进得院中,院里空无一人,四下一片寂静。
回到屋里,如锦见她们平安归来,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如素瞥了她一眼,调笑道:“平日里也不见你拜佛烧香的,这关头上虔诚,佛祖哪肯保佑呢?便是临时抱佛脚,这儿也没佛脚给你抱去不是!”
如锦急了,上去就要拧她的嘴,嘴里说道:“我是为你们焦虑罢了,你却把好心当驴肝肺!你在这屋里担惊受怕的试试!”
两个丫头便扭在了一起,姜红菱没功夫理会她们,将那块玉佩自袖里取出。走到自己的箱笼旁,开了箱子,自里面寻出一块大红色鸳鸯戏水熟罗手帕,把玉佩仔细包裹起来,压在了箱底。
那手帕是她自娘家带了的陪嫁,颜色艳丽,名目风流,如今是戴不得了,一向只在箱子里放着。
不知何时,如素走了过来,在旁静静的瞧着。那玉佩她不曾见过,想是二爷给奶奶的。奶奶却拿了这样一块香艳的帕子来包裹,这底下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这件事,若是让外人知道了……
如素忽被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将这念头压下,不敢再去多想。
此事只有她们主仆三个知道,又怎么会传扬到外头去!
姜红菱收拾好了玉佩,便走到西窗下的湘妃榻上躺了,倚着软枕问道:“出去了这半日,口渴的紧,有现成的茶么?”
如锦赶忙走来,说道:“奶奶走前没吩咐,炉上热着滚水。妆奁里有前回西府那边送来的顾渚紫笋,奶奶要吃,这就沏上一盏来。”
姜红菱点了点头,如锦便去开了妆奁,使一柄银制茶勺向外取着茶叶,口里说道:“奶奶不知,这两日奶奶病着,外头可乱了套了。听闻因着太太掌家,四下不平,各处都造起反来了。不是账目对不上,采购的和管钱的打架,就是值夜的人夜里放着大门跑去耍钱吃酒。前儿我还听几个姨娘嘴里嘀咕着,说如今太太当了家,这用度也不如往日了。送来的胭脂水粉,都是街边铺子里没人要的扔货,太太使人买这样的东西,也不知私下瞒昧克扣了多少。还有许多难听的话,不知有没有传到老太太耳朵里。”
说着话,取来一只汝窑缠枝卷草纹天青色茶盏,沏了盏茶,双手递给姜红菱。
姜红菱揭了盖子,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茶水清香,沁入心扉,她吃了两口茶,方才淡淡说道:“既是闹成这样,许是已经听到了。”
如素在旁侍立,插口说道:“还是奶奶出的谋划,才叫太太重新掌的家,她却又弄成这幅样子。这几日里,我听着底下人都乱嚼着,要姨娘重新出来管事呢。”
姜红菱看了她一眼,沉声道:“这话,往后别出去乱说。李姨娘教女无方,所以才被老太太勒令禁足思过,同我有什么相干。”
如素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再没言语。
姜红菱吃着茶,眯细了眼眸,心里细细盘算着。
差不离,苏氏也该撑不下去了。过去这十来日,不见胡惠兰来府,想必她是没听自己的言语。
胡惠兰以才女塾师自居,自是也分外看重这些礼节。苏氏这般不将她放在眼里,定然是请不来她的。
胡惠兰的名号,她已然报道了顾王氏跟前。苏氏请不来她,这件事便无法同顾王氏交代。再有府里家务乱的不成章法,顾王氏想必是要她重新将家权交出。然而苏氏好容易夺回权柄,又怎肯甘心交出?这两日间,怕就是要来寻她了。
一盏茶吃尽,不觉困倦来袭,姜红菱将盏子递给了如素,就歪在榻上睡了。
如素收拾了茶具,抱来一条沙被替她盖上,就在一旁地下的脚踏上坐着,做些针线。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外头廊上就听裙子拖地声响,小丫头纂儿说道:“绣桃姐姐,这会子过来,是做什么来的?”
这话音落地,但听一女子声响:“太太打发我来请奶奶过去说话,奶奶可有空闲?”
如素听着,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走到外头,果然见上房里的丫鬟绣桃正在廊下站着。
绣桃见她出来,脸上堆下笑来,说道:“吵到如素了,太太有话同奶奶商议。”
如素听着,心里揣摩自家主子的意思,便笑道:“太太相招,原不该不去。只是你也知道,奶奶自打湖上落水,着了风寒,又受了惊吓。将养了这十多日,虽说已好的差不离了,早晚却还有些咳嗽,又总是精神不济。这不,奶奶才吃了药,又睡下了。我们也不好去叫,只怕吵了奶奶休息,病又发起来。老太太一早一晚的打发人来问,我们也怕受上头的责罚。”
绣桃听她搬出顾王氏来,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笑道:“你说的是,奶奶休息要紧,我来得不巧。既是这样,我便先回去了。”言罢,掉身出去了。
如素看着她出了门,方才笑着转了回去。
绣桃回至馨兰苑,将这事一五一十学给了苏氏听。
苏氏此刻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家里各样杂务她尚未曾理清,顾王氏又见天的逼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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