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心,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
许雅婧的声音有着明显的怒意,和浓浓的酸意。她费尽心思却都不能上他的床,可慕若心这丫头竟然是他的女人!
“婧姐,我真没说谎!”慕若心也有些急,“我一定去法院告他,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都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慕若心,你还嫌脸丢的不够大吗?”一直沉默的许默琰忽然开口。
他并没有高声斥责,可他的话却字字让慕若心呼吸艰难。
“默琰,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这样忍了吗?就让这种仗着有钱有势就胡作非为的人逍遥法外?”她颤声辩解。
许默琰摇了摇头,“你告不倒他,你只能再一次让自己沦为被羞辱被耻笑的小丑。”
“不可能!他不可能一手遮天,这世上一定有说理的地方!”
“没什么不可能,因为你没有证据证明你不是自愿的。”
慕若心错愕不已,“默琰,你,你认为我是自愿的?”
“我不想随便揣测别人的行为,但是我能理解,每个女人心底都有一个一步登天直入豪门的白日梦,不是吗。”许默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缓缓说道,“恭喜你,慕若心,你搭上的这个豪门,更是屈指可数。”
慕若心脸『色』苍白,拼命摇头,“默琰,你嫌弃我和我离婚可以,但是你不能这样侮辱我,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许默琰淡淡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今天的婚礼你已经把我们许家的脸面全都丢光了,婚是一定会离的,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再因为这件丑事四处继续丢人了,以后也再不要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因为我不想我妈一大把年纪了还因为你的丑事被街坊邻居戳脊梁。”
从头凉到脚的慕若心已经难过的说不出半个字,许默琰的这些话比她承受的所有屈辱带来的打击更重更狠。
原来只是以为他不够爱她,现在才明白,她在他心里轻的,一文不值。
呵呵,默琰,这么多年了,我所有的付出你都视如空气吗,我所有的努力在你眼中都只是跳梁小丑的自娱自乐吗……
“好,对不起你们,是我让你们蒙羞了。”慕若心忽然笑了起来,她站起身,面向杨玉珍,深深的鞠了一躬,“杨姨,对不起,辜负了您对我这么多年的疼爱,我却没有机会孝敬您报答您了。您放心,我不会纠缠默琰的,我随时可以和他去办离婚手续,我也决不会再出现在这里让你们堵心。”
抬起头的时候,慕若心已经是泪流满面,她双手胡『乱』抹着眼泪,努力的微笑,“再见!”
她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手刚刚触到门把手,就听见了杨玉珍沙哑的声音,“以后不要再叫我杨姨。”
纠缠不休 温暖的母爱
杨玉珍的这句话让慕若心的手更是抖得厉害,她的双唇剧烈的颤着,泛着腥气的胸腔几乎要爆破出鲜血来。
看来真的是已经和许家走到形同陌路的绝境了……
慕若心再也说不出话,只是用力旋开了门锁,却不料身后跟上来的杨玉珍一下子把她拉入了怀中。
“以后改口叫我‘妈’,就算天塌下来,你也是我们许家唯一的儿媳『妇』。”
慕若心猛的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许默琰和许雅婧更是异口同声的喊了声,“妈?你说什么?”
杨玉珍拿起纸巾轻擦着慕若心断了线般的眼泪,回头看着一儿一女,“若心的为人我了解,她绝不是贪图富贵想攀高枝的孩子,她既然说了是那沈恺恒强 暴她便一定是。况且你们用脑子想一想,如果不是有人陷害若心,昨晚和今天发生的一切怎么会那么巧,婚宴上怎么会放出那种东西来?”
“还有,”杨玉珍看着许默琰,“若心她昨晚事发后第一时间和你坦白需要多大的勇气?她那等于是往自己的伤口上再捅几刀!一个女孩子遇上这种事,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理解和安慰。若心自小没有父母,她又太懂事,在她外婆面前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她连个哭诉委屈的人都没有,如果作为她最亲的我们在这个时候抛弃她,那我们许家成什么了?那样的话,我们会比那个伤害她的流氓伤她更重,懂不懂?”
“你们两个都忘记了吧?当年默琰你被派去援疆整整一年,小婧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难得回家一次,是谁在替我照顾你们生病的爸爸?啊?”杨玉珍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连你爸临终时你们两个都没能赶回来见他最后一面,是谁一直陪你爸爸走到最后一刻?是若心,你们都忘了吗?若心要是贪图富贵的孩子,凭她这样的条件,她为什么要赖着我们许家,赖着你许默琰?”
许默琰和许雅婧一时无言以对,杨玉珍拉着慕若心走到他们面前,“你爸临走时说了,不管发生什么,若心是我们许家认定的唯一的儿媳『妇』,除非若心她不要你许默琰了,否则默琰你要是敢辜负若心,我宁可不认你这个儿子!现在是若心受委屈,我们不仅要信任她,还要支持她讨回个公道,我人老皮厚不怕丢脸,我支持若心去告他!”
“杨姨……”慕若心再也忍不住,这两天承受的所有委屈齐齐爆发出来,她伏在杨玉珍怀里痛哭失声。
杨玉珍轻拍着她的背,“傻孩子,让你改口你还不改,再叫杨姨我就把你赶出家门去!”
“妈……妈妈……妈妈……”慕若心紧紧的抱住她,自幼便失去母爱的她,是多么渴望这一个温暖的称呼,这一个温暖的怀抱。
看着眼前的一幕,许雅婧垂头不语,而许默琰则仰头靠在沙发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纠缠不休 何谓心恒(一)
在杨玉珍对慕若心的坚定庇护下,晚饭的气氛还算融洽,许雅婧倒没对慕若心太过刁难,只是许默琰始终一言不发。
“下面是本市新闻。今天下午,尧晙集团总裁沈恺恒先生莅临本市g大,在校领导的陪同下视察了外国语学院,数学学院以及生命科学学院等几大学院的科研中心,并决定为外国语学院捐建一座语音教学楼。”
“据悉,这座语音楼将斥资过亿,是目前全国高校中规模最大设施最为先进的语音楼,它的建成将大大改善g大外语教学质量,为g大培养出更多更优秀的外语人才做出卓越的贡献。”
“这座名为‘心恒楼’的语音楼将在下月正式动工,预计在明年g大百年校庆前竣工投入使用,据沈总透『露』,这座‘心恒楼’是他送给g大百年校庆的贺礼,希望g大能培养出更多的优秀人才。”
……
电视里传来的这一条新闻让刚刚有所缓和的气氛再次僵住。
“心恒楼?”一直没开口的许默琰忽然扭头看向慕若心。
迎着几人探究的目光,慕若心抿紧唇,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电视里的报道继续着。
“沈总,非常感谢您对本市教育事业的关注,众所周知,您每年都会为全国各大高校及中小学校援建教学设施,数以万计您捐建的‘天恒楼’以及‘天恒中学’、‘天恒小学’几乎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大名,可这次g大的语音楼怎么改为‘心恒楼’呢,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一个漂亮的女记者纤手举着话筒,含情脉脉又得体大方的采访道。
屏幕上随后出现的那个男人,几乎让清灿的夏日暖阳都失尽了光彩。
高大俊逸的身形永远是那么居高临下的王者之姿,他一如既往的面『色』清冷,雕刻般的完美五官似有股魔力让人难以移开视线,他深邃的褐眸似是平淡无波,却只看一眼便足以让人深陷难以自拔。
只见他看着镜头,淡淡开口,“以后我捐建的建筑都将改名为‘心恒’二字,因为我相信这世上的任何事只要有恒心坚持下去都能无往不胜。”
“沈总您说的真好,我想g大一定不会辜负您的这一片厚望!”女记者忙不迭的献媚接口。
沈恺恒点点头,又道,“其实,‘心恒’二字也寄托着我心底的一份私人纪念,我将用这种方式来铭记与一位g大友人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纠缠不休 何谓心恒(二)
沈恺恒那意味深长又犀利如剑的目光似是穿透了电视屏幕,直直的『射』向了慕若心,让她猛的打了一个寒战。
什么叫“心恒”?什么叫刻骨铭心……这个男人,明明昨晚还是高高在上甩给她支票一副永远不想看见她的姿态,怎么如今又是在婚礼上搅局,又是在电视上暗示?他到底想干什么?
慕若心越想越头疼……
每个人的目光都定在了她的脸上,而她则强撑精神看着杨玉珍,轻声开口,“妈,把电视关了吧,看这种无聊的人借着几个臭钱来作秀实在是浪费时间。”
许雅婧的眸光闪了闪,柳眉轻蹙,许默琰则是推开碗筷站起身,“妈,我先回去了。”
杨玉珍收回目光,像是根本没有理会那条新闻一样,认真说道,“你们走吧,回去早点休息。”
许默琰瞥了一眼低着头的慕若心,大步走向了门口。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虽是并肩而行,却没有一句话可说。
婚房就在许家相邻的小区,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路,当初是慕若心坚持买这里的房子,就是考虑着要离老人近一些方便照顾。
推开房门,看着自己折腾了好几个月辛辛苦苦布置出来的温馨的小家,慕若心不免有些心酸。曾经那份为自己的幸福未来雀跃开怀的少女心,如今似乎正在渐渐变成一汪死水。虽然婆婆不同意离婚,可是这婚姻怎么可能牢固?毕竟这婚姻里的人是许默琰,而不是婆婆。
她什么时候能让许默琰也像婆婆那样信任她,维护她?能有那么一天吗?
慕若心心头苦涩不堪。
她无力的蜷在沙发上,紧闭双眼,身体轻颤,心底一片锐痛。
耳边忽然响起的电话吓了她一跳,看着陌生的电话号码,她猛的坐了起来……
纠缠不休 每个伤害你的人都须付出代价
屏幕上不停闪动的陌生号码让慕若心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她颤抖着手,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请问哪位?”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沈恺恒。”
慕若心不由攥紧了手里的电话,恨不得把电话捏碎一般,脑海里汹涌翻腾的许多质问怒骂之词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见她不语,沈恺恒低声说道,“关于今天的事,我很抱歉,当时见你挨打我的情绪有些失控,本意是想帮你,可能却反倒给你添了麻烦。”
“你少来这一套!你根本就是存心故意在整我!昨晚明明是你说再也不想见到我,可你为什么又要跑到婚礼上去刻意羞辱我?”慕若心情绪非常激动。
沈恺恒似是有些无奈的一叹,“我昨晚喝醉了,彻底清醒后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你伤害了你,对昨晚的一切深为后悔。难道你以为婚礼上的视频是我安排的?”
“不是你还有谁会这么卑鄙无耻?收起你这些假惺惺的言词,是不是因为我昨晚打伤了你,所以你想折磨我看我的笑话?如果是这样,那你也太不算个男人了!”
听着她的咒骂,沈恺恒的脸有些黑,他稳了稳情绪,平静说道,“随你怎么想,但我一定尽快把别有用心陷害你的人查出来,你会看到我的诚意。”
“你的诚意?你要是真有诚意,就不会毁了我的清白,毁了我的婚姻和幸福!”慕若心麻木的冷笑起来,“那就把你的诚意留好,留到我们法庭见面的那一天吧!”
沈恺恒的声音依旧不愠不恼,平淡清冷,“我会补偿你,用我所能做的一切方式。每个胆敢伤害你的人,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但是请你记住,如果幸福是属于你的,那么谁也毁不掉,除非你所谓的幸福本来就不牢靠。我会再联系你,再见。”
“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听见你的声音再见到你这个人!”慕若心胸口起伏,冲着电话喊道,可是那端早已被挂断。
“魔鬼,你这个魔鬼!”
慕若心攥紧了电话,满面愤红,这才看到不知已经在浴室门口站了多久听见了多少的许默琰。
“默琰?”她慌忙起身,他却只是冷冷的瞟了她一眼,便一言不发的走向了书房,关上了门。
慕若心强稳住情绪快步跟了上去,轻轻敲了敲门。
纠缠不休 看见你就觉得倒胃口
倚门看着书桌前凝神的许默琰,慕若心哑声开口,“默琰,我知道自己让你丢尽了脸面,你放心,如果你想离婚,随时都可以,我绝对不会纠缠你不放。”
许默琰扭头看着她,柔和的灯光下,她雪白的肌肤更是犹如婉玉般柔润晶莹,虽有些红肿但却依旧明亮的一对黑眸就那样有些哀婉有些疲惫的望着他,我见犹怜的模样实在让人怦然心动……
他本来也没那么讨厌她,就算明知她善于攻心计,可他也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努力接受了她,他也想过婚后和她安安稳稳的过下去,就算不爱她,他也会负起婚姻的责任。
可怎知临近结婚她却闹出这样的丑事?
就算她再美再『迷』人,他许默琰也不愿要这样一个虚伪算计又一身肮脏的女人……
他淡漠的看着她,淡漠的开口,“现在这么痛快就同意和我离婚,那当初又何必对我死缠烂打纠缠不放呢?”
慕若心抿唇苦笑,“我并没有纠缠你,我们是确定了恋爱关系在一起的,我不懂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在我心里,你是一个正直善良值得我爱的男人,难道我爱你有错吗?”
“的确,你没错,错的是我,我当初就不该跳下潭去把你救上来。”
许默琰的话字字如刀,慕若心哽咽轻喃,“你竟然后悔救下我?竟然希望我死?默琰,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不会死,你福大命大,说不定当初要不是我多此一举跳下去,就会有别的富二代官二代踊跃跳下去了,你如今也不至于跟着我这样一个穷公务员过日子。”
慕若心觉得一阵眩晕,她的手抓紧了门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他却是起身打算关门送客,“睡吧,不早了。”
看着慕若心含泪的目光,许默琰的心,轻轻的颤了一下。
但却只是那么一下而已。
他一想像到她在沈恺恒身下承 欢的不堪画面,立刻脱口而出,“不是赖着不走打算和我洞房花烛吧?就算想,也要过一过,现在我看到你就觉得倒胃口。”
慕若心捏紧了拳,含泪微笑点头,“默琰,你今晚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她说着便掩面跑向卧室,慌『乱』的脚步里她趔趄的撞到了厅里的角橱,听见她隐忍着的低低的一声痛『吟』,他皱起眉,最终还是关上了书房的门。
“叮咚,叮咚。”
门铃忽然响起。
许默琰看了看表,这么晚了,会是谁?
纠缠不休 我始终在你身旁
新房这里除了杨玉珍和许雅婧,就只有慕若心那两个闺蜜来过,此外便再无旁人知道他们的门牌号。
这么晚了,难道是母亲不放心跟了过来?
许默琰立刻起身去开门。
“请问这里是慕若心小姐的家吗?”一个年轻的男人礼貌问道。
许默琰点了点头,“有事?”
他于是笑着招了招手,从电梯间方向立刻有人推了一辆车过来,车上是满满的白百合,馥郁芬芳的香气立刻扑鼻而来,男人将庞大花束递给他,“这是有人特快专递给慕小姐的鲜花,请您帮忙转交。”
许默琰重重的吸了口气,将花退了出去,冷冷道,“不收。”
“先生,那就请慕若心小姐亲自来签收好吗,您别为难我,这么贵的花如果没送稳妥,会让我丢饭碗的。”
“你……”小伙子一脸的恳求让许默琰一时语塞,他瞪着那个快递员,快递员则苦着脸一个劲的哀求着,许默琰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把他赶走,毕竟刻意刁难这样一个深夜辛苦送快递的男孩子不是他能做出的事。
他于是硬着头皮黑着脸签了字,看着花上『插』着的卡片上那龙飞凤舞的几行字,牙都要咬碎。
“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无论遇到什么事,我始终在你身旁。知名不具。”
他踢开了慕若心的房门,狠狠的把那些扎眼的百合花扔到了她的房间里,然后又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正窝在床上难过落泪的慕若心不明所以的看着满屋子的百合花,捡起那张卡片,几乎要崩溃……
沈恺恒,耍人很好玩吗?
你这个大变 态,你这个神经病,你这个混蛋流氓加恶棍!慕若心几乎把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词都安在了沈恺恒三字之后……
她跌坐在地毯上,狠狠的把那张卡片撕成了碎片。
气愤还没有平息,门忽然被推开,许默琰去而复返。他冷眼看着地毯上怒容满面的慕若心,俊朗的眉宇间掩不住浓浓的厌恶。他扬手把一个『药』盒扔给了她,“多亏了这些花,不然我都差点忘了。吃下去,免得怀上什么不该怀的东西,让我们许家丢脸丢的更大!”
『药』盒狠狠砸在了慕若心的脚边,慕若心微微一怔,随即颤手拾起,毫不犹豫的把『药』吞了下去,她仰头看着许默琰,还不等开口,许默琰已经嫌恶的甩门而去。
嘭的一声门响,似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慕若心本就伤痛欲裂的心口……
她茫然的看着手中的『药』盒,十指用力的把它拧紧,再拧紧,直到掌心被『药』盒的棱角划出了血痕……
忽然间,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慕若心惊了一跳。
又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该死!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再这样我要报警告你『骚』扰!”慕若心愤然喝道。
电话那端先是一愣,接着便问道,“你是慕若心吗?”
是个陌生的男声,慕若心努力镇静,声音低哑,“我是,什么事?”
“你认识慕孝东吧?”
慕若心皱起眉,“认识。”
慕孝东是她的大舅,便是那天婚礼上怒打她的男人。
“这里是广云街派出所,慕孝东醉酒闹事打架斗殴被群众举报,现在他神志不清,而我们查到他电话本里只有你姓慕,所以你赶快到广云社区医院来接他,他双手手骨骨折,右腕骨严重碎裂,伤的不轻。”
“什么?”慕若心顿时愣住。
纠缠不休 可怕的魔鬼
慕若心自小便十分讨厌这个大舅,他是个极为自私又虚伪的人,在外人面前他总是装的人模人样,可是私下里根本对外婆不闻不问,对慕若心更是横眉冷对,用外婆的话说便是,他是绝对的混账一个。
可即使慕若心再讨厌他,毕竟他是外婆唯一的儿子,不为别的,就怕他有个三长两短外婆会着急担心,所以慕若心挂了电话便匆匆跑出了家门。
一路上她又连忙给舅妈王茹秀打电话通知了情况。
赶到社区医院的时候,已经完全认不出那个满身满脸污浊血迹而又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是慕孝东。听到医生说如果他的手腕不及时治疗有可能废掉,王茹秀哭的死去活来,而慕若心也不忍再看他的惨状。
他怎么会好端端的跑去和人醉酒斗殴?他就算平日里不是个东西,可也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慕若心回想起沈恺恒白天的神情和方才电话里的那些话,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一般,冷汗湿透了衣襟。
是他干的吗?
如果是他,那么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气愤和心惊让慕若心顾不上多想,她立刻拨通了沈恺恒曾打过来的那个号码。
“你好。”电话里响起来的那低沉平静的好听男声,却让慕若心恨的想抽他的脸。
“沈恺恒,是不是你干的?你怎么能这么狠?我大舅他差点被打死你知不知道!”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忍不住发抖。
那端微微沉默片刻,轻声道,“你放心,他死不了。惹祸的是他的手,不过是断了他的祸处让他吃点苦头,长点教训。”
“你!”慕若心万万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承认,而且还是如此轻松的口吻!“我知道你了不起,可是你再了不起也不能逾越法律吧?你信不信我会拿这段录音去告你买凶杀人!”
“你不会告我,因为我是在替你抱不平。”沈恺恒依旧云淡风轻,“先不说他打你的那一巴掌,也不说他平日是如何对待你的外婆,就说这次婚礼上的视频一事,你能原谅他?”
“什么?你说那视频是我大舅安排的?”慕若心愣住,“不可能,他是我的亲舅舅,他怎么可能这样做……”
“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你看重的亲情或许在别人眼里分文不值。当然,他不是幕后主使,他不过是个贪财图利的小人罢了。”
慕若心不由浑身发凉,“那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放心,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我在想,假如不是昨晚你误打误撞进了我的房间,可能你会遭遇一场更不幸的灾难。”
沈恺恒的话让慕若心汗『毛』倒竖,一阵寒栗,正半信半疑于他的话时,他忽然转了话题,语气轻柔,“那些百合,喜欢吗?很符合你的气质。”
“沈恺恒,你住口!”慕若心怒从中来,“我不用你多管闲事干涉我的事情,不管是谁害我我都认了,我只是再也不想我的生活里出现你的影子!”
“嗯,我还有事,晚安。”
他对她的怒斥置之不理,只是一句“晚安”就轻松挂断了电话。
慕若心胸口起伏,狠狠的瞪着手里的手机,脑海里却慢慢翻腾起他方才的那些话……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难道她真的能原谅大舅这样卑鄙的行为吗?
可大舅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仰靠在医院冰冷的墙壁上,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妈妈,这个世界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可怕?
妈妈,如果你还在我身边,该多好?那样就算全世界都抛弃我,我都不怕……
思念的泪水拼命的奔涌,她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努力的平息着悲伤的心绪。过了很久,她重新拿起手机,看着刚刚通过话的那个号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把它存入了电话本。
den。
她在那个号码处,写下了这个名字。
纠缠不休 那么爱他
清醒后的慕孝东就像失忆了一样完全讲不清当时到底是什么状况,而外婆在得知情况后也不过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太过难受,总算让慕若心放心了些。
沈恺恒的那些话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慕若心一想到慕孝东便是那个害她当众丢脸的帮凶,心里便汹涌着滔天的恨意。所以那一夜从医院出来后她便再没有去看过他,或许这件事正是歪打正着给一向品行不善的他一个惩罚。
由于许默琰的工作太忙,本来两人就没有做蜜月旅行的打算,如今婚礼闹的这般尴尬,两人更是把婚假都省了,只休息了一个周末就恢复了工作。
难得过了两天没有沈恺恒『骚』扰的安宁日子,可慕若心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心情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大部分同事在婚礼那天都“见证”了她与沈恺恒之间暧 昧不清的关系和那些让她无地自容的画面。
办公楼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慕若心时刻都觉得如芒在背。尽管平时大家关系都很好,可她知道现在一切都变了,在他们眼里,她恐怕是个伪淑女,真『荡』 『妇』。
暂且不提什么子虚乌有的『操』纵陷害幕后主使,她目前承受的这一切都和沈恺恒脱不了干系!所以,即便明知可能他权势压天,她也依旧坚定了要去告他的决心,她要让他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渴望和他沾上关联,起码她慕若心不屑。他给她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她的幸福反正都已经被他毁掉了,她还怕什么丢脸不丢脸!她只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正望着窗外愣神暗忖,她忽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外大步疾行。
有一种男人,穿上制服后会变得格外的耀眼和『迷』人。
许默琰便是这样的男人,他的气质再适合不过这样庄重的制服。他肩章上的关徽在阳光下熠熠泛光,耀耀金辉一闪一闪中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是那么爱他,从他把她于冰冷的潭水中救上来那一刻起,从她青涩懵懂的年纪直至今日,她的心里始终只有他。
可惜,他却连一点点基本的信任都不给。甚至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候,他给予她的,只有更重的打击和伤害……
慕若心黯然的收回了目光。
而她没看到,那让她『迷』恋的朗朗英姿,此时紧绷的好似僵直的弦。他放在身侧的双拳正死死的捏紧,面上则是一片隐忍的青『色』愠怒。
纠缠不休 她是我的女人
许默琰刚一进咖啡厅,便看到了宽大落地窗边那个正悠闲看着报纸的男人。
他的神情格外的专注,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报纸,精致高雅的银『色』袖扣不时折『射』出窗外阳光投进来的耀眼的金芒。
像是感觉到来人的靠近,他忽然抬起头,目光疏离,却不失有礼的温和。
“许关员,这个时间约你出来,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许默琰坐到他对面,望进他那一对深不见底的褐眸,“应该是我不敢耽误沈总的宝贵时间才对,还请沈总有话直说。”
沈恺恒上下打量了一番许默琰,点了点头,“世界真小,原来你不仅是许雅婧的弟弟,还是若心曾经的未婚夫,现在的丈夫。”
他口中那亲昵的“若心”二字听上去极为刺耳,可许默琰也不『插』言,只是直直的看着他,他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了一口,“好,看得出许关员是个痛快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他顿了顿,犀利的褐眸紧紧的锁定许默琰的双眼,“我和若心之间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虽然是场意外,但也未尝不是缘分。我也知道棒打鸳鸯是件不好的事,可是很抱歉,我的确很喜欢若心。我想问问许关员想要什么补偿,如果我把若心从你身边带走的话?”
饶是再好的心理素质,听到有人如此坦诚的在自己面前谈论他和自己妻子的暧 昧关系,恐怕也再难淡定。
许默琰全身绷紧,渐渐捏紧了拳,而沈恺恒无视他的反应,依旧不紧不慢的继续,“无论什么条件,许关员尽管开口,为了若心,沈某什么都能接受。”
沈恺恒居高临下的霸道口吻让许默琰脸『色』难以克制的有些僵。沈恺恒的话听上去虽是句句“诚恳”,实则嚣张十足,嘲弄十足。
他不由又回想起上午郑关长专门找他谈的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小许啊,你和小慕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按理说我不该『插』嘴。但是作为领导,也不能对属下的私事毫不关心,所以想来想去我还是有些话想和你聊一聊。”
“从你一进海关,组织上就一直在培养你,不然也不会让你去援疆,那其实是个助你上升的跳板,你不会不懂吧?男人呢,就该拿得起放的下,不应该让私事影响了心绪,耽误了前程,你说是不是?”
“刚好b市有个为期三周的关务封闭培训,我打算安排你去,趁这段时间呢你也好好冷静考虑考虑你和小慕的事,今年的科级干部提拔名单里,你是其中之一,不要因你和小慕的家事所绊住,耽误了这么好的机会。”
……
他本来不明白为什么郑关长对他和慕若心的私事如此“多管闲事”,眼下看来,八成是和面前这个深情款款无所不能的沈情夫有关!
三周的培训是想把他调离f市,姑息养『奸』吗?
可关长的施压他不得不接受,除非他放弃自己的前途……
慕若心啊慕若心,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你的本事可真不小!可惜,你们越是这样『逼』我,我越偏不让你们如意!
许默琰心底一声冷笑,面上却礼貌有加,“沈总这番话让我很感动,想不到若心竟有幸得到沈总的厚爱。只是可惜,沈总有意,若心却只爱我一人。我们会好好过下去,还请您收回您刚才的话,不要破坏我们的婚姻。”
沈恺恒似是丝毫没在意他所谓的慕若心只爱他一人,而是以审度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来回逡巡,“可婚礼上你的表现实在让我失望,你又如何让我相信你真的会给她幸福?”
许默琰咬牙说道,“若心她是我的妻子,沈总好像没有这个立场和我说这些吧?”
沈恺恒认真的摇头,“我看的出你不爱她,又何必不放她一条出路?”
“这是我们夫妻的事,沈总是不是关心的有些过了?”许默琰忍无可忍,冷冷反驳。
沈恺恒静静的看着他,目光里并没有愠怒,反倒是淡淡的怅然,“毕竟,她的第一次给了我,她已经是我的女人,若是她不幸福的话,我怎能安心。”
他缓缓说出这句话,随后慢慢起身,“许关员,我点到为止,你好自为之。我的女人,绝没有道理守在别人身边。不要让我再找你第二次,那样对谁都不好。”
他说完便大步向外走去,只留给许默琰一道高大幽冷的背影,许默琰十指的骨节几乎都要被捏碎……
纠缠不休 亦正亦邪的魔头
头疼的厉害的许默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去,一向淡然稳重的他此时这番模样任谁都能看出不对劲。
“师兄,你怎么了?”科里负责文案工作的贺依眉小心翼翼的伏在他桌旁关切的问道。
由于和许默琰同是g大毕业的缘故,她从一入职就亲热的称呼许默琰为师兄。
贺依眉不仅人长得可爱讨喜,还有着一副能说会道的开朗『性』格,她一来到缉私科很快就成了科里科外倍受欢迎的新成员,连寡言少语的许默琰对她也是格外照顾。
“没事。”许默琰淡淡说道。
“没事才怪,你骗谁呢?”贺依眉轻哼道,忽然又笑嘻嘻的看着他,“师兄,你不是因为我没能去参加你的婚礼而郁郁寡欢的吧?可我那天真的是家里有事情,你就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了嘛。”
她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许默琰有些无奈又好笑,“赶紧整理你的资料去。”
贺依眉做了个鬼脸,笑着向大伙说道,“你们看看,师兄他哪有半点新婚燕尔的甜蜜样?不是刚一成亲就被慕姐虐待吧?”
参加了婚礼的众人都哼哼哈哈的不愿搭言,不明所以的贺依眉似乎没看出大家的异样,依旧打趣道,“师兄,不然我们今晚出去聚餐happy一下?”
“依眉别闹了,小许刚结婚哪有闲心出去聚。”
“就是,等过一过再说吧。”
大伙的话让许默琰更是堵心,一想到回家后无论面对杨玉珍还是慕若心都是想发作却又发作不痛快的郁结,他忽然有些沮丧。
“就这么定了,晚上没事的就都到场,我请客。”许默琰扬声说道。
贺依眉高兴的拍起手来,“我就说师兄最够意思嘛!那我这就去通知慕姐一起?”
许默琰冷下脸,“她就算了,她还要回去陪我妈。”
浑浑噩噩过了一天,慕若心走出海关大楼的时候,头还有些晕。
像是感冒的前兆,嗓子酸痛不已,而且这几天总是感觉胸腔里似乎是堵着什么东西,常常咳嗽的厉害。
那一晚被下『药』受惊吓又挨了雨淋,加上婚礼前后发生的一切,她淤积多日蠢蠢欲动的心火大概终于快要爆发了吧。
双脚绵软的向前走着,脚踝处被麻醉枪击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再加上如今和许默琰之间降至冰点的关系,她越想越是愤恼憋闷。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过下去吗?
她的人生似乎已经步入了一个死胡同,越走越窄,越走越黑……
耳边开始一声声的响起汽车喇叭声,她起初没有在意,直到发现自己左侧似乎一直有一道蓝『色』的影子如影相随时才扭头看过去。
那是辆拉风的兰博基尼。
哑光蓝的车身实在美的惊人,那颜『色』既典雅低调,又同时彰显着尊贵和奢华。更乍眼的是副驾座位上那占据了整张座椅的一大束黄玫瑰,迎风舞动的花瓣娇艳的像少女的笑脸,慕若心不由自主便看向了那位如此有情调的车主。
不看不要紧……
“沈……恺……恒……?”
看着那张梦魇般的脸,慕若心的呼吸立刻变的急促。
她想扭头便走永远也不搭理这个魔鬼,可是想痛斥他几句出口恶气的情绪又在心底不停的翻滚!
天知道她有多恨他!
咬牙切齿蹦出的“沈恺恒”这三个字一出口,车上那位英俊无俦的正主立刻褐眸略弯,微微点头,“要知道除了上学时老师点名,我就再没听过有谁连名带姓的喊我,不错,你给了我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纠缠不休 女人,游戏正式开始
慕若心简直要被沈恺恒的话气疯,他总是一副不紧不慢亦正亦邪的口吻,十足一个戴着假面的魔鬼!
一口气没上来,她本就难受的嗓子忽然剧烈的咳了起来,满脸通红的她扭头便小跑着一路向前而去。
那道蓝影却一直跟随,耳边还响起他的声音,“再不上车我就只好下车去请你了,人这么多,不好吧?”
慕若心猛的停住脚步,“你干嘛像鬼影一样想甩都甩不掉?你是不是有病?”
沈恺恒耸耸肩,“有话上车说。”
“我说过,除了在法庭上,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沈恺恒略略歪头,看着她慌『乱』急行的背影,“那枚钥匙,看来你是不想要了?”
“钥匙”二字让慕若心脚步猛顿,她立刻回头,“在你那里?”
沈恺恒拿起那束黄玫瑰,做了个请的手势,慕若心皱紧眉,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八卦目光,终于一咬牙拉开了车门。
慕若心刚坐下,沈恺恒便把玫瑰花递到了她怀里,“我的歉意和真诚。”
慕若心瞪着他一声冷笑,扬手便把花束毫不客气的扔到了车外。
“把我的吊坠还给我!”
沈恺恒略微讶异的看着躺在人行道上的黄玫瑰,“啧啧,如今的公职人员就是这么没有公德心?我想明天的早报一定会刊登出这样一幅不雅的画面新闻,你怎么看?”
“你!”慕若心咬紧了牙。
她知道这个魔鬼法力无边,说得出自是做的到,她强忍着要杀人的冲动,推开车门把玫瑰花捡了回来,又重重的甩上了车门。
“我的吊坠……啊……”
她还没有坐稳,话还没有说完,那车子便闪电一般的飞了出去。
惯『性』把她狠狠撞向前方,随后又重重的掼在了后座上,掼的她头昏眼花……
“沈恺恒你混蛋!”
她的怒斥声完全被呼啸的风声淹没,左突右并风驰电掣的车子似是随时有把她甩出去的危险,她连忙颤手去抓安全带,整个人都蜷在座位里,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脸『色』煞白。
沈恺恒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女人,唇角微勾。
『裸』粉『色』的小衫和白『色』雪纺裙让她看上去乖巧可人,而随风纷飞的长发和她怀里那一大束艳黄的玫瑰又给她添了几分狂野和妩媚。她紧蹙的小巧眉头和咬牙切齿的唇语看在他眼里不仅不觉得碍眼,反倒更增了几许可爱。
女人,游戏正式开始,我会陪你一直玩下去……
蓝『色』的车影呼啸远去,殊不知其后一直跟随着却被它渐渐甩掉的一辆黑『色』奥迪上,有人拧紧了眉。
纠缠不休 暴打沈大人
渐渐适应了疯狂车速的慕若心小心的睁开眼睛,看着四围陌生的街景,心里立刻漫上一阵惧意。这个魔鬼又要对她做什么?
“沈恺恒你停车!”
“沈恺恒你听见没有,我要你停车!”
“沈恺恒!”
始终置之不理的沈恺恒似是全神贯注的开着车子,慕若心终于绝然怒吼了一句,“你再不停车我就跳下去!”
她说着便不要命的试着去拉车门。
吱……
车子猛的向右打轮,毫无预警的戛然停住。
嘭……
慕若心被这一系列的惯『性』再一次狠狠的撞向前方,磕的眼冒金星。
“沈恺恒……你这个混蛋……”她一面紧紧捂着自己的头,一面虚弱却又愤恨的低低念道。
“有没有伤到哪里?”一双大手抚上她的额头,耳边响起他轻柔关切的声音。
慕若心狠狠甩开他,“你到底想怎样?”
“只是想把你误会我的一些事情解释清楚,然后我们做个朋友,就这样。”沈恺恒一脸淡然。
“做朋友?我看你是做梦!我怎么可能和一个强 『奸』犯做朋友!”
沈恺恒皱起眉,“说出这么难听的字眼,不符合你的身份。”
多日来的委屈和方才这一路飙车所受的惊吓让慕若心不由冷笑起来,“我还有什么身份?我已经被你害的快要一无所有,我还在乎什么?”
她说着便把手里被狂风吹的有些残败的花束向他身上狠狠砸去,“少和我来这套,我不管你是谁你有多了不起的背景地位,我都要去告你强 暴,告你『骚』扰!”
没想到这女人竟敢拿玫瑰花打他,沈恺恒躲闪不及,被砸了一头一身的花瓣,而慕若心还在泄愤一样的猛砸,沈恺恒连忙伸出大手去钳住她,玫瑰花枝的刺划过他的右手背,留下了几道血印。
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沈恺恒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眯起褐眸,拧在慕若心手腕上的大手开始渐渐用力,“我是不是对你太和颜悦『色』了?嗯?”
除了她有这个胆,他沈恺恒几时被人这样暴打过?
要是换个女人敢这样,他早把她脖子拧断了!要是不教训教训她的话,她还真把打他当习惯了?
有寒意在他眼中划过……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 『奸』犯!”慕若心忍着手腕处的剧痛,依旧毫无畏惧的忿忿叫嚣着。她漆黑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含着几分水汽几分火气的美眸死死的盯着他,大有一副想把他生吞活剥的架势。
不知怎的,本来掐死她的心思都生出来的沈恺恒,这一刻却忽然被她的模样惹的无奈的想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已经激怒了他却还敢口出狂言?她似乎真的不知道他沈恺恒能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置她于死地吧?
沈恺恒将钳在他手中的她的双手轻轻一拉,她纤瘦的身子便一下子被他拽到了身前,他低声说道,“那一晚的事对你多少有些不公,所以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你也别一再的冲撞我,否则会有苦头吃,嗯?”
“我呸,你以为我怕你?有本事你找人灭了我的口!”慕若心拼命挣扎。
沈恺恒轻轻松开她的手,看着她被自己捏的红肿的纤白手腕,似叹似怜,“我知道你委屈,我也承认我在某种程度上伤害了你,但是希望你看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尽力弥补,给我点时间让我们试着相处,或许你会发现一切都不同,ok?”
根本听不进他半个字的慕若心还想继续痛骂他,却忽然看见了他手上那枚闪闪发光的吊坠。
慕若心鼻子一酸,猛的抢回那枚吊坠,她仔细看了看钥匙齿的背面,似乎在确认着什么,然后才死死的把它握在手心里,捂在了胸口。
妈妈……
我终于把它找回来了……
看着她瞬间变得哀婉的悲伤容颜,沈恺恒的心忽然便是轻轻的一动。
他擦着她的眼泪,低低说道,“真是个让人头疼又心疼的小女人。”
他那近似溺爱的口吻,像梦一样不真实。
纠缠不休 毒药般的男人
沈恺恒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和满含疼爱喟叹而发的话语,让慕若心有所愣怔。抬眸看向他的双眼,褐眸依旧深邃,却少了她见过的犀利冷漠或嘲弄,那目光中满溢的确确实实是一种怜惜。
在这般冷硬瞬间化作柔水的脉脉注视里,又有几人能够安之若素?
尤其如慕若心这样爱的痴狂却从未得到过柔情回应的女子……
沈恺恒这样的男人,是绝对的毒『药』。
他高高在上,他遥不可及,他残忍无情,他阴险算计,而他一旦轻微俯首,一旦温和纵容,便一下子把人卷入他那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的强大磁场中,让人慌神无措。
“你……你别离我这么近!”慕若心用力的推开他,声音却也不复方才那般激愤。
或许是对妈妈的思念引发的悲伤所致,或许是压抑太久的委屈所致,她好像一下子没了刚才与他殊死抗争的气力。
“它对你很重要?”他轻声问道,眸光微动。
“这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纪念。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就只有它陪着我,只有它才能让我感受到妈妈的存在。”慕若心紧紧的攥着那枚吊坠,脸上是无尽的悲楚。
她的话让沈恺恒的心头不由浮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幅画面。
画面里那个死死搂着他的脖子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小女孩,始终悲戚的在他怀里哭唤着“妈妈”,时隔二十几年,他依旧能时常记起她那悲伤的小模样……
似是有些动容,沈恺恒低声说道,“那天晚上真的很抱歉,我喝的太多,完全失去了理智,否则我绝不会伤害你。”
慕若心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泛红的泪眼固执而倔强,“别以为你一句抱歉我就可以原谅你,你毁了我的幸福,毁了我的一切,你永远都不会懂我有多恨你!”
“我从来没对自己任何行为有过悔意,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我预先设定好的计划里,只有那一晚,只有你,是例外。”沈恺恒递给她一绢手帕,轻声说道。
慕若心看着那上乘丝质的不菲帕子,本能的推拒开,“我知道你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可我从来不想成为谁的例外,我只想守护属于我的那一份简单幸福。”
她顿了顿,目光里又恢复了最初的恨意,“但我的一切都让你摧毁了!沈恺恒,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
不愿再与他多话的慕若心扭身便要下车,沈恺恒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已经查出那个算计你的主谋是谁,真的不想知道?”
慕若心愣了一下,回过头,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他从身侧拿出一个大信封,向她扬了扬,“婚礼搅局的视频是精心设计安排好的,不过是内容和预先设计的有所不同。如果不是你阴差阳错的进了‘夜上浓妆’,婚礼上的视频恐怕就会变为嗑 『药』后的你和无数的男人滥 交。”
“你说什么?”慕若心大惊失『色』。
纠缠不休 假戏真做?
因着心头的疑问和对真相的迫不及待,慕若心最终还是跟着沈恺恒进了一家环境幽静的餐厅。看着手中的照片和资料,她难以置信的蹙紧双眉,“是她?她怎么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
沈恺恒不做评判,只是淡淡开口,“需要我帮你教训教训她吗?”
他冰冷的神『色』让慕若心一阵发寒,她一下子便想起大舅躺在病床 上那可怕的样子,连忙摇头,“沈恺恒,你千万不要再胡搅我的生活了,我不要你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沈恺恒闻言面『色』渐渐不悦,他紧盯着她的双眼,“如果那晚不是你凑巧撞到了我那里,你会被多少人轮 暴,你会有什么下场,你没想过?如果不教训教训她,她以后继续暗害你的话,你能承受几次?”
“我……”慕若心咬紧唇,一阵恐惧袭上心头,她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而再看向沈恺恒时,声音里含了几分无奈的悲凉,“依你的意思,我还要感谢那一晚受尽了你的凌辱?”
“我说了,那件事是个意外是个误会,不然我怎么会事后一直想弥补你?你真的以为我终日无所事事闲得发慌?”
“但是你后来的一言一行都是故意在羞辱我让我难堪!”慕若心依旧戒心十足,沈恺恒久久的看着她,直到看的她目光开始变的慌『乱』时,才低低开口,“因为我不甘心我的女人嫁给别人。”
“谁,谁是你的女人!你少胡扯!”慕若心涨的满脸通红,低低警告道,“沈恺恒,那一晚的羞辱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她带着几分羞涩又带着几分愤恼的样子,让沈恺恒的心底漫起一阵说不出的柔软。
有多久没有如此这般认真的和一个女人讲过话了?或者说,他从来不曾有耐心在某个女人身上浪费这么多宝贵的时间,除了小盈。
沈恺恒心底微微一叹。
自从和小盈分开后,他也就再没有看到过哪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可以流『露』出如此真实不做作的情感,再也没有兴趣认真的多看哪个女人一眼,多和谁聊上几句。看惯了那些在自己面前要么阿谀要么献媚要么谨慎要么胆怯的女人,此刻的慕若心让他觉得格外的舒怀。
小女人,就算是假戏真做也罢,我会耐心等到你彻底臣服于我的那一天,那样这场游戏才更精彩……
而此时一直忿忿瞪着沈恺恒的慕若心被他深情的凝视盯得有些恼,刚想起身告辞,谁知让她意外的是,沈恺恒竟率先站了起来,“走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他起身向外走去,只留给她一个挺括俊逸的背影。
这个男人,他真的让她越来越困『惑』不解了。
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究竟为什么浪费这么多时间和心思在她身上?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只是出于补偿?
不,她不想要他的补偿,她更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连……
慕若心脱口而出,“沈恺恒,无论如何,我还是不想和你有任何交集!你又何必继续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
只见沈恺恒脚步一顿,高大的身子缓缓回转,褐眸微暗的望着她,一声苦笑,“如果我说,因为我一见钟情而后一厢情愿自寻烦恼,你会不会信?”
慕若心有些楞,继而摇头,“我不信。”
他和她之间不过是一场慌『乱』的错误,女人无数的他怎么可能对她一见钟情?尤其那一晚他明明对她是那么嫌恶和无情……
沈恺恒唇角一牵,“其实我也不信,可事情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他说完又继续起脚步,很快就消失在门边。她看着他倚靠着车门,慢慢点燃了一支烟。他的目光飘向不远处的灯火,微微扬着头,轻轻吐了一个烟圈。
暮沉的夜『色』里,那美的『迷』幻的哑光蓝车身与他凝神沉思的高大侧影共成一幅清幽宁静的画面,竟让慕若心看的有些失神。
纠缠不休 为情所困(一)
慕若心走到身边的时候,沈恺恒方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没有起身,依旧斜倚着车门,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她。
晚风轻轻的拂过,他下意识的伸手去为她捋顺额前一缕飘动的发,她被惊了一跳,连连后退了两步,满是防备的目光让沈恺恒愣了愣,随即慢慢起身为她打开了车门。
看着她迟疑的神情,他缓缓开口,一向清冷的声音竟有些嘶哑。
“这里拦不到车,除了跟我走你没有别的选择。”
慕若心看着漆黑的夜『色』和完全陌生的四围,这才下定决心上了车。
这一路他开的很稳,不像来时那样故意捉弄她。两人一路无话,只有音响里eason伤感的歌声在久久的回『荡』。
……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
那极富感染力的低沉歌声让本就情绪不佳的慕若心更是满怀感伤。
不知不觉间侧首看向身旁的男人,只见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车窗上,虽是目视前方,一对英眉却是紧蹙不展,略眯的眼眸也像是染了几许轻愁。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沈恺恒。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会玩弄他人于鼓掌间的沈恺恒,和这样的歌声,这样的神情,怎么都联系不到一起去。
难道他也有为情所困的烦恼,也有深爱却得不到的女人?那个女人便是那一晚他在她耳边唤出的那个名字,小盈?
怎么只是这一晚短短几小时的接触,她就好像看到了这位大人物的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可是,那又关她什么事?她自己还有理不清的烦忧无处寻出口,况且那烦忧里有很大一部分正是拜他所赐……
她轻轻叹着,轻轻闭上了眼睛。
感觉身上有了些寒意,慕若心不由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外套上传来的海风般的清新气息里夹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好闻之极,让她忍不住贪心的吸了又吸。
意识忽然回还,似乎有些不对!
慕若心猛的睁开眼睛,对上的便是咫尺处那一双安静凝望着她的褐眸。
她低头一看,身上正覆着他的外套,而自己的双手正把那外套抓的紧紧的,甚至已经捧在了唇边……
“醒了?”他依旧专注的看着她,声音低哑,蛊 『惑』之极。
我想知道有人看文米?出差途中我还在更新,有木有好孩纸给我点力量哪。。。太冷清了呜呜≥﹏≤
纠缠不休 为情所困(二)
慕若心像触电一样猛的把外套扔给沈恺恒,坐直身子,看着车窗外的一片漆黑,“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
“你家附近的悦宾停车场,你睡了一个小时零三十五分钟。”他轻声答道。
“我……糟了,太晚了……”慕若心解开安全带便要下车,沈恺恒的大手却一把拉住了她,她回头看着他,神『色』有些尴尬,“抱歉,刚才失态了,谢,谢谢你……”
沈恺恒并没有答话,而是『摸』了『摸』她的额头,“明天去看看医生吧,刚才你一直咳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我走了……”慌『乱』的慕若心连忙推开他的手,仓皇去开车门,他又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纸袋,“这是晚上让餐厅给你准备的外带,回家好歹吃一口。”
她晚上的确是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所以他的细心和体贴让慕若心有些错愕,她一度以为是不是自己睡得太『迷』糊此时还处在梦境里……
她甩了甩头,脚步慌『乱』的向小区的方向跑去,始终不敢去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而沈恺恒则双手『插』在裤袋里,静静的看着那个纤瘦的身影在路灯下越变越小,直到消失于小区的入口处。
他的目光不复惯常的冷厉,而是漫起了几许少有的柔情。
刚刚无意间扭头看见她睡意沉沉却愁眉?
第 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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