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裴自宁吗?我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他救过我的命,你说我该如何赏赐他?”
几日后,璇初阴测测地坐在旁边盯着长乐,什么话也不说。
长乐敲木鱼的声似乎唤醒了他。
他问:“姑妈,你想离开必须嫁人,你愿意吗?”
长乐望着他,可能是她的目光令他误会了什么。
璇初又压抑着气问:“但你永远不能拥有孩子,你还要离开吗?”
“……我只想离开这里。”
“你为了离开,也不怕是下一个沈家吗?你现在只是个平头百姓,有谁会待你好?我们一起在宫里生活不好吗?姑妈,你为什么要将我一个人丢在宫里?你好狠的心啊!”
“曾经我也想着,为什么你一定要出去秋狩总不愿待在我的身旁,现在我想明白了。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对于孤独,厌恶却又向往。这里困住我太多太多了,我已经快忘了最初的自己。我想你也会在这里的孤独中找寻属于自己的乐趣。你的母亲并没有死,她会代替我陪伴着你。”
“果然你已经想好了一切,你还是打算走是不是?但我不会让你这样轻松的。你可以离开,在嫁人之后而且永远不能和离、永远要被绑在那个男人身边。姑妈,我现在身处牢笼,你也应该同样的。”
“我很欣慰,你已经成为一个君王了。”
璇初再一次被气走,临走时丢一句:“姑妈还是不要再念经了,早早绣上新衣准备嫁人了,夫婿你也见过——裴自宁。”
长乐一顿,脑海仅冒出的是一个带着璎珞、梳着双髻的圆鼓鼓的孩童。
她想了想,旁边又描绘出总是忧愁而柔弱的妇人,那个妇人悲痛而怨恨地注视她。
“这可真是个债啊。”
她站了起来,推开窗子,窗外的雨早已停歇,阴云也缓缓绽开来。枝叶上挂着的雨珠一齐闪映着阳光。
“你非要这样气我吗?”裴母悲痛极了,“你可想过失踪的这一个多月我是如何度过的?要不是有妧妧帮忙,等你回来见到的只会一具尸体。现在你不为你表妹着想,却想着那劳什子的公主。她当初与那张骓玩得极好,怎会是个良人?你还是想要气死我!你难道就记不起那些人是怎么欺辱你的吗?”
“她没有欺辱过我。”裴自宁跪在地上,等裴母说了一通才回了这一句。
“她是没有动手,难道在旁边看着你被人欺辱也是个好人吗?我看分明是她指使的,仗着公主的身份才不好让圣上责罚。那日我一夜都找不到你,心都要碎了,急着去求这位夫人求那位夫人帮帮我,最后问到她那,她却一声不吭,哪怕我头都磕烂了,她仍处处袒护那个烂人,半点不告诉我你的去处。若你父亲还在,定不会让我受这般委屈。”
“她的确没有看见……”
“啪”——
裴母一掌打在他的脸上:“收收你这菩萨心,一个不守妇道的恶女你还处处维护,真是要气死我。你等着吧,等她进了门,你母亲也要像那个沈家老夫人一样被她治死,而你也等着她背着你通奸!不守妇道、不检点,哪有我的妧妧好?我的妧妧,你的命像姨母一样苦,如今还要看着自己的仇人嫁过来,不过你放心,姨母会帮你,姨母只会疼爱你。”
她和裴自宁的婚期定在了来年夏日,而她也从宫里搬出住在一个宅子里。
这样的日子恬淡而舒适,她快忘却曾经令她烦扰一切。
“东西都备齐了吗?”璇初翻看着礼单,总觉得什么都不够,他无法言明对裴自宁的感受,一方面他希望这人早早得滚出去,一方面却又觉得他是不是再也不能见到姑妈了?
他想来想去,仍是很难受,甚至开始觉得裴自宁住宫外,姑妈住宫内,一月见一次也是个好主意了。
“沈玦,你去同姑妈贺喜了吗?”他难受时也见不得别人开心,“忘了,你和她无任何关系,从次以后你喊不得她母亲了,她会有自己的孩子……”
越说璇初越烦,他无法想象,有另一个的圆滚滚代替他的画面。
“圣上,裴将军请求调往南方。”
“让他走,走得越远越好,最后再也见不着那些糟心的画面。”说罢,他又后悔,“肖望,你在姑妈身边伺候得好,你跟着一起去。”
“奴婢……遵旨。”肖望瞥了眼冯腾,又瞧了眼刘寿,想求个祖宗却又无门。
在长乐等嫁的日子,璇初一会儿厌恶她离开,一会儿又忍不住想要她风风光光,一会儿想着光着脑袋出家最好气死裴自宁,又觉得自己的姑妈怎能受那种歧视,命人找了头发,编成假发髻送给了长乐,过后恨不得把刚才的自己揍死。
来年夏日,裴府新房,烛光辉映,四周的寂静完全不似进门时的热闹。
面前的裴自宁已无记忆中的小孩模样,虽然仍有着不似男性的精致眉眼。
“我想你喊我娴娴,我已经许久未听过了。”
“娴娴。”
长乐靠在他的怀中,有泪从眼角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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