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些,它并不能给你带来活着的刺痛。没有什么不会散去,包括我们所拥有的充沛的感情。你从不懂得什么是爱,为何要承受着恨?生性凉薄又如何呢?我们依然是我们自己,人必须先成为自己。”
温煜凝视着她惊恐而颤动的眼睛:“你知道吗?曾经你的母后和我的母妃一同怀孕,最后只有我一人出生了。在我有记忆时一直在想为何只有我孤独一人,如果那个孩子出生是否我会有玩伴,后来你来了,我便知道上天听到我的祈祷,我们有足够的相似。”
“你疯了。”
“是他们在阻止我们,甚至命令母妃将我禁足。为什么我不可以拥有玩伴?为什么在我报复了欺负你的宫女后你仍然不知道我的存在呢?因为我嵇家的血脉吗?娴娴,不要离开这里,我不想再忍受孤寂。你想要做任何事都可以,不要离开这里。”
“不,我一定要去找他。”
长乐不敢回头。
一辆马车奔驰在道路上,长乐心神疲惫,她睡着了。在睡梦中,她仿佛回到早已被遗忘的记忆中。
在那样斑驳的记忆中,她见到一个浑身污渍的小男孩,在他脏污的手指中有一朵新鲜的花。
“不哭了,摸摸不哭了。”
“殿下,到了。”
她惊醒,然后想起最后一次听到嵇妃的事是她发疯杀子。
而最后一次见到温煜,是姑父、表哥战死沙场,皇祖母嵇氏病逝,姑妈孑然一身。
也是那天,母后对她笑着说:“我的小公主啊……”
骨清羸
这是足够闷热的日子。
长乐翘盼着一场磅礴的大雨淋涮去自己的烦闷,然而夏日依然露出它的光辉灿烂,并将她酝酿而出的焦灼与隐伏在浓重树荫中的国业寺相隔离。
她望着背对着自己的嵇起予,内心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起伏。
“我的母后被人下毒害死了……”
嵇起予转过身,露出案桌上的长剑。
长乐含着泪,悲凉地笑着:“你要杀了我?确实该结束这些无休止的仇怨了。”
嵇起予将剑在她面前呈放:“娴娴,我希望今日后你能放下所有。”
愤怒和委屈在她的心中顷刻化作一头猛兽,她猛然抽出剑,直指他的咽喉:“你有何身份劝说我放下仇恨?以我的老师身份还是……我姑父的身份?温沈的江山被你们嵇家抢走,我一日未夺回,一日便无法放下。”
嵇起予道:“若你要夺回,留下他和璇初的性命。”
“留下他们,然后在某天,让他们也这样拿剑指着我的喉咙吗?”
嵇起予道:“娴娴,仇恨应该终止的。”
“不,它无法终止,只要沈嵇二姓一人活着这样的仇恨永远都会延续下去。我会杀了你之后,杀了他们,彻底结束仇恨。你没有任何资格命令我停止仇恨,以前或许有,现在……”长乐热泪充盈,“若你当初放下,那便不会有今日。”
嵇起予看着她的眼睛:“在嵇家日渐衰落时,我曾经也这样劝说自己,但当我看到我尚未出生便离世的孩子,看到她的血染红我的手后,一切我已经无法掌控。仇恨令我痛苦,在你的母后死去后,我心中的疮痍并没有愈合,它依然在发痛。娴娴,我品尝过仇恨,所以不希望你再次经历。它会一点点腐蚀你的内心,直到千疮百孔。我知道我无任何立场来劝说你,如果可以在杀我之后将我葬到她的身边。”
长乐愤怒地道:“我不会将你葬到姑妈的旁边,因为你不配。”
嵇起予道:“我和她的确不被世俗容忍,但我和她并没有错。娴娴,当你遇到爱情时,你便会品尝到它的美好以及接踵而至的锋芒。”
手中的剑在颤抖,她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
他一把抓住剑:“娴娴,如果你想要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就去南山,那里有你姑妈留给你一切。”
剑被他插入自己的胸膛。
长乐慌乱地捂住他的伤口,满手的鲜血。
“你和她太像了,连即将踏上的道路也一模一样。”血从他的嘴角流下,“娴娴,我很抱歉没有阻止你嫁给沈霄佑,我不知道将他逼离葭西会令你经历这样的命运,我真的很愧疚……”
“太医!太医……快来救救他……”长乐如同幼兽发出近乎呜咽的声音,她紧紧拥抱着他,“我和她不一样,我永远无法像姑妈那样勇敢,老师……”
老师你何时才能看到我,而不是从我身上看到姑妈?
这是她第一次紧紧地抱着他,拥抱着自己永远埋葬的暗淡的爱恋。
屋外起了嘈杂,冲进来的人被这样的惨状震惊,一人快步走向长乐,将她拉离。
“殿下……他们已经去救了。”
长乐靠在金环的怀中,默默注视着那逐渐流淌的血液,她的内心也在一步步变得浑浊。
她一直以为自己有足够的仇恨、足够的坚强,去能面对所有的狂风暴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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