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的黑夜中她才能苟求出片刻的安静。
皆声重
所有的阴晦在今夜涌现。
长乐不明白她为何总会伤害到无辜的人,明明是她的错误却由其他人来承担,就像幼时在宫中犯得错,总由金环承担。
通过鞭笞身边的人而让真正的犯错者得到惩罚,这样的行径她小时候未能明白,长大后仍未明白。大概是因为她的身份,她的血脉决定她永远是正确的,永远不会犯任何错误。
可既然不会有错误,为何那些人会拿着道德礼法来压制她?
来自深处的伪善告诉她应该放下这些苦恼,因为这不该她承受,造成这样的局面也不是因为她,但狂暴不安的念想前赴后继,将她推入黑色的深渊。
或许,她该远离他们。
在第一缕晨光中,她的懦弱仿佛被照亮。可惜的是,在她想要同任何一种动荡隔绝时,其巧合总以余韵在耳畔回旋不已。
“殿下,皇后寻你。”
她的光消失了。
或许在大鄢繁复的历史上,她能留下只有满篇的德不配位。
“今天一早,就有人上了奏疏,要求为老恭王追封为帝,明明板上钉钉的事却这般胡闹,不将礼法放在眼里。娴娴,你有在听吗?”顾氏对她的发呆极其不满。
“这与我何干系?”
“怎么没有?你的哥哥现在正在遭受别人的抨击与怀疑,为什么会有人怀疑他的品德?”顾氏快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
“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吗?”长乐用宛若枯井的眼睛看着她,“我做不了任何事的,顾姐姐。”
“我不想这个称呼!”顾氏攥紧自己的手,温柔地道,“娴娴,你该称呼我皇嫂。”
长乐从善如流:“皇嫂,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不能总以生病为由在宫里待着。”
“回沈家?”
长乐看向遥不可及的天际:“回一个令我心安的地方。皇嫂,我做不了任何事的。”
“不,你能做的。”顾氏凝视长乐的面容,一寸一寸,“恭王最疼爱你,只有你留下来,他们才不会做得过分,而你也会使圣上心安。你在远处,他会担心你的吃住,只有在咫尺,他……”才会看见我。
顾氏笑着道:“娴娴,嘉延二年快来了,这个月我们好好地度过吧。”
长乐错开她的笑,心中有些不安:“哥哥呢?”
“圣上在议事,中午便会过来了。”想到内侍传来的话,顾氏心神荡漾,“娴娴,想吃什么?”
宫廷是自己自小长大的宫廷,顾姐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长乐却从中感受一股挥之不去的客气。
同样是交谈,议事殿处处喧哗。
“臣不同意。”不管旁人如何神色,李璀坚持自己。
话音已落,众人面面相觑,原以为落定的事反而出了偏差。
司礼监的几个太监将目光投向旁边端坐的内阁首辅杨书迟。
“李尚书不同意,说下原因吧。”年过六十的杨书迟有些精神不济。
“恭王以无子为由要求追封,各位却在讨论给他个后,这便罢了,请问后从何来?自先皇继嗣,恭王只是当今圣上的皇叔爷,怎能将皇嗣过继?”
“皇嗣尚在孕育,又弥足珍贵确实不能简单商论皇嗣过继。”众人议论。
有人跳出:“正因皇嗣尚在孕育,才要过继。”
一人反驳:“皇嗣只有一个怎能过继?”
话落,众人明白过来,如果他们推行过继皇嗣,圣上必然会舍不得独子,那么……
“说起来,选秀也该办起来了吧?”
众人心思活络。
李璀在听到这几句话时已垂下眼,宛若案板鱼肉。
“如李尚书所言,恭王只是圣上的皇叔爷,焉能得皇嗣接代?”
半路杀出个拦路虎。
众人惊愕地看着站出来的章瑞广,随即观察杨书迟的神色,未从中看出什么便静待其观。
章瑞广道:“如今,推行先皇削藩一策不过两年,宗亲聚集都城,虎视眈眈,安能谈过继皇嗣。若真如王大人所言,过继皇嗣,必然助长宗亲气焰。我斗胆问一句,若多年后,兄弟相争,朝野混乱,王大人可敢担这个责?”
一项提议接二连三被否,有人再好的脾气也不免生出点怒:“今日议事恭王追封,与叛乱可有关系?何况过继之事乃良策。他们以此为由,为何不从根源解决?宗亲叛乱要粮要兵,先皇政策实施两年,宗亲爵位仍尚在危地,百年后,哪有余力拥立叛乱?只为蜗角虚名,抛却安民大事,我实在不敢苟同章大人的主张。”
章瑞广讥讽:“我为蜗角,你为蝇头,孰强孰弱?”
“章瑞广!”
争吵一触即发。
杨书迟按了按发涨的额角,争吵像被扼住喉咙,戛然而止。
大殿安静得只有莲花漏一滴滴的入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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