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位格，唯一欠缺的就是神力。”
    “位…格？”诺拉不解，“难道我融合了‘祂’的神格吗？”
    这又让她想起了那个神秘消失的“系统”。
    “应该是这样。”阿洛伊修斯轻声，“其实，你可以从更高的层面给我们下命令。”
    诺拉打量了光明神一眼：“那你别摸我的头发。”
    阿洛伊修斯无奈地轻笑：“不是指这方面的‘命令’。”但他还是收回了修长的手指。
    “你可以这么想象，”阿洛伊修斯捧起诺拉的脸颊，一对金色的神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你强烈的愿望，也会被我们感知到，并对我们的精神状态造成一定的影响。”
    “但哪怕力量在不断衰弱，我们仍然是神祇，能够违抗你的意志。”阿洛伊修斯低下头，抵上了少女洁白的前额，“不过，我不会。”
    银发神明那张昳丽而圣洁的脸越来越近，如天使羽翼般纯净的睫毛根根分明，仿佛盈着秋雾的眸底倒映出少女的脸颊。
    “……放开我。”诺拉无奈。
    阿洛伊修斯的睫羽轻颤了一下，眼尾浮现出不知是害羞还是委屈的红晕。他缓缓将前额移开，双手也离开了她的脸颊，乖乖地背在身后。
    诺拉躲避着光明神如水波般潋滟的眸光。
    可他哪怕眼尾染上了绮艳的红晕，却仍强忍着害羞，也抛却了神明的清冷，以一种进攻性的姿态注视着她。
    “如果想结束这一切，不管你期望的是毁灭还是拯救，都一定要获得力量。”
    “这样不管我是否还在，你至少自身可以保全。”
    “谢谢你，阿洛伊修斯。”
    诺拉并没有喊“老师”或者“冕下”，但阿洛伊修斯却觉得这样更加亲近。
    他低下头，唇角轻轻弯起，以极快的速度在少女的眼角印下一吻。
    诺拉后退了两步，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扩大。
    清冷的、柔和的一吻，像微雪落在眼角。
    注视着少女略有些慌乱的神情，阿洛伊修斯以手扶肩，微微鞠了一躬：“我失礼了。”
    “一点都不诚恳。”诺拉推着阿洛伊修斯的腰，将他推出了自己的房间。法袍之下，神明的腰身紧窄精瘦，但诺拉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想把这讨厌的家伙赶走。
    倒是光明神在被赶出去之后，莹白如玉的耳尖上泛出了一抹绯红。
    *
    第二天一早，埃尔维奥就飞了过来，诺拉刚一打开窗户，他就单手抱起了她的腰，将她放在了另一只手臂上。
    魔鬼没穿上衣，取而代之的是繁复华丽的纹身。诺拉甚至能感受到他优美的肌肉线条。
    诺拉：……！
    “我们这是上课没错吧。”
    埃尔维奥低下头，深黑的长发如绸缎般在身后飞舞，一对修长的角从发间探出。他在诺拉的耳边低低地笑了一声：“主人，我们当然是去上课。”
    “这是要去哪上课？”看着下方越来越小的贤者之城，诺拉警惕地问。
    ——这些神明选择上课地点，还真是奇怪啊。
    “死灵法术对于你来说应该过于简单了。”埃尔维奥用唇瓣摩挲着诺拉的耳垂，冰冷的尖牙令少女白皙的肌肤微微凹下了一小块，“因而我能教你的，大概只有生与死的本质。”
    诺拉伸出手捂住了埃尔维奥那不老实的嘴：“你该不会是要带我去……”
    埃尔维奥轻舔了一下诺拉的手心。
    诺拉也意识到这样他没法说话，便收回手。
    魔鬼弯起银灰色的眼眸，愉快地开口：“我们去冥河。”
    在这个世界的传说里，冥河是死去魂灵的归宿。一个人死后，他的灵魂便会随风飘向北方，顺着极北的海水漂流，一直浮到世界的尽头，落入深不见底的冥河当中。
    而冥河流淌的终点，也就是死亡之神主宰的冥界。
    诺拉还没有去过，顿时来了几分兴致：“你会带我去冥界看看吗？”
    埃尔维奥有些为难地捏了捏少女的手指：“可你是活着的，站在冥河边缘已经是极限了。只有灵魂才可以踏入冥界。”
    诺拉有些遗憾，但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我们出发吧。”
    ☆、64
    少女坐在魔鬼的臂弯, 玫瑰色的长发与黑发交织在一起。他们沐浴着光芒向北方飞去。
    埃尔维奥大概是使用了什么遮掩身形的术法，因而他们的踪迹并没有被地上的人们注意到。而且魔鬼飞行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诺拉坐在他的怀里, 只感觉天风呼啸。
    魔鬼垂下一只翅膀，将少女包裹在内, 这样她娇嫩的肌肤便不会受到凛风的摧残。伴随着地面上碧绿的阔叶林渐渐变成挺拔的松柏，建筑的窗户越来越小, 连绵无边的北境逐渐呈现在二人的视野当中。
    诺拉用手扒着魔鬼翅膀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