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钰。
然而他还是动气了:“闻人椿,为何你就不能相信我!”他甚至开始胡言乱语,至少闻人椿觉得那一定是胡言乱语,因他说,“还琼都能信我,偏偏你越发离心了!”
还琼,两个字就让她喉头泛满苦水,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她开了口,怨气太多:“若我做了你明媒正娶的大娘子,若我今日也怀着你的孩子,若陈隽没有为了我枉死,若你信我的伤疤真的好痛。霍钰,我能比她更信你!”最终还是说了伤人伤己的话。
闻人椿以为自己会立马后悔,但其实更多的是释然。
既然说开了,下一步就该散了。
这些日子,她没寻到任何和陈隽的死有关的线索,也不知惊松木的来龙去脉,她谁都帮不了,还害自己在这深渊里丢了朵椿花。
宅院里的日子,她过不来,什么都还没看明白就被人家打了个半死不活。耍心机、比脑中的弯弯绕绕,她似乎生来就没这种天赋。
她甚至都能看到若干年后奄奄一息、郁郁寡欢的自己,躲在一方小院子里,赖活着。
她自己都不会喜欢,何况霍钰呢。
实在没有留在霍府的理由了。
“看在从前我救过你、帮过你的份上,把籍契还给我,好不好?”闻人椿哀哀地求他,讲了这么多,唯独没有一个爱字。
“你竟还是要走!?”霍钰反手抓在她的手臂上,语气重极了,“闻人椿,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她一个人的爱有什么用呢,闻人椿为免显得太酸楚,嘴角弯出了一个恬淡的弧度:“你不是许诺过二娘,今生都要对许还琼一心一意吗?”
“这是谁告诉你的!”他眼中都是紧张,将闻人椿抓得好疼,“是不是霍钟跟你说的!”
“不是他。”这原本只是闻人椿靠那些梦话串出的一个猜测,眼下看来,她也算聪明了一回,猜对了。
她低着头去掰霍钰的手指,很用力,但声音还是柔和的,就像在劝一个不懂事的娃娃:“霍钰,别难为你自己了。”
“不是的,小椿,这是他们故意要离间你我!”
“没有别人。”她叹了口气,“是你在梦中讲的,好几回了。你娘亲过世的时候潦草,留下诸多遗憾,她的遗愿,你理当全力达成的。”
闻人椿素来的善解人意在此刻显得过于生分。
霍钰在她眼中看到了失望,燃得那么激烈,把爱意都要烧光了。他不相信,更不可能放手,将她困在怀里不断地说:“小椿,我会想办法的,留在我身边,陪我过一生好不好。”
直到他将闻人椿一把横抱起,闻人椿才知道他的强硬,伸手反抗起来。
当初送她走。
如今逼着她留下。
其实他们向来是南辕北辙。
闻人椿想着想着,泪水流成几百行,从她的脸颊开始,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向下落。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不短了,这是闻人椿头一次在床帏之中如此地心不甘情不愿。霍钰的肩上、胸口,连指尖都有她的牙印。
他不在乎,只是心疼她的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光。明明从前不是这么爱流泪的性子。
见他终于不纠缠了,闻人椿扯着锦被盖过脸,一个翻身就躲进了床角。
这不是她要的。
一哭二闹,就为了主君施舍的一点床笫欢愉、几句哄,那和霍老爷的小娘子们有什么差别。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回到从前呢?”他剥不开被子,只好连着被子将人抱住。说话的时候,他怕闻人椿听不进,几乎将嘴唇贴在了锦被上,“娘临终时,只有两个愿望,一是希望我能从大哥手上夺回霍府家业,二——就是希望我和还琼在一起,彼此照应,不要步她的后尘。”
“她并不知道后来你我会在一起。”
“她在天上看见你的善良,会谅解我们的。”
“我的梦话想是受了惊松木的影响,才会让我对此事耿耿于怀、日思夜想。我会给你、给娘一个交代的。”
“小椿,我保证,等还琼生下孩子,你就不用再这样没名没分受欺负。再等等我,不要跟别人走,好不好。”
……
在迷迷糊糊睡着之前,闻人椿听见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别再偷偷喝避子汤药了,给我生个孩子吧。”
她居然并不想说好,居然觉得有一丝可怜。
第75章 野花
年关开场前, 文在津离开了。为了给他送行,闻人椿难得地出了一回院子,她裹了件绒绒的皮毛, 灰白得冷冽,跟许久没人打理的墙皮差不多颜色。
她挂着笑, 轻声说“保重”,还是和从前一样, 不想让旁人为自己担心。
文在津立在马车前, 张嘴、闭嘴, 关关合合了好几回。
闻人椿知道他善良多思, 往前迈一步,主动解了他的烦恼:“文大夫,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再傻乎乎地把所有人都当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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