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告诉你?”
此情此景分外眼熟。
我拳头都硬了,活动活动手指,问,“你确定不告诉我?”
对付金洲这种典型的吃硬不吃软的人,有的时候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要简单点。他绝对不是那种面对暴力多有骨气的人。
果然,他脸色一变,但还是嘴硬,“就算我说了你信吗?我大可以编一个。”
“信不信是我的事,说不说是你的事,要是让我觉得假了,那就是我拳头的事。”我把指关节捏得嘎蹦响。
这是我和周沿江学的,说狠话的时候全程放空面无表情,威慑力增加百分之两百。
金洲气得翻白眼,“这纹身满大街,你非逼着我说什么呀?”
“放屁,满大街我怎么就见你和那女的身上有啊,真要满大街你干嘛藏着啊?”
再说我好歹天天面对那么多白花花的肉体,见过的纹身都可以组成一个小画册了,我怎么就没见过别人有呢?
金洲脸色沉下来,他看我半天,问,“喻舟,你问了我那么多,我也问问你。”
“什么?”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你不可能对一个死人感兴趣……我换个问法,你是在替谁向我发问? ”
“这重要吗?”
“如果你执意要把我打死在这儿的话是不重要,但是你要是想以朋友的身份好好坐在这儿听我讲,那就很重要。”
金洲少有这么严肃认真的时候。
我摸了摸脸,觉得有点烦,“我哥,一个条子。”
我补充,“就是上次打我的那个。”
我本来以为金洲听到我哥是条子后会紧张,但没想到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真他妈奇怪。
“那就好…… ”他喃喃自语,接着说,“我以为你和你哥关系很差。”
“是很差。”
“那你还……?”
我猛地站起来,“走了。”
“你这就走?”金洲有点懵,“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和我一起走,”我说,“我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一定很麻烦,你还是去跟他说比较好,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行吧,”他点点头,起身去厕所换衣服,关门前跟我说,“记得保护我。”
我在门外翻个白眼,真是无语了,以为周沿江谁都会打吗?
你又不叫喻舟。
喻舟!我好想你!狂亲!
15
15.
我在浴室外等他,中途他伸一只手出来,让我把椅子上的外套递给他。
我给他拿了,他接住却不进去换。透过浴室门缝,他露半张脸,表情非常微妙。
“喻舟,”他说,“我发现,你好像真的很喜欢你哥。”
“你又在放什么狗屁?”我推他一把,“赶快弄你的。”
他故作高深地摇摇头,“不,你就是很喜欢他,我早看出来了。”
“你总共才见过他几面,你就早看出来了?”
真是莫名其妙。
等他换完衣服,我们出去打了辆车,去我哥说的那个火锅店。
到了火锅店门口,透过玻璃窗我正好看到周沿江轮廓分明的侧脸,他正低着头跟小崽子说话。金洲凑到我旁边,往里望了一眼,“怎么,你哥帮你带儿子呢?”
“你眼瞎啊,那是他自己的儿子,”我不耐烦,“你看那小子哪儿和我长得像?”
“哪里都很像啊。”
我懒得理他,把他拽进去。
快走到座位边的时候,他拉住我,凑到我耳边说,“你就是喜欢你哥。”
我刚想发作又听到他压低声音,“……?那天你哥一进来你就兴奋得不得了,硬得像棒槌,老子屁眼都被你捅麻了。”
我呼吸都快骤停——周沿江就在距离我们几步之遥的地方,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有小孩在呢,”猛地把他推开,骂他,“你疯了?”
金洲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借着角度遮挡,侧身对我做了个口型:“你就是个喜欢自己哥哥的大变态。”
我紧张地往周沿江那个方向看去,他刚好也抬起头,我们四目相对,我脸刷一下变得通红。
我甚至觉得我头顶在冒烟。
我移开眼,推一把金洲,恶狠狠道,“坐里面去。”
金洲刚刚摆了我一道,此时心情十分好,乖乖地坐了进去。我刚想挨着他坐下,周沿江把小崽子抱出来推给我,“门口有卖糖葫芦的,你去给他买一串,念叨一晚上了。”
小崽子朝我伸出手,口齿不清地喊,“小鱼~”
我只好又抱着他出去卖糖葫芦。
买完糖葫芦我也不急着进去,抱着小崽子在门口玩。
玻璃窗边有一株绿色的大盆栽,小崽子藏在叶子底下吃棒棒糖,我撑着脸看他,时不时地往窗内望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朦胧的缘故,即便室内灯火通明,隔着一层玻璃窗,我仍然觉得周沿江此时的面孔朦胧,隐隐有一些少年时候的影子。
我想起十几岁时候的周沿江,放学后,他穿白色的短袖衬衫,斜挎一个蓝色的水洗布的包,一个人推着家里的老式自行车慢慢地走在老街上。
他身后总是有几个女孩子偷偷地跟着他,害羞地笑,他并不去特意关注她们,只是推着自行车慢慢往前走。
街道两边有很多卖小玩意儿的摊位,他有的时候会买一支风车,或是草编的小人,插在车头,等回家了拿给我玩。
等过了老街,到了无人的坡道,他就会骑着自行车,从上面滑下来,衣角翩飞,清风猎猎。
我有的时候会去接他放学,搂着他的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我把风车举起,举得很高,从坡道上滑下来的时候,风车会迅速地旋转,我跟着大叫,风灌进喉咙,到了晚上,我就会一直打嗝。
那个时候我上小学,还不太懂隔膜是什么,每次都吓得半死,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于是周沿江每次都很无奈哄我。
哄我很累,但是第二天他还是会骑自行车载我,还是会给我买很多彩色的小风车。
那些小风车质量不太好,放的时间稍微一久就发黄变脆,最后都被我扔掉。
现在想想那大概算是一种预兆,因为后来等我长大,周沿江也像扔掉小风车一样随意地扔掉了我。
我忍不住地把脸贴在玻璃上,试图通过唇语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们都是侧面对着玻璃,语速也快,我实在是看不懂。
小崽子也学我,把自己的脸蛋挤在玻璃上,闷声闷气地问我在做什么。
“我想听他们说话。”
“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子不要听。”他有模有样地说。
“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是爸爸说你是他养大的。”
我大怒:“放屁!”
说完又想起这是脏话,小崽子还在跟前呢,我后悔得想要咬掉舌头,有些懊恼地用额头抵着玻璃窗。
小崽子:“你想放屁吗?”
谢天谢地,他还没有领悟到这个简单的动宾词组所蕴含的其它意义。
此时我感觉到玻璃上传来一声响,我一抬眼,就看到周沿江不知何时站在窗户边,他抬起手又敲了敲窗。
他张嘴,听不见声音,但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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