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让他如同竭泽之渔,再难喘息。
谢衍抚了抚玉照的马鬃,见他止不住地刨着蹄子,也知晓他应是缺了草粮,饿得焦灼。于是也不再耽搁,翻身下马,牵着马缰行到了侯府的门墩前。
便是再不愿回来又能如何,他依然是宁远侯,依然是鹤林军的将帅,依然是谢家的五郎。
他伸手叩了叩朱红色的大门,坐在门房里的胡全一个激灵坐起来,提着灯笼打开了门闩。
见着是谢衍,胡全赶紧推开了沉重的木门,从门房的小几上拿了壶热茶送过去。
谢衍没接,直接将手里的马缰递过去,随后吩咐道:“带回马厩吧,不必跟着服侍了。”
胡全听到他话里的冷意,知道他家侯爷是想一个人静静,便没出声,牵着玉照就悄悄地朝西侧的马厩去了。
***
楼上月初斜,绿枝遮映间。
谢衍一路走到了寒草阁,但他在门前却顿住了脚步,即使隔着扇门,他也知道到里面定是一片黑惨惨冷冷清清。
几个呼吸后,他没有走入,而是向一侧绕去。他在此刻却是像疲累的脚夫渴水一般地渴着些烟火气息。
思绪一转,他脚下像是有自己的神识,顺着游廊抄手,几经折转,便绕到了后院里。
他本以为那里也会是一样的空荡荡黑漆漆,却没想到一打眼儿,便顺着月洞门看见了黄豆一样的暖光。
苏怜正坐在杌子上,膝上放了个簸箕,里面盛着小山一样的槐花瓣,她细白纤长的手指在其中慢慢地拨弄着,挑拣出泛黄色干枯花朵。
一旁的火烛将将燃尽,温润的火光像是薄纱一样地遮在了她脸上,跳动的焰映在苏怜的眼睛里,像是潋滟了朝霞,簇起了流光。
还好。
谢衍心里莫名地熨贴起来,还好这一方天地里还有人亮起了火烛。
他静静地站在那丛楠竹后面,压低了气息。看着面前的女子将一头青丝轻轻地拢在一侧,然后轻轻地揉着眼睛,打起了个秀气的哈欠。
半晌,终是将枯烂的叶子挑干净了,苏怜扭了扭僵直的脖颈,然后侧身拿起烛台,想回到厢房里早点就寝。
她站起身,正要绕过石桌时,却蓦地瞥见那丛绿叶中露出的淡紫色袍角,眼光一转,看见那袍角后投射出个高大模糊的影子。
苏怜心里骤然惊慌,她差点尖叫起来,身子不自主地向后退去。一不小心,便打翻了手里的烛台。
白烛从铜座上骨碌下去,滚落到地上,碾灭了烛芯上的火光。
整个后院陷入一片黑暗。
惊惧像是洪水猛兽一般箍紧了苏怜,正当她想高声喊叫引来府卫时,突然,那个深紫色的袍角动了动,一个高大的男人从明明暗暗的树影中走出来。
他长眉蹙起,凤眸像是载了星河一样灼灼发亮。
是谢衍。
苏怜僵直的身体突然放松了下来,她忍不住小声埋怨道:“这么晚了,侯爷在这里做甚?”
说罢,她就马上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这偌大的侯府,哪一块青砖是他不能踏足的。不过话已出口,她心里懊恼,于是就抿着嘴,半天也没憋出个其他言语。
所幸,谢衍没怪罪她的无礼,反而在心里觉得有趣,白天里总是低眉顺眼像是个红眼睛的兔子,没想到晚上却会娇娇柔柔地朝人嗔怒。
他嘴角带着笑,背着手踱步到石桌前,坐在了一旁的杌子上,仰头看向苏怜,说道:“可有些夜宵小食?我连着办公,未吃上晚饭。”
苏怜被他难得的温润笑颜晃了神。
她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答道:“还有些糯米做的浮元子,侯爷想用一些吗?”
谢衍点头,他已经很久未曾吃过浮元子了,老太君身体不好,食不了糯米做的吃食,自从五年前他父母离开后,他便再也未尝过汤圆的味道。
苏怜见他应允,便微微点头行礼,旋即,转身去灶台边烧煮开水。
但蜡烛灭了,只剩下皎洁却暗淡的月光。
迷蒙间,苏怜没看清脚下叠着放的笼屉,一不小心便绊在了上面,整个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然而,就在苏怜感到自己的脸快要磕在面前的石墩子上时,身上却突然缠了一股蛮力,箍在她的胸线之下、腰腹之间。
倏地,她感觉自己身子顺着那股力气向后仰去,最后撞在了坚硬又灼热的一堵墙上。
脖颈间感隐约受到了滚烫的吐息,整个人被笼罩在了艾叶的浓烈气息里,好似还有些月石榴花的淡香。
苏怜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快要烧起来,她……她竟是靠坐在了谢衍的身上……
她猛地反手向后推开,敏捷站起身,马上连着向后退了几步,和谢衍之间隔开了六尺远的距离。
苏怜尴尬到快要钻进石缝中去,她瞪大着杏仁眼,眼圈急得发红,带着些窘迫和怒气道:“你……你……怎么能这样!”
谢衍刚才被她一掌
分卷阅读16
同类推荐:
被白月光的爸爸给睡了(1v1 SC)、
绿茶总督强取人妻(高h)、
覆水(高H)、
优质肉棒攻略系统(np高辣文)、
裙摆、
每晚都进男神们的春梦(NPH)、
盲灯、
修仙修罗场 (N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