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简讯。
孙淼等到都饿了,从门口出来的人渐渐零落,想着不如自己先去吃,就见杜导和一个女人从里面有说有笑地出来,孙淼赶忙迎上去打招呼,他见到她却是一脸惊讶:「你怎么在这里?你朋友今天没来,我还想打电话问你呢,忙着忙着忘记了。」
孙淼闻言呆住,双唇一张一合好一会才反问:「他没有来吗?」
「是啊,你不知道吗?」说着他就皱起眉,她心叫不好,低头哈腰连连替蒋一乎道歉:「他只是身体不舒服,不好意思,我应该早点通知您的。」
杜导叹了口气:「我可是等了整个小时。」她鞠躬鞠得更深了,重复地说着对不起,送走了杜导夫妇,才背过身给蒋一乎打电话,接起的是端庄的关机通知,又尝试拨了给虫子,他正忙着表演前的准备,对孙淼主动打给来很是新奇:「水妹?」
她的声音藏不住焦急:「蒋一乎呢?他有去龙巢吗?」
「没有啊,我上午给他打电话都没接,请假还是你替他请的??」还未说完他就被挂了电话,搔搔后脑不明所以。
孙淼路上一直搜着公司附近交通意外的新闻,打了去附近两个医院问他的名字都没有消息,这时候才懊恼起自己人缘不好,只能找丽莎,颤着声音拜托她帮忙找,丽莎有几个警察朋友,急急答应帮她打听。
她煎熬着赶到他家门口,正要大力拍门,但大门没有关好,一推就开了。她凝视着门隙透出的光,里面传来吵耳的噪音,屏着气进了门,那个在她想像中不知倒在哪个血泊中的人就坐在客厅,电视大声放着直销节目,两个主持人连珠砲发激动地拍桌叫卖。他脸上挂着口罩,彷彿看得很认真,雪雪朝她叫了两声,他也没有回头。
孙淼本来缠绕凌乱的思绪一下子寂静无声,心中拔凉拔凉的,拖着还发软的腿跪坐在他身边,好不容易问出口:「你怎么没去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他死盯着电视,眼中只有那部特长待机的防走失手机,干巴巴地回:「没事,就是不想去了。」
「不想去了?可是我明明问过你??」她鼻子一酸,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缓过那从心中湧起的委屈:「那你也要跟我说一声啊,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没事。」他还是重复同一句说话。
「我打给你都关机,而且??」他忽地抬手把电视按掉,低头吐了句:「你可以不要讲话吗?」站起来回到房间嘭的一声关了门。
孙淼的脸刷白,还想说的话哽在喉间不上不下,脑子里乱糟糟的又开始打起结来,热气直往眼睛冒,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她会哭出来的,隔着房门对里面的人说:「那Q27四73 11037我先回去了??」临走前把大门关好,对着昏暗的楼梯口发愣,数着脚步下楼梯,手臂上的蚊包发烫痕痒,她不顾不管用指甲刮伤,到痛了才松手,甲缝里红红的满是肮脏的血垢。
28 她來過了(簡)
他从完全见不得人,到戴上口罩可以出门,在外头敢把口罩拉下来,经历了一段时间,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他以为自己好了,后来遇到人拍他的肩,叫他的名字,都只是下意识想逃而已,最近在超市见到那位不知哪来的旧同学还能回呛过去,他以为自己好了。
他把孙淼送上班,还有一些时间,去了附近的商场走了一圈,就算明知有人投来目光,习惯了便不觉有碍,他都好了。
那间经纪人公司算是中型,有一座小建筑,专捧青春男女新人,蒋一乎也略有耳闻。在楼下前台报了名字,前台小姐在电脑敲了敲便对他微笑:「蒋先生好,杜导演在4楼,402室。」
他乘升降机,按了楼层便站到角落,看着门缓缓关闭,有人伸手挡开,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她按住开门键,再有几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再次看到似曾熟悉的脸孔,以为又是心理作用,紧握拳头叫自己冷静,直到那人彻底转过头,目光定到他脸上,对他微微一笑。
他该逃的。
但是升降机门已经关上了。
这才是他最应该逃的时候,偏偏他哪里都去不了。
那人在二楼出了升降机,他还是栓在角落,等升降机自动再关上门,缓缓爬升,到了四楼,开门,关门,重新下降,到三楼,有人进来,他已经退得无可再退,直往角落里缩。秦石晋回头看他那个眼神,好像把他赤裸地看透,他见过那个笑容,下一秒他便一无所有。
他耳朵开始嗡嗡直响,街上的车水马龙吵杂在他脑中以几百倍放大,回到家才稍稍得到宁静,连雪雪扑上来都躲开,手机震动把他吓倒,按掉几次干脆关机。但一坐下秦石晋的脸又出现,他慌张地打开电视,把声音开到最大,尖锐的女声钝钝地刺着他的耳膜,五感全失,心里才好过一点。
孙淼来过了,但她是假的,她在隔壁城市读大学,怎样会在他身边?是他先不守承诺离开她的,她怎么可能回来?他已经一无所有了,才不知好歹地想着她在这里,陪他一起吃苦。
他本来倒在床上昏昏沈沈,被强烈的踹门声打断了,雪雪在外面直吠,他清醒了一些,开门就见两个警察站在门前,手拿着工具准备破门。
脸上突然挨了一巴掌,他完全清醒了,看清眼前这个女人的容貌。
丽莎仔细打量分毫无伤的他,气不打一处来,手痒还想再赏他一巴:「没撞车没中枪没被绑架,回个电话这么难吗?要人满世界找你,你是总统的儿子吗?」
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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