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又走了出去。
宁王认出来那近卫是沈辞素来最为亲信的一个,名叫迟舟。宴席之上,沈府之中,沈辞同迟舟说了些什么,值得他警惕两分。
宁王遥遥一举杯,“沈世子不知是为何事忧虑,竟在这席上也如此心神不宁?”
沈辞淡然举杯回敬,“区区小事,不劳宁王挂心。”
宁王听了这话愈发不依不饶,沈辞笑了一笑,“府上近日多添了个人,这辛五小姐先前受了惊吓,病情时常反复,便叫郎中再过去瞧一瞧。”
“略有耳闻。”宁王把玩着手中杯盏,仔细思量了一番,忽而开口道:“只是到底未曾见过这位辛小姐,不知是何等的金贵,如今本王同太子殿下皆在府中,辛小姐还不该出来一见?”
沈辞抬眼看了他一眼,笑意一收,便像是搭上了弓瞄好了猎物的箭弩。宁王拿着身份压他,他不能再推拒,吩咐人将辛摇请了过来。
厅中的歌舞撤了下去,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辛摇终于走进大厅来。
她连衣裳都没换,打扮得稀疏平常,又戴着面纱,左右各有一个婢女扶着,走了两步后才像是骤然看见了这满满一厅的人,当即像受了惊吓一般抽搐了一下,仔细看过去她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全凭着左右扶着她的婢女,这才怯懦又小心翼翼地往前挪着步子。
沈辞低头按了按额角,端起酒盏喝了一口。
太子本已酩酊大醉,在辛摇迈步进来那一刻,福至心灵似的猛然抬头望过去,瞧了几眼见她这副模样,悻悻低下头,继续自斟自饮着,不过又一杯,便又醉倒伏在案上。
“宁王莫怪,辛小姐这病情反复得很,此处生人太多,怕是又吓着她了。”沈辞吩咐人在自个儿近处添了一处坐席。
宁王皱着眉将视线从辛摇身上收回来,却道:“不知沈世子能否卖本王个面子,将这辛五小姐,送给本王。此女虽是商贾出身,又容颜尽毁口不能言,但本王看在沈世子的面子上,也可抬作侍妾。”
边疆除却一个沈家,便是辛家。如今辛家的小姐已然送到了京城,纳了辛摇,岂不就相当于是同辛家联姻,往后这条边疆的经济命脉,便可徐徐图之。
沈辞闻言却只冷笑了一声。
见势不对,有官员出来打圆场道:“方才宁王殿下也说了,这辛小姐容颜尽毁又口不能言,原本兴许殿下赏脸还可收进王府,如今可是如何也配不上了。”
宁王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无妨,辛小姐如今这模样,我见犹怜。”
谢杳藏在袖中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动作却流畅得很,坐到坐席上,谨小慎微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沈辞手中酒盏往案上重重一放,“宁王怕是不知,我与辛五小姐,自幼便有婚约在身。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怪父母亲擅作主张,不肯声张,没成想入京多年后,竟还能机缘巧合救下她,兴许就是缘分。况且她如今这样,也是我没能早些解救,她需要照顾,于情于理,我都该履行了这婚约才是。”
宁王眼神闪烁,沈辞明白他心中所想,话中有话道:“沈家同辛家本就如同一体,不可离分。”
这话倒是点醒了宁王。他手中只一个辛摇,想制住辛家,还是太想当然了些。何况沈家一直是他父皇心头一根刺,迟早要拔之而后快,辛家同沈家来往密切,到时候也不能置身事外。
既如此,还不如将沈家辛家一同除个干净,再在边疆扶植自己的人。这样一来便好拿捏得多。
至于如何能扶植上自己的人……宁王一笑,拱手道:“原是如此,倒是本王唐突了。为了赔罪,本王明日就入宫向父皇请旨,赐婚于世子,也算得上荣耀一件。”
他想的是亲手将沈家辛家绑在一处,向父皇进献此计谋,到时候除去这两家,多半也是交由他手去办,想做点小动作岂不是容易得很?
沈辞刚要开口,宁王便打断道:“世子不必推辞。世子此次剿匪有功,本就未行封赏,若能得父皇赐婚,这道圣旨也当是赏赐了。”
一直安静坐着的辛摇这时却碰洒了酒盏,浇了自个儿一身,婢女慌忙替她擦着。
沈辞眼都未抬吩咐道:“将辛小姐扶回屋里换一身衣裳,好生服侍她歇息。”
辛摇继续瑟缩着被一左一右架起来往外走,听得宁王笑道:“那此事便说定了,本王明日一早便去向父皇请旨,世子大可放心。”
她不由自主地瞥过去一眼。
这一眼却见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谢杳的记性自认不差,说是有些熟悉是因为她从前见那人时,他是一身道袍,跟着净虚真人,与如今这华服加身的模样不同罢了。
这人立在宁王身后,想来是跟着宁王一起来赴宴的,是宁王那边儿的。
谢杳深吸了一口气,险些失态。
经太子查验过,净虚真人送进宫的丹药有毒确是不假,且是炼丹途中便加进去的东西——松山观中一定出了内鬼。
如今这内鬼就在她眼前,瞧着背信弃义后,日子过得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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