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韩颖咂着舌笑,“我看当时除了皇后娘娘和云贵妃,没有几个人是真心笑着的,也难为了咱们那一位,要是我处在她那么个情形下,只怕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布了,可人家一点儿方寸不乱,我当时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谁知她过后怎么想的去请宁王为她抚琴……”
——原来徐若媛跪拜的时候,嘉德帝忽想起当日百花仙子也曾在花车上起舞,而城楼上观礼的人都只看了片段,兴之所至,便叫徐若媛不妨把那日的舞蹈完整地跳一遍。徐若媛欣然领命,及至与在场的教坊乐工们一合,才发觉谁都不会那首《凤翥》改编成的曲子,而要现去乐坊传人过来,少到家也得两柱香功夫……
眼见徐若媛急得头晕眼花了,燕云秋忽想起个人,提议不若请谭教习帮忙?谭玉君精音律,且甚喜那首曲子,和她们一处排练元夕巡游时,还专跟乐工们习练过。她一提,瑶筝和韩颖都想起来了,瑶筝拔腿就要去叫人,徐若媛却一把扯住了,摇头道“谭教习擅长的是琵琶,不合用来做舞乐”。不等燕云秋再说,她又道“我自有主意”。言罢不等诸人反应过来,便在众目睽睽下行至宁王元俭案前,蹲身施礼,“殿下,若媛斗胆,不知可否请殿下屈尊操琴,与若媛共同为陛下和皇后娘娘重现元宵夜百花之舞?”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她动,这时纷纷去看元俭。元俭微微错愕,随即离席,面向上座的嘉德帝和皇后娘娘行礼,口称“儿臣罪过”,说是前日骑马时控缰不慎,扭伤了手腕,因怕父皇母后担忧,不曾禀告。言罢撩起袖摆,果然腕上一圈圈裹着药布——此等情形自然是无法弹琴的。
仁慧皇后一见,连叹“怎如此不小心?”又薄责李蕙不该跟着隐瞒,又问是谁看的、用的药可中用?李蕙早也离席跪下了,偷觑了元俭的脸色,惶愧不安地回着皇后的话。元俭对她笑了笑,接过话,自对皇后和嘉德帝回禀说太医已确保无碍,休养两日便好了,只是扰了陛下的雅兴,不胜惶恐。
嘉德帝摆手,道一时起意罢了,你好好养伤,勿令朕和你母后挂心是正经。随后命宁王夫妇和徐若媛都起身,这一节也便过去了。
第98章 春风(中)
德琳听诸人转述至此,便明白了瑜妃和谭玉君讥讽的是谁,公道说,徐若媛此举确是不妥——她若是私下里与宁王相商过了怎么都好说,突然来那么一下子,以一个教习对一位殿下的身份而言,确实是逾矩了,再抬出帝、后的名义,就更易被人觉得她有胁迫之嫌,元沁就是这么觉得的,嘟着嘴对德琳道,“我倒不是说她别的,就是看她当时对宁王兄的样子……实在是可恶。”她不知该如何描述,索性借元湘的话一言以蔽之,“湘姐姐说‘我那教习是得意忘形了’——湘姐姐一向多维护她的,这回都生气了。不过这话你可千万别告诉人,好教习,湘姐姐过后说她是口不择言了,让我装未听见这话来着。”元沁吐舌。
德琳瞥她一眼,顾自在满盘合浦珠中挑出大小、珠色最接近的放在一旁备用——她是什么样的人,元沁、甚而不光是元沁,来往的差不多的人只怕心中都有数,否则韩颖等人也不会什么话都愿意对她说,故她并不需格外赌咒发誓替自个儿担保。她想不透的是宁王,那么个温雅谦和的人,按说即便有不满也会婉转些把场面圆过去,毕竟她们几个教习并非普通女官,可瑶筝说他自始至终只对着帝、后回话,一眼未看徐若媛……如此不客气地当场给人难看,若非之前瑶筝也和元沁、韩颖等人一样的说法,她真要以为元沁、韩颖是带了个人喜恶在夸大其词……
想不通宁王缘何如此,德琳也不为难自个儿:居上位的人一时不痛快给底下人个没脸原也不算什么大事。示意侍女把挑剩的珠盘端走,她自拈起针线,却忽又停住,“公主,丑话说头里,这腰带除了您和郡主……”
“教习放心,旁人任谁也求不到,我全都给拦回去!”元沁一直在旁巴巴地看着,不等她说完便举手。
德琳莞尔——元湘生日,她帮着元沁绣了条腰带做贺礼,绣到一半的时候元沁就变了卦,嚷着要另备贺礼、腰带留下自用。当时一旁伺候的绿菱看得直笑,说不怪公主舍不得,旧时在家里,人人都说三小姐的刺绣技艺高人一筹,可即便是她,要给二小……要给杜教习绣个什么,也得左右掂量现翻书学针法,生怕不十分用心会入不了杜教习的眼。
元沁听了称奇,说你们三小姐也是怪,既知杜教习的绣工在她之上,何苦还要给杜教习绣东西?班门弄斧,不成了费力不讨好的了?
绿菱见德琳未阻拦,笑着道原委:绣得好也得她绣才行啊!公主您是不知,在家的时候,杜教习一年到头都动不了几回针的。
尚书府里,她是嫡出的二小姐,谁会、谁敢攀她做不做针线?如今为教习,还能那么由着心儿、旁人都做偏她不做么……
绿菱一时心生感慨,元沁却是光把那句“一年到头都动不了几回针”听进去了,更是说什么也不肯放手,德琳被她闹得无法,只得道“我过后再给你绣个好的还不成吗?”回头见木槿坐在一旁,一脸艳羡却是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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