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发对阿姐没礼貌了。”
“什么阿姐?别闹了。”贺兰慎的声音哑得厉害,定神将松散了一半的衣裳重新穿上。
裴敏见状,盘腿托腮道:“奇怪,是你定力太强还是我魅力太差?怎的临别时投怀送抱都不管用啦?”
贺兰慎背影一顿,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襟,转过身望着她许久,终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入怀中:“我已知道你的心意,不必做这些奇怪的事……来证明什么。”
两人紧密相拥,贺兰慎的身躯炙热结实,像是冷硬的外壳下包裹着翻涌的岩浆。感受到他的反应,裴敏愣了愣,而后顺势将下巴搁在他肩上,了然笑道:“看来,你的定力没有那么强,我的魅力也没有那么差嘛!真心,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贺兰慎的嗓音显得低哑沉闷,将她拥得更紧些,“莫再撩拨我了,我会忍不住。”
裴敏好笑道:“傻子,我又没让你忍。”
“若你真有了身孕,我会放心不下。”贺兰慎垂下眼认真道,“我们将来所做之事,无异于刀尖上行走,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让你承担更多的危险。”
裴敏张了张嘴,话还未说出口,贺兰慎打断她道:“我知道,你大约又要说我‘不解风情’了。可我非是不懂,而是舍不得。”
裴敏是个崇尚享乐之人,做事向来只凭喜好,倒没有这么多思虑。因隐瞒贺兰慎一事,她心中有愧,便想着满足贺兰慎这一夜,却不料被拒。
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丝毫恼怒羞耻,反而心中愈发温和平静,有种细腻的甜蜜涌上心头。她习惯了被索取、被谩骂,偶尔被这个比自己年少的情人珍视保护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想到此,她笑出声来,唇上咬痕鲜艳,道:“好了,我知道啦。只是宵禁后难以通行,我能来此找你已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否允我在此留宿一晚?待卯时通行,我自会走的。”
卯时……
原来彼此相处的时间,竟只有不到三个时辰了。
“好。”贺兰慎松开她,温声道,“我去给你准备客房。”
“不必了,就几个时辰而已。”裴敏拉住他的手,眨着晶亮的眼道,“若不嫌弃,咱们一起睡便是。”
即便明知于礼不合,贺兰慎也不舍得拒绝。
今夜似乎格外宁静,连深秋的寒风都变的温和起来。贺兰慎给裴敏打了水梳洗,待他从庭院中冲凉回来,裴敏已梳洗完毕,正披散着头发在屏风后宽解外袍。
贺兰慎还是第一次见她长发披散的模样,墨色的头发柔和了她过于张扬艳丽的五官,别有一番风情。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便再也不舍得离开。
“好看么?是不是后悔方才拒绝我了?”裴敏将外袍搭在屏风上,只穿着纯白的中衣向前,用袖子擦了擦他眉眼处湿漉漉的水渍,“都快立冬了还冲冷水,仗着年轻身子好就为所欲为?”
贺兰慎感觉刚降下去的热度又沿着心口蔓延四肢,按住她的手道:“不早了,睡罢。”
裴敏先行上了榻,躺着滚了一圈,拍了拍被褥道:“你的床榻挺大,就是硬了些。”
“卧榻太软,不利于修行。”话虽如此,但贺兰慎还是拉开了高柜的门,从中抱出一床柔软的新被铺在榻上,仔细将每个褶皱抚平了,方问道,“这样好些了么?”
“行了行了,上来罢。”裴敏曲肘撑着脑袋侧躺,乌发自肩头柔柔地垂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道。
贺兰慎吹了灯,将幞头摘下搁在叠放整齐的衣裳上,这才掀开被子仰面躺下。
他连睡觉都是这般规规矩矩,一本正经的。
黑暗中,一切都显得朦胧静谧,连感官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裴敏掩唇打了个哈欠,趴在枕头上看着贺兰慎模糊的睡颜。
片刻,她伸手戳了戳贺兰慎扬起的唇线,低低笑道:“别以为天黑我就看不出来,真心,你的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啦!和我同榻而眠,就这般令你开心?”
贺兰慎清了清嗓子,将嘴角的笑意收敛些,诚然道:“嗯。”
不知是不是灭了烛火的原因,暗夜中这声克制低沉的‘嗯’格外撩人。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裴敏已先一步做出了行动,遵从本心啄了啄他的唇角。
贺兰慎的呼吸明显乱了。
大约觉得好玩,裴敏又啄了啄他的鼻尖,垂下的头发落在贺兰慎的脖颈处,仿若羽毛搔刮而过。
有趣!贺兰慎简直僵成了一块又硬又热的石头。
腰肢忽的被大力揽住,还未来得及逃离,炙热凶猛的吻已攫取了她的理智与呼吸。
这个吻绵长热烈,与平日里的小打小闹很不一样,直到被褥凌乱地散在地上,贺兰慎压着她的腕子居高临下地凝视她,裴敏才知道自己撩拨了一头怎样的野兽。
分别的怅惘,年少的情动,夜色的缱绻,一切的一切都恰到好处。
“不可以……”贺兰慎攥紧她的腕子,绷着最后一丝理智,呼吸颤抖,涩声道,“这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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