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非得罚我们不可。”
璇玑笑出声,声音轻轻的像挠一片云彩,道:“有什么来得来不得,我是个卖身的妓子,都是一样的人。”
胖女人陪笑。璇玑眨了眨眼,也不为难他们,但却提了个要求,她美目流眄,上下打量少女许久,拔下金钗子,要求把那病姑娘梳洗干净后送到她房间去。
胖女人张大嘴,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她,道:“这……姑娘要丫鬟,只要您开口,别说一个就是十个我都松来,这病秧子半死不活的哪配得上您金枝玉叶。”
周涣腹诽道:你也知道她被你折磨得半死不活。
璇玑蹙眉:“姐姐又忘了,璇玑说过没什么配不配得上的,璇玑靠这张脸吃饭,大家也靠脸吃饭,都是靠自己吃饭,有什么三六九等。”
璇玑是褪花时炙手可热的花魁,多少达官贵族为她争得头破血流,门口那,张公子今天送的礼物还没拆呢,老鸨给她吃穿用度用最好的,楼里的人巴结还来不及,不过一个半死不活的病丫头罢了,胖女人焉敢不从,又受了金钗恩惠,立马双手奉上。
璇玑离开,病少女离开。雨师妾离开地下室,半是陈述半是感慨地道:“断玉琀虽为人疯癫,但说的话并无不可信。”
周涣以为他临走前那一句不过疯言疯语,原来是提醒他。但他对这个草芥人命的疯子实在无好感可言。他拜入无名山,研究的是黄老之说,讲究的是修身养性、博爱众生的善道,绝非是因赏花被打扰便褫夺他人性命的变态。
“……你为什么带我看这些?别又是因为师父所托。”周涣顿了顿,忽然问,“你与师父关系虽好,但还不到为了对方徒弟事必躬亲的地步,你为了什么?”
“……既然还想救喜儿,便闭嘴。”雨师妾细细思忖,拂袖跃上高处屋檐,准备看下一处情景。
她选了个好地方,甚是微妙,透过窗户得见屋内立着刚才的少女,是璇玑的房间。
名叫花奴的少女已经收拾干净,露出清秀的面庞,坐在桌边拘谨胆怯地打量屋子,潮红退了许多,看来老鸨着实疼爱璇玑,连请大夫都是请的最好的。
周涣在房顶上望着这一切,觉得花奴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门扉排开,一只纤细光洁的脚踩在羊毛毯子上,足铃一动,花奴惊吓地竖起来,惨白的脸。
璇玑踢了踢脚,大大方方抬脸一笑:“脑袋还晕不晕?”
花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璇玑不解其意,但并没放心上,朝贵妃榻走去,红绡一动,环珮琳琅,挥手招她。
脚忽地被抓住,璇玑吓了一跳,望着脚边的人。她半蹲在盆边,一手扶着盆沿一手要捉她的脚,苍白的嘴唇紧张地抿紧,额头有细汗,惊恐于吓到她了。
璇玑皱眉:“……你做什么?”
花奴后怕地抬起脸,迎上那双满是疑惑的眼睛,害怕再回到被关在地下室暴打的日子,颤抖不止,哽咽道:“……给、给姑娘洗脚……姑娘救了奴婢,奴婢是姑娘的丫鬟,丫鬟天生便是伺候姑娘的……”
表情僵住,璇玑道:“没什么奴婢不奴婢,你我都是父母给的身子,没有谁天生该做什么,亦没有三六九等、高低贵贱,休要再称自己是奴婢。”
少女惊恐地望着她,眼睛又大又圆。
璇玑想起自己吓住了她,有些冷漠,连忙露出和蔼的笑容。本就海棠般好看的美人儿,眼角生三滴勾魂摄魄的水红泪痣,笑起来愈发眉如远山眼如春水,春波潋滟顾盼生情。
“那你觉得,伺候我好不好?”她挑起她的下巴,十指纤纤,狡黠地问。
花奴把头埋得更低,肩膀哆嗦得厉害,轻声道:“能伺候姑娘这么天仙似的人,是奴……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美人儿笑出声,若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会在这遇到她。她分明不是她的福气,而是她的祸呀……想了想,摇摇头,支颊凝视她:“对了,白天你待的地方,还有多少你这样的姑娘?”
第10章 牡丹判(2)
是夜。褪花时永远没有夜阑人静的时刻,豪手搂楚腰,茜纱八角琉璃宫灯滴溜溜地转,上演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淮河一夜,二人蹑手蹑脚朝地下室走动。
周涣悄然跟上去。他看得见幻境中人,幻境中人却看不见他,红鲤似的身影一下扎进黑暗里,须臾,二人破开黑暗,桐灯吞吐着微弱的焰火,透过狭小的天窗能听见淮河汤汤的响,胖女人陪龟公吃酒去了,只留两个大汉守门。
璇玑望了眼鼾声比雷还响的汉子,取下门栓。这是春末,淮河之汤水汽磅礴,入夜分外凉,但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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