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再见张锣的时候,得知事后的情况也处理的很干净,没人发现,才安了心,转而继续去关注宝玉的问题。
宝玉这孩子始终不老实。阳奉阴违的对付他,违背了他之前教导他学习的‘苦心’,这孩子现在又开始有了厮缠黛玉的苗头,跟丫鬟们胡闹吃胭脂的事儿更是。要不是贾琏压住家里的小人们,叫他们别乱说出去,只怕这荣府丫鬟们的身子在外人看来都是不干净得了。
这次,贾琏必要让他尝尝苦头,而且这次苦头必须“沉重”点才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自古以来对美的渴望和追求基本都是一致的,天性容易被美丽的事物所吸引所迷惑。所以有的时候即便算美人犯了错,也很容易被人谅解。
宝玉就属于能靠脸吃饭的典型,长了一副好皮囊,还是个富贵公子哥儿,身份娇贵,自然更容易吸引那些丫鬟们的喜欢,这也是他被很多人宠爱的缘故。贾母其实也逃不过这个俗理,她喜欢宝玉肯定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宝玉脸蛋长得漂亮。不然的话,这家里头还有个更小一辈的贾兰,正经的嫡曾孙,还是个失去父亲的可怜身份,在身份上他理应更得到贾母的怜爱才对,但贾母却偏偏独宠宝玉,足以说明宝玉这张脸的问题了。
贾琏这回没有直接罚或者为难宝玉什么,反而经常往宝玉那里送好吃好喝的,基本上都是甜品、果脯蜜饯之类,但凡宝玉喜欢的,他会留心记一下,一旦弄到手了,必定大量送过去。
至于吃不吃是宝玉的事,贾琏可不管。
但现在的宝玉对甜品实在是太热爱了,饭后吃甜点已经成为他的习惯。琏二哥哥送他的那些好吃的,宝玉闻到味儿就忍不住了,每天每顿都一样不落的给吃干净,而且是越吃越高兴,越吃胃口越大。
以至于贾琏前段时间给他留下的阴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觉得天天给他送最好吃的琏二哥哥就是他的亲哥哥,其实认亲爹他都是愿意的。
这几日,宝玉每次见到贾琏,都不嬉皮笑脸地黏着他,喊他“琏二哥哥”。贾琏也是很叹服宝玉的吞纳能力,每天那么多甜品他真的都能给笑话了,这食量堪比六个贾环了。
贾母前段日子本是有些忧心贾琏和宝玉之间的兄弟关系。
前段日子红儿因病告假,贾母凭着自己的精明就看出了端倪。红儿不像宝玉房里其他丫鬟们,一心为宝玉着想,依附着讨好宝玉。她倒更像是个小先生,总是督促宝玉去做贾琏派下来的事儿。日子久了,贾母自然对她的身份起疑。本来贾母是不满意贾琏派那四个婆子看着宝玉,加上怀疑红儿的事儿,最后再有宝玉的哭闹,贾母才下决心插手,又弄了四个机灵貌美的丫鬟给宝玉。
只是这事后,贾母还是很怕贾琏知道后发脾气,她甚至有点畏惧,因为贾琏做事儿都来都是做得比说得多,会直戳人软肋。贾母提前想好了五六个法子,打算应对贾琏。
可没想到这两个月下来,贾琏不仅没找宝玉麻烦,还总是惦念着他,每日叫人如流水般的送好吃的给宝玉。宝玉自己也欢喜,时常在贾母跟前提几贾琏的好。贾母这才安了心,心口如一的称赞贾琏是个负责任的好哥哥。府中内外大小事务上则更加倚重贾琏,多大的权利贾母都放心的都交代下去,由着贾琏一个人做主去。
宝玉的日子就这么甜滋滋地过了两个月,他整整又胖了一圈,约莫能多长二十多斤肉。
两个月前的时候,他虽然胖点,但美貌犹在,凭着那副好皮囊仍然吃喝混得开。而今却胖的有点过了,略有蠢意,一走路的时候别人似乎都能感觉到沉甸甸重量,他的脸肉嘟嘟的,走路的时候腮上的两坨肉就会微微颤抖,本来挺黑白分明的桃花眼而今变得狭长,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是单眼皮。宝玉微笑的时候,俩眼更是显小了,只有一条小缝,连眼珠子都快瞧不见了。
宝玉漂亮的时候,他吃人家的胭脂,丫鬟们都觉得不算吃亏,有的甚至还很欢喜,主动倒贴。但现在……如果是一头胖成猪的人,拱着猪鼻子凑上前,闹着要吃胭脂亲她们的嘴,她们躲不躲?
而今宝玉一闹着要吃胭脂,丫鬟们个个都跟见了鬼一样,唯恐不及地避着宝玉。这种时候宝玉在她们眼里断然不是什么“顽皮”、“任性”之类,是好色,是讨人嫌,是下流胚!
宝玉还不以为意,每天依旧傻呵呵的笑着去追逐如花似玉的解解闷。这局面闹到最后就演变成了‘宝玉出没,丫鬟私下逃窜’的场面,十分令贾琏喜闻乐见。
许多许多日后,宝玉终于意识到自己胖了,他不是照镜子发现的,因为每天都要照镜子,每天只胖一点点,他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的前后差距。他感觉到变化了,全都是源于姊妹和丫鬟们的反应。大家都不爱理他了,还总爱拿他说笑。
宝玉纠结着两章胖脸,闷在屋里,愁眉,谁也不见,自己默默反思。近来,不光是姊妹丫鬟们待他不好了,连老太太也没以前那般热情地宠爱她,开始对贾兰好了,见着他也总是唠叨叮嘱他少吃,叫他好好读书,真的好烦!
梅果依旧照着往日的时辰,乐呵呵的受着琏二爷的吩咐来给宝二爷来送点心。宝玉抿着嘴盯着食盒里的酥点,强咽着口水,迟疑地摇头表示不要。但他不能就这么打发人拒绝琏二哥哥的好意,便同梅果儿一块回来了,想亲自给琏二哥哥赔罪,然后雄心壮志的跟琏二哥哥表示要减肥。
贾琏正在看信,听这话,抬眼看了看身材圆润如水桶状的宝玉,问了句:“怎么,你觉得自己胖了?”
宝玉点点头,又摇头,迟疑又苦恼地托着下巴,对贾琏道:“我倒不觉得什么,只是身边人对我的态度都不同了,都不爱跟我玩,连老太太也没以前那般热络我了。”
“许是你不懂事,做了些唐突人又或是惹人嫌的事儿来。”贾琏说罢,继续盯着宝玉笑,“我倒觉得你这样挺好的,并没什么害处。”
肥胖对于宝玉来说或许还是一笔财富,他终于不必等到自己又老又丑的那一天才意识到这世界的残酷。如果他没了脸,没了宝二爷的身份,就凭他那性儿绝对不会讨人喜。而今多好,肥胖让他做一回样貌普通的公子哥儿,不过一个失去颜值光环的公子哥儿始终也是个富家子弟。这点小挫折他都受不了,以后可怎么活儿?
没办法,谁叫他笨一开始不听人劝。所以还是让他慢慢受着吧,靠他自己慢慢历练,打怪长经验、长记性。
“我倒真想瘦下来,可是不吃东西我会饿,我忍不住。”宝玉垂首,揪着自己的衣襟,心闷闷地难受,“姊妹们还常拿胖笑话我,我总觉得林妹妹最近越来越不爱搭理我了,可能也是因为我胖。”
贾琏:“应该不是,她不搭理你这事儿应该跟你的肥瘦无关。”
宝玉还当贾琏在安慰自己,惊喜地抬头问:“真的么?”
“你林妹妹再过一个月便不住这了,搭不搭理你也没什么要紧。”贾琏白他一眼。
贾琏一句话,惊得宝玉傻眼了。
“她……她因何要走,要回扬州么?”待宝玉反应过来时,他腾地站起身来,有几分激动。
第55章 薛家大傻子
宝玉平日虽然跟黛玉相处不多,但他自从见黛玉第一眼的时候,就有种特别难以言说的熟悉感,自此便待她与其他姊妹们不同。只可惜琏二哥总是要他上学,姑母总是拦着他不让她靠近黛玉,还有那四个碍事儿胡搅蛮缠的婆子……他和林妹妹相处的时间总是那样难得,本以为日子还长,日后还有机会的,万万没想到,她这就要走了。
宝玉心抑郁地打成了结,一团气闷闷地堵在胸口,压着他十分难受。憋了几口气之后,眼泪儿就在眼眶里打转起来,鼻子也酸了,很想哭。
贾琏受不了宝玉这副哭啼的样子,不等他落泪,就先开口训他道:“她本就不是咱们家的人,有来就有走,这副表情什么意思,给我收起来!”
贾琏说罢,便斜睨他一眼,很冷。
宝玉更委屈了,豆粒大的泪珠儿悬在眼里摇摇欲坠,他抽着鼻子伸手拽着贾琏:“琏二哥哥,你说林妹妹什么时候会走?我还能再见到她么?”
贾琏甩开宝玉,蹙眉道:“你想见一个人的时候,就只能等人家主动送上门么?”
宝玉一怔,愣愣地,渐渐收了眼泪,希冀的瞪大眼看着贾琏:“二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以后能去瞧林妹妹?可扬州那么远,别说老太太不会同意了,太太也定然不愿意我去的。”
宝玉说完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站在那儿,低着头。
贾琏嗤笑:“那是你没能耐,你要是有能耐,你想去哪儿便可去哪儿,还用顾忌那么多人管你么?”
宝玉又是一怔,傻傻地站在原地呆想了一番。的确是啊,如果自己也跟琏二哥哥那般有出息,做个大官,自然能在荣府说的算了,受人尊重敬仰,去个扬州不过是张口的事儿。琏二哥就是,这都去扬州两回了,平日里派人去扬州来回传信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而自己呢,只怕将来给林妹妹写上一封信都很难送出去。
自己真没用。
宝玉自卑的低头,纠结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角,陷入深深地难以自拔的自卑之中。
贾琏见他在反思,喜闻乐见,当然不会理他,继续忙手头上的事。过了会儿,他感觉有水滴在桌案上,接着就听见越来越急的喘气声儿,抬眼一瞧,宝玉眼泪扑扑落下来,那汹涌澎湃的劲儿似乎想在他的桌案上横开一条长江。
贾琏没有劝阻的意思,只把墨台推到宝玉跟前。
宝玉发懵地看着那黑乎乎的墨台,眨巴着可怜兮兮的眼睛不解地看着贾琏,心料他一定是要教训自己要好好读书谋出息之类。
贾琏定定地看着他,叹一声,才道:“怎么不哭了?正好没墨了,茶也喝干了。你多哭几滴泪进去,便省得我叫那些丫鬟进门。”
宝玉:“……”
“快哭,多哭点。若是哭累了,就动手帮忙磨墨。”贾琏继续补充道。
宝玉深喘几口气,自己的泪水到底是被贾琏这种讽刺又奇葩的言语给说没了。
贾琏至此方道:“她们不回扬州,林家是打算要在京城落根了,林姑父承蒙圣上眷顾,即将被调入京做大学士。以后……你可就福了,会有一个探花郎出身的林姑父考校你学问。”贾琏见宝玉的表情渐渐变得喜悦,便笑着顺茬说下去。
宝玉后来一听“考校”二字,脸色就变青,心悬了起来,再听“探花郎出身”更是担忧得不行。他爹贾政还没有科举出仕已经对他考校十分严格了,若是要个真探花郎来考他,岂不是难上加难苦上加苦,最要紧的是最后肯定会在林妹妹跟前出丑,惹得林妹妹更不喜欢他了,林姑父意见可能都不会待见他。自此以后,他跟林妹妹那就是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距离,想想就叫人觉得万分残酷。
学习,出息,好像这年头不学习的人都没出息一般。他就不信了!他因何要随波逐流,跟那些酸腐书生走一条道,不仅没趣儿,连那路都脏污得叫他一想便觉得厌恶至极。
贾琏估摸着宝玉脑子里有冒出一些不想学习的‘大道理’来,笑着又道:“以前还跟林姑父开玩笑时聊过,说你林妹妹如此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将来要如何选婿才能叫他满意呢?他说——”
贾琏故意顿住,观察宝玉的反应。
宝玉整个眼睛瞪得锃亮,挪着脚尖急急地向贾琏的方向凑了凑,问:“他怎么说?”
“你猜。”贾琏笑。
宝玉更急了,甩手撒娇道:“好二哥,快告诉我。”
贾琏:“他只说了一句话。”
宝玉本来就没存心思觉得自己会入了林姑父的眼,但他还是好奇,还是希望自己被选中。然后宝玉再听到琏二哥说只有“一句话”,顿然兴奋地不已,觉得自己希望更大了,林姑父说不定是个开明的长辈呢!
宝玉欢喜的凑到贾琏跟前,嘿嘿笑道:“二哥哥快说说看,可别吊人胃口了。”
“林姑父说,”贾琏盯着宝玉,“只要能比得过他就行了。”
宝玉半张着嘴,笑容僵在脸上,半晌不知道该怎样转换表情。他抖了抖嘴角,胖嘟嘟的右脸一抽一抽的,最终闭上了嘴,脸色讪讪,目光呆滞而尴尬地望着地面。比得过林姑父……光才学这一点他就坑里头了,更别说其它。
贾琏见宝玉几乎绝望了,很高兴:“所以说人有的时候要识趣儿点,才不会被人嫌弃和笑话,你懂么?”
宝玉心头一震,脸火辣辣的,耷拉着脑袋掉眼泪。
“光哭这一点你就不像个爷们。琮儿比你小好几岁,而今都当自己男子汉了,调皮的时候上树掏鸟儿,摔得膝盖出了许多血,愣是一滴泪都没掉,只笑着叫我给他点糖吃就好。你啊,甜点吃的最多,也就是嘴上尝了甜头,没往心里进,每日依旧是插科打诨。”贾琏可劲儿地对比,让宝玉好好体验一下‘别人家的孩子’。
宝玉听说自己连个泥猴子都不如,自觉十分受辱。他可是被奉若珍珠一般的嫡子,竟然被一个身份卑贱的庶子夺了光彩去。他不要!
“竟不服气?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你占着茅坑不拉屎,怎么指望人尊敬你?那茅坑里的蛆虫还都知道兢兢业业的吃他的东西,你呢,真把自己自诩成一头色猪了?每天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干,细论起来,还不如个蛆虫兢兢业业了。”贾琏啪啪打击宝玉道。
宝玉大骇:“二哥,你怎么……”
贾琏:“找跟我装文雅,你既然自诩不爱读书,我自然跟你说通俗的道理。怕只怕,连这通俗的道理都不配用在你身上。”
宝玉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真以为自己耳鸣了,二哥怎么能对他说这么伤人的话。连个蛆虫都不如……对啊,自己的日子怎会落到如今尴尬地田地,那些说喜欢他的而今都对他爱答不理。是他错了么?他不服……可是自己的确差得连个庶子都不如……
宝玉再一次陷入深深自责之中。
贾琏又把墨台放到宝玉下面,示意他继续哭。
宝玉痴痴呆呆了好一阵儿,种捂着脸跑了。
贾琏见宝玉这种反应也没有多大的惊喜,这孩子估摸是骨子里坏透了,骂都骂不醒。
臭毛病再不改,这荣府他定然是不能让他待了。
……
贾琏写好给林如海回信后,就吩咐兴儿安排人,还叫他留心注意京城附近有名的学堂。“那种建在寡淡之地,能叫人静下心来读书的地方,可别找像贾家学堂之流,那样的烂泥塘子去了还不如不去。”
兴儿得令去了。
贾琏又唤来管家赖大,吩咐他来做给林家找新府邸的事儿。这是个肥差,凭着赖大见钱就贪的个性,这次肯定会手脚不干净。贾琏早就看不惯他了,明面上做着荣府的奴仆,实际上日子过得却比主子都舒服。脏活累活他挑拣不干,只挑三拣四找能刮油的肥差做。仗着年轻的时候伺候过国公爷,以为自己立了天大的功劳,把自己正经当个爷儿。回了自己的小家,还有正经伺候他的丫鬟小厮围着他团团转,整个就是一个大写的不像话!赖大之于荣府,就如和珅之于大清朝一般,尽管都是八面玲珑能力强的人物,但蛀虫永远是蛀虫,不剔除了,荣府这尊大树早晚得枯死。
赖大一听这是个肥差,果然如贾琏预料的那般,干脆地给应下了。心里头美滋滋的,琢磨着自己少说能从中斡旋赚个上百两出来。官人家的府邸自然要阔绰,这总价数额大,他从中稍微加点零头肯定没人注意的。再说他可是荣府的大管家,琏二爷以后万事儿都得依仗他呢。
贾琏仔细地跟赖大陈列四点:“第一风水要好,要宽敞明亮;第二精致,要有江南园林景致;第三宅内无人死于非命,无任何不吉利的事儿发生过;第四不能有恶邻。至于其它细节,便由你把关了,差不多就可来知会我去看。”
赖大乐得屁颠屁颠,拍了胸脯跟保证后便恭敬地退下了。
贾琏又派人暗中盯着赖大的小把戏,便抛在脑后不管了。
贾琏从荷兰那里引进来得草莓,现在还是侧重在繁殖上,所以能结果实的不多,因为口味独特,新鲜独一份,深得宫里头的贵人们喜欢。现在他的草莓是宫里头的特供品,三天两头就会有宫里头的太监来取一篮草莓过去。
宫中主子们爱用爱吃的东西,向来是民间流行的风向。草莓这一稀罕物最贵的时候在京城炒到了十两黄金一斤的价格。贵虽贵,但贾琏从没出售过一斤出去,他繁育这些东西的目的就是要去普及,而不是要垄断市场囤货奇居。宫里头的主子要孝敬,那是没法子的事儿,但这以外的,贾琏绝对不会开任何先例。就算是官场上的同僚来私下里要,贾琏也是一口咬定没有,全上供到皇帝嘴里去了。想吃?那好,请您努力想出治理国家改善民生的良策,从皇帝嘴里讨赏来吃。
众官员们见贾琏看似温和好相处,一碰到跟务农有关的事儿上就犯牛脾气,起初滋生许多不满和非议,渐渐地见他一视同仁对谁都如此,反而都心安了,就当贾琏是个怪胎,忍了他这份儿怪脾气。
贾琏对庄子上的人管得更紧,再三警告之下,还是有人瞧上那玩意儿价值,起贼心。借着那一亩草莓,贾琏可是没少抓庄子上的蛀虫。抓到的,一律不给面子,也不管他家亲戚跟荣府的什么管事儿挂着什么亲戚,一律拉去送官,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就因为这些严苛的管理,市面上没有流通到一颗草莓,以至于越往后,价格越高。又因为这东西不耐运输,摘下来的的新鲜果子两三天就烂了。所以在稀有到根本没有的金陵地界,草民已经炒出了天价,一百两黄金一斤。
一两是五十克,现代黄金每克的报价大约二百多块左右,也就是说一两黄金兑换人民币至少要一万多,一百两,那就是一百万人民币以上。
真正的‘天价草莓’。
贾琏听这消息的时候,不禁乐一乐了。这消息要是被现代的那些果农和商贩听到了,一准而都争相恐后的带着草莓穿越。
不过这价儿也只是在金陵地区的极个别现象,无非是那些官宦富贾闲的没事儿干,得不到就瞎吹牛皮。真正要他们买时,可未必肯出这个价,但除了薛家这一除特例。至于原因,那是因为薛家有个大傻子,为了图新鲜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况且他家有钱,就狂了。
贾琏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他这草莓的事儿,薛蟠被勾得心痒痒,怎么都不服气自己那么富裕竟然吃不到这味果子,竟一路追他追到京城来。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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