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假死。”李绯烟下了定论,她微眯起眼,眼神凌厉地看着周栩栩,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
丹凤眼本来就雍容凌厉有气势,平素里李绯烟收敛得好,避其锋芒。而今,李绯烟毫无收敛地看着周栩栩,周栩栩一瞬间记起了另外一双看她时冷若寒潭的挑花眼。
周栩栩深吸一口气,她告诉自己镇静,好戏还在后头,就不怕她李绯烟崩得住。她甜甜一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弯成月牙,“是。”
不待李绯烟做出反应,她继续道:“你想问为什么吗?别急,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急这一时吧。我慢慢告诉你。”
“这其一,因为桓汜。我本来可以一辈子都不出现在你面前的,可你偏偏同桓汜成了亲。既然我不能与桓汜在一起,又凭什么要你幸福。”
李绯烟嗤笑一声,语气淡淡,“幼稚。”
这其二,便是说来话长。
琉璃在十二年前就染上了热病,李绯烟与她的相遇,也是早早就设计好了的。这是一场长达十二年的谋划。
十三年前。
黎国长公主同驸马一道,带着他们始龀之年的儿子桓汜和五岁的小儿子桓南在黄河下游划船。一家四口不带任何仆人侍卫,玩得不亦乐乎。小小的乌篷船飘荡在河面上,像片落叶。那时,他们并不知晓黄河中上游一连几日的暴雨,已经出现了洪水。划船中突然的水位涨高一家人也没有注意到,直到他们终于发现不对劲时,为时已晚。一个大浪打过来,船翻了。公主和驸马分别托着一个孩子在河面上挣扎,运气极好地遇见一个打完渔匆匆赶回家的渔夫。那渔夫在船上对抗着浪花,听见了求救的声音。
来不及思考,渔夫赶紧把船划过去,他勉强接住了桓汜和桓南两兄弟,正准备救公主夫妻二人时,一个大浪打过来,渔夫使出全部精力去控制船身避免翻船,没来得及救的公主夫妻二人,被那个浪打得无影无踪。
桓汜和桓南一瞬间失去了爹娘,被那个渔夫暂时收养。那个渔夫就是周栩栩的爹——周渔。突然其来的变故让已经知晓世事的桓汜瞬间长大,长兄如父,在弟弟桓南面前他担起了长辈的责任。他一面忍着寄人篱下生活的痛苦,一面安慰着每日哭着找爹娘的弟弟。这样的生活比起之后的日子,竟然还算美好。
一月后,皇室昭告天下,黎国长公主和驸马身亡,尸骨无存。其子流离在外,不知其踪。寻人的告示贴满全国,惊动了山里的土匪。
土匪们多方打听,找到了周渔家,蠢蠢欲动。
是夜,夜黑风高,正好下手。在周渔夫妻用命拦截下,桓汜带着年幼的周栩栩和桓南开始了艰辛的逃命之旅。锦衣玉食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公子哥哪里受过这等罪,小小少年羸弱的肩膀根本负担不起这等重量。双亲亡故之痛,生存之难压在少年身上,桓汜日复一日的沉默了。
贺老太是偶然间在一个小巷子里遇见桓汜三人的。那时,她那引以为傲的医学天才孙儿桓汜正用乞讨来的钱买来的一个馒头分给弟弟桓南和周栩栩,自己一口没吃。桓汜瘦脱了形,衣服破破烂烂的,一脸泥污,若不是看到了脸还算白净的桓南,贺老太怕就跟他们错过了。
贺老太赶紧将他们接回了自己的临时住所,又联系了皇室,不久后,桓汜他们被安安全全接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后不久,周栩栩因为父母惨死之痛奔波劳累之苦再加上水土不服,生病了。桓汜试遍了所以治疗热病的方子都不曾见效,埋头医书间寻找办法的时候,他想起了贺老太曾经同他提过一句的特殊热病,那种病,只有体质极寒的人的血才能治愈。症状初期者,可以以汤药进行压制,从此一辈子服药,而中期以及晚期,只是需要血的量不同,药物不能压制,如若没有极寒体质的血,便只能等死。
桓汜想起了前些日子在街上撞到他的小姑娘,他拉她起来的时候,摸到了她的脉,体质接近极寒,若用药物加以调理……桓汜停止了思考。
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那是周氏夫妇遇害前的事。夜里亥时,桓汜心里装着事情,心情极为压抑不能入眠,便出了房间透气。恰巧看到了周栩栩听她爹娘的墙角。他走过去想告诉周栩栩这样不对,并打算拉她离开。桓汜这样想着,靠近了周栩栩,话没来得及出口,他发现周栩栩捂着嘴,泪流满面。
屋子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是周渔的。“我们当初就不应该鬼迷心窍把孩子掉包……”
桓汜似乎懂了是什么情况,不过他还没有把周渔剩下的话听到,周栩栩就拉着他跑开了。直到跑远了,周栩栩才停下来,放声大哭,边哭边吞吞吐吐向桓汜诉苦,“他们……当年掉包了丞相府的……小女儿,他们为了……为了自己的孩子锦衣玉食……动了歪心思,可……可我做错了什么,我在这乡下受苦,他们的女儿荣华富贵!”
原来,周栩栩才是真正的丞相府千金吗?
李绯烟沉默着,不由自主看了看自己守宫砂的位置。难怪当初她问桓汜时,桓汜是那样的表情,做了那样的回答。
“你一定好奇,你手臂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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