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是一脸病态白,但肌肤细嫩光滑,远山眉因为疼痛紧蹙,丹凤眼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樱唇已经被她的皓齿咬破渗出殷红的血。
被扳过头来的李绯烟睁开氤氲着水汽的眸子盯着一脸心疼的桓南,在心里无声叹气——连贺老太婆对她每到冬季的这毛病都无可奈何,桓南这又是何必呢。
小环的热水打回来,桓南先用干帕子擦干李绯烟额角因为疼痛冒出的汗水,再让小环帮忙将李绯烟翻身让其平躺,桓南才好用湿热的帕子擦净李绯烟嘴角的血迹。不过这样的举动是徒劳的,李绯烟的牙齿陷在她的下嘴唇里,稍稍一动便会出血。
桓南叫小环去拿止血药,然后对李绯烟温柔道:“姑娘,别咬。”
李绯烟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心一横将自己的牙齿挪开,结果疼得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又要咬下去,好在桓南眼疾手快牺牲了自己的食指。
咬到桓南食指的李绯烟刷的一下脸红了,正准备松开牙齿便听桓南道:“咬着吧。不然方才就白疼了。”
白疼了?李绯烟疑惑地望着桓南,桓南只微微笑,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李绯烟的脑袋表示安慰。李绯烟像一只小兔子,眼睛红红的,被桓南揉的时候下意识往被窝里面缩。桓南笑容放大,这样的李绯烟挺可爱的。
在小环帮忙上完药后,李绯烟疼着疼着就睡着了。桓南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食指挪出来,还没来得及起身离开,就看见睡梦中的李绯烟下意识地又要咬自己下唇,于是桓南又牺牲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桓南对着小环无奈地笑了,小环站在床边哭笑不得,问:“有什么需要小环帮忙的吗?”
“再端盆炭火进来,然后烧点热水灌个热水袋。”
待到李绯烟好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桓南守在她旁边,正在包扎他被李绯烟咬破的手指。李绯烟醒来便看见这一幕,她不好意思的讪讪地笑,“对不住了。”
“无妨。”
“饿了吗?想吃什么?”桓南突然想起李绯烟今天还没有吃过饭。
李绯烟微微摇了摇头,细声细气,“不想吃。” 她见桓南皱眉,继续道:“以前也这样的。没事,明天就好很多了。”、
桓南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三日之后,李绯烟一行人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此时已是十二月,江南城还未曾下雪,但京城早已是一片银装素裹。越往北,空气越干冷。
“小姐,不如过几日再走?”小环和李绯烟坐在马车里,桓南和车夫在外面。
“过几日也一样。”李绯烟叹了一口气,反正都得走。她非常地清楚——回家,对于她来说,凶多吉少。
大概抱着向死而生的心情,李绯烟一路上都很安静。
才走了一半多的路程,春节便到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他们找到家客栈落脚时,天色已暗。李绯烟知小环爱热闹又正值佳节便放了她假,让她出去玩玩。
戌时,人们都吃过晚饭出门在街上游玩,家家户户门前挂着大红灯笼,一片红彤彤的映照节日的喜庆,街上孩童嬉笑打闹的声音,远处灿烂的烟火,李绯烟不自觉被感染,唇角微微弯起,因为即将回家带来的压抑感暂时消散。
桓南拿着京城李家的信在客栈的屋顶找到了李绯烟。那时,她正抱膝坐在屋顶上望着下面热闹的街道微微出神。
桓南捡了个合适的距离坐在李绯烟旁边,将信递给她,“姑娘何不下去走走?”
李绯烟接过信,趁着天空中烟花不断升起绽放时的亮度,将信看了个大概,她一边读信,一边道,“不必了。”
她读着信忽然想起自己幼时无数次坐在紫荆山山巅,望着京城的亭台楼阁,车水马龙的街道,望入眼底的一切都透露着繁华与热闹,她明明很开心。可当她站立在那样的地方时,她有的是无助和害怕。
李绯烟突然的情绪低落,让桓南无从安慰。李绯烟的过去,他了解的实在太少。世间所传不过是——“不食人间烟火”说白了便是暗讽李绯烟性格孤僻,难以交流。相处下来,他深知李绯烟绝非旁人口中那般,同时他也感觉到李绯烟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的事情,于她来说沉重却不可弃。
第四章
将近亥时,街道上的人只剩下零零散散,李绯烟看着小环步履轻盈地进了客栈,站起身来与桓南一道准备回去。
李绯烟准备推门而入房门时,喊住继续往前面走的桓南,她扬了扬手中的信笺,道:“你可知里面写的是什么?”
他又没看过,怎会知道。他只知京城那边来了许多信件。桓南无奈地勾起嘴角,“不知。”
李绯烟又道:“从江南城到京师最快需多少时日?”
桓南略一思忖,答道:“马不停蹄一个月左右。”
“此处到京师,还需多少天?”李绯烟垂下眼睑,淡淡问道。她背着光,桓南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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