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的时候,应纬迪不在家,给应川开门的是张洁玲新雇的保姆,与应川没有见过一面,两人在门口碰上时都带着点茫然。
张洁玲在里面出声:“让他们进来吧,是我儿子和儿媳来见我了。”
保姆愣神了会儿:“儿子……”她轻声嘟囔,“这家人还有孩子?”
黎初惊讶地转过头去看着应川,见应川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倒是神色黯然了些,也是,人不是天生的无情,而是在一次次的伤害中变得冷漠了起来。
黎初的肩膀碰了碰应川的身子,双手在唇两边做出了一个向上扯的姿势,希望应川能多笑笑,应川见状,勉强做了个微笑的姿态。
应川和黎初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有一个房间的门半开半掩,虽然不见张洁玲的身影,但是保姆却留下了两个客人,径自推门进去了。
应川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淡淡的:“屋子重新装修过了。”
“额,”黎初一顿,道,“可能是爸妈觉得从前的装修看得厌了,所以才换了新的。”
“不对,没有这么简单。”应川起身,往右手边靠阳台的房间走去,然后打开了大门,他的身影长长久久地在门前矗立着,阳光遮住了他半身人影,只留下一道斜斜的影子。
“那是书房。”
是张洁玲的声音,但随之伴声而来的还有车轱辘碾过地板的声音,黎初惊讶地从沙发上起身,看到许久不见的张洁玲坐在轮椅上,由保姆推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应川看着张洁玲的腿,带着责备的语气道:“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跟我说声。”
张洁玲道:“没有什么好说的,坐吧。”
应川没动,指着书房道:“这是彻底把我赶出家门的意思了?”
张洁玲的神色还是那么的波澜不惊:“你回来住吗?既然不肯回来住,我留着房子做什么,倒不如改成书房。”
应川砰地把门关上,道:“既然如此,还特意把我和初初叫回来做什么?”
“应川!”
张洁玲整理着自己的外套,其实她的衣服本就穿得齐整,这一整,倒更加像是为了给自己腾点时间来思考该怎么回话。
“好歹是我生的儿子,娶了媳妇,我总该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她扫了眼黎初,“当然,该劝得要劝两声,至于听不听看你,我只要尽到母亲的义务就行了。”
她转过头对保姆说:“给你放两个小时的假,六点回来给我做饭。”
保姆哎了声,道:“我再去买点菜。”
张洁玲道:“不需要了,他们不在家里吃饭。”
应川在沙发上挨着黎初坐了下来,道:“那就赶紧谈,谈完我们赶紧走,不打扰你们了。”
黎初伸手按在应川的的手掌上,应川的手没有动,但是手掌冰凉,他的下颌线条收得很紧,
像是咬着牙,憋着口劲,与张洁玲在对峙着。
张洁玲等保姆走了,防盗门紧紧地关上后,这才自己转了轮椅的位置,滑了过来,正好膝盖对着黎初,她看着黎初的脸,笑道:“你倒是一点都没有变,都三十岁了,还跟个学生一样。”
黎初道:“我和应川的婚事……”
“应川从小不肯听我和他爸爸的话,即使是婚事,我们再不同意,他也不会听我们的,对这点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无所谓了。”张洁玲看着应川,“我以为对于你离开家这件事,我们双方都是共赢,是一个喜闻乐见的场面,但是现在看起来你好像不是这么想的,这真叫我意外。”
应川微微眯起眼睛,道:“这该是一个母亲说出来的话吗?”
张洁玲无奈地笑了:“这的确不该是一个母亲说出的话,其实我从来就不适合做母亲,也不想做母亲。我不喜欢孩子,当初怀上你的时候我就很想把你打掉,但是身边的人都给我压力,劝来劝去总是说不该这么冷血,现在不喜欢孩子但等看到孩子之后就不一样了。就这样一全两劝,我才没办法把你生了下来,现在才发现果然是错的。”
这是应川第一次听到张洁玲讲到关于他的事,对他的感情。他很难说清楚现在拥有怎样的情绪才是正确的,恍然大悟吗?是有的,从幼年时期一直困惑到青年时期的谜题终于解开了,原来张洁玲不是讨厌他,而是讨厌所有的孩子,因此他应该还有点如释负重,那点“我真的有这么惹人讨厌”的压力也随之烟消云散。但更多的却还是可笑,张洁玲一句“不喜欢”,被迫让他的童年变得灰暗,在他的性格上造成了不可磨灭无法逆转的伤害。
张洁玲忍了十八年,终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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