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可以把他当做累赘般甩开,落得个一身轻松的境地。但他却不行,需要一辈子戴着脚铐在阴影下生活,他永远逃不开。
应川转头看着关紧门扉的书房,道:“那里是你的自由吗?”
“我很抱歉,应川。”张洁玲道,“至少在过去十八年内,我该尽的义务都已经尽到了,对我讨厌孩子的自私本信来说,我已经问心无愧。你不能再要求我做得更多了,因为我也做不到。”
应川的唇在微微发抖,道:“你问心无愧?应玮迪把我关在屋子里打的时候,你在哪里?他把我大晚上赶出家门之后,你又在哪里?”
张洁玲道:“是,我的确没有亲自去安慰你,也没有亲自给你上药,但我并非不闻不问。倘若不是我在背后交际,垫钱,黎晓晴与你非亲非故,不过是对门邻居的交情,根本不会费这个心力去照顾你。”
应川冷笑:“无论别人存了什么心思,但是细心给我上药,耐心安慰我,愿意给我煮一碗番茄鸡蛋面的都不是你这个母亲,我的人生里没有母亲。”
张洁玲的表情没有起丝毫的波澜,黎初看着她,终于相信了张洁玲是极其地讨厌孩子,即使被孩子当面地斥责,她除了流露在外的一点无奈之外,并没有愧疚。如她所说,对于应川张洁玲是尽力了,在衣食无缺的范围之内,没有人能要求强迫她做更多的事。
黎初想了会儿,方才小心翼翼地道:“其实您并非一点也不关心应川,至少当初还肯花费精力去为了应川搬家,这一点如果没有爱的话,很难下决心吧。”
张洁玲倒是没有多扭捏,很大方地跟黎初讲起这件事:“毕竟这是我作为孩子母亲的本分之一,至少不能让他在弯路上走太偏,小坏是管不住的,但大错坚决不能让他犯,现在能害死一个胎儿,日后等到胆子大了便敢像人开刀了。自己的儿子因为犯罪坐牢,不尽耗时费力,还丢脸,我当然不愿意了。”
应川冷哼:“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
张洁玲承认了,但她仍然辩解道:“人只有一百年能活,再不多为自己想想,很没有意思,算是白活了。”
黎初彻底没有话可以说了,在进屋之前,她想了很久,从吃饭的时候开始打腹稿,盘算着该
如何与张洁玲解释过去的来龙去脉,又改让她如何能理解当时自己的处境——黎初知道自己的罪恶是不可恕的,但至少要让张洁玲清楚她并非不可救药,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但是等到见面之后谈过了,黎初才知道张洁玲根本不在乎,张洁玲自认她对应川的义务只到十八周岁为止,接下来的那些无论是应川愿意从事何种工种,希望在哪座城市定居,亦或者看上了哪位姑娘,她都不会插手管教,而只需匆匆地走个过场。
应川霍然从沙发上起身,对黎初道:“我们走吧。”
黎初尚未能反应过来,道:“这,爸还没有回来呢。”
应川看着张洁玲道:“需要见一面吗?”
张洁玲道:“他出差去了,不在家里,你们走吧。”
应川便对黎初道:“听到了吗?来之前何必紧张,人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他这句话与其说是在指责黎初,倒不如说是在发泄心中的情绪更为恰当。即使应川早已下定决心要与原生家庭拉开距离,不情愿回到这冷漠暴力的家庭,但决心一回事,知道真相又是另一回事。
应川没有错,他错只是错在遇上了一双不喜欢孩子的父母罢了。
黎初被应川拉着手一路往地下车库走去,他的手一直都死死地攥着黎初的手,捏得很紧,一路上都没有松开的意思。他的脚步很匆忙,甚至有点踉跄混乱,等到了车库里,找到了自己的车后,应川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了下来,他看着眼前已经开了两年的车,终于有了点熟悉和亲切的感觉,他从方才的彻底被抛弃的冲击中醒悟过来,逐渐明白了现在的自己,不再是那个被赶出家门无路可去只能抱着膝盖蜷缩在楼道里哭得小胖孩子,更不是上了大学之后每年放长假都不愿离开宿舍这个家而回到小区里为难的学生。
他现在已经二十七岁了,有房子,有车子,还有媳妇,再不久的将来,他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他早已来时有路,去时有归处。
第22章 22
黎初直到应川缓过来之前都没有说话,两人一声不吭,彼此沉默地坐在车上,相对无言。应川当然是沉浸在知道真相之后的震惊和不知所措之中,而黎初自然有她自己的想法。
不得不说,张洁玲的那番话带给了黎初很大的冲击。张洁玲一脸平静且毫无愧疚地说着讨厌小孩子,她明白自己是自私的,但却不能对此有太多的歉意,因为在她看来,她为了应川已经付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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