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看着慕易背着身继续翻找起杂物间的黄历,瞧见他微微泛红的耳根藏在乌黑的发间。
忽然就记起来她第一回见他时他也是这样——刻意背过身子不看她,耳根绯红。
是她第一回见他。
他是慕易。
她……喜欢慕易。
她忘了她有多久没有将慕易与白沉上神这身份联系起来,从昨夜在小院夜谈时被不经意戳穿这一层后,她就一直在琢磨这回事,连同着为什么被人误会了也不生气这一层,这下子好像一切都想明白了。
她喜欢慕易,仅仅是、就是他而已。
他性子有些冷,话也少,内里却是柔软心善得一塌糊涂。他还容易害羞,但凡一点点窘迫都会叫他红了耳朵,就像……裹着一层厚厚外衣的糖心糕点。
这样一个人,表情素来寡淡,笑起来却仿佛眼中有星子,右脸颊还会有浅浅的笑涡,叫人如何不喜欢?
“找到了。”面前身着玄袍的人直身站起,转回身朝她晃了晃手中厚厚一册日历,面上表情看不出分毫波澜,眼瞳却是一闪一闪地。
“哦,”孟婆娑笑着看他,“那可真是太好了。”
阜仙篇(六)
黄历上最近适宜祭拜的日子在三日之后,因而接下来几日二人继续动身探访这阜仙镇中的窑家。
因着窑家依然留在镇中的数目并不算多,二人很轻易便在接下来三日时间里划掉了多家阜仙窑坊。只是名单上的窑家名字已经被划去了将近一大半,他们仍是未探出来分毫头绪。
又是一日日落回程之时。
孟婆娑把已探访的名单扔给身侧慕易,自顾翻起剩下的名单来。
她有些躁,“是不是我们想漏了什么问题?”
慕易垂着脑袋没说话,只是捏着她扔来的一叠单子缓缓跟着走。
而后他脚步一顿,“若那邪修本身便是窑家之一呢?”
对啊,还有这个可能!他们自始至终考虑的只是那邪修身为商客的情况,想着他要么一次进货要么多批购货……
孟婆娑停了步伐,转身双眼发亮地看向慕易,“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个窑家肯定有半数左右的时间在给自己生产窑器,所以他们家窑坊的订货量肯定少于同规模窑坊的订货量!你快想想有没有这样的窑家!”
慕易就垂眸沉思了好一会儿。
可他摇了头。
孟婆娑不大甘心,正欲再说些什么,又闻慕易出声:“或者那窑家并不以生产窑器为主业。”
在他们探访的窑家中的确还存在着这样的情况——那窑家主业实为经营一家古董店,生产窑器只是副业,因而订货量较少,又或者说是即便为自己生产大批窑器也叫旁人难以从账本中看出。
可这样的窑家数量极为稀少,他们探访了大半只遇上一家,而且那窑坊主已患重症灯枯油竭,无论如何不像是邪修。
“若还有那样情况的窑家,却是人去楼空,那就真是天要亡我了。”孟婆娑顺口接一句,翻起后头没探过的窑家名单来。
她在最后一页找到了拥有这样稀少情况的且唯一仍存的窑家——是个很耳熟的名字,阜仙镖局,主人名字叫孟琼。
孟婆娑拎着纸张摆到慕易眼前,“今晚去看看?”
慕易点头。
二人返回顾宅时正逢几辆马车拦道。
马车停在顾宅门前,两个彪形大汉正卖力地从马车中卸着一麻袋又一麻袋的货物。顾郎中不在,指挥着他们搬货的是药童。
“麻袋里是药材。”慕易给了答案。
前两日顾郎中才不经意间透露过药材即将用尽的苦恼事,如今这么快便有了供给实在是幸事一桩。
可孟婆娑还是纳闷,“按理说这城里城外的联系早就被官府切断了,谁来送的药材?”
紧接着彪形大汉给了她回答——
“对了,琼娘子还说,除了这些治瘟疫的药材,她还继续从京城药铺里买了那种治顾郎中顽疾的药!”大汉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墨绿色的锦囊,扔到药童怀里,“记着给你家郎中吃啊!”
正巧不久前才把话头牵扯到阜仙镖局琼娘子身上,这回一回来就碰上这事儿。
不过顾郎中身患顽疾这事儿又是怎么一回事?
孟婆娑看慕易一眼,见他盯着马车。
“你怎么了?”
慕易回神瞧她,语气镇静,“这些马车不是从京城来的。”
见孟婆娑一脸惊疑之色,他颇好耐心地轻声解释道:“寻常陆路自京城来这阜仙镇,需经黄壤、红泥、石漠,最后才是附近因小旱而干裂之地,可你仔细瞧这些车身。”
孟婆娑闻言把那四辆马车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明白过来:“只有黄尘,根本没有红泥什么的!”
就算是车主爱干净,来到镇上前将车身全部清洗一遍,也决然不可能做到在马车车轮缝隙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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