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小初这蹄子偷的，我可没偷！”
    娴芸一副心虚的模样，越发让众人认定了东西是她偷的事实。
    周氏拿着玉佩和香包等物走出来，略扫了一眼娴芸，道：“我就说西院里一向太太平平，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家贼？原来是有不肯安生的人混进来了。娴芸，你跟我到正堂，当着老太太的面，好好把这几样东西说清楚。”
    “太太，东西不是我偷的……”娴芸脸色苍白，咬着下唇说道。
    周氏没听她的辩解，嘱咐阿汝好生呆在屋里写功课，又叫张氏去北院把老太太请过来后，拿着东西径直去了堂屋。
    但这时候阿汝哪静得下心来做功课，回屋放好书本也急急忙忙赶到堂屋去了。
    朱老先生原本也坐在这里喝茶的，看到周氏有家务要断，立马回东院避嫌了。老太太由绿芸扶着过来，还未踏进门就听见她不大耐烦地说道：“娴芸丫头怎么了？我知道你们一个一个巴不得赶她出去才好，今日我倒要看看，我调*教出来的人是不是会偷东西。”
    说完，老太太打周氏跟前经过，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然后在上首的位置坐下来。娴芸像看到救星一般扑到老太太跟前，两颊已沾满泪水：“老太太，我跟了您这么久，若真有心思偷东西早对着您下手了，何必要费这个麻烦绕道去偷少爷的，再说我跟着老太太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么会这样眼皮子浅，去偷一个玉佩。”
    周氏心里丝毫不乱，冷静地说道：“娴芸，你先起来，是不是你偷的等问清楚了自有论断。”
    老太太白了一眼周氏，伸手搀起娴芸，安慰道：“你先别慌，我晓得你不会偷东西，等我问清楚了还你清白。”
    “东西是在哪儿搜到的？”老太太待娴芸起身后，问道。
    周氏忙道：“在小初和娴芸的屋子里搜到的，不过是在娴芸的梳妆匣里找到的。”
    年轻的时候，老太太见惯了后宅里的阴毒手段，有时候即便人赃俱获也不可轻易相信，且她认定了周氏早想摆布娴芸，这事儿是她在背后指使也说不定，因此摇摇头道：“我不信，小初也在那个屋子里，万一是她偷来放在娴芸的梳妆匣里呢？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栽赃给娴芸呢？”
    娴芸闻言火急火燎地站出来，指着小初的鼻子骂道：“我就知道是你这蹄子搞的鬼，平时看着一声不吭的，其实背地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阿汝见状立刻挡在小初跟前：“我天天和小初在一块儿，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她不会做这种事。”
    娴芸哼着冷笑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却被周氏怒而打断：“老太太和我还在问话呢，哪轮得到你出来撒野，给我退回去！”
    老太太也觉得娴芸太沉不住气，实在不像话，也严厉道：“娴芸，你先退到一边去。”
    “明哥儿的屋子是你在收拾吧？”老太太转首问婉芳。
    “是。”
    “既然是你收拾，这些东西自然也该你看着，你是不是寻空偷懒了，否则怎么会丢东西呢？”老太太冷眼看着婉芳，问道。
    “回老太太，我不敢偷懒，每天都守在东屋里，不曾随意离开半步的……”婉芳略慌张道。
    老太太笑了笑：“既然不曾随意离开半步，难道娴芸会使个什么妖法，从你眼皮子底下把东西偷出来还不被你发现，别是你自个儿偷的吧？”
    周氏见明明证据确凿，老太太却还要维护娴芸，心里十分气愤，又见婉芳已慌了神色，便提醒道：“近日你可有离开过东屋或是西院的？你仔细想想。”
    听到周氏的话，婉芳稍稍镇定下来，思索片刻后忽然想起什么，道：“我想起来了，平时只有吃饭的时候我才会离开西院一会儿，昨天晚上我吃过饭回到西院的时候，院里只剩下娴芸姐姐了，这事儿可以问小初和小进的，他们两个后面才去吃饭，应是知道的。”
    周氏寻到了漏洞，怎肯轻易放弃，小进还没回来，于是她忙问小初：“方才婉芳说的可是对的，昨天晚上你离开西院的时候，院里还有什么人。”
    小初想了想，避开娴芸瞪着自己的眼神，道：“我走的时候院里还有小进哥和娴芸姐，不过我那个时候看到小进哥也出来准备到厨房去吃饭了。”
    “那就是说，昨天晚上的确有一段时间娴芸一个人在西院了？”周氏心里一喜，看着娴芸冷冷道。
    娴芸心里凉了大半截，也顾不得什么，扑到老太太跟前道急急辩解道：“老太太，昨晚上我的确有小段时间独自待在西院，可是小初和小进前脚才走，后脚婉芳就回来了呀，她还到正屋里来陪我说话呢，时间这样短，我哪有机会去东屋偷东西……”
    老太太脸色铁青，她没理会跪在跟前的娴芸，只盯着小初道：“我问你，你走的时候可看见婉芳回来了？”
    小初胆怯地往阿汝身后躲了小半截身子，才懦懦说道：“我去吃饭的时候，婉芳姐姐已经吃完走了……不过她好像在长廊里和小进哥说了一会儿话才回去的……”
    “什么叫好像，到底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