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之地,虽远离树木林带,但山连着山,进出只有一条官道,俗称豁梁。若在平静之时,即便设伏也找不到一处可供隐身的高地。但这条道之所以称它为豁梁,概因此处数十里路段处于谷尖,两侧悬崖,中间道路狭窄,最多四驾同行且还要驭马娴熟之人,否则,一次通过只能两骑并行。公子试想,若遇铺天盖地的山火,数千人马是否会惊慌,情急之下是否还会听令一如即往有序而行……”
数千人拥入道梁,是一个怎样的局面,元澈即使未跟随大军而行过,也不会想不到那种相互踩踏的场面,往往,这种惊慌无序时逃窜的伤亡,比战时的伤亡数量还要惊人。
“此计甚好,慈不掌兵,大人当真是将材。”
贺云初完全不理会元澈的奚落,轻声道:“公子非冷血之人,何必故意做这番置身事外之态。”贺云初眼神如炬,缓缓站起来。
“你说了这么多,道尽眼前的凶险,不就是为了被囚于矿区的近千斛律族兵吗,敢问斛律族的那些大长老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冒如此风险,不怕我真杀了你!”
贺云初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年轻,明面上他的身份只不过是商队中的一个簿吏,实则身份贵重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不输于许峥,而且内功深厚,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孱弱,隐于身后的势力甚至能够与李崇的这十六个死士相抗衡……
“公子只管不信吧!说白了,我身份尴尬职阶卑微,再怎么不甘,也终是手无重权的一介小兵。之所以坦诚与公子道尽此番肺腹之言,只想求公子怜惜苍生一次。而斛律氏给我的,是身上流着同他们一样的血,救族人于危难,纵是付出性命也是应当。”
元澈心中暗惊,琉璃那般精明之人,竟然没有探到安图的斛律氏身份!
“既然大人敞开心扉,我也没必要再做摭掩之太。我是一介商人,并非手掌大权之人。红山势力复杂,虽属我大梁物产由大梁的官吏掌控,但一个人的财力大到可以左右一国之政时,对于国家,就是祸患。况且红山滋养的势力在大梁已为祸多年,已到了致使朝庭政令难行的地步,纵然有新的政令施行,当朝也难左右其执行的方向,已令举国忌惮。一个小小的红山,一处弹丸之地都敢与朝庭抗衡多年,安图,你觉得红山的时局,是凭我一个官商出身的贩夫走卒可以左右的么。更何况对红山所要采取有措施是圣命,除非我活腻了,否则断无违抗圣命的可能。”
元澈已经将话挑明至此,贺云初当即便明白了,朝庭对红山下了无差别恪杀令!
“我亲眼看到你的人马在红山下扎营,万众之师,如果您不是奉了皇命,红山这样的国中之国怎会容你安卧于其侧。公子非狠戾之辈,我所求也不是全然为难于您。只求您能带我的人混入矿山,之后我带出来多少人,便会在矿里留下多少具尸体,绝不会给他人留下您抗旨不遵的把柄。”
元澈怒惊:“红山下的人马都是只遵圣命的金羽卫,天子近卫,你想混在他们当中进矿?安图你简直疯了。”
“红山下的人马的确不易用接近,可困于前山的队伍却是可以的,据我所知,他们是京畿的铁骑营,这一路上都是他们在负责公子商队的安保之责。”
韩潭那边,有关于刘道远以及隆裕行的消息还没收集上来,贺云初摸不准元澈的身份,甚至连他真实的姓名都不知道,但时局已等不到她把什么消息都汇总回来再做打算了。
“不管你怎么说,这件事我都帮不了你。说已至此,你我过去的事,不管是真误会还是真恩怨,至此一笔勾销,从此两清,若再见,你我就是路人。大人若是真明白,就不要做阻拦我离去的不智之举,否则,你今日这个局还有你身后跟随的这些人,都会成为一个笑话。”
贺云初心头黯然,原以为可以说动他的……还是太自信了!
元澈转身走了没几步,贺云初象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的,醇厚的声音随之普追过来:“这里是西大营的防地,即便身上有军牌,没有手令也是出不去关卡的。”
元澈顿住脚步,回身时,贺云初已兀自往来时的路上去了。
元澈这边难妥协,一旦红山下的金羽卫提前动手,贺云初不得不提前准备。
等到他回到栈春桥的时候,已是繁星初现了。但元澈站在窄巷中举目栈春桥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时,却蓦地愣住了。
窄巷尽头的高墙之内,一股浓烟伴随着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刹那映红了夜空。
客栈失火了!
☆、卧榻之侧(三 )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巷道尽头由远而近,正朝这边疾奔而来。凭直觉,有危险正在临近。元澈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正好撞开了身后的角门,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闪身躲了进去。
角门里面是一片稀疏的竹林,如果是白天或是月夜,这片林子几乎掩不住人的身影。元澈身上穿着军服,硬梆梆的衣料本就咯得他很不舒服,脚步声已在身后迫近,几乎与他紧随其后进了角门。
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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