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故事里 作者:湫山夏石
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总觉得她还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懂。”林树是真的懂。
因为老人的出现,林树的祭奠被打断,情绪也被切断了。当老人提出一起走时,他便欣然同意。然而,像是参加完一场葬礼,归去时心情是那么沉重,好像心停留在树上,只有身体渐行渐远,所以连思绪都被拉得越来越长。
他们从枇杷林出来,绕过一片日本晚樱的花田,往回走。日本晚樱正值花期,细碎轻薄的花瓣堆砌成一片云蒸霞蔚,风一吹,花瓣如诉如泣,纷纷扬扬。林树和老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微微扬起头,看着那片樱花雪落完,眼睛里是追忆往昔,更是迎接未来。
林寂想起春节那天跟林树去看望白繁,林树就是那样微微仰起头,看着细碎的雪花款款飘落,形影相吊,越发显得孤寂,林寂忍不住心一阵揪疼。
大概只有失去过的人才会懂得“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的绝美。
走到一片草坪前,老人忽然停下来跟二人道别。他看着草坪上追逐打闹的两个孩童,道:“那是我的孙儿。”
林树意会,道别离去。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老人在身后道:“有机会一起喝一杯吧。”
林树笑起来,走回来与老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来,两人的确成了忘年交,同样的经历、同样的情感,让他们比同龄人更能够理解彼此。
一路上,林寂都很少说话,此时,林树才发现她的反常。林寂不停地转头看向不远处,他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他忍不住好奇:“看什么呢?”
林寂显然被吓了一跳,目光却始终无法移开。她做了一番挣扎,才终于看着林树,认真地道:“他在那里。”
从老人出现后没多久开始,林寂不经意间瞥见树丛里有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个人牵着一条金毛,静静地看着她。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抽离了,仿佛兜兜转转几十载,蓦然回首,那人依旧在。她告诉自己那是假的,那是幻觉,那不是白石。
然而,她停,他也停,她走,他也走,他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与她并肩而行。
他像是在告诉她,就算她一次次推开他,他也会在她身边,陪着她,望着她,不问悲喜,不求结果,就那样如同时间游走在她的生命里。
他们没有交流,可是他的意思她都懂。
她听到一个声音在说:“那是你要的人,那是你爱的人,他到底是谁真的那么重要吗?”
是啊,他到底是谁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已经开始糊涂了。
第49章 第48话
“时医生说他不是白石,可他到底是谁呢?我想相信他,可我又无法不相信时医生。”林寂一直看着白石,淡淡地道。
林树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人只有一棵大树可以依靠,如果太贪心,反而会更加迷茫。既然理智无法选择,不如跟着你的心走。”
“我的心……”林寂将手放在左胸口,感受着心跳,“在不知所措。”
林树试着用逻辑分析循循善诱:“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疑惑,除非解开这个结,否则你只会越来越痛苦。你无法信任自己,也无法信任白石,因为你在潜意识里相信着时桥南,你相信他不会骗你。既然如此,为何不去找他,让他帮你解开这个死结?”
“只是……”林寂有些为难。她与时桥南最后一次见面不欢而散,只怕他已经彻底对她失望。
林树立刻看懂了林寂的心思,似笑非笑。
他们正走过一条石桥,桥下小河水尤清冽,百余鱼儿嬉戏其间,趁着倒映下来的树影,真有皆若空游无所依的感觉。过了桥,河岸边每隔几十步一条长椅,几乎每条长椅上都有人,一对暮年夫妻、一双年轻夫妇,抑或是独自静坐的男女。
林树遥遥看见一个熟人,突然停下脚步,道:“时桥南已经原谅你了,去找他吧。”说着已经向熟人望过去,林寂跟随他的目光,待认出对方,一下子愣住了。
时桥南正坐在桥右首边的第二条长椅上,随意地跷着二郎腿,埋头看手机。风从林中吹来,在他身边打了个转去向远方,他的世界仍然静谧无声。这一刻,世界是静的,因为他是静的。
“他……”他怎么会来?
林寂看向林树。
林树拍了拍她的肩:“不用谢。”然后迈下石桥,吹着口哨走了。
林寂犹豫了许久才走过去,站在时桥南身后,看着他。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呼吸重愈泰山。她的胸腔里像是有人埋下千万吨□□,在同一时间引爆,顿时引来山呼海啸,气吞万象。那样澎湃的感觉,大概只有刚刚降生在这个世上的婴儿才能体会,第一次领略生命的神奇,用尽全部心力撕心裂肺地啼哭。
她看得太专注,连白石已经站在她身边都没有发现。白石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在林寂耳边道:“林寂,你是要背叛我吗?你要相信我,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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