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故事里 作者:湫山夏石
,她垂下眼,整个人几乎冻结在时间里。好一会儿,她才缓缓道:“走了就是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大概是被我发现他在骗我,所以不敢逗留。你知道吗,时医生说得对,他不是我想要的那个白石。”
“那他是谁?”
“时医生说他是我的幻觉。”林寂转过头来看着林树,“或许他说的是对的。我喜欢上了自己幻觉中的人,可他竟不是我幻想的样子,这真是太奇怪了。”
“他承认了?”
“怎么可能!我把他赶走了。”
林树想问她打算怎么办,但最终换了个问题:“你还好吗?”
林寂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已经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你不是说你知道他是幻觉,你把他赶走了吗?”
“对,可是,他走也可能是因为我说的话太过分了,我宁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他。”说着,林寂开始用手掌敲打太阳穴,“我已经糊涂了,要疯了。”
林树瞥了她一眼:“再去找时医生聊聊吧,他应该是最能帮助你的人了。”
“你也觉得我有病吗?”
林树耸耸肩:“没有病就不能找心理医生谈话了吗?我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心理障碍,找专业人士沟通总比瞎子自己摸石头过河有用,既然有这么好的资源,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林寂被他说动了,问:“那你呢,你有找专业人士聊过吗?”
林树笑起来:“你大概不知道,时桥南是市检外聘的精神司法鉴定医生,我跟他关系不错。你不至于单纯到认为我们的交情全部建立在工作上吧?这世上没有形式主义的真情实感,你用心才能打开心。”
因为是周末,公园里人很多,多数是一家人,扎营、野餐、放风筝、嬉戏。像林树兄妹这样来祭奠的大概是其中的异类了。
那棵树种在一个不起眼的僻静角落,混杂在几十棵同类中。二人从热闹中一路走过来,当欢笑声渐渐弱下去,远远地,就看到一片挂满青黄色果实的枇杷树,那棵树便是其中之一。这时节,枇杷正是将熟未熟,沉甸甸的果实缀满枝头,煞是讨喜。走近才看到,每棵树上都挂着一个小小的铭牌,注明了植树人的姓名和树的品类、昵称。
两人径直从树下穿过,最终停在一棵毫不起眼的树前,树的铭牌上写:姓名:林庭树;品种:枇杷;家长:林树,白繁。
林庭树已经三四米高,树冠如伞,亭亭玉立。林寂仰头看着它,目光穿越时空回到了八年前,仿佛看着自己正在成长的侄儿,忍不住感叹:“他已经这么大了。”
“是啊,不知不觉,已经八年了。”
若是没有那次意外,那个孩子如今已经读小学了。哪怕工作再忙,林树也一定会去接送他上学、放学,陪他一起做游戏、玩拼图、完成手工作业。他们穿越林间小路时,一定也不是怀着沉重的思念,而是如云朵般轻柔,风一吹,心情就像蒲公英,通通都散了。天地有多辽阔,阳光能走多远,心情就有多轻松。
“我有时候觉得,我之所以能够平静地对待这一切,不是因为白繁还在我心里,而是因为白繁让我种了这棵树。”林树用手指擦去铭牌上的灰尘。白繁死后,有一段时间他的确是情绪低落的,直到有一天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白繁与他一起种了一棵树,很快树上就结满了沉甸甸的果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不落空,他因而笑醒了。梦醒后,林树就来这里种下了这棵以他逝去的孩子命名的树。
“无论多么坚强的人,心总是需要一个停靠的地方,累了可以停歇,痛了可以倾诉。”林寂道。
“说得好。”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赞叹。
兄妹二人循声望去,就看到不远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穿着笔挺的米色西装,同一色系的礼帽拿在手中,说着已经迈开矫健的步伐向两人走来。林树和林寂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他们都不认识这位老人。
老人走到跟前,对二人点头致意,看着树上的标牌,对林树道:“姊妹?”
意识到老人是把这棵树误会成了自己的兄弟姐妹,林树摇摇头,解释:“不,孩子。”
老人看了看林寂,有些歉意:“抱歉。”
“无妨。”林树回。
老人道:“因为什么?”
林树自嘲地笑了笑:“车祸。”
老人摇摇头,万分遗憾:“孩子遭遇意外,父母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总觉得是自己失职。”他拍了拍林树的肩膀,“你们还年轻,赶紧再要一个吧。”
林树失笑:“您误会了,我们是兄妹。我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世界,因为妻子出车祸,一起离开了。”
老人目光矍铄的眼睛里一下子掠过一片铅云,沉默良久,方道:“人世无常啊。”
林树勾了勾嘴角,回以一个牵强的笑,问:“您呢?”
老人回头望了一眼刚才自己站立其下的树,道:“老伴儿。离开十年了,每次回想,仿佛便在昨日。十年生死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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