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狐狸“这狐狸好可爱,回去带给师妹她肯定喜欢。”
宁玄予懒散的开口,嗓音带着丝沙哑低沉“妖卿。”
如意闻言,像烫手山芋一样将毛茸茸的公狐狸丢出窗外,抚着胸口怕怕的模样,“哎,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无量天尊罪过罪过。”
叼着灵芝用爪子扒着窗沿的骚包公狐狸感觉他无论心灵还是形象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刚从凤凰回来才想起来啊啊这篇文还有榜单啊tt
、少年魔君成长史一
当宁玄予刚成为宁长闲的徒儿的时候。
天色还未亮,他就醒了过来,抱着温暖厚实的被子,委实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他当真通过了子归的收徒考验,那个救了自己的上仙也没有食言,果真收了自己当徒弟。
想到这里,他慌忙起身,穿好衣物,准备早早等在师尊房门口等待师尊起床,以示尊师重道,可未曾想到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不远处的思我池边站着一个人影,池水边的仙鹤一个劲啄她白色的袍角,她背身对他,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白衣上仙。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宁长闲回头,温和一笑,“醒了。”
“是,师尊。”他惊慌地跪在地上,“玄予参见师尊。”
宁长闲皱了皱眉头,走上前来将他扶起,道“云鹤殿平常只住我自己,如今只住你我二人,不必如此拘礼,我不喜。”
“是。”他看着她扶起他那只手上覆盖着的白色广袖洁白如玉,讷讷地收回手揪着衣角,昨日她收他为徒后,他强撑着的力气终于散去,眼前一黑就睡了过去。现在身上一股怪味衣服也脏得让人看了就不舒服。
“这是子归弟子服,你且换好,后院有温泉,你去泡一泡解乏,我在此处等你,你一会儿随我去认识认识你的师叔师兄们。”
玄予低头接过她手上的袍子,慌不择路地跑开。
收下玄予这个徒儿几天,宁长闲发现他很让她省心,这孩子聪明听话,天赋很高,怪不得当初在长清殿长汀非要收下他做徒儿。
玄予也发现这个师尊是个极温柔的人,和他其他师兄弟那些经常板着脸惩罚他们的师尊不同,他的师尊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笑意温柔,看的他心里都暖和得很。即使有时候她教给他的东西他给忘记了,师尊也只是微微皱眉,从来不罚他。
秋天的时候,她早早从山下成衣店定制好他的冬衣,他的饭菜也跟其他师兄弟不一样,总是多一个鸡蛋或者多些水果,问送饭的师弟,据说是师尊特地交代的,师尊偏心他,其他弟子嫉妒不已。
少年心性的他也觉得很自豪。
可他出身寒门见惯冷眼,从来不觉得谁对自己好是理所当然的,享受她的偏爱的同时,心里也甚为忐忑。
她会在他练习写字的时候用暖暖的手掌握住他的,一笔一划教他画出每个飘逸的笔锋,她会在他生病的时候,衣不解带照顾他,她会在她因为子归的事情出门奔波劳累无暇顾及徒儿的时候愧疚,也会记住他喜爱吃无忧果所以经常在袖间放上一个,长久以来竟然成了惯性。
可是他不觉得他身上有什么能值得她利用,最后心思百转,终于相信了,她真的是将他当作徒儿宠爱,也终于相信了,世间也原来还有人肯对他好。
只可惜,他无以为报。
这是宁玄予成为宁长闲徒儿三年之后。
宁长闲居住的云鹤殿外此刻只有闲着没事的仙鹤在乱晃,没人敢打扰昨夜刚从蓬莱赶回来疲惫的掌门,子归山间流岚还未散去,飘荡在子归竹林和桃花之间,越发衬得此山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有早起的弟子已经起床在长清殿的广场上练剑,短短时间便挥汗如雨。
宁玄予在早习的众弟子间很引人注目,斯人美貌如画,即使在吵吵嚷嚷的早习时候也显露出几分清雅,少年芝兰之姿如小荷才露尖尖角,而且他的剑法承袭宁长闲,带着些飘逸绝尘的姿态,让人不由自主的侧目。
有娇颜女弟子红着脸颊趴在树干后偷看。看他累了停歇下来,羞怯的走了过去,小声说道“玄予师兄,累了么喝点水。”
玄予摇了摇脑袋,干脆的拒绝了。
那女弟子还想搭话,却看到他心不在焉地看着不远处,偏过头向他视线的方向一瞧,看到是掌门正提着清欢剑向长清殿走去,身后跟着两个着急火燎的蓬莱弟子装扮的人。
宁玄予皱了眉头。
那女弟子羞涩得小声跟他搭话“掌门这怕又要出远门,听师尊说,昨天晚上掌门刚回来,蓬莱的人就前后脚找来了,说是蓬莱岛外大乱,瘟疫疾病横行怕是又有妖魔作祟。”
“长汀上仙讲的”
听到玄予回她的话,女弟子脸颊羞得通红,说话也禁不住有些吞吐,“是是,师兄原来记得若儿的师尊的长汀上仙”
玄予潦草地点头应付了下,心里却掀起恼怒的巨浪。
蓬莱有事,蓬莱有事不会自己收拾他秦温岭莫不是吃干饭的,千年的上仙就那么大能耐连小小的瘟疫妖魔都奈何不得,恐怕又是那个顾乐安搞的鬼非要叫上他师尊,顾乐安那个黑心白皮的家伙打他师尊的主意真以为他看不出来么
想到这里,玄予少年心性发作,狠狠瞪了那边宁长闲一眼。
宁长闲正逢这时候,回头往长清殿广场上看了一眼,看到徒儿气愤的表情,只以为是这些日子疏忽了他所以闹小脾气,也不甚在意,淡淡冲他一笑,却停下了脚步,原地继续问那两个蓬莱弟子些问题。
玄予看到她笑,立刻因为刚才那个瞪视分外愧疚,又想起昨晚他听到她回来的动静,迷迷糊糊起床披上衣服去寻她,看到她伏在榻上睡的香甜,衣物都未除去。要知道她的修为,一月不睡也不会有任何疲惫,可看她的情况,分明出去这三个月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玄予感到心头莫名其妙的愤怒。
可愤怒归愤怒,他又能如何,充当体贴的丫鬟给她脱去衣物,将她姿势摆好塞进被子里。
玄予懊恼自己的好脾气,早上应该等着她醒来,然后义正言辞地斥责她不懂为师之道,把徒儿仍在子归三个月不闻不问,哪有这般做师尊的道理。
他又偷看了不远处的宁长闲一眼,看她还停在原处,身上白袍崭新如雪,已然不是昨天他扒下的那件,心思如指尖划过丝绸般流转,突然又想起了他昨晚替她将衣物除去的时候,因为不熟悉碰到了不该碰的位置,触感柔软弹性,透过她领口敞开的右衽能看到一条沟壑
他通红了脸颊,慌忙制止自己,心里越发慌乱,很是厌弃自己居然对自己师尊产生了绮念,而且不可自拔。
一旁的那个子归女弟子看的心旌摇曳。玄予师兄居然冲她脸红了,这不是表示她有机会,如果以后能和玄予师兄双修,她禁不住想了想,脸颊更加通红了。
那边宁长闲招呼子规弟子送两个远道而来的蓬莱弟子去休息,然后冲不远处的宁玄予招招手示意他过去,玄予慌忙把乱七八糟的心思压抑下去,磨磨蹭蹭地朝她走去。
宁长闲好笑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下去的红晕和不情愿的神情,“为师打扰你与若儿聊天,可是不愿意了”
玄予愣了,解释“不是那回事”可继续解释下去,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总不能说刚在对自己师尊想入非非,他吞吞吐吐,“我我”
宁长闲只认为他在害羞,也不甚在意,看了看不远处的何若儿,“那姑娘是你长汀师叔的弟子,聪明漂亮,人蛮不错,玄儿好眼光。”
玄予斩钉截铁地打断她“我没有。”
“好好,玄儿说没有就是没有。”宁长闲无奈摇摇头,“可是因为为师这三个月没有回来子归,玄儿恼怒为师”
宁玄予将头偏过去,“没有的事情。”
宁长闲抚了下他的脑袋,用手指刮去他额角的薄汗,摇头道“那为师倘若再出去三个月想来玄儿也无所谓了。”
“当然。”玄予梗着脖子道。
“当真”
“当真,你爱去哪里去哪里,跟我没关系。”宁玄予狠狠将手中剑摔在她脸上,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长清和长汀路过看到此景,长清撇过脸偷笑,长汀掐腰哈哈大笑。
“师姐啊师姐,我看着世上能冲你甩脸的人只有你这个小徒弟了。”长汀抚着下巴看着不远处的怒气冲冲的宁玄予,“你说你这徒儿,弟子们都说他冷漠的性子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一见了你就立刻变了模样似的一会儿像个乖顺的猫咪,一会儿像炸了毛的狸猫。”
宁长闲弯腰从地上捡起剑,无奈道“徒儿长大了性情也变得诡异,常常不知道哪里恼怒到了他,这般喜怒无常的性子,可不随我。”
长清摇头,亦调侃道“不随你才算好,倘若随了你那性子,只怕一辈子得打光棍。”
“就是就是。”长汀附和,“我说师姐当初你倘若不跟我抢徒儿,说不定他还养不成这么个性子遭人嫌。”
宁长闲“原来我一直遭人嫌来着,平常怎么没人告诉我”
长汀僵了,“啊啊啊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师姐你居然学会开玩笑了,唉长清你早饭吃了没,我们一起去吃早饭。”
宁玄予坐在云鹤殿外思我池边,沉默地揪池边仙鹤的尾巴。
可怜的仙鹤回头看看自己的几乎光秃秃的翅膀,快哭出来了。
宁长闲慢慢走到他身边,无奈低声哄道“玄儿不生气了,为师只是随便逗逗你,做不得真的。”
“师尊从不说假话。”玄予顿了顿,“你真还要走”
“嗯,乐安来信,说情况紧急,要我过去一趟。”她温柔说道,顺手抚了下玄予的头顶,玄予别扭的僵着脖子,感到她手心的温暖顺着他的脑袋尖往四肢百骸扩散,连一直纠结的心思也舒畅了。
宁长闲悄悄松了一口气。
宁玄予看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心间念头一转,立刻又黑了脸,“那顾乐安不晓得又安什么心思,我不许你去。”
宁长闲闻言拉下脸训斥他“玄儿,休得胡闹。”
“你又为了他训斥我,我就知道你心里他肯定比我重要,师尊你讲,再过几年他是不是还要常住这云鹤殿”他语不择言。
话刚出口,顿时后悔,他师尊这些日子辛苦得紧,他真的不该这么气她,可是,一想到她才刚回来不到一天就又准备出去,心眼里塞得全是黎民苍生没有一丝他这个徒弟的位置,就不由自主的想朝她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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