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那温文尔雅的模样,文质彬彬的走下马车,恰逢大司马出门迎接。
“七殿下亲临,老臣真是受宠若惊。”
大司马关山越,南楚第一权臣,已至古稀之年,浑身瘦得只剩下把骨头,可眼睛亮得像极了荒山上的恶狼,带着撕皮啃骨的狠劲,年轻时被称为南楚第一聪明人,老了之后就变成了南楚第一老狐狸。
“大司马言重了,您为南楚立下汗马功劳,我等做晚辈的理应前来祝寿。”
苏辞随后掀开车帘欲下车,只望了那老狐狸一眼,便知南楚朝堂这些年定然不消停。
她刚准备跳下车,淳于初就把手伸了过来,眸中不经意流露出宠溺,她又不是七老八十,焉用人扶?
有旁人在,苏辞不好发作他,瞪了他一眼,错开他的手,径直跳下车。
这一幕落在大司马那老狐狸眼中,自然生疑,“这位公子是?”
淳于初:“她是我的……”
苏辞拱手行礼,抢话道:“小人姓燕,单名一个北字,是七殿下的门客。”
她可不想听淳于初给她安排的乌七八糟的身份。
门客等同于谋士,哪里知淳于初闻之只是一笑,默认了。
大司马的七十寿诞场面不可谓不大,朝中大臣来了尽九成,皇亲贵胄纷纷到场,桌椅从前厅都快排到府门。
淳于初是皇子,落座只低主人一等,而苏辞的身份只是个谋士,自然站在他身后侍候,对面落座的便是南楚三皇子淳于桑。
苏辞望了眼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三皇子,只觉得辣眼睛,虽说都是一个爹生的,这长相也差太多了吧,磕碜得可以,据说三皇子的生母就是当年害死先皇后的越妃,姿色绝佳,不然后来也不会当上皇后。
淳于桑估计是把颜值落娘胎里了。
客人到齐,大司马落座,寿宴正式开始,无非都是一些福如东海的废话,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倒是六皇子淳于玦的席位一直空着,说是公务在身,稍后便来,先潜人送来尊半人高的白玉观音像,下以黄金雕刻为莲花底座,精美绝伦,算是寿礼。
相比之下,淳于初送的那寿山石就显得寒酸了些,苏辞在他身后低笑道:“看来你讨好大司马的主意是落空了。”
在南楚朝堂上以三公为尊,大司马掌管军事,大司徒相当于丞相,大司空等同于御史,其他九卿皆是摆设,但大司马在朝中威望甚高,除掌兵权外,近些年来更是把大半政权牢控在手中,司徒和司空时常被挤兑。
三皇子和六皇子没少挖空心思拉拢关山越,可那老狐狸心机深沉,油盐不进,吊着两边人,始终不肯表态。
淳于初闻言也不恼,假装饮酒,惬意道:“讨好我是做不到了,毕竟若是我上位,第一件事便是废了这三公九卿之位,推行六部之制,我怕那老家伙到时候啃了我。”
坐对面的淳于桑瞥见二人“耳鬓厮磨”的模样,眼睛就没离开过苏辞身上,咽了口水,“七弟常居佛寺,不知从哪里收得如此俊美的少年?”
南楚谁人不知三皇子喜男色,府中养了不少尤物,为这事挨了皇上不少训斥,也没见改,由明转暗,照养不误。
淳于初眸中一抹杀意转瞬即逝,温雅道:“三哥,这是我的人。”
“我的”两字咬得极重,他突然有些后悔带苏辞出来,她戴了那么多年面具不是没道理的。
大司马一句话打破两人的僵局,“老夫的孙女关雎为贺寿,欲献舞一支,望两位殿下勿要嫌弃。”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趁寿宴择婿,大司马膝下无子,唯一孙女年芳十六,视其如珍如宝,这要是哪位皇子能迎娶过门,可是问鼎皇位的一大助力。
一袭湖蓝色长裙的妙龄女子轻挪莲步,腰肢如柳,缓缓上前,声音如春风般撩动人心,“小女关雎拜见二位殿下、众位大人。”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在场男子一见其人,皆是忘乎所以。
关雎之美在天下都是闻名的,自北燕长公主死后,世人都议论她必是下一任美人卷的卷首。
奏乐起,舞者动。
像淳于桑那种只对男人提得起兴趣的,看了两眼就索然无味了,心道:美则美矣,毫无新意,不如对面那红衣美人儿冷傲来得有滋味。
苏辞对歌舞全然不喜,若是舞剑,也许她会多看两眼,淳于初则是目下无尘,说句大实话,再美的人有他美吗?
落云、听雨两人在暗中瞧着,前者完全陶醉于关雎之舞,和在场的所有正常男人一样,后者则是暗自神伤地望着宴会上神游的三人,他家主子是心里有人了,三皇子是心里只有男人,至于苏辞,她心里屁都没有。
一舞毕,紧接着就是各位权贵公子哥们的追捧,溢美之词不断,捧臭脚的赶紧捧臭脚,苏辞站着昏昏欲睡,昔日她上朝时便有这项技能,也不知迷糊了多久,忽然听闻一阵如春风化雨的女声。
“七殿下到你了。”
她一个激灵,这才清醒过来,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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