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云暖侧过脸,她没遇过这种情况,一个毫无羞耻之人的男人,就这样纠缠上来,无缘无故,怎么就招上他了?
“木奕珩!”她恨声道,“你敢动我,我与你鱼死网破。”
这话,木奕珩不爱听。
他心头有气,讨厌极了这种让他无法掌控的感觉。人人说他阴晴不定,他看,这女人比他还阴晴不定。
再想,莫不是她因为林熠哲的事与他置气了?
木奕珩松手,把人放开了。
林云暖连忙与他拉开距离,手里摸到妆台上,将根簪子藏在袖子里。
木奕珩尚不知情,只为她忽冷忽热的态度气恼不已。
他在屋中转了两圈,突然转身,“我明儿放了你哥。”
林云暖不语,摸索到床边。——簪子还是不保险,她枕下一直藏着把匕首……
木奕珩见她缩进帐子里去,哪里知道她已动了杀心。犹不自知地道:“我他妈就没把他怎样,住的是比他自己的屋子还大的地方,专门挑了两个最懂事儿的姑娘给他暖床,他这会儿不知怎么快活呢,你以为谁都像我一样?”能看不能吃,窝囊透了。
林云暖啐了一声,“木奕珩,你能不能要点脸?”
当着谁呢?就这么不干不净的说?
“脸值几个钱?”他朝她走了几步,撩开帐子,屋里本就黑,她躲在帐子后头,那影子像个女鬼。
林云暖攥了攥手里的刀柄,身子后缩。
“我要脸,才会苦着自己。”他意有所指地横她一眼,伸手,捻住她额前一缕头发,想到自己此刻站在她的闺房中,她的睡床前,喉结就滚动好几下,干涩着嗓子道:“我没怎么你,也没虐待你哥,你还生什么气?你别躲,我就抱一下,最多……摸两把……”
他不要脸的伸出手去,钻进漆黑的帐子里去捞她的身子,就见一道奇异的白光一闪,木奕珩捧着手腕,惨叫一声跳了起来。
林云暖迅速跳下床,跑到门边将门打开,她手上握着那把带血的刀,低声威胁:“木奕珩,你敢再过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木奕珩整只手腕都见了血。喷薄的,汹涌的,凉凉的顺着指尖往地上流淌。
她划伤他的手腕!
切到动脉!
她若再添些力气,甚至能斩断他这只手!
巨大的惊惧和震怒席卷了他。
木奕珩像只狂暴的狮子,他一步步上前,恶狠狠地道:“你他妈的……”
这女人是不是疯子?
“你他妈昨晚还肯和我上床!转头,就想杀我?”
林云暖伤了人,不是毫无感觉的,她在后怕,万一适才那刀划错了,弄瞎了他的眼睛,割断了他的脖子……
声音不由自主哆嗦着:“是、是你逼我的,我说了,我不愿意。”
“你昨晚强掳我去,今天又……木奕珩,我就是和谁睡,也不会和你这人渣败类!你这样的好色淫贼,你就该死!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我、我不是那些上赶着你、求你眷顾的女人!我感激你帮过我,可我……昨晚,还清了吧?”
他说昨晚,他们……林云暖猜测过,抗拒着,不希望发生的意外,原来还是发生了啊……
木奕珩瞳孔一缩。心头瞬间了然。
原来昨晚她的乖巧贴服,是报恩?
原来他以为的两情相悦,是他自以为是的误会啊……
原来,她不是阴晴不定,她是根本,心里不曾有他。
血液迅速流去,他甚至,听见地板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却感受不到痛。他心里的酸涩,早就盖住了皮肉上的痛楚。
不过,只是一瞬。
他扬眉,笑了下。
“哦,这样……”他拉长了尾音,漫不经心地朝她走,“你可以,就在此刻,此地,杀了我。”
有朦朦白光,照在他脸上,让她清楚看见他唇角满不在乎的笑。
“杀不死我,我还是要继续纠缠你的。”
他笑着说:“你看,……”
他一步步走过来,伸手,将她持刀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就在这里,刺进去,一了百了。但凡你心软,就得承受,所有我想对你做的事。”
她凝结的眉毛抖了抖,刀尖就抵在他心脏位置,他的手上全是粘稠的血,滴答滴答,把她的手也沾染上了。
只要稍稍用力,眼前这跋扈的小鬼,就再也无法纠缠。
握着她持刀的手,不断用力。她手在抖,渐渐失去力气。鼻头酸的不行,不知绝望还是悲伤的情绪袭上心头。
她掌中那刀,“咣”地掉在地上。
“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
他捏住她的下巴,舌尖划过那小巧菱唇的轮廓。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注定,是我的。”
他终于如愿抱住她柔软的身子。林云暖颤抖着,闭上眼,任不属于她的气味将她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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