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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66部分阅读

    老实许多。昨儿四爷逗他,将她的布老虎藏起来她就记了仇,再不肯同四爷说话。直到四爷受不了拿出布老虎,她才肯再开口。”
    敏姐儿像是听出春华在说自己,有些欠好意思,转过身去,将小
    脑袋瓜子埋在李氏怀里。
    李氏摩挲着敏姐儿,神情越发慈爱。
    昔时生长女时,她是管家太太,既要打理内务,还要背负承嗣之责,加上女儿由老太太抱过去养育,母女两个相处的时间有限。
    即即是骨肉至亲,可母女两个之间的相处,也是客气多过亲近。
    而后,虽又生下曹颙,多年后又添了永生,可儿子与女儿不合。
    儿子小时还算乖巧,稍大些就不再粘着母亲。
    像初瑜与妞妞那样,名为姑嫂,情分如同母女般,彼此说个悄悄话,让李氏看了羡慕。
    别女里,天慧因幼时眼疾之事,被曹颙夫妇两个视为心肝宝贝,李氏这做祖母的,也挤不到近前。
    对妞妞,李氏早年的观看有些复杂,十几年相处下来,才慢慢融洽。
    至于曾在曹府住过的另外一个女孩儿李香玉,因不肯让别子、削女认为自己偏疼娘家人,李氏就没丰太亲近。
    若是媳妇再给自己添个别女就好了,李氏心中一动,决定明儿叮咛人多往寺庙里捐香油钱,在佛祖面前好好求一求二此时的曹颙,正在书房坐着,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惬意地听曹项考校几个孩子功课。
    天宝与天豫年岁在这里摆着,不过才启门g,考的就是三百千。
    永生与天阳两个的功课,则要多几道问题。
    除这几个小的,天估、恒生他们四个也没落下。除四书五经里的问题,曹项还引经据典,问了好几个杂书上的例题。
    天估自在应对,左成寻思的时间久,左住与恒生则是吭哧吭哧,没一会心b夫,就急得满脑子大汗。
    对这个考验结果,曹项其实不满意,只皱眉望了望曹颙。
    曹颐明白他的意思,即便左住他们抛却科举,可左住他们几个还小,正是年少感动的时候,念书即知礼,还能磨平他阿门的性子……,
    泪奔。又这个时候了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佳音
    小年过后三日,就是香玉出阁之期
    虽说只是妾室名分,可因是十三福晋抬举,即便没有三媒六礼,可亦有冰人与礼单。
    密太妃知晓这般放置,对十三福晋甚为满意。
    她晓得十三福晋如此,多半是看在自己面上。
    名不正则言不顺,福僧阿还年轻,让后少不得添妾室通房。
    香玉若是没名没分地抬进府,谁晓得以后会不会有人仗着溺爱骑在她头上。
    李家李煦这一支,本就是王家的外削,在李家小辈中,香玉又与堂兄们不合,她亲祖母又是王氏之女。
    除王氏之外,就只有香玉从血脉上同密太妃最亲近。
    加上这几年,香玉在密太妃身边侍奉,乖巧懂事,密太妃对其亦是真心疼爱。自己养的身边的侄别女,若是被人不看重,老人家心里也犯堵。二因此,不管李家那边预备得如何,密太妃给预备下一份丰厚的嫁妆。
    除衣料首饰外,还有前门外的两间铺面。
    香玉打小养在高太君身边,而后又在曹家待了几年,与伯父伯娘堂兄弟们本就不算亲近。
    加上李家家道中落,现下那点薄产还是李氏母子的帮衬,哪里还顾得上香玉这个出嫁女。
    除密太妃,挂念着香玉出阁之事的,还有李氏。
    不为旁的,只为香玉曾陪在高太君身边十来年。
    李氏年岁渐长,终于晓得人越老越怕寂寞。高太君年轻的时候性子冷清,可到老到老因抚养香玉的缘故,使得老人家多了很多人情味儿。
    就为这个,也为顾念堂兄,省的堂兄为别女嫁妆之事犯愁,李氏早早地就使人预备丰厚的添妆之物。
    这一点,她却是同密太妃的想法不谋而合”那就是预备是简单的金银首饰,还有可以每年收租的铺面,就是怕香玉妆裹太寒薄,学士府又是高门,日子过的辛苦。
    以李氏与初瑜的辈分,委实没需要为了晚辈成为妾室去吃酒的”
    尤其是在家里的顶粱柱卧床养病的时候。
    况且,香玉做妾不是做妻”说起来到底欠好听。
    最适宜的情况,就是天估代尊长们出面。
    可现下天估既是休假,“侍疾”加入白事倒无人会说什么,加入喜事、喝酒吃席,就不铛铛。
    若是被人盯上,说不定就要被罩上一顶,“不孝”的大帽子。
    可曹家人要是不lu面,非论是李家也好,还是旁人也好,多会觉得曹家势利眼,疏远外家。
    李氏思前想后,便同初瑜说了,麻烦曹项代曹颙往李家走一遭。
    看到长房这一支无人过来做客,李孱面色尴尬,李煦面皮也跟着抖了抖。
    曹项不肯意李家人误会堂兄与伯母,忙使从袖子里出礼单道:,“舅太爷也晓得,我大哥正病着”嫂子、侄儿也欠好出来应酬”便央了侄儿过来代贺。”
    李鼻向来厚道,听了这话,难免自责道:,“是我的不是,孚若正病着”姑母她们那里有心情出来吃酒”
    这话说完,李煦亦带了关切”望向曹项,道:,“你大哥将养了好些日子,身体到底如何”
    他已经是古稀高龄,且家道衰落,可到底走过惯富贵日子,眼下这般清寒委实有些受不住。
    他对李家列祖列宗布满愧疚,无时无刻不盼着别子们在仕途上有所进益,恢复家门荣光。
    非若如此,他又怎么舍得自己最器重的明日别随着户部商船溧洋。
    可因他这个祖父的拖累,李诺、李语几兄弟的前程注定曲折。若是没有曹照拂,止步内务府小吏也未尝没可能,重震李家更是想也不消想。
    不管曹颙是否乐意与李家亲近,只要李氏在世,曹颙就不会看着李家落难。
    曹才是李家唯一能依靠的人。
    曹项回道:,“先前己经将养得差不多,只这几日变天,又犯了娄症。”
    李煦叹了一口气道:,“他小时身子就弱,又受了好些罪,说不定就是那时留下的病根。”
    曹被拐之时,李已经及冠,听父亲提及此事,想起昔时随着姑母到苏州来的小男孩,不由地怔住。
    即即是他们父子,那时也以为曹颙即即是曹家明日长子,可成绩也不会越过父祖,多半会继续在织造任上。
    谁会想到,曹颙进京后青云直上,而立之年就做到封疆大吏,回京后亦是从一品部堂。
    曹项虽晓得堂兄小时被拐之事,可只是影影绰绰,知道的其实不详尽。
    曹被拐,罪魁祸首是顾家之人。
    顾家不但仅是曹寅生母家,还是曹寅元配顾夫人的娘家,欠好细说。
    早年在江南也好,还是京中也好,人人都晓得三大织造联络有亲,有几个晓得曹寅并不是孙太君亲生,李氏也并不是曹寅原配,只是继室填房
    不是李氏心存不忿,故意抹杀顾氏先夫人的存在,而是别老太君听不得硕家。
    如此一来,顾家就成了曹府忌讳,对曹颙被拐之事,众人也就知之不详。
    如今别太君也好、曹寅也罢,都已经故去,也没有什么欠好再言说的,李煦就对曹项讲起昔时旧事。
    曹项闻言,不由咋舌。
    实没想到打小被亲长视若心肝的堂兄在幼时受过那么大罪,也没想到皇上与怡亲王早在皇子阿哥时还救过堂兄的姓名。
    更没想到的是,大伯父生母出自曾掌江南士林牛耳的顾家,亲舅舅是已故文坛大家顾景星。
    三个没想到里,曹项最关注的就是第三个。
    大伯书房里有许多顾氏藏书,曹项本以为是因顾氏衰落藏书外流所至,现下看来多半是硕大家的馈赠。
    大伯父温者之风,也就找到根源梧桐苑,上房。
    曹拿着一封信,展颜而笑待妻子将药汤端到眼前,也就不那么勉强,痛快地接了饮尽。
    他虽不耐烦喝药,可因最近咳的厉害,便只能又听陈太医建议,又喝起汤药。
    “可是遇到什么喜事”见丈夫心情好初瑜也觉得欢快起来。
    “顾纳要进京了。”曹颙扬了扬手中的信:,“他是个心中有丘壑的,只是少时坎坷磋砣多年,如今总算在仕途上有所进益。”
    顾纳名门之后,少年及第,本当前程似锦却是为了报恩的缘故,早早地入了九阿哥门下。
    九阿哥在世还好先是外放,而后回京,仕途还算平顺。
    雍正即位后,他受九阿哥牵连,因政绩尚可,并未罢官,只是贬为外官。
    顾纳是个肯吃苦的,在知州任上兢兢业业,倒也做出不菲成绩。
    今年天下官员大计,顾纳得了,“卓异”根据吏部消息这次进京陛见后,他就要升四品知府。
    顾纳是康熙四十八年进士,昔时同年中,做到知府任上比比皆是像马俊就已经做到正三品大理寺卿。
    可这次升迁,对顾纳的意思却是不合。
    预示着皇上已经不再因昔时九龙夺明日的缘故对这些曾为皇子阿哥门人的官员打压摒弃或者是经过大浪淘沙,再次接纳这些确实有才调的官员为朝廷效命。
    以顾纳的才调,四品知府只是起步。
    加上他是科班身世,升迁补官不会像那些杂牌官员吃力,前程大好。
    说起来,顾纳昔时入九阿哥门下,还是为了曹家的缘故。
    曹虽对他的做法不成取,可难免存了愧疚。
    也是因他明里私下照拂,顾纳在处所上才少受掣肘,得以是施展所长:这次天下官员大计时,又是曹颐黑暗打点,使得顾纳在处所的几项显眼政绩,没有被旁人占了去。
    不过曹颐晓得,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真正决定顾纳仕途的只有宫里那位。
    如今看来,皇上已经不想再追究昔时党服诸皇子阿哥官员的责任。
    想来也是,八阿哥、九阿哥早已过世,十四阿哥亦淡出,皇权稳固,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初瑜笑道:,“这真是好消息不竭,也是与赵同一样进六部要是能进户部就好了,几多能为老爷分担些。”
    赵同早年外放为知县,因精于刑名,后来升了通判。
    其间措置了几件大案,很走出彩。
    加上这次大计亦是“卓异”赵同就被举荐入刑部,从正六品通判连升两级为正五品郎中。
    这其中固然有曹家照拂的缘故,可政绩都是实打实的。
    曹欣慰地址颔首,道:,“他只不过随非磷学习两年,就有这般成绩:若是非磷肯入仕,成绩定是可期。”说到最后,他颇为遗憾,总怕自己担搁了蒋坚。
    蒋坚所擅长的是刑名,若在合适位置上,即便不得举荐任官,也当名扬天下:在他这里,却是小小无名书吏,委实大材小用。
    初瑜晓得蒋坚是有大才的,可女子眼界,万事没有自家人重要。
    若是蒋坚真出仕,又哪里给丈夫寻合心意的幕僚
    丈夫看似待人温和,实际为人最是挑剔,多是与人连结距离,真心接纳之人有数。
    想到这里,初瑜笑着说道:“这就是所谓的人各有志。蒋先生无心出仕,老爷还能强逼老爷若想回报一二,倒也不难,只是日子要等得久一些。”
    ,“夫人说的是小雷鸣”曹颙挑了挑眉。
    初瑜颔首道:,“正是。前些日子钟氏带着小雷鸣进府给老太太请安。都说三岁看老,钟氏知书达理,将儿子教养的极好。听说已经开始启门g,保不齐能教出个大才子来。”
    夫妻二人口中,“小雷鸣”是蒋坚与钟氏长子,因降生那晚赶上下雨鸣雷,乳名就起为“雷鸣”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发现
    李家这边欢欢喜喜为香玉备嫁,学士府兆佳氏的心情却委实不算好。
    儿子是和硕额驸,丧妻后不好再娶,只能纳妾。可即便是妾室,也要分三、六、九等。
    李氏香玉包衣出身,又是经小选入宫,即便现下除了宫籍,身份也委实太低了些。
    加上她犯官之后,父母皆亡,实寻不到什么出彩之处。
    若是纳回府中,给福僧阿做个寻常妾室,也就罢了;可这媒证具全,以侧室之礼迎娶,委以家事,兆佳氏就满心不乐意。
    即便高门显宦重视门风,不会让女儿居妾室之名,那从差一等的人家里找,何愁寻不到满意的
    即便嫡女不好找,还有庶出的闺阁千金。
    可是妹妹是好心,她也不好在人前抱怨什么,只好在无人处同丈夫唠叨两句。
    伊都立却是满意这门亲事的,这李香玉即便有千百个不好,也有一个好,那就是在曹家长大。
    曹颙夫妇的人品在那里摆着,曹家儿女又都懂事乖巧,这李香玉与曹家小辈相伴长大,品性还能错了
    他与曹颙相交多年,不能结亲早已被当成憾事,现下虽绕的远些,可也比其他人家要满意。
    他睨了妻子一眼,道:“既是小姨做主,你就欢欢喜喜地受了吧,左右往后也不在你跟前服侍。”
    兆佳氏听了,不由愣住:“老爷这是怎么话说”
    伊都立道:“老2明年也要娶妻,最迟老大他们要在老2娶妻前搬出去。福僧阿有内务府安排的和硕额驸府,不必再挤在这边。”
    兆佳氏闻言,一下子站起来,尖声道:“为什么要让他搬出去他是家中长子,连格格出嫁,也是嫁到这边,怎么好好的又让他搬出去”
    “夫人失态了。”伊都立摇摇头,道:“夫人亦是大家子,还想不到为什么老2成亲前要让老大搬出去是想不到,还是不愿想不管老大是否现在纳侧室,总要搬出去的。”
    说到最后,伊都立也带了几分寂寥。
    他们虽有三个嫡子,可福僧阿毕竟是嫡长,而且是三个嫡子中最懂事贴心的,父子两人感情最深。
    兆佳氏复又坐下,心里发苦,却不知该怪哪个。
    妹妹愿意将嫡女下嫁,她是满心欢喜,媳妇进门,小两口亦恩爱。谁会想到老天无情,好好的媳妇就这么去了。
    碍于规矩与皇室颜面,自己的儿子要做一辈子鳏夫。
    即便纳侧室生儿育女、打理内务,侧室也终究是侧室,有填房之实,却无填房之名。
    若是次子、三子未娶妻还罢;等到二奶奶、三奶奶进门,大家相处起来就要尴尬。
    妯娌不是妯娌的,万没有嫡媳妇对大伯子侧室恭敬的道理,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各种麻烦。
    等到福僧阿有了儿女,在这大学士府,亦是庶孙庶孙女,无法与堂弟堂妹比肩……
    不提兆佳氏的各种纠结,腊月二十六这天,李香玉还是被一顶轿子抬进了学士府。
    即便比不上娶妻,可学士府这边亦发了帖子,摆了酒席,新娘子陪嫁之物也摆出来晒妆。
    嫁妆还算体面,陪嫁中除了四个丫鬟、四房仆人,还有密太妃给的两个嬷嬷。
    这两个嬷嬷本是早宫里当差的,随着密太妃出宫就府,如今密太妃将人给了李香玉,可见对这侄孙女的真心疼爱。
    来吃酒的内眷,少不得恭维兆佳氏一二,无外乎大爷好福气,能纳太妃的侄孙女为侧室。
    即便现下李家不如以往,可李家还有位老姑奶奶在。
    连公主旧府都赐下,可见皇上对李太夫人的另眼相待。
    再说,有点年纪的人,谁能忘了圣祖爷六次南巡,曹家、李家数次接驾之事。
    这李氏生在李家,养在曹家,先后经李太夫人、密太妃两位教养,规矩品行定是错不了,比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强太多。
    好话人人都爱听,况且这些恭维也有理有据,兆佳氏的心思转还过来,对李香玉也就不那么抗拒。
    等到次日,新妇敬茶。
    兆佳氏见李香玉长得虽好,可神情安静恬淡,装扮亦淡雅可人,言行之中尽显规矩,丝毫挑不出错处。
    这般品格,搁在一般人家做妻也使的。
    想着她的出身,自幼丧母,由曾叔祖母抚养,而后小选入宫后就被密太妃带在身边,兆佳氏也就明白她性子安静的缘故。
    原来的那点不满,立时化作满心怜惜。
    她从胳膊上脱下一对蜜蜡手镯,搁在茶盘上,柔声道:“往后别叫夫人,就随着大爷叫我额娘。”
    除了他们夫妇,伊都立的几个儿女也都座。
    对于兆佳氏的话,几位少爷姑娘都不觉意外,因为谁都晓得,眼前这位名分上是大哥的侧室,实际就是填房。
    意外的,是伊都立。
    他没想到先前妻子还不满意这门亲事,这没两日就想开。
    这样也好,家和万事兴。
    老太太赫舍里在旁,看到媳妇如此,亦轻轻地点了点头。
    待给长辈奉了茶,又见过福僧阿的几位弟弟妹妹,兆佳氏又叫人带府中几位姨娘进来。
    站在姨娘里第一位的,就是府中大姑娘、二姑娘的生母杨氏。
    看到杨氏那瞬间,李香玉有些晃神,只觉得面善得紧。
    觉得面善的,何止李香玉一个。
    杨氏面上笑得温煦,袖子里的拳头却攥得紧紧的。
    如何能忘了是谁害的她家破人亡,是谁害的她背井离乡、流落京城,是谁让她坠入深渊,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若非遇到伊都立,若非伊都立是个心软的,怕是她早就命丧京城,骨头渣滓都化得差不多。
    可入了学士府又如何,身为妾室,哪里有当年做当家奶奶来的自在
    她本以为往事,早已尘封,但见到李香玉却是一下子全想了起来……
    曹府这边,初瑜亦同丈夫提起香玉。
    “玉姐儿比天慧还小两个月,这都出了门子,天慧的亲事可不好再拖。老爷想留闺女多在家两家是好事,可说亲可要赶早。要不然过两年,年龄相当的再被旁人挑拣了去。”初瑜道。
    曹颙晓得妻子着急的缘故,新年过后天慧就十五岁,是当该说人家。
    “这事急不得,难道咱们家的宝贝闺女还愁嫁不成”曹颙笑道:“离天慧及笄还有好几个月,咱们慢慢相看。未必就要找年岁相当的,大上几岁也无妨。”
    初瑜见丈夫松口,脸上也带了笑。
    谁说他们家的闺女不愁嫁,以丈夫对女婿人选的挑剔,怕是想要寻个入眼的也不容易。
    早早地相看,挑出几个合适人选,同丈夫好好商议,这也是不短的时间。
    最好的计算是,寻到合适的人选,等到媳妇进门,就给天慧定亲。
    再留上两年,女儿身子长结实了,再遣嫁……
    不知是不是曹颙又开始喝药的缘故,咳症渐渐好转,到了除夕这日,几乎与常人无异。
    李氏见状,直念“阿弥陀佛”,府中过年的气氛顿时也热烈起来。
    原本因不放心儿子,已经决定取消江宁之行的李氏,又被曹颙说动。
    这一年的春节,对曹颙来说,就是眨眼而过。
    他在心里默念下自己的年纪,虚岁三十五,就要奔不惑。
    不知是不是两世为人的缘故,他只觉得心境已经苍老,再没有年轻人的冲劲与活力。
    对于不能进兵部的失落,也早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甚至觉得庆幸,因这场大病,使得自己想通透许多。
    以往只说无欲则刚,其实只是打着那个旗号而已,心里未尝没有为居人臣之首的想法,否则也就不会盘算着自己如何立功勋,如何入阁。
    可那样的话,累死累活不说,还要常伴君侧,战战兢兢不敢有半分不小心。
    如此,真的是他想要的
    自己所要,不过是随心与自在。
    借着人在病中的由子,他正好避开新年繁琐的待客交际,随手从书房拿了一本书打发时间。
    拿的正好是金刚经,虽说家中母亲与妻子都是信佛的,可曹颙心里本不以为然。
    早年也是曾读过佛经的,觉得其中许多道理说不通。
    现下静下心来看进去,曹颙总算是明白什么是“口吐莲花”。
    只要是佛祖想要的,只要是佛祖想说的,就是有道理的,其他“反动派”不是被点化,就是被超度。
    偏生佛祖还摆出慈悲嘴脸,诱使众人吃了亏还觉得自己个儿占了便宜。
    同佛经相比,早年在清凉寺看过的佞臣传、名臣录之类的官场教科书就显得小儿科。
    曹颙终于明白佛教东侵、道教势微的缘故,无他,只是佛家画的饼更大。
    道家求今世长生,佛家求转世。
    天下哪见不死的活神仙谎话自然难成真。
    下辈子的事无人知晓,假话也就成了真话。
    曹颙初是觉得好笑,后来也渐渐有些入迷。
    除了金刚经,曹颙一口气又看了楞严经、法华经、华严经等佛家典藏,收获颇深。
    他觉得自己这下才得圆满,终于摆在自己位置,也晓得自己的欲求……
    数日后,养心殿东暖阁。
    雍正看着手中的书单,脸上神情莫辩……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训导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训导
    一本本佛经,对于雍正这位礼佛数十年的皇帝来说,都是耳熟能详。
    若是没有这些佛经的陪伴,他也不能在年轻时克制浮躁,安然地度过九龙夺嫡那段纷乱。
    可对于长在深宫的皇子来说,又哪里能潜心向佛
    若是他真的无欲无求,现下也不会荣登九五,不是早就被人算计了去成了骨头渣子,就是庸庸碌碌地做个闲散宗室。
    其中的隐忍,不可言说。
    就如深宫那些妃嫔,在佛祖面前都无比虔诚,可亦掩饰不了她们的欲求与阴毒,为了帝王宠爱各种凌厉手段层出不穷。
    曹颙却是不同。
    他不仅是嫡长子,还在很长一段时间是独子,被长辈当成宝贝蛋一般养大。
    即便幼时吃过写小苦头,他也没转了性子,依旧养成了敦厚本分的品格。
    少时他曾在居寺守丧,而且还有一个异母兄长出家为僧,他本身又是不在女色权势方面上心。
    对于太有野心的臣子,君王要忌惮提防;对于太没有野心的臣子,也会令君王头疼。
    他没有点曹颙为兵部尚书,是体恤臣子,只因为曹颙还年轻,他不想狠使唤曹颙,想要让其好生调养生息。
    曹颙年岁在那里摆着,是可以留给下一任帝王使唤的臣子。
    曹颙要潜心礼佛去了,那朝廷岂不是失了一个能用的臣子
    像曹颙这样既勤勉又不贪墨的官员,少之又少。
    即便偶有田文镜那样,明明是总督身份,养廉银子也没少他的,却依旧摆出寒酸的嘴脸,求得则是名。
    雍正自诩慧眼如炬,哪里是能被哄骗的
    他心里对田文镜行止,并非毫无异义,有时候也觉得可笑得紧。
    像曹颙这样既有能力,还能让他放心使唤的人,他怎么能不盯着
    雍正将手上的密报摔在御案上,微微挑了挑嘴角,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梧桐苑,上房。
    曹颙盘腿坐在炕上,手中把玩一串十八子手串。
    “这是老太太请大师开的光,又在佛像供奉了三十六日的佛珠,里面都是老太太的拳拳爱子之心。不管乐意不乐意,老爷还是带着吧,也省的老太太担心。”初瑜道。
    曹颙摩挲着手串,道:“怎会不乐意这手串古朴,甚合我心意。”说话间,他将手串带到手腕上。
    许是在寺里供奉的时间久了的缘故,这手串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道,不过并不腻人,反而让人觉得心境平和。
    曹颙算算日子,今儿已经初十,过了十五就要开始去衙门。
    “几日没咳了,药停了吧。”曹颙想了想,对妻子说道。
    陈太医早有医嘱,咳症好转可以停汤药,继续用药膳滋补。
    初瑜听了丈夫的话,便点了点头,将此事记在心中。
    今年立春较早,正月初二就立春,除夕过后气温转暖得就比较明显。
    照这样情形看,等到二月初,“九九”终了,李氏与曹项就能成行。
    春华也要带着孩子随行,去江宁给婆母兆佳氏请安。
    曹颙夫妇这边,则要帮李氏预备各色表礼。
    毕竟李氏在江南呆了四十来年,曹李两家也有不少故交在江南。
    说着说着,曹颙也不禁带了向往。
    自打康熙四十八年离京,他回过江宁四次,前一次曹寅患病,第二次曹荃病故,第三次从广州回来去魏家,第四次是曹颂“伤病”。
    每次都夹杂坏信息,都是火急火燎地驰驿狂奔,往返匆匆。
    从他七岁那年转醒,他在江宁呆了九年。
    再算算京城这边,已经是十八年,再加上辈子的,到底哪里是故乡,已经有些模糊。
    见丈夫不说话,初瑜还以为他是因不能侍奉婆母南下才情绪低沉,道:“有四叔四婶同行,还有七叔在旁,老爷就放心吧。”
    曹颙听了,诧异道:“长生也要去他不是早说好参加今年童子试,怎么又改了主意”
    初瑜道:“听说是想要等上一年,明年同天阳一起下场。天阳今年就想要下场,四叔说他功课不扎实,叫他再等一年。”
    这叔侄两个只差两岁,平素常在一起,曹颙是晓得的。
    可曹颙心里并不赞成长生的这种“义气”,男孩与女孩不同,当要独立,要有担当与责任心。
    若是天阳央求长生等他一年,那就是太过于依赖长生,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要是长生主动要留下陪天阳,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的少年义气,只想着照拂比自己年幼的侄儿;另一种则是对科场心存畏惧,正好寻借口妥当一年。
    若是前者,则是分不清主次,思虑不周密。
    考场森严,即便是叔侄同考,也没有什么能照拂的地方。最好的解决办法是长生如期下场,将自己下场的经验与教训将给天阳,还能使得天阳有些收益。
    要是后者,遇事畏缩不前还不能承认自己的胆怯不足,那就是没责任心、少担当。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曹颙所乐见的。
    按理来说,像曹家这样人家,有曹颙支撑门户,天佑这个嫡长子也渐大,长生身为家主幼弟娇养就娇养,做个富贵闲人没什么不好。
    曹颙并不这样认为,总有一天李氏也好、他也好,都会故去,难道到时候让长生依附侄儿讨生活
    虽说权贵人家,长幼之间、嫡庶之间,这种依附比比皆是,可曹颙却不乐意自家也出现这种情况。
    世人都长着势利眼,即便是下人仆从都晓得看人下菜碟,选择巴结哪个主子,怠慢那个主子。
    若是长生庸庸碌碌,依附侄儿过活,那就被说是外人,就是下人也会瞧不起。
    天佑还有妻子,将来也会有儿女,他们能真心尊敬长生这个依附他们过活的长辈
    曹颙真心疼爱幼弟,怎么会让他落入那种尴尬处境
    在他心里,这些年隐隐地对曹寅夫妇有所内疚。
    一方面,他确实将自家当成曹颙,将曹家当成自己的责任,将曹寅、李氏当成爹娘;另一方面,他又清晰地记得自己的上辈子,即便打着孝顺负责的幌子,实际上不过是在为自己的舒心生活筹划。
    父子之间、母子之间,亲密中始终隔着些什么。
    无人点破这点,可曹寅与李氏亦心中有数。他们即便再疼爱长子,也不敢越过长子却为他做任何决定。
    曹颙晓得这种距离,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不能抹去自己上辈子的回忆,对曹家、曹寅夫妇来说,责任方面的情分与骨肉天伦的情分更大些。
    有了长生,是对曹寅夫妇的安慰。
    毕竟从身体与灵魂来说,曹颙只算曹寅夫妇的半个儿子,长生却是整个。
    两人名为兄弟,实际上曹寅去的早,长生全赖长兄教导。
    曹颙即便没盼着他鹏程展翅,可也不愿将他养着废材。
    如今这个小树苗有点长歪了,曹颙当然不能束手旁观。
    等到晚饭后,他就寻了个由子,使人将长生找了过来。
    这个春节,因曹颙患病,曹府的往来便由天佑带着长生两人应酬。
    长生的脸上虽依旧带了稚嫩,可却沉稳懂事许多。
    仿佛在不留意间,他个子就窜了起来,已经到曹颙鼻梁那么高。
    曹颙在炕上坐了,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坐吧。听你嫂子说,你想要侍奉老太太南下,怎么童子试不下场了”
    长生闻言,满脸通红,老实道:“不过是怕考不好,在侄子们面前抬不起头来,才借由子延上一年。”
    这般坦诚,曹颙面上没什么,心里却颇为欣慰。
    “是怕了可是既规划好自己要走的路,终是要下场的。若是明年再胆怯怎么办难道还有找借口在延迟两年”曹颙道。
    长生毫不犹豫地摇摇头,道:“那不会,我只是有两本书学得还不通透,延到明年二月下场,就有整整一年的功夫。就是石头脑子也当记下了,况且我又不是石头脑子。”
    长生确实不笨,他继承了曹寅的才华,琴棋书画都比较有灵气,缺少的就是时间的沉淀。
    只是对于八股文章,他实在是不开窍,才很是自知自明地想要绕开科举这条路,那就是参加童子试取得秀才功名,然后考六部笔帖式。
    见他主意拿的正,曹颙想了想,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童子试也好,举试也罢,都是下场的人多,录取的人有限。你也不必同你几个侄儿相比,他们固然是功课不错,可三人全中,也有运气使然。我支持你下场,并非要你定要榜上有名,只是想让你去见识见识。过了固然欣喜,过不了也不打紧。我晓得,你是面嫩怕落榜后被人笑话,可路是自己的,为了这个那个的目光,难道还不走路”
    一口气说了这些,曹颙只觉得口干,端起茶盏吃了两口茶,继续道:“你也渐大了,不再是孩子,以往由曹府庇护,你没吃过什么苦头。可你去旗学,也当晓得,同窗之间也有远有近。只要是与人打交道,就难免有摩擦碰撞。要是时时在意别人的看法,那累心也累死。这世上,除了这大家子,除了你的骨肉至亲,其他人与你又有什么干系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往后这样的面对还有许多,而且面对的并不仅仅是轻视与嘲笑,若是不坚强起来,你怎么保护自己,怎么保护你身后的至亲……”
    泪,原本想要今天努力一下,将这个月欠的那一章补上,结果没码出来。明天继续努力。握拳、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惊吓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惊吓
    曹颙这番苦口婆心,不知长生到底听见去多少。
    不过他态度端正,一副老实受教的模样,让曹颙这个做长兄的也比较有成就感。
    曹颙想起曹颂少年时的模样,几位堂弟中,独有曹颂是跟在他身边长大的。
    曹荃性格怯懦,依附兄长,只知享乐,哪里会教养孩子。
    曹颂这个东府长子,要是没有曹颙教导,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那时曹颙看着与曹颂年纪相仿,实际在心里也是将他当成子侄辈教导,言传身教,一点点教他做人道理。
    现下的长生,亦是如此。
    不过,同曹颂少年时的莽撞青涩相比,长生要有主意的多。
    即便老实听了兄长的教训,他也没有犹豫迷茫,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依旧言到打算明年下场。
    曹颙见状,越发满意。
    不只是因为长生同天阳说过,要守一个“信”字,最主要的是长生有自知自明。
    人贵在有自知自明,如此就不会鲁莽,不会盲从,不会轻易让自己身临险境。
    就这一点来说,长生比当年的曹颂强出太多,隐隐地有点曹頫早年的样子。
    曹寅生前曾说过,在二房几兄弟中,曹頫是最有灵气的。若是有心仕途,那将是二房几兄弟中走得最远之人。
    可惜曹頫对于权势看得并不太重,若非如此也不会为了给曹项腾地方就离了翰林院。
    曹颙想到此处,仔细打量了长生两眼,目光带了郑重:“还是坐下说话,即是你已经计划如左住、左成他们两个一样考六部笔帖式入仕,那有没有计划得更长远些总不能老在笔帖式任上,最后要做什么,想要往什么位置升迁,你可都想过没有”
    长生闻言,不由一愣。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心中零星有些想法,又哪里会考虑的那些周全。
    他微红着脸,有些局促地说道:“我没想过那些远,只是想着父母在、不远游,即便笔帖式任满,多半还是要留在六部做个小官。我又不像二哥与天佑,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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