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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4部分阅读

    是因没有父母,祖母又是个吃斋念佛的,对俗事并不上心,董鄂静惠的日子就不好过。早在她被许给李家前,礼夫人就有心将这个侄女嫁给女婿家的宗亲。噶礼的女儿是国公夫人,元威与元智兄弟的娘亲。因只有这一个亲生姑娘,噶礼夫人就想着帮衬女婿家一把。薰鄂家高门大户,能够娶到他家的小姐,加强两家的关系,对女婿兄弟那边将来的仕途也好有个扶持。
    为了这,噶礼夫人还与噶礼闹了两次,终究还是没有如愿,这邪火就撒在董鄂静惠身上。在觉罗氏面前不敢如何,背地里却很是怠慢无礼。
    薰鄂静惠自幼寄人篱下,对这个大伯母只有畏惧的份。又因祖母年岁大了,不愿意惹她生气,便一直忍气吞声。
    偏小公爷元威不知怎地听到风声,知道外婆是想将董鄂家的“豆芽菜”许给自己地叔叔,当然是不入眼的,无意遇到时,也横眉竖目地瞪了好几眼。待到知道最后这“豆芽菜”没轮到自己家,他非但没有高兴的模样,反而更加不愿意了。也不敢指责外公放下身段拉拢李家。只恼薰鄂静惠乖乖听命,宁愿许配个包衣奴才秧子,也看不到他那个叔叔的好。
    尽管董鄂静惠始终躲着。但是这一年多还是被元威给堵着过几次。
    虽然男女有别,又有长幼辈分在。他没有什么非礼的举动,但是言语也极为恶毒。
    等到李家退亲,觉罗老太太病倒。董鄂府乱糟糟的。元威又找上了薰鄂静惠,极为得意地告诉她:“豆芽菜,你给爷听明白了,别做什么高攀皇子福晋的美梦,那不过是外公安慰老太太的话你这样被退亲的,还有哪个正经人家会娶爷地叔叔已经娶了正室,待赶明儿回了外公外婆,让你给叔叔做个二房”
    元威为人粗鄙不说,还是极为好色的,虽然客居在总督府。不仅房里的丫鬟都收了,外头赎身回来地粉头也有三、两个了。从他身上,亦能够看到国公府的家风来。
    薰鄂静惠虽说辈分上比小公爷元威大一辈。但是心里却极怕他,躲还来不及。更不要说去给他做小婶子了。
    因知道伯母心里也存着这个心思,所以董鄂静惠急得不行,怕他们趁着老太太病,将自己真许给元威地叔叔,便想着先回京到姨母家避避风头。毕竟是年纪小,思虑得不周全,她给祖母留了封信后,央求身边的丫头弄了套小厮的服侍混出府。
    等到了车行,董鄂静惠想要雇马车北上,又看到总督府地人出来四处寻人,便想着先出城再说,为了避开飞驰来的快马,跌到路边的坡底下。再醒来时,已经身处曹府,连着随身带的包袱也不知被谁拾了去。原本,她惊吓之下,想回总督府的,但是年后跟着初瑜她们出来进过一次香,无意中得知祖母觉罗氏已经北上回京了,便歇了回去的心思。
    至于身份问题,先前不是有心欺瞒,只是董鄂静惠知道曹家是李家的姻亲,觉得实在丢脸、无法自处才没有实话实话的。
    看着董鄂静惠柔弱可怜的模样,初瑜很是不忍,起身到她身边,给她擦拭了眼泪,道:“快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之前的事先不说了,想必你祖母也是因没寻到你,才赶着进京地。这好几个月没你的消息,老人家怎受得了”
    曹颙暗暗骂自己“糊涂”,怨不得看着董鄂静惠身影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自己见过,那日在“珍宝斋”,可不是刚巧遇到。
    知道事情真相后,曹颙反而不着急送走董鄂静惠。毕竟她与李家是那样的关系,曹家与李家在外人眼中又是一体地,这般冒然送进京去,若是除了纰漏,曹家倒是里外不是人。
    虽然噶礼是个贪官,但是觉罗老太太倒像是明事理的人,曹颙心中对这个有点“较真”地老人家很有好感。
    思量了一回,曹颙道:“这打富察家那边论起,咱们也算是表亲,既然你暂时不想回京,那就先在州住下,也算是帮帮我们只是老妇人那边,还是要写信交代一声,省得她为你惦记操心”
    初瑜原是想劝董鄂静惠跟着淳王府的人回京的,眼下听曹颙的意思却是要留她在州住下,虽然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但是还是笑着说:“早先就觉得你亲,没想到真是表妹呢,往后就改了口吧不必拘谨外道,要随意些方好”
    薰鄂静惠眼圈红红的,站起身来,先是对曹颙低声唤了一声:“表哥”而后又对初瑜叫了声:“表嫂”
    曹颙点点头,让初瑜陪她说话,自己去前院找庄先生去了。
    喜云、喜彩她们都过来,给董鄂静惠执礼,改了口唤“表小姐”。薰鄂静惠向来受她们照顾,哪里肯受她们的礼想要避开,被喜云几个拉住。才受了半礼。
    等到紫晶听了信过来,董鄂静惠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受的。拉扯了一
    后大家都觉得这般拜来拜去,实在可笑,这方作罢。
    初瑜听曹颙提过李家退亲地事,方才又见曹颙提也不提董鄂与李家这头,对府里人也就说是富察家那边的亲戚,只对紫晶说了董鄂静惠的真实身份。
    紫晶亦是诧异不已,这若是李家没有退亲这档子事。她就是太太亲侄媳妇儿。落难都能够落到曹家来,这哪里是与李家没缘分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李家表少爷病情如何,若是能够万幸痊愈。那这小姐也不白白遭了这罪
    不止紫晶这样想,就是初瑜。过后思量思量曹颙留人的用意,也以为他是想要重新促成这门亲事,所以对董鄂静惠才会越发客气些。当天让人给她就换了院子。丫鬟婆子也特意选了几个稳妥的过去侍候。
    对曹颙的稳妥处理,庄先生很是赞同。这个薰鄂小姐可是有些棘手得很,为了保全总督府的名声,李家退亲的事并没有传出来。李家如今正消停着,也不会对外宣扬此事。
    曹家与李家关系不尴不尬地,偏这董鄂小姐又在曹家,若是处置不当,被董鄂家或者李家反咬一口的话,那曹家可实在是冤枉得很。
    “要不,给父亲去信。请他再向李家探探底儿,若是有所缓和,总是好的”曹颙地心里。还是不赞成退亲的,因此开口对庄先生说道。
    虽然对李鼎那个表哥有些摸不透。但是总比毁了董鄂静惠地名节要好。这个小姑娘无父无母,只能与老祖母相依为命。若真是亲事不顺,待到祖母过世,任由亲戚摆布,实在可怜。
    虽然不是迂腐之人,但是曹颙却知道封建礼教对女子的迫害性。那个小公爷元威对董鄂静惠所说的并不尽是威胁之言,这退亲地女子,实难找到匹配的姻缘。就算有人想要高攀董鄂家的门第,她没有父母兄弟扶持,嫁过去境遇如何,还是两说。李家不过李煦与李鼎父子如何,起码文太君与高太君都是慈善长辈,李煦的太太也是极为和气的人。
    因这中间涉及到曹李两家的关系,庄先生不便多言,听了曹颙的话,点了点头。
    说完私事,曹颙提到公事,将布政使侯居广的古怪讲了。庄先生也思量不出什么缘故,但是想着侯居广的出身,便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既然是在旗,因家族关系牵扯的缘故,这官员反而不如汉官随意,没有满肚子儒家那套所谓地“忠君爱国”的想法,与“青史留名”的念头,思量地会更多。就算这侯居广真想借着主官的派头,给曹颙小鞋穿,那也要想想后果会如何。
    曹颙仔细想想,自己所接触在旗地官员确是如此,连着自己在内,不是想得都是家族兴衰的多。不由得,他有些汗颜,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子,再把身后的辫子拉到前面瞅了两眼。
    庄先生见他举止有些古怪,不禁多看了两眼:“孚若在想什么”顿了顿道:“难道是想起剃发令”说话间,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这老爷子虽然待自己亲,但是上面的头儿却是康熙,曹颙就算心里真想到这个,也是绝不会承认的,忙面不改色地摆摆手:“先生说笑了,说笑了只是听先生提什么青史留名的,突然心生沧桑,想着这几年在京里煞费心思,不知到这头发白了没有”
    庄席听了,不禁莞尔,指了指曹颙道:“瞧你,眼下这调皮样,还有点年轻人的样子,只是如今既然做了主官,却是有些不合适了”
    曹颙哭笑不得,明明自己是顺口撒了个三六不着调的谎,怎成了“调皮”了,不过还是正色地应下。
    苏州,织造府。
    二月二十七,是李煦之母文氏太夫人的寿诞。往年这个时候,李家贺客盈门,热闹非凡;今年虽然族人亲戚亦来了不少,但是官场上的往来却少了很多。虽然碍于情面,那些收到请帖的官员也都派人送上寿礼,但是照往年想比却是怠慢不少。
    不止李、李鼎兄弟不忿,就连李煦的脸色也不好看。幸好文氏向来吃斋念佛的,很少理会外边的这些个关系,就算有官宦内眷往来,也多有媳妇招待。她自己同高太君两个,只同宗亲几个亲戚家的老辈子叙叙闲话、听听戏。
    李家书房里,李煦坐在书案后,面色有些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李与李鼎兄弟垂手站在他对面,也是各有心思。
    李为人忠厚,见父亲面上有些过不去,劝慰道:“父亲莫恼,想来是因正月间南山集的事情闹得,这江南官场就有些冷清。外加上月初这总督巡抚同时卸任,这个时候大家思虑多些,少了往来,也是有的”
    李煦看了眼已经年过而立的嫡长子,再想想曹家的曹颙,心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嗯,儿说得不错,为父也是这般看。只是今儿有些乏了,不耐烦应酬,外头那些个客人,你替为父应酬应酬”
    李见父亲神情好些,心下欢喜,应声出去招待客人去了。
    只剩下对外称病的李鼎,见父亲脸色露出疲态,便唤小厮沏了杯新茶,亲自奉到李煦手边。
    李煦看了看这个次子,指了指书案前的椅子:“坐下说话吧,各处的礼物可清点了,江宁那边……”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下:“与往年相比,是多了,还是少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寒食
    鼎听了父亲的问话,笑着答道:“怨不得父亲说姑丈今年曹家的寿礼倒是比往年丰厚两成”
    李煦摇了摇头:“为父不服了大半辈子,如今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想想曹家与咱们李家,是打你祖父时就有的交情,这算起来也好几十年因你姑丈向来爱研究学问,对官场上的往来并不热衷,为父心里很是瞧他不起,自认为没有任何不如他之处现下看来,就是这份容人之量,为父亦比他不过”
    听了父亲的话,李鼎的神色有些僵硬,心里像踹了几只老鼠似的,只觉得乱糟糟地没头绪。
    同样是包衣世家,如今李家别人敢怠慢,曹家谁敢不说曹寅如何,就是曹颙北上赴任,这一路的风光也已经有人报到李家。
    十九岁的道台,大清开国以来有几人凭什么,凭什么,只是因娶了郡主,姐姐嫁了铁帽子王府这论起来,李家才是正经的皇亲国戚,他的大姐姐早年入宫,只是因福薄,转年便病逝了。如今宫里的王嫔,不也是李家的近亲,通过李家入的宫吗
    李鼎想着这些,心中的怨气始终无法消散。因着不满,连带着对曹寅也开始怀疑起来,若不是曹家从中作梗,父亲这通政使司主官怎会只做半年便卸职更不要说,接班的正是曹家的姻亲孙家。
    李煦没察觉出儿子的不满,还自说着:“噶礼要倒了,张伯行想要留在江南也难啧啧。自打他们四十八年开始互相拆台,就已经现出了苗头,可叹为父倒底存了贪念,硬是去参合进去你瞧曹家那边,你姑丈又是病,又是沉迷佛法,躲得远远的。就是他们二房那边无意纳了个与总督府有些干系地妾,最后也都只是产后暴毙,半分干系也不担为父向来自诩不比你姑丈差。但眼下已经差了好几招式了”说到最后,很是惆怅。
    李鼎正色道:“父亲大人何必如此妄自菲薄曹家若是没有先前的筹谋,如何会有今日的权势若说咱们哪里不如曹家。无非是咱们拉不下脸来,学不得曹家的下作。又是变卖家产,又是孝子慈父的,轮番上戏码若是真穷了。那寿礼又是什么先是变卖家产,摆出还账的架势,然后弄出茶园来,使得万岁爷都不好轻易干涉。以国家的茶叶之利,肥曹家一家家私,这就是万岁爷称道的忠心臣子”
    李煦听了,皱眉不已。他与曹寅总角相交,认识四十多年,对其为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虽然曹寅为人谨慎些,思虑得多些。但却不是儿子口中这伪善、做作、贪婪之人。
    想着曹颙面对自己指责时地云淡风轻,再看看儿子此时略显刻薄的嘴脸,李煦肚子里突然生出一股子邪火。他狠狠地瞪了李鼎一眼。怒斥道:“胡闹,曹家姑丈是你长辈。怎可如此不恭敬这些无稽之谈,是你这个做晚辈的能够说地吗”
    李鼎见父亲恼了,忙站起身来,肃手站了。待李煦训斥完,他方喃喃道:“并非儿子有意辩白,只是这曹家并非只有姑丈一人”
    李煦闻言一愣,眯了眯眼睛,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道:“而今,为父与你曹家姑丈都老了,往后两家如何,还要看你们这辈人等礼的案子有了结果,先前退婚之事冷冷,你也进京去吧孙家长子也进京了,原本应该让你大哥去地,你大哥又是这样的品性若是在江南还好,为父还能护他一护;若是进了京,还不得被人生吞活剥了”
    李鼎听着父亲的意思,怕将来李家还要交到自己手上,心中一喜,笑着说:“父亲放心,曹家表弟与儿子是骨肉至亲,哪里还能疏远了去虽然儿子年长些,但是对这位表弟也是极为看重地,往后自然少不了亲近”
    父子两个,心里有谱,想起日后李家的腾达,相视而笑,各自久藏的阴靈立时消散净尽。
    山东,州,道台衙门,偏厅。
    曹颙接连地打了几个喷嚏,弄得满脸通红,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个举人,便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对两人道:“本官这还有些杂务,先失陪了若是还有什么问题,二位询问庄先生即可”
    那两个举人忙起身,拱手道:“恭送大人”
    曹颙看了眼忍着笑意的庄先生,略作示意,便先起身出去。
    这可好,刚一离开偏厅,曹颙的喷嚏便又开始了。他走到院子里,掏出帕子,擦了擦不小心喷溅出来的吐沫星子,略带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这个哪个念叨我,怎没完没了了”
    刚巧曹颂打外头回来,见到哥哥站在院子里,问道:“不是说要寻个刑名吗,哥哥怎在这里”
    曹颙指了指偏厅那边:“刚出来,先生在呢”说到这里,打量打量曹颂的打扮,见他穿着粗布短衣:“怎这个打扮,出城打猎去了没见你带东西回来”
    眼下即将到清明,正是鸟语花香、凉爽清朗的日子,院子里的几棵杨柳轻轻摇摆,看得人心里很是舒坦。
    曹颂抬了抬下巴,拍了拍胸脯道:“哥,弟弟如今是找到乐子了没想到这么个小破地方,这武馆竟然比咱们江宁还多今儿出去看了两家,明儿还要去看看,寻个好地来,不仅能够学些个功夫,就是哥哥这边使唤人也方便啊”
    曹颙点点头:“你有这个心思就好,不过若是要过武举,主要还是看骑射与策论,这些上却不能马虎”
    曹颂听了,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腮帮子,怅怅地道:“还有三年呢。有啥可急的”
    曹颂在直隶参加乡试武举,因正赶上换智齿,脸肿得连带着脑袋也疼的要命。到骑射时,发挥地不好,便落了榜。
    “谁说要等三年的”曹颙拍了拍他地脑门:“今年万寿节可不同往常,是六十整寿,若是不出什么意外,十有应会加恩科”
    曹颂眼睛一亮。挑了挑眉毛道:“哥,真的你没哄人”
    曹颙刚要说话,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而后看了曹颂一眼:“没看我这边要忙了,哄你做什么若是加了恩科。为了秋冬会试,乡试多半会安排在二、三月,这不过一年的功夫。你要心里有数”
    曹颂忙不迭地答应了:“知道了,这就回院子去,往后学哥哥小时候,每日多多射箭就算再有什么变故,也不要有脱靶的时候”
    曹颙见他已经是跃跃欲试,站不住的样子,笑着摆摆手:“嗯,嗯,去吧去吧”
    曹颂奔出去几步,就想起“静儿”之事。难道那个丑丫头真是曹家表亲回过头来,见哥哥已经往内院去了,便懒得再想。回院子找人树靶子去了。
    内院,正房。
    初瑜与紫晶正商议过节之事。明儿是寒食节,后日是清明。这说起来,还是到州后头一次过节,两人就想着好好操办操办。
    清明是要去扫墓的,但是这周遭哪里有曹家的坟茔地初瑜原本就心善,又想为肚子里地孩子祈福,便想着往普济堂与育婴堂捐些银钱。
    普济堂是收养异乡孤贫的,育婴堂是收养弃婴的,一般地县城都有这两处地方。按照北边习俗,这普济堂与育婴堂在清明之日都会到野外收暴露在外的骸骨,并且请僧众做法事超度,好让这些孤魂野鬼能够早日转世投胎,这个叫做“赦孤”。
    曹颙进来,刚好听到,也极是称赞,只是他地意思,并不是捐银子给两处做法事,而是好好送些米粮肉菜等吃食,使得这些无家之人过个好节。
    紫晶听了,笑着对初瑜道:“奴婢瞧着,大爷与郡主心善这点,像极了去了的老太太老太太生前,每年清明也都想着外边的孤贫”
    一句话,勾得曹颙也想起祖母来,对紫晶与初瑜道:“这里离咱家祖坟虽然不近,可也不算远,等到今年老太太忌日,咱们看看能不能去圆坟”
    初瑜点头赞好,紫晶有些后悔失言,岔开话道:“这清明安排妥当了,还有寒食节呢,明儿一天用地东西,下晌都要备齐这面点啊,粥啊什么的,大爷与郡主有没有想要嚼用的”
    曹颙想着寒食节禁止生火,看了看初瑜还是平平的小腹,有些不放心,刚想要问紫晶这样吃冷食可妥当,又想到紫晶是个姑娘家,哪里懂得这些个思量之下,神情就有些踌躇。
    初瑜与他夫妻一年多,看出他的担忧,笑着说:“正是不耐烦油腻呢,香椿芽拌面筋、嫩柳芽拌豆腐,都是初瑜爱吃的”
    京城,平郡王府,内宅。
    宝雅坐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的海棠花发呆,等到春风骤起,使得娇嫩的海棠摇啊摇,最后飘飘摇摇地落到地上两枚花瓣。她的心一紧,只觉得世上只剩下自己个儿,哭也哭不出来,叹也叹不出来,胸口里像塞了一团棉花,憋闷得让人实在难受……
    灵雀端了碗进来,放到宝雅面前:“格格,你早饭就用得少,喝完吧再有两个月……这总要养好身子啊”
    宝雅转过身来,歪着头看了看灵雀,笑道:“瞧瞧,这还没怎地,就成了管家婆了这京城各王府的格格都算上,还有哪个有我这般身子骨壮实地”
    灵雀是她自幼的侍女,也是要跟着陪嫁草原的,听着格格这般打趣自己,不禁红了脸,嗔怪道:“格格真是,这些话是格格能说地小心让嬷嬷们听见,又是没完没了的唠叨”
    宝雅转过身来,望了望院子里地那株海棠,低声道:“再能唠叨,又能唠叨几日呢……若是有的选,我情愿在这王府老死,让她们唠叨一辈子去……”
    话未说完,便被灵雀打断:“格格,可不好再说这样的话这……这……”
    宝雅低下头:“你怕我一语成,岂不知我正盼着这个……”
    灵雀知道她的心事,心疼得不行,红着眼圈,一时不知如何开解。
    宝雅拍了拍自己的脸,转过身来,端起,一口气喝了,亮着眼睛道:“后个三月初一,西便门的蟠桃宫庙会呢,咱们去拜西王母娘娘”
    灵雀见她来了兴致,笑着应下:“是极,格格问问福晋,正巧可以同去”
    宝雅听了,微微皱眉:“若是与嫂子同去,哪里还有什么寻乐的机会”说到这里,思量了一会子,笑道:“听说这两日嫂子又喜酸的了,嘻嘻,不会是又要添个小阿哥吧”由嫂子又想到曹颙与初瑜,道:“没想到初瑜竟有了小宝宝了,可是比我还小呢曹颙要做阿玛,还不知怎生欢喜”
    灵雀见宝雅提到小孩子满脸是笑的模样,问道:“怎地,格格看着眼馋了这个却是不需急,明年这时候……”
    宝雅听了好几句,方觉得不对来,臊得满脸通红,上来追打灵雀:“好啊,你倒来笑话我了看我不拧你的嘴……”
    主仆两个,打打闹闹,像是驱散了满室的落寞
    终于有林家的影子了……
    林黛玉的原型好像是李鼎之女李香玉
    第二百一十二章 新官
    州北门出城五里,官道边上,就是驿站。驿站斜土岗上,建着一丈半见方的八角凉亭,上面挂着个陈旧斑斑的牌匾,上书三个字“接官亭”。
    接官亭里,十几名穿着补服的官员,望着官道的方向,等着新上任的道台大人。在山东,东道或许是偏远的缘故,管辖的地盘并不大,辖下有两州五县一个卫所:直隶州州,散洲水县、蒙阴县与日照县,安东卫所。
    今天是三月初一,按照巡抚衙门下来的通报,这新任的东衮道就是今日到任,所以这些辖下官员都是凌晨就出发,早早就到了州驿站。
    因州知州叶敷还没到,在场的官员中以安东卫所的守备田畯与海同知岳喜本职位最高,都是正五品。众人就以他们两个为核心,或站或坐,叙起闲话来。
    田畯身材甚是魁梧,面容有些黑红,留着短须,看着有三十来岁。他正坐在亭下的石凳上,一边听旁边的人寒暄,一边陷入沉思。
    ……
    “我只是实话实话罢了,曹寅,国之蛀虫,谁人不知、哪人不晓仗着圣上的恩典,在江南作威作福,谋盐茶之私利以肥己,不除不足以平民愤、不除不足以正法度”楼下大堂里的书生说得大义凛然。
    ……
    “清谈不清谈的,与曹颙无干,只是既为人子。总不能听之任之,多少要有些作为”那少年很是平静地说道。
    ……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半,但是田畯还能清晰地记得贵宾楼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当初,他进京参加武举,很是血气方刚。见曹家仆从很是张狂,曹家公子与其朋友也戏耍那个书生,他心里很是鄙视,还忍不住想要出头抱不平。
    进入官场二年后,田畯对曹家的事也听说过些。也知道事情并非除了“黑”就是“白”地。
    两年半年是正五品的御前三等侍卫,两年半后外放任正四品道台也并不算升得快了,只是从年龄看。还是太年轻了。田畯心里不由腹诽着,想到那个看着来略显文弱的曹家公子即将成为自己的长官。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虽然眼下阳春三月,天色正好,但是大家等着也有些心焦。有个县令。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胡子花白了一半。因接官亭里,除了守备与同知不说,还有从五品的同,哪里有县令的坐处
    就是老县令依着柱子,晃晃悠悠、被日头晒得昏昏欲睡之时,就听有人到:“来了,来了”
    老县令忙站直身子,用袖口揉了揉已经昏花的双眼。望着北边的官道,哪里有人马地影子还以为是自己耳聋眼花听差了,就听身后有人道:“是叶知州到了”
    来人确是州知州叶敷。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坐轿子,而是骑马打南边过来。他穿着官服。与一官员并肩而行。
    也是赶巧,眼下已经太近正午,北面也出现车队的影子。等叶敷要到近前,除了与他同品级的守备田畯与郯海赣同知岳喜本之外,其他地都站好恭迎;叶敷翻身下马后,连带着田畯两个也站起身来。
    叶敷却没有先与同僚们见礼,而是侧身一步,给与之并行而来的官员让出路来。
    众人皆惊讶不已,因为那人看着不过弱冠年纪,戴着青金石顶戴,胸前地补服上绣着雪雁,竟是位正四品官。
    来的正是新官上任的曹颙曹道台,他虽然示意叶敷同行,但叶敷仍是退后半步跟随。
    走到接官亭前,叶敷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对众人介绍道:“各位同僚,这位就是万岁爷亲点地东衮道曹大人”
    安东守备田畯已经认出曹颙来,郯海赣同知岳喜本因是旗人的缘故,消息活络些,两人神色并不见意外,都躬身抱拳,给上司曹颙见礼。
    其他的人反应就慢了不少,心中皆是感叹不已,这上官委实太年轻了些。既然是早就到了州城的,为甚不派人吱声,使得大家晒了一上午的太阳不过腹诽归腹诽,面上仍是带着十分的恭敬。
    有的人瞧瞧转头,望望北面过来的马车行人,若不是叶敷就站在曹颙身边,都要认为曹颙是假冒来的。
    北面来的,是济南来地王经历与马都事以及其随从家眷。众人又是一番见礼,而后骑马的骑马、乘马车的乘马车,浩浩荡荡地回了州城。
    待到了粉刷一新地道台衙门,众人便簇拥着曹颙这个主官入内。
    衙门后,内宅,主院,上房。
    薰鄂静惠略显拘谨地让两个针线上人量了身段,初瑜在旁说了几种衣服料子,叫喜彩她们去寻紫晶领去。
    薰鄂静惠低着头道:“表嫂,是不用这般费事的,静惠地衣裳还够穿”
    初瑜笑笑:“费什么事呢,表妹不必外道,又不是单做你一个的就是你两个表哥也都要做的春天还好,进了四月夏天的衣裳还要多备些才好”
    薰鄂静惠很是感激,想着自己孑然一身,吃穿用度都是曹家的,便有些后悔。先前还能做些吃食针线,眼下有了表亲的身份,大家也不好让她动手,反而不如之前让她随意。想起祖母,因信佛的缘故,向来是看淡生死的,但是老人家也会为自己操心吧。
    初瑜看出董鄂静惠不自在,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知道她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思量了
    笑着说:“说起来,倒要劳烦劳烦表妹呢”
    薰鄂静惠听了,立时抬头道:“表嫂尽请吩咐。哪里有什么劳烦的”
    初瑜摸了摸腰身,道:“而今,这身子不便的缘故,你表哥与紫晶姐姐都不让我动针线,我有个要好地姐妹夏天出嫁,想要送上点绣活”说到这里,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董鄂静惠道:“这花样什么的,我心里也每个章程,是不是太劳烦表妹了”
    薰鄂静惠正不好意思躲在曹家白吃白住的。听了初瑜的话连忙摇头不已:“怎会却不知表嫂家这位姐姐是几月的嫁期,咱们按照花嫁的月份,定绣样的话。也应景些”
    薰鄂静惠想想前些日子看到的平王福晋的来信,宝雅地婚期好像是定在六月初。便道:“好日子虽是六月,因是送嫁到草原,五月末就要出京”
    因为大清开国以来。都是下嫁宗室女以抚蒙古。薰鄂静惠听了,心里有数,便改变了绣时令花果的想法。因时间仓促,想要绣大件已经来不及。而她无父无母,许多东西都要讲究全福人,便想着绣一套梅兰绣菊的绣画,可以裱炕屏。
    初瑜成亲时,曾收到曹颐地贺礼,就是一组炕屏,想着当初还听宝雅赞好。便点头道好。这会儿想起那炕屏,倒有些遗憾,当初因喜欢那炕屏精致。又是小姑子亲手竹的,总怕碰碎了。摆了几日便收起来了,并没有带到山东来
    薰鄂静惠听了,又问了下大概长短尺寸,暗暗记在心里。
    这时,就听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随后就听曹颂在廊下喊道:“嫂子,在不在,弟弟给你带好吃地来了”
    正巧紫晶等喜彩她们领了东西,想到初瑜过几个月要显怀,怕也要提前预备些宽松的衣服,便来这边说话。见曹颂提着个半大柳篮,上面覆着块粗布帘子,紫晶不禁好奇道:“这就是二爷给郡主带的好吃食”
    曹颂回头,见到紫晶,笑着点点头,带着几分献宝地口气道:“紫晶姐姐,你瞧这是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掀开粗布帘子,露出里面红彤彤的山楂果来。
    与京城时所见的还不相同,个头要大上许多,有小孩拳头那样大。
    初瑜从屋子里出来,看着那半篮子山楂果,立时觉得唇齿生津。
    曹颂将篮子往初瑜这边举了举道:“嫂子,这个虽然冬天常见,但是现下可不多,正好让弟弟遇到了不止这些,还有大半筐呢山里人家留的,今儿才赶了驴车进城来”
    初瑜笑着道:“难为你费心,实在你谢谢你了,这两日正想吃这些东西”
    曹颂叫柳篮交给一旁的喜云,吩咐道:“快洗几颗,让嫂子先尝尝,怎么说来着,酸……”他抓抓头发,想了好一会儿,才拍了下大腿道:“酸儿辣女,对,是这个,嫂子爱吃算酸的好呢,就能够生个小侄子出来了”
    一句话,说得众人哭笑不得,初瑜也臊红了脸。曹颂也似乎察觉出自己失言,“嘿嘿”笑了两声,辩白道:“当初母亲生弟弟前,就是喜欢吃这些个,我碰到过好几回当时嘴巴馋,还跟着吃了好几颗,倒牙了,才记得这般真切”
    初瑜见他头上带汗,想必是打外头匆匆赶回来的,笑着问道:“晚上想吃什么你哥哥要跟着那些官员去应酬,咱们在家里也吃好吃的”
    曹颂想了想,道:“别的还无所谓,就是那炸蝎子,实在是道美味,若是咱家厨下还有的话,就来盘那个吧”
    初瑜点头道好,又回头仔细问董鄂静惠有没有爱吃地。董鄂静惠抬头,想要说随意,正好叫曹颂带着质疑地神情望着自己,吓得一哆嗦。她往初瑜身后避了避,低声道:“静惠没有忌口的,表嫂随意就好”
    初瑜背对着曹颂,没有看到他的异样。紫晶见了,心中暗暗好笑,这表小姐虽然拘谨,但是在别人面前还好些,只是每每见到曹颂,都是躲猫鼠似地。这两个人,倒是像对小怨家。不过,心中想起薰鄂静惠的复杂身份,不由得叹了口气。
    初瑜问完曹颂与董鄂静惠,便对喜烟吩咐了两句。紫晶地口味她是知道的,所以没有特意询问;反正以紫晶的性子,就算是问过了,也只会捡主子们喜欢的吃食点。
    吩咐完喜烟,初瑜请大家往厅里来,曹颂低头瞧瞧身上带着尘土的衣裳,摆了摆手道:“嫂子与紫晶姐姐先说话,我先回院子换衣裳去”
    曹颂还未离开,就听前衙传来“咚咚”的鼓声。这大响午的,鼓声很是急促,听得人心里不安。
    初瑜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又是哪里来的鼓声,眉头微蹙,开始担心起曹颙来。
    曹颂也是疑惑不解,见初瑜现出忧色,安慰道:“方才我回来时,看到衙门前支出鼓来,还当只是摆设,没想到真有人击鼓估计是附近的顽童调皮,我这就前头去看看,嫂子别担心”
    紫晶见初瑜脸色发白,也笑着道:“就算是有人击鼓,也是寻常的,大爷往后还要审案子呢只是这朝廷自有章程,不可越级上告下边有知县、知州的,若是轮到大爷这边的,也没几桩差事”
    初瑜听了,方晓得自己小题大做了,很是不好意思,只是心中仍带着几分忧虑。今日,是曹颙正式上任呢,若是真遇到棘手的官司,那可怎生好
    第两百一十三章 山匪
    州,道台府,衙门。
    随着外边急促的鼓声,除了安东守备田畯与两个千总外这三个武官,因不涉及到地方民政,能够与他们有干系的事情也少,所以心里踏实。其他的知州、同知、知县便都有些不自在。
    这衙门口外悬挂的这面大鼓,可不是谁都能够轻易敲的,朝廷早有政令,“必关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奇冤异惨”方可击鼓,而且要从地方一层层告起,能够到道台衙门击鼓的,想必在知县衙门、知府衙门那边已经立了案的。
    就是州知州叶敷,也在思量着衙门那边这半年有没有什么冤情未明的案子。新道台上任,正是“三把火”立威之时,大家可不愿这个时候扯上干系,弄得灰头土脸不说,搞不好就丢了前程。
    “击鼓鸣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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