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却突然慢了下来。
「沈静」
我放慢脚步,微明的光线只能看出他的脸色有点白得不正常,他受伤了吗
「……不用等我,我能跟上。」
沈静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要低一点,他的身上有很浓的血腥气……这些血,有可能是别人的,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的……可是就如他所说的一样,我无法等他,在这个时候我就是想救他也是有心无力,何况我又并没有为他舍命的意思。伸于解决掉一个砍过来的北蛮兵,我笑得有点幸灾乐祸:「你觉得能跟得上就行,活著算你命大,死了更是活该!」
沈静重哼一声,咬紧牙不再说话,出招倒是快了几分。咫尺天涯,这段距离走得格外漫长,好在最後几个起落之间,我们终於抛开了层层的蛮兵,登上崖顶。
「现在要怎么办」
来来回回找了几次,并没有看到我预想中的绳索,俯身向崖下望去,直立的山崖像是用刀斧削出来的一样,光可鉴人,没有一点可以落脚的地方,冰冷的寒风直透入骨,其下深不见底,宛如—张怪兽的大口,急欲嗜人,这里是个绝地。
沈静站得直直的没有说话,突然身子一软,用手捂住腹部,单膝跪了下来,天色渐亮,他一身的血迹,本来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看不出来有没有受伤,但是大部分的地方现在都已经是乾涸的暗红色,他手上沾满的却是鲜艳的红色,滴滴答答顺著手指缝落在地上,回头向来路看过去,点点的血痕形成了一条线,直指向这个秃崖。
流了这么多血,伤口绝不会小了!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伤到这个地步,平时看沈静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我也绝没想过他能受得了这样的罪,带著这么重的伤跟我杀到这里来。
想要先帮他包扎一下,几支羽箭却率先飞了过来,宣告了蛮族追兵的出现,沈静勉强站直身体,摇摇晃晃地说道:「跳下去。」声音小大,但很清晰,
我愣了一下……跳下去
从这里跳下去,绝不会有摔残的可能,只会死得痛痛快快,谁都认不出来。
「底下是个水潭,相信我。」
沈静小声的接著说道,脸色惨白,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气,一瞬间我真的升起了一点点的怀疑,这个不安好心的家伙不会是明知自己活不成了,临死都想找个垫背的人吧
不过他说向上走好像是受伤之前的事情了……算了,信他一次好了,死就死,活就活,原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更多的箭矢飞来,被我用力拔开,紧紧挽住沈静的右臂,我脚下使劲,跟沈静一起飞身跃出了悬崖,呼呼的风声划过耳边,眼前的景物快速的变换著,越来越快,从没有像现在一样体会过飞起来的感觉,最後眼前是一片白亮的水光,找举手护住头部,和沈静—起深深地扎进冰冷的潭水中,溅起了冲天的水柱。
现在这个时候,北蛮可能已经开始攻城了吧。
潭水寒冷刺骨,吊在手臂上的沈静可能晕过去了,重得像块石头—样。我拽着他费力地爬上岸,冷风吹来,并不比刚刚暖和。
抬头看了看这天然而成的一方小天地,四面皆是陡峭的山崖,掉到这里,标准的坐井观天,下来容易上去难,这里自然也绝不会有人家。靠着内功护体,我还不觉得什么,但是沈静受了重伤,再经过这样的折腾,脸色已经由惨白变为青紫,眼睛紧闭,浑身不住地抖动,不用我来杀他,只要就这么放著他不管,十个沈静也熬不过一个时辰。
只要我不去动他,那么他就已经死定了……
看著沈静那张没有防备的脸,我明白自己动了杀机。
城中现在有沈渊在,看样子裴幕天江潭都会听他的话,真的跟拓邑打起来,虽然胜负难分,但是眼前这个垂死的人,却已不再是或不可缺献的人了,而他,就是带给我生命中最大的屈辱的那一个。
如果真能亲手杀了他,那么一定会是一种相当愉快的感觉……
我的手缓缓地伸了过去。
可是就像是能感应到我的杀气一样,本来陷在昏迷中的沈静却突然睁开了双目,我的手停在半空不动,对上了他的眼睛,他准确地望向我的力向,奇异的像是有一把火焰在里面燃烧,虽然其中并无焦距。
沈静动了动嘴唇:「楚寒你要知道,普天之下真要有一个人能救得了中原,那个人也只会是找!」
「……」
他的声音极低,我要侧着耳朵仔细听才听明白。话音未落,他的眼睛又闭上,再次晕了过去。看著曾经意气风发,而今憔悴难言的脸,我不由得沉默,过了半天终于低低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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