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身中数剑,伤口处还在涌血。
“哦,对了,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向天阑弯起一双桃花眼,又拈起欠揍的嘴脸,真是头可断血可流,风度不丢,他道,“其实啊……我早就亲过她了。有一次她生病发烧,趁着她昏迷的时候,我偷亲了她的脸。”
他的笑容转苦,心叹: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让我小人得志。
钟离央眉目低垂,向天阑嫌不舒服,想挪身体,但是他办不到,他接着道:“我感觉好一点了,你别给我推内力了……你听我说一会儿话……妙妙被唐高恕推下屠龙谷了,你待会去那边看看,白蛇剑你替我交给她……还有,我死了之后,就把我埋在南山上,离老头子的墓远点,那个美人松边上就不错……以后你每次来看我,酒肉花饼一个都不能少,还得是我徒弟亲手做的……”
“向天阑。”钟离央打断他。
“听我说好不好。”他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着钟离央,“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轮回路,我能不能走对,反正你等着,二十年之后,如果我还能投胎做人……我一定会把秦年抢回来。”
钟离央又喊道:“向天阑。”
向天阑合上眼睛,泪痕分明可见,嘴依旧不肯停歇:“终归……活不过王八……帮我照顾她……帮我跟她……道歉……跟她说……”
秦年拿着白蛇剑,站在里屋门口,呆若木鸡。
说什么?
他不说话了。
说什么啊?你快醒过来接着说啊向天阑!你平时不是屁话最多嘴闲不下来吗!说啊!
钟离央摇了摇向天阑,不停喊着他的名字:“向天阑,向天阑!向天阑!向天阑……”
秦年走了两步,突然一跪,白蛇插入土,头埋向土地,双手掩面无声息,也不知道泪流否。
他死了,秦琤的愿望完成了,那日登临南山,为保护心爱之人信誓旦旦拜师学艺,于是……欺师灭祖,这一生也算得精彩。
钟离央睃她,颤抖着声线:“你还要作甚……杀我么……”
秦琤从房间里缓缓走出来,施施然道:“我倒是想杀你,她哪里舍得。”
秦年闭着眼,眼睫难以不颤抖,微微侧首:“走吧,哥。”
钟离央抽出一只手朝大门一堆,木门砸倒在唐高恕身上,钟离央红着眼:“敢走!”
唐高恕怒骂:“你他妈有病吧!”
秦年站起身,把白蛇剑还给他,咽下一口气,终冷漠道:“我不能回头了,钟离央。算我负你也好,恨你也罢,我们……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钟离央看着秦年,扯了扯嘴角,半晌没说出一个字,向天阑的尸体还躺在他腿上,父亲走了,解千愁走了,向天阑也走了,她也不要他了,这世道可真好。他咽了一口气,肠中情愫翻涌,恰逢那下咽的一口气,活生生地将他的衷情砸个稀巴烂,末了,他道:“滚吧,带着他,滚!”最后一个字的音量格外大,他激动得以至于说完咬到了自己的舌尖,尝到了一点血腥。
秦年扶着秦琤下山之前,回顾了屋舍一眼,很多东西,都没了。
死别(三)
秦琤一下山就被唐高恕扛进马车里,白才福给他看病,秦年被江落霞和江落梅二人拦下了。
“大嫂!留步!”江落霞喊道,“大嫂!王爷听说你有危险,就冲上山了,叫我们一路暗伏着以防有后手!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王爷呢?!”
秦年哑然,看了江落梅一眼,淡淡道:“不用叫我大嫂了,我与他……生分了。他还在山上,没事。”
不待他们二人反应,她便坐上了车,扬长而去。
秦琤吐了一口心血,白才福竟说对身体有好处,半年郁塞的思绪都消除了,算得上一个好消息。
秦琤决定在京城暗处呆些日子,京中如今风云莫测,向天阑一去,不知钟离央会如何处理,朝局在年后的这些日里,也会慢慢地稳定下来。
如果真能众望所归不节外生枝,秦年就会回到江南,陪着她哥哥度过最后的日子,那样当然最好不过了。
钟离央两天后才下山,进府没一刻钟又坐车去了宫中请罪,随后的几天都是大牛上山。向天阑的死讯是在一周之后才散播下山的,自唐家堡传出,唐蒙下令劫杀叛徒唐高恕以报此仇,以至于唐高恕这些天都躲躲藏藏,秦琤身边只剩白才福和秦年两人。
少了一个能打的,秦年担心秦琤会出什么事,为了夜晚他也能安全,搬到了他的房间睡,她睡地板秦琤睡床。秦琤坚决不答应,两人来来回回说了半天,秦年还是决定在他房间打地铺。
秦年这些天睡眠很不好,总是梦到谷夫人、梦到向天阑,梦回曾经的时光,还有一次梦到大街上一群人围在一起,秦年拨开人群,看到满身血的秦琤,脑子一片空白,醒后半身冷汗,当晚吓得再也睡不着觉。
她时常盯着秦琤,这个人,几乎成了她的全部依存。春风起于青萍末,捧入掌心,格外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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