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拳,只恨手脚皆断,不能手刃了他。
“我什么都没干,根本不消我出手,就有那么多人恨之若狂,得而诛之,想想就欣喜……”
向天阑牙关紧咬,眼鼻二窍流出鲜血,像是身体痛到了,说不出话,眼睛闭了一会,再睁开就看到白蛇剑尖抵着地,被秦琤一路拖到他面前。
秦琤瘦弱的手臂拿起剑,指着向天阑,双眼鲜红满是恨意,手忍不住随着话音颤抖,秦琤恶狠狠地盯着无法反抗的他,咬着牙道:“亡国时,我十八岁,我的妹妹十四岁将满,我的母后三十五岁,再过四个月是我父王的四十大寿。”
秦琤走近了几步,向天阑无路可逃,直到秦琤拿剑抵着他的喉咙,向天阑清晰地听到他牙关紧咬至咯咯作响的声音,他的眼中尽是狠戾。
“我的老师六十又七,我的两个兄弟,一个与我同岁,手无缚鸡的柔弱书生替我生生挡了八枪,另一个,两个月前方过加冠,最后被乱箭射穿在城门外,死前跪向城外山河,磕了第一个头就断气了,而他的父亲,我国大将被人斩落马后,尸首随着残破的军旗一齐送回京,早已被鲜血染得面目全非的旗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战死不退’。”秦琤哽咽着说到这,向天阑抬起脏乱的脸看着他,刘海不长,应是不久前剪过的,他的目光笑意扑朔,竟丝毫没有感受死前那种压迫,而是从容。
“那场火,从城外烧到城灭,长者将我从火海里推出来,而他,匍匐在地上被大火蚕食殆尽……一点灰渣……都没剩下……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满城火光和哭声酿出一条怎么也流不干的血河,城破的那天,父皇头颅高悬城头,我和母后阿年一直跑,视线被眼泪模糊一片,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抓着她们一直向很远很远的地方跑……母亲一边跑一边回望,泪流满脸,我不敢回头,就一直跑着……你笑什么!”秦琤看到向天阑倏地大笑起来,一拳挥到他脸上,向天阑没回答他,反倒越笑越大声,秦琤怒气更甚,丢了剑,无数个拳头如落雨般接连而至,直接朝向天阑脸上招呼,直到他满口鲜血溢出才停下。
向天阑吐了一大口血,笑道:“笑你可怜啊!天底下怎么还有你这么惨的人,全天下就剩你一个了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啊?”
秦琤冷笑道:“你都还活着,我怎么敢死?”
秦年眼睁睁看着他们相互谩骂了起来,眨了眨眼,心里五味杂陈。钟离央抬起她拦在门上的手,想进入。秦年把头侧回来,不肯放手。
“末世亡徒,天下弃你,可怜啊可怜,孤家寡人苟活八年,贴个假皮遮挡狗面,向别人乞怜摇尾讨活。”
秦琤拿着白蛇,说话每停顿一次就赐他一剑:“何及你这个认阉宦作父的尝粪孝子,拼了命想在你师父面前胜过钟离央,可笑解千愁临死前还在夸钟离央剑术见长,何曾把你当回事,好个南山隐仙,在南山煮几壶酒假洒脱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不过还是个伏在解千愁□□永远在钟离央之下的饭牛屠狗。”
从肩膀到胸膛到下腰,每一剑力度都很小,伤口也不深,一道道伤疤却教秦年不忍看,这不叫杀,这叫折磨。向天阑似乎也不疼,眉头皱完又笑,依然不知死活地辱骂他。
不知道多少剑了,秦琤口不择言骂了他一句:“竖宦,汝何物等流!”奋力刺了他一剑,白蛇插入向天阑腹正中。
向天阑痛到不能语,咬着下唇咬出好多鲜血,向来讨人喜的桃花眼噙着泪,满脸肮脏血迹也盖不住他的好看。长剑竟脱手,秦琤没□□,向后一个趔趄,脚绊到了断裂一半的逍遥,身体失去平衡,左腰撞上桌角,吐了一大口血。
“哥!”秦年转头大喊,朝他跑去。钟离央随即到床边,把白蛇拔出,双手抱起向天阑,大步朝外面走。
在秦年扶起秦琤之余,钟离央经过二人身侧,向天阑一笑,眼泪就流出来了。他说:“别吵架……你们给我好好的……我徒弟那么好……你这王八……不要再……”钟离央抱着他走得很快,后面说了什么,秦年没听到了。
秦年突然不想质问他到底知不知道玉石珮使用的后果,她觉得不重要了。
她扶着秦琤就着一个床角坐下,外面有唐高恕守着,即使钟离央打得过,向天阑也伤得快死了。
“哥,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她慌乱地从秦琤的腰间拿出玉瓶,那是白才福给他留的救命药丸,以防万一。
水壶里幸好还剩一点水,秦琤就着水咽下药丸,捂着左腰,虚弱道:“阿年,帮我……杀了他……”
如鲠在喉,不能回头。“……好。”
唐高恕堵在大门口,钟离央不知道怎么放置向天阑,正厅七零八落,只有一张双边扶手的木椅还称得上安然无恙,那是向天阑为了秦年的新房子,和她一起下山买家具时顺便购置的梨花木,向天阑逗得老板娘眉开眼笑,人家送的。
两个大男人坐在一张小椅上,一个抱着一个,向天阑的双腿直直坠地。
都这时候,向天阑还在笑,他就是活活笑死的。
钟离央源源不断给他注入内力,没用了,筋脉都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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