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莫错路过打铁铺子的时候,他那疯疯癫癫的母亲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莫错笑呵呵地胡乱挥手,解千愁急忙问怎么了。
“你爹!你爹!那是你爹!”她喊得非常大声,惹得周围人看得过来。
解千愁一听也高兴坏了,撒了铁块就飞奔过去。
莫错听到第一声“爹”的时候就一脸错愕,这会儿莫错至尊的名号刚封,大盛于江湖,崇拜者如过江之卿,大家伙一听到关于他的八卦新闻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诶你们看,那不是莫错至尊么?!那孩子怎么喊他爹!”“认亲来了呗!我估计啊是真的!你看那孩子激动那样!”
“爹!爹!是我啊!爹!你不认识我了么!”解千愁宛如智障一直喊着爹,他生以前他爹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哪里还见过娘胎里尚未成形的他。
莫错坚持道:“你认错人了孩子,我不是你爹。”
直到听到解千愁坚持不懈的第六声“爹”的时候,莫错终于忍无可忍地咆哮道:“爹你妈爹!老子练的是童子功!滚!”
解千愁一愣,回望母亲一眼,她手捏兰花指,指着过路的每一个男人笑盈盈喊道:“郎君啊,郎君啊……”手里还作捏着绢布状。
解千愁吸了一口气,双目通红,深深地朝莫错举了一个躬,大声道:“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
莫错拂拂衣袖走人,众人也一哄而散。
之后的一个月,解千愁的母亲病情恶化,口不能言也不能行为,整天只会傻笑,坐在打铁铺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过路人流口水,有时还会朝着其中一两个人瞎囔囔,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在他母亲弥留之际,意识得以恢复清醒,她告诉了解千愁父亲的身份。其实她一直都是知道解千愁父亲的,只是不肯说,因为那人做了大官,早有了家室,并且明言不必再来找他,故而解千愁的母亲一直不敢言。
“以后你一个人生活,要是撑不下去了,就去找云小王爷,把这个信物交给他,他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还有,小樊,若是他不认你这个儿子,你也不要怪他,要怪,就怪娘亲没本事,没能……”
解千愁抓着母亲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他哭喊着:“别说了别说了,娘亲,我这就去找父亲救你!你别说话了!我马上就回来!”说完,他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小樊……”她朝着解千愁的背影伸了伸手,末了,无力地垂下,眼皮还没来得及合上。
解千愁找到了云府,在府门口疯狂地拍门,最后被门徒棒打了一顿,他不死心,又跑去敲门,后来闹得管家出来叱问。
管家一听解千愁的口气,再一看那泪声俱下的模样,手中还真有一如口中所说的信物,连忙进府找王爷报告。
云王爷一听蹙了眉,现在夫人还在府上,听到这些风流往事不得怒极发作,一挥手叫管家把那人逐远些。
坏就坏在云王爷的小千金听到了这番对话,一气之下顺手拿了门外的一根铁棍出门,不分青红皂白地揍解千愁,以为能替父亲除恶。
解千愁候在府外,管家还没出来,云琦就翻墙冲了出来,对着解千愁一顿狂揍,云府小千金好武,平素刀枪棍棒就没少碰,解千愁不明所以,拔出身后佩剑与她对决。
云琦与解千愁相差不过两岁,解千愁比她高壮些,武功虽不如她,但此刻也使出了全身力气去拼命,一时间也分不出高下。
管家赶来,一看到此景便头疼得要死,叫了人立刻把解千愁连拽带拖地拉走,云琦享受到众星捧月般的待遇,解千愁却被打得满身是血,肋骨断了两根,左脚也断了,被丢进积满臭泔水的河道里。
他满身秽物又臭又黏,因为断了一只脚,想爬也爬不起来,他被臭气憋得满脸通红,又急又怒,母亲还在等着他!
他挣扎了一下,却像是踩到了泥泞,身子徒然下沉,泔水漫到他的脸上,差一点就没过他的鼻孔,苍蝇嗡嗡地在他耳边叫嚣,在他眼皮上飞旋,在他脸上落脚。
他想怒吼,一张嘴污秽吃进嘴里,恶心得要吐,全身却像是被绳子紧紧捆绑住了一样,浸泡着泔水和他身体的河道在他眼中像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冥河,眼里极致的恐慌像是在畏惧某一时刻会从河里伸出无数只手将他拖拽入深渊,强大的窒息感教人不能动弹也不敢动一下。
解千愁就这样一动不动了两个时辰,最终被人救了出来。
他僵住的身体让他短时间内无法行动,可他的脑中无时不刻上演着仇恨的大戏。伤痕累累的身体被泔水泡得发臭,那些秽物也随着伤口漫漫浸入骨髓,数十年不散。
他简易地安葬了母亲,混入云府,当上学徒,低眉颔首卑躬屈曲了整整一年,为了就是在他老爹视野中多出现几次,也为了让自己在出生就含金勺的云琦的面前扬眉吐气一次。
当时的解千愁尚不懂得洞明全局,他根本不知道云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他只知道自己太恨云琦了,太恨这个与自己一般年纪的小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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