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问,他慢慢敛起了脸上玩笑的神色,抬眸看进了她的眼睛里,眼神因为过于专注而显得极其认真。
薛言的眼睛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像是两道弯弯的月牙儿,也正因为这样,那长长的睫羽将他心底里真正的情绪隐藏了个仔细。但他认真的时候是不笑的,薄唇微微抿起,眼尾划出一道微妙的弧度来,整个人显得清冷又疏离。
夏离对上他的视线,忍不住又别开眼来。
他的瞳色黑白并不分明,永远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望进去的时候总会有种似醉非醉的迷蒙感,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在认真看人的时候,总会引得人不由自主的跌进那双深泉似的眸子里。
“因为,我想见到你。”
轻轻软软的声音就这样撞进了她的心底。
这是一个因过于简单而显得格外直白的答案,像是在单纯的述说自己的希冀,又像是委婉的在传达着什么。
答案太过直白,夏离的脑海中生平第一次生出了“我要不要当没听见”的念头。
身体永远比思想更为诚实,在她思考着下一句话怎么回答时,身体就自动的为她做了选择,强装镇定的解了安全带,夏离下了车。
“我先上去了,你路上小心。”
看着她微红的脸,他笑了起来,从善如流的点头,“好,我看到你房间灯亮了就走。”
“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
洗过了澡,夏离抱着玩偶大白熊在床上打着滚儿,直到一头长发乱七八糟的都打了结,她扯着搭落到胸前的长发坐了起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因为,我想见到你。”
薛言的声音反复的在耳边浮现。
他总是说一些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让她误会又不给她近一步发展的机会,这让她着实是很难办啊。
“好了好了,你不要想了,你该睡觉了。”夏离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脑袋,试图将他的声音驱逐出去。
“因为,我想见到你。”
“我想见到你”
“……”
得嘞,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初夏的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的打进教室内,在桌上投下一片斑驳错落的光影,这个季节的日光正好,温和而不刺眼,笼在隐约的暖阳之下,似乎让人的骨头里都无端的生出了几分倦意。
夏离被阳光晒得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偷偷瞄了一眼在台上讲课的薛言,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她低头打了个哈欠,又从背包里随便摸出了一本书来,掩耳盗铃般的挡在了自己面前,闭着眼趴到了桌子上。
春困秋乏冬眠夏打盹,这是她去和周公约会之前萦绕在脑海中的最后一句话。
不知睡了多久,四周一阵沉寂,有缓而不燥的暖风轻柔的拂过了她的发丝,夏离动了动枕着的小臂,脑中忽然清醒了过来。眼皮还有些沉重,她索性闭着眼睛,等意识稍稍回笼之后,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形清俊,脊背挺直,白色衬衫的衣袖挽到手肘的位置,露出了骨节分明的腕骨,修长纤细的指尖处握着一只黑色的钢笔。
因着她刚醒来的缘故,他的轮廓看上去并不分明,像是隔了一层月色的薄纱,但即便是这样,她也能轻而易举的认出那是谁。
夏离眨了眨眼,彻底清醒了过来。
薛言安静的坐在她的身边,微微垂着头,神色认真的在看一本铺在桌面上的书,和煦的夕阳为他整个人笼上了一层温暖而柔和的昏黄,让他的眉眼看上去有些模糊,但轮廓却越发的柔软起来。
从她的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侧脸,眼尾微微拉长,根根分明的睫羽在他的眼底打下了一片浓郁的阴影。
不说其他,就说这般好模样,夏离也能理解了那些早早的前来蹭课的女孩子的想法了,若是她在上大学的时候有这么好看的老师,她肯定也会搬着个小板凳来蹭课看美人。
打了个哈欠,夏离揉着眼直起了身子,环顾一周后发现教室里早已空无一人,看来是下课许久了。
薛言听见声音,合上了手里的书,微笑着看着她,眼睛里带着一点促狭之色,“昨天没睡好?”
“没有啦,就是被太阳晒得想睡觉。”夏离有些不好意思,总不能说昨天听了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后,以至于激动的一夜没睡吧,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她决定迅速掀过这个话题。
“唔?你在看什么书?”
“《杜伊诺哀歌》。”书被往这边轻轻一推。
“里尔克?”夏离循着脑中残留的印象问道。
“嗯。”他轻应了一声,将手中的书翻到刚才读的那一页上,又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夏离凑过去看了一眼,白纸黑字,上面是德语,呃……她果断的又推了回去。
看这本书的时候大概是她大学刚毕业那会儿,现是在基本上忘的差不多了,但有一句还清晰的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你瞧瞧周围,万物皆沉坠,但最后有一位,将此沉坠无限柔和地握在手里。”抬眸撞进他的眼睛里,这一句话忽然就从口中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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