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掌化作手刀,迅捷猛利地劈向那人脖颈。
男子犹自从容地笑着,立刻便判断出哪一招是佯攻。
他手中用来插置糖葫芦的竹杆片刻未曾也离手,此情此景之下,见叶莲灯长荆已至,反应神速地拿起竹竿蓄力抵挡,另一只手则不紧不慢地对向叶莲灯毫不留情劈过来的手刀。
一系列动作有条不紊,他一点也不见慌乱地应付着,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她的进攻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儿戏。
但是叶莲灯也笑了。
“错了,这可不是佯攻哦!”
男子还没有来得及细细琢磨着这一笑,叶莲灯手中的长荆已经哗啦一下劈了过来。刹那间,他手中的竹竿生生断成了两截。
男子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
他对每一分内力的掌控都十分的精确,他右手撑着的竹竿只灌入了三成力,而左手抵挡叶莲灯手刀的一掌却灌输了七成力。
糟了——
荆条劈开了阻挡它的竹竿后再无任何阻碍,瞬间生猛的劈向了男子的右肩。
这是男子始料未及的,他迅速微微一侧身避开长荆,右手的动作仅仅是极短暂地阻滞了一刹那,便立刻化掌将叶莲灯手中的长荆化作齑粉。
然而,抬手击向叶莲灯那一掌不受控制地多增加了一成力,一点都没能消化掌中的余劲,被那一掌生生逼退了好几步。
叶莲灯顿时内息翻涌难耐,嘴角溢出一口血来。
但是叶莲灯反而咧嘴笑了,笑得很得意。
因为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的肩膀被叶莲灯的荆条割开了很长一条口子,露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易了容的阿婆样的花白头发已变得凌乱不堪,与他一贯的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态度委实大相径庭。
男子脸上流露出惊怔的表情,像看傻子一样地盯着叶莲灯打量了好久——她居然不惜自伤,就为争这一口气。
半晌,男子满不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称赞道:“好丫头!身手还不错嘛。”
叶莲灯一笑:“多谢。那么阁下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来意了吗?”
男子掐了掐易容皮肤上皱巴巴的下巴,做沉思状。
“啧,真麻烦呀。那我若说我是替我儿子来给你送你最爱吃的糖葫芦,你可信?”
“……”叶莲灯满脸鄙夷,“我想以阁下的年纪应该还没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儿子吧。”
男子仍旧自顾自地碎碎念道,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慵懒和漫不经心,与话语内容截然不同地违和:
“你这丫头,当真是不知好歹,好心给你送糖葫芦,你还不领情,竟把它给劈碎了。我儿知道了可要伤心死了。”
“……所以你儿子是谁?”
如果不是内息有些紊乱,她真的很想冲上去再打一架。
然而面前的男子泫然欲泣地更加夸张道:
“哎!你连我儿子是谁都不知道,我儿子要是听到你这句话,一定会很伤心的。”
……
叶莲灯现在心里只有两种想法。一是心说这人说假话遭天谴,说不定活不到生出儿子的年龄;二是由衷觉得被他乱认做儿子的人真惨。
“嘶——真冷啊。”
一阵冷风吹来,男子肩上传来一阵剧痛,他扫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转瞬间用神秘莫测的眼神看着叶莲灯又开口了,但语气仍是玩味和轻松的。
“至今为止,能够纯粹仅凭一己之力成功伤到我的人不多,加上你,只有四个。”
叶莲灯叹了口气。
那人一直只守不攻,还被她消耗了很多耐力,而她是在全盛状态下拼尽了全力,最终结果却只伤到了他的一个肩角。
真是罕见,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继自己的兄长之后,能让自己如此不堪一击的怪物。
她本来还想逞强再说几句话,奈何现下内息顿时翻涌躁动,她一瞬间说不出话来,连站在此人的面前都要竭尽全力地撑着。
男子又添了一句:
“你,也还算是配得上我儿子。你要是连我一个衣角都碰不到,那你真有点丢他的脸。”
叶莲灯压下翻涌的内息,忍住了喉咙里一长串的脏话,没有仔细留意他话语中的玄机,只是努力地保持清醒,问了目前自己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还有两个是谁?我认识吗?”
“嗯。”
看来猜对了。
这个人总是把所谓的“儿子”挂在嘴上,那么除了她之外就必然包括这个所谓的“儿子”,只还有两个人完全不知道是谁。
“谁?”
“你猜呀。”
叶莲灯话不多说,强撑着转过身,打算再折一枝荆条打一架。
“哎,别别别,要是再把你给打伤了,我可就麻烦大了。”
男子无奈地扶额,叹了一口气,漆黑的眼底有什么东西闪过,幽微难明。
“这么和你说吧。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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