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该怕他,在这世上,他最不愿伤害的,就是她,他曾经一心想保护的她。
“宋予扬是不是气坏了?”展翾把玉佩托在手心里,说道,“你当着宋予扬的面送我这块玉佩,是故意要气人的吧?”
周品彦仔细地审视他的脸,手慢慢放下,微笑道:“是。他气得要和我相忘江湖,还说就当没认识过我。”
展翾点点头,低头看看手中的玉佩,现在再戴着它,可真是尴尬了。他正待解下玉佩,只听周品彦说道:“展大哥,这块玉佩你一直戴着么?”
她还叫他“展大哥”?展翾抬头望去,周品彦一脸歉意,轻声说道:“这块玉质地不好,难配君子。”
她这是一语双关?展翾停下手,抚摸着玉佩,其实他心里也有一丝不舍。“这块玉佩我很喜欢,戴了这么久,有些舍不得摘。”
周品彦郑重说道:“你若不嫌弃,我就诚心诚意地再送一次。”
徐一辉从转过年起就留了意,上元节前后更是每天都要去京城各大客栈转转,始终不见周品彦的踪影。大过年的,客人稀少,客栈里的伙计也大半回家过年。他见过周品彦,虽然每次见面,她的模样都看得不甚清楚,但他应该认得出来。按理说不该有错漏,除非,她根本没来。
雪终于停了,天空一碧万顷,空气冷冽清透,阳光看似明媚,实则没多少温度。徐一辉从差房出来,又往悦来客栈走去。刚走到崇礼大街,只见展翾站在街角,在小食铺子外买吃食。这可稀奇了。更稀奇的是,展翾身后几步远,有位姑娘等在一旁。白色狐腋短裘,深紫色棉裙,裙角露出黑色靴头,上面沾满了白雪。狐腋裘连着帽兜,帽兜戴在头上,簇簇雪白的狐狸毛尖在脸颊边探出,更衬得肤光胜雪。
这不是周品彦么?
周品彦也看见了他,冲他微一颔首。
“一辉!好久不见。”展翾转身看见了他,“品彦,你认得徐一辉徐捕头么?他和宋予扬亲如兄弟,两人是过命的交情。”
周品彦说:“我和徐捕头有过一面之缘。”她的脸颊冻得绯红,睫毛上挂着霜花,衬着雪白的皮肤,乌黑的眼睛,显得格外动人。
“展都尉!周姑娘!”徐一辉说道,“宋予扬到延安府办案去了,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周品彦说:“我知道,他给我留了封信,信上都说了。”
“不知周姑娘是几时到的京城?住在哪里?”
“我四天前就到了,住在展大哥家里。”
“予扬临走前嘱咐我务必把周姑娘接到家中,好生照顾。小蝶早就收拾好了客房,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去接你过来。”
周品彦微微欠身,答道,“多谢贤伉俪厚意,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这是予扬的心愿。他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百般放心不下。”徐一辉说,“你要是觉得我在家,不方便,我可以暂时搬到宋家去住。家里就你和小蝶,诸事便宜。小蝶早就盼着见到你了。”
周品彦笑着摇摇头,“一客不烦二主,不必麻烦了。”她望望展翾。
展翾说道:“品彦以前在我家住过,住习惯了,人也熟悉,不必再搬来搬去的。予扬也快回来了吧?”
周品彦态度坚决,展翾又如此说,徐一辉没词儿了。“案子办得顺利的话,也还得要十几二十天。下了雪,路上不好走。”
“等他回来了,你让他到我家来。”
周品彦向徐一辉微施一礼,跟着展翾走了,留下徐一辉独自运气儿。她和展翾,孤男寡女,怎么就不知道避避嫌疑呢?徐一辉转头看看,周品彦和展翾并肩走着,展翾一路走,一路剥了栗子壳,将栗子托在掌心递给周品彦。周品彦拿指头拈了,回过头来,正好和徐一辉视线相交,周品彦不避不让,一点儿都不惭愧,居然还冲他微微一笑。
徐一辉心中更添不悦。飞贼就是飞贼,一辈子秉性难改。她想没想过,她这么做,要置宋予扬于何地?
相处越久,展翾越真切地感受到,周品彦并非许清如。许清如只留下惊鸿一瞥,虽令人回味,只可惜有一半是假的。周品彦是真的。每天依旧跟他学琴,依旧清雅斯文,灵透,有悟性,却不再神秘。一次,展翾问起,她和宋予扬,一个飞贼,一个捕头,是如何相识,竟而相知的,她便把心事一点一点讲给他听。
周品彦说她与宋予扬相识是源于她犯的一个错误。那天是月圆之夜,那样的夜晚,像她这样的三脚猫一般是不会动手的,要动至少也要等到夜深人静。那时她出道刚刚一年,屡屡得手,每桩案子都做得很顺,于是心生骄傲,没有考虑周全,便冒然出手,结果竟栽在了一个小捕头的手里。
“宋予扬?”展翾问道。
“是。”听到这个名字,周品彦眼波流转,羞涩地一笑。“没想到他已经抓住了我,竟然还敢放手,我当然不会再给他机会。他抢走我的背囊,我想找机会拿回来,就暗中跟着他。”一跟之下,发现宋予扬不像她印象中的捕头,他既不凶恶也不愚钝。他聪明自负,年少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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