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其中的一件,最要命的是她的出身。你知道她什么来头?她师父是谁?为什么肯放她?这其中是否有诈?女飞贼嫁人很随意的,根本不当回事儿。你看她之前,随随便便就嫁了人,随随便便就离开了,你就知道了。还有,倘若日后她师父找上门来,让你徇私枉法,你又该如何?你一个捕头,何必和黑道扯上瓜葛,迟早会被连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些事情你都得想清楚了。”
宋予扬抬起头,望着徐一辉,说:“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她进门。”
☆、第47章
一连下了三天的雪,地上积了一尺厚,天上仍在扯天扯地地下,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时逢上元,上上下下都放了假,展翾去鲍大人府上转了一圈,看看没事,便早早地踏雪而归。天和地和雪,连成了一片,苍苍莽莽,无边无涯。走在其间,心情也变得苍凉。
公孙楠死了已快一年,卢雪梅案也已过去好几个月,鲍大人仍念念不忘那封信。“于飞,你说公孙楠会在信上说些什么?信又是写给谁的?公孙楠跟了我十几年,我一向待他不薄。要说对不起他,也只在最后关头没有包庇他,他对我有那么深的积怨么?”
江大人说公孙楠临死前留下一封信,里边的内容对鲍大人颇为不利,幸好落在他手上。“你放心,这封信,我一定秘而不宣。”这话是江大人和鲍大人密谈时说的,展翾虽未亲见江晖当时的脸,却想象得出他那副假装义气的表情。
这是一辈子的把柄。鲍大人为人清正廉洁,坦坦荡荡,可三人成虎,也架不住小人乱泼脏水,自古遭人陷害的好人还少么?
大雪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地响,街上几无人行。这场雪阻了多少看灯的游人,三三两两的灯笼,执着地在雪中亮着,红的,绿的,在雪白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娇艳。展翾远远望见家门口对面路边,古柳之下,一人静立雪中,青色的厚披风裹住了全身,风兜戴在头上,脚边放着两件行李。看身形是位女眷,她头上、身上落满了雪,看来已经站了多时了。
展翾紧走几步,来到近前。那人转过身来,取下风兜,定定地望着他,微微一笑。
许清如?!
展翾吃了一惊。他后退半步,伸出手去,像是要拂开面前的雪帘,好看个清楚。“你是……许姑娘?”
“也是,也不是。”那人低头看了看周围地上,“展大哥,我是人,不是鬼。我有影子的。”天阴着,地上除了雪,什么都没有。她展颜一笑,白皙的脸,清澈的眼,是许清如的模样,可是又仿佛有哪里不一样。
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挂在她的睫毛上,北风一吹,她不禁瑟缩了一下。展翾上前提起她的行李,说道:“请进屋说话。”
老管家听见门响,从屋里奔出来,把行李接了进去,说道:“少爷你可回来了。你不在家,许姑娘说什么都不肯进门。许姑娘,在外面站了半天,冻坏了吧?”
展翾往书房走去,她就跟在他身后,脚步很轻,落地无声。展翾忍不住回了好几次头,心头疑云未散。
家人添了柴,书房里炉火渐旺,西边小窗旁乌木几上,摆着一把古琴。家人端上热茶,展翾说道:“请坐。”
她捧着茶杯暖了暖手,脱下披风,径自走到琴边坐下,起手弹了几句。正是展翾曾经教她的《洞庭秋月》,曲子她已经练得很熟了,曲调流畅,清远悠长,短短几句,立意已颇不俗。展翾挪动椅子坐在她的对面。琴声戛然而止,她正襟危坐,开口说道:“我的真名叫做周品彦,我以前是个飞贼。我化名许清如接近你,是为了拿沉香阁的机关图。”
展翾心头震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听过许多黑道设局骗人的故事,从没想到自己竟也不知不觉堕入局中,而且从头到尾竟不曾有丝毫觉察。她骗人的本事未免太高明了!展翾目光锋利地盯着周品彦,周品彦眼睛里有一丝慌乱,目光却不曾避让。
她的眼睛和许清如一模一样,黑白分明,不染纤尘,但许清如明明不该是这样的。许清如始终带着一分羞怯三分娇弱,一与他对视不是低头便是掉转了目光,纤弱得惹人心疼。展翾说道:“当初有个捕头曾提醒过我,弱不禁风的许姑娘就是进沉香阁盗画的女飞贼,可惜我对他的怀疑不屑一顾。”
周品彦眼睛一亮,“宋予扬。”笑意在她嘴角一掠而过。
“你认识宋予扬?”
“我认识他很久了。他不喜欢我做飞贼,所以我才想办法离开师门。我到京城就是来找他。”一抹娇羞泛上她的脸颊,依稀仿佛许清如的样子。展翾一阵心惊,手指习惯性地抚过腰间玉佩,握惯长剑的手竟有些抖。展翾站起身,走到南窗前。窗外落雪无声,天地一片洁白,大雪遮掉了世间所有颜色,掩盖了世间真相。
许清如送他玉佩的时候,宋予扬也在场。宋予扬当时神情复杂,直到今天他才明白那是为什么。展翾转身望向周品彦,周品彦站在西窗边,手指扣在腰间暗器袋上,一脸戒备。展翾心中隐隐作痛。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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