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白受了她的气?想一想她刚才那副狼狈样子,还挺解气的。
“你笑什么?”
宋予扬笑道:“我头一回见到怕鱼的人。”
“谁怕鱼了?”那姑娘白了他一眼。
“也不知是谁刚才吓得在船上乱跳,还差点儿掉到水里。”那姑娘扭过头去,宋予扬转到她的右边,她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她的脾气还真是古怪,不该恼的时候恼了,以为她生气了,她却笑了。
“我不是怕鱼,我是怕腥。”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怕鱼是不敢碰,怕腥是不想碰。你一个捕头,连这都分不清?”
她是和捕头有仇吧?逮着机会就要挖苦一番。宋予扬懒得和她理论,辨了辨方向,她一直是在向南走,看来她还是有点儿谱的。
一路有车坐车,无车走路,不止一日,这一天二人逶迤来至枫桥镇,前面便是诸暨城。赶到枫桥镇的时候天色业已昏黑,镇上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原来正值集市的最后一天,卖家纷纷削价出货,引得人流熙熙攘攘,充塞街道。各家商铺门首挂满了灯笼,有几家为了引人注意,在灯笼下贴了红色的纸条,上面写了谜语,猜中了便送些小物件。
“正月十五早过了,还有灯谜?”那位姑娘来了兴致,欣然上前看视。这些谜语大都简单易猜,她一连猜中了好几个,赢了些荷包、扇子、香囊、手帕之类的小物件,都是些廉价粗制的东西,拿手帕兜着。宋予扬从未见她兴致这么好过,不由得也跟着高兴起来。
“你盯着我干什么?”那位姑娘突然说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在笑我,爱贪小便宜,赢了点东西就兴高采烈的。”
宋予扬笑道:“你就爱把人往坏处想,我可没这么想过。”
她心情大好,竟没回嘴,仰头看下一条谜语。店家在一旁笑道:“姑娘,求你别猜了,我们的贺彩都要被你赢光了!”那姑娘拿出一把扇子,打开,是一把白扇,上面并无字画。她留下扇子,将其余的东西一股脑都还给了店家。
那姑娘指着前面,“你看那边!”说着快走两步,闪进人流中。她的动作轻盈敏捷,宋予扬一个迟疑,再看时,人已经不见了。
宋予扬只好跟着往前走,边走边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一直走到人灯稀少的大街尽头,都不见她的踪影。“我们俩肯定是擦肩而过了。”他又往回返。就这样在拥挤的大街上挨挨挤挤地来回穿梭了两三趟,始终不见她的踪影。
宋予扬总算明白她为何总穿着那件难看的蓝底碎花粗布衣裳了,这是整个集市上穿得最多的花色,穿着这身衣裳混迹人群之中,着实不好辨认。宋予扬一连认错了三四次人,他索性停了下来,走回到二人失散的地方,倚在墙上等她。
人越来越少,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地收摊、灭灯、关门。直到最后,长街上空无一人了,才见她从附近一条小巷中慢慢地走了出来。
宋予扬急忙上前问道:“你去哪里了?”
“集市早散了,你还在这里等什么?难道在等飞贼自投罗网不成?”
宋予扬笑道:“对啊,你这不是自投罗网了吗?”他说着伸手取下她肩头的包袱,背在肩上,“天晚了,闲话少说,赶紧去投店吧。”
她紧走两步跟上他。
宋予扬灵光一闪,说道:“对了!你刚才是上了屋顶吧?”她是飞贼,找不到他,自然上了屋顶,站在高处整条街看得一清二楚,“我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啊。”
“你们捕头一般都要笨一些的。”
宋予扬一笑置之,“你真沉得住气,眼看着我到处找你,你还坐在上面不肯下来。”
长风吹过街道,卷起地上破碎的灯笼纸屑。
“我叫周品彦。”她走在宋予扬身后,突然说道。
宋予扬脚步一顿,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
宋予扬继续大步向前走,“周品彦。这名字也没什么出奇嘛,搞得这么神秘!”他咧开嘴,从心里往外笑了出来。
☆、第10章
一进诸暨城,宋予扬就觉察到周品彦有些异样。她这一路轻松散漫,赏个花,看个云,淋个雨,常常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对他也是爱搭不理。现在她犹如真魂归位了一般,突然上了心,表面上不动声色,眼睛却瞟着各处街角墙边。宋予扬暗自留意,没走多远,他就发现了其中的关窍。这一路都有白粉标记的三角箭头,不在屋角,就在墙边,周品彦是在顺着三角箭头走。
“就住这家客栈吧?”周品彦不等他答应,径自进了一家客栈大门。宋予扬一眼瞧见,这家客栈的墙角边也有标记,三角箭头指到这里,变成了一个圆圈。
安顿好行李,早早地吃完晚饭,周品彦说累了,要早点休息,二人各自回房。宋予扬躺在床上,却不敢睡,他竖着耳朵听隔壁周品彦房间的动静。隔壁静悄悄的,一直没有响动。直到寅时过了,才听到隔壁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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