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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南宋射雕第4部分阅读

    重生之南宋射雕 作者:haitangsh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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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拓眨眨眼,“拜您为师,小子自然求之不得。只是之前那些事儿您怎么找也得给解释解释吧?有些事情若没有提前说个明白,这师拜的也不踏实……”

    九伯一愣,哈哈笑道:“好小子,就知道你不安分。也罢,你想问什么就问。”

    “呵呵,如果要是有什么问的不对了,您老可别生气。先前您可把我吓得够呛,到现在小心肝还蹦蹦直跳。”还以为碰上安定医院出来的了呢。当然,这句话赵拓没敢说出来。

    九伯无奈的摇摇头,“自我最初注意到你,便看出来,你这小子打小便古灵精怪的。平日不声不响,实际一脑子坏主意。能自学识字不说,你那几个兄弟几次出糗和你院儿里那两个小厮最早丢钱都是你捣的鬼吧。”

    赵拓嘿嘿傻笑了下,心里却直颤:妈呀,感情自己背地里搞得那些小把戏人家全知道。高人,真的是高人!这等高人,一定要死死抓到手!

    九伯一笑,“好了,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不要浪费时间。”

    变得太快,赵拓差点一时没反应过来。急忙开口:“那,那个,问问您,您……不是哑巴啊?那为何要装聋作哑?还有,又为何要潜藏于王府之中?”

    九伯神色蓦的暗了下来,似有些伤感。还未张口,赵拓便急忙道:“这事儿您要为难或不想提及就别说,其实我也不在意。要真知道人家什么天大的秘密我心里到不舒坦了,还得成天提心吊胆的,刚才就当我没问。不过……不知师傅您的尊姓大名能否告诉徒儿不?”最后一句,已说明赵拓拜师之意。

    九伯愣了愣,手捋胡须笑道:“你这娃子不似别人,果真有意思。我没收错你。我的名字……唉,好久没用过了。这世上恐怕早已不记得有我这么个人了……也不记得……”似乎在追忆往事一般,突然沉默了。半响儿,九伯终于转过头,看着赵拓,道:“我原名叫做独孤求败!”

    “啊,啊——?!”赵拓这回真的傻了眼,嘴都合不上,足足可以塞个鸵鸟蛋。两眼更是瞪得有铜铃儿那么大,一眨不眨的愣愣盯着眼前的人。

    独孤求败眼里精光一闪,“怎么,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没,没有!”赵拓急忙找回神智,“只不过被师傅您的名儿震动了。如此威武,如此有气势,如此狂傲……果然只有这样的名字才配得上师傅。”独孤求败被赵拓白呼的没反应过来,一愣,赵拓赶忙差过去继续说:“不过……师傅您真是因为从未败过还是怎么的,竟然可以号称‘求败’?不怕江湖上的人找您麻烦?又或者真是被烦得受不了了,所以才躲到王府里当园丁……那个花匠?”

    独孤求败似是微微叹了口气,“求败,求败,只求一败……我虽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但却……”顿了顿,没再往下说。转过身儿去,却道:“当年我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无抗手。因此被江湖中人称作剑魔独孤求败!”

    赵拓站在后面毕恭毕敬的听着,但嘴角却在不断抽搐,心里不断呐喊:天啊!这,这个哑巴九伯竟然是独孤求败!那个金老大笔下曾提及过的,只神龙见首不尾的剑魔独孤求败!还好以前没得罪过他……不过……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历史上真的有这号人,真的有来去无影的武林高手,还是他其实不过是来到一个与历史相似,但却不知所谓的世界?

    背对赵拓而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寻常,独孤求败继续道:“我本不想收徒,尤其是收你这样的王室子弟为徒。但一来你资质好,悟性佳,不练武着实可惜了。二来则是你这小子无论富贵与否,完全不似其他王室子弟!不过最主要的一点是,你竟能自行领会到无数学武之人穷尽一生所不能领会到的武学境界!因此我才决定收你为徒,也可了却我一番心愿,使我一生得意的武功绝学得以后继有人。”

    听独孤求败这么说,赵拓也不再理会那些有的没有的,一躬鞠到底,大叫道:“师傅!”

    独孤求败转过身,抬手示意赵拓起身,“一切从简。我也没那么多规矩。只是,我知道你平日爱偷j耍滑,懒惰异常。能坐着的时候决不站着,能躺着决不坐着。更爱满嘴胡说八道。要是平时我也犯不着管你,不过如若在练武之时犯了,修怪我手下无情!”说到后面,话语中自然而然的带了威严。

    赵拓一激灵,苦着脸,乖乖回答,“是,师傅,徒儿决不偷懒。一定认真发扬吃苦耐劳的伟大传统美德,决不偷j耍滑,一定精益求精,正所谓要‘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徒儿……”

    “行了,行了,刚才说你,这就来了。哎,也不知收你为徒,是好是坏。”独孤求败见赵拓捂着嘴偷笑,也嘿嘿一笑,“听好,明日寅时于后花园等我,开始习武。如若未能到,你自己看着办!”

    “啊,啊——”赵拓郁闷了。寅时,那不是凌晨四、五点钟?!只是还未等赵拓反应过来,好好与其探讨一下关于祖国的花朵的成长问题,就见独孤求败陡然向上跃起,已凌空飞出老远,就要不见踪影。不顾的那些,赵拓急了,忙在后面大叫:“师傅,您老怎么不打声招呼自己走了。我,我怎么办?”

    就听独孤求败远远传音道:“你自己想办法吧。若是连这点都办不到,又如何学武——”声音越发嘹亮,但人影却早已不见。

    “啊——不会吧……”望着已空无一人的树林,赵拓彻底傻了眼。

    第十三章 学武(三)

    等赵拓喘着粗气,连滚带爬的回到王府,已是半夜。如果不是他早先曾吩咐,他的院落一切照旧,除非他喊人,其余人等不得入内,以他如今的身份这么长时间不见了踪影,王府内早就热火朝天,朝局子里报案了。赵拓本来想继续爬回炕上,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在后花园就地卧倒,睡死了。

    第二天凌晨,赵拓睡梦中一个激灵,一盆冷水哗啦啦浇下。头天做了马拉松长跑,今儿又明显睡眠不足。被人已非常规手段硬生生叫起,赵拓恨不得想找人拼命。跳起来刚要破口大骂,就见他热腾腾新出炉的师傅独孤求败,手端一铜盆,笑盈盈的看着他。只是那笑脸,让赵拓怎么看怎么想一脚踏上去。还好及时找回理智,整理了下湿透了的衣襟,赵拓上前施礼道:“师傅。”

    独孤求败捋了捋胡子,点点头,“不错,我还道你今日无法准时前来,没想到却是昨晚就在这儿扎下了。算你过关。给你半炷香的时间换洗,下不为例。还不快去!”

    赵拓没敢发愣,使出军训时的速度,滋溜就跑回去换洗,愣是赶在半炷香不到的时间内回了来。在独孤求败较为满意的神情下,赵拓终于开始他正式学武的第一课——扎马步。

    刚开始时到还好,毕竟有点军训的底子在那儿顶着。但越到后面越受不了。半了小时不到,赵拓已明显感觉到两腿打颤,晃晃悠悠站不稳。又坚持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刚换上的衣襟又湿透了,不过这回是被汗水浸湿的。而赵拓的面部表情也开始丰富多彩起来。呲牙咧嘴,挤眉弄眼,就期盼着师傅大人能注意到他的状况,开开恩,头天就放一回水。奈何独孤老大根本不搭理,躺在赵拓整出来的高级藤椅上,悠哉悠哉的喝茶吃点心。

    没辙儿,看这样只有自力救急了。赵拓眼珠一转,装作不知所措的叫道:“师,师傅……”没听见,继续叫。直到叫了三四声,独孤求败终于有回应了,“怎么了?”

    见独孤老大好不容易有反映了,赵拓急忙道:“师傅,徒儿突然尿急,憋不住了,想上茅厕。”

    没搭理他,独孤老大显然又开始沉浸于自己美妙的田园生活之中。就在赵拓开始想,是不是装作中暑晕倒比较好时,终于听到了天籁之音,“快去!二十下之内回来!”说完,便开始数数。

    赵拓一听,拔腿就跑。赶回来时候,正好赶到第二十下。自觉地继续摆好姿势扎马步,就当赵拓啄么着下次尿遁或者出恭应选在多久后之时,独孤老大发话了:“这次放了你,下次再偷j耍滑……”“啪”的一声儿,不知何时出现在独孤求败手中的藤条狠狠的打落在赵拓身侧的青板上。赵拓冷汗顿时哗哗的往下流,“呵,呵呵……”干笑几声,不敢再动什么歪脑筋,愁眉苦脸的继续扎马步大业。

    ……

    天未亮,赵拓便已神清气爽的起了身。只觉今夜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舒服爽快,全身更是说不出的痛快。掀起被子,刚准备下地换衣衫,只感下身儿一阵凉飕飕。顺着望去,就见亵裤之上湿漉漉的一小片。赵拓眼泪当场落了下来,怀着激动的心情,伸手向下探去……

    “tnnd,小爷终于又熟了!”

    ……

    挨过独孤求败斯巴达式的武学教育,赵拓飞快跑去冲澡,接着便一溜烟牵马进了宫。

    到了太子赵竑所在院落,还未等通报,赵拓就轻车熟路的找进了书房。果然见赵竑正皱着眉头坐在书桌前翻看文案(c6k6.com)。

    “参见太子殿下!”赵拓故意哑着嗓音大吼。

    赵竑被声音一惊,手中文案(c6k6.com)险些落地。刚想大骂究竟是谁如此胆大,竟感在太子府邸无礼,抬头却见赵拓低着头捂着嘴偷笑,顿时气便消了。

    赵竑摇摇头,一阵好笑:“小六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么如今还喜欢玩这套。怎么也不让人通报声?”

    “看你府上人忙,我这不是不好意思打搅吗。都这么熟了,还找个领路的干什么?怎么,我来向您老人家请安倒还落个不是。”赵拓一幅冤枉相。

    “得,得,每回都你有理。”

    “那是当然。”看见赵竑手中之物及那幅苦瓜脸,思索了下,难得的问道:“怎么,又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赵竑放下文书,一手捏了捏眉心,缓缓道:“我大宋一向重文轻武,以文制武,只重内忧不防边事。当年太宗皇帝为保后世子孙千秋万代江山,更是杯酒释兵权。虽发兵权直接掌握官家的手里,但遇到战时将帅却也无自主权力,不得应变。禁军的驻屯地点,更是每隔几年更调一次,而将领却不随之更动。虽防止了军队为将领所私有,武人不得再专横跋扈,但也使得‘兵无常帅,帅无常师’。”

    “还有那冗兵……如今已是尾大不掉了……唉,眼看我大宋忧患重重,却还有那史弥远独揽大权,即便是我,见了他也要毕恭毕敬的称一声史相,夹着尾巴做人。还要我这太子有何用?!他若要是真为我大宋着想也就罢了,看看他,对内声色俱厉,对金狗却哈腰点头。今年的岁笔更是早早派人送去了。哼!那帮金狗!

    眼见赵竑越说越气,越说越没边儿,赵拓紧张的左右打探,急忙打断他:“喂,喂,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见赵竑一愣,随后微微一笑不再言,想了想道:“要说我朝的冗兵、冗官、冗费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只是就连当年的王相都未能解决,如今……只怕是更难了。不说别的,就光这冗兵,如不能先解决西夏那边的问题,裁撤冗兵……唉,不可想啊。”

    虽然这么说,但赵拓对宋朝军队的强弱却抱有一定程度莫名的乐观。据他所知,蒙古横扫欧洲中亚,只用了四年,而对偏安一偶得南宋,却整整用了四十年!只是……面对如今的官员……

    想到蒙古,赵拓眉头一拧,不禁道:“金国那边,依我看已成不了什么气候。如今的金人,不但被奢靡磨光了昔日的棱角,就连军队也是腐烂不堪。对上现今的金国,将他们完全击溃虽是不太可能,但若要自保,我认为倒还是绰绰有余。反倒是蒙古……”

    赵竑一怔,问道:“蒙古?那帮蒙古蛮子又怎么了?”

    赵拓叹气,果然如今还是没有人意识到逐渐崛起的蒙古帝国的可怕,“蒙古铁骑被人称为‘锐不可当,几乎无敌’!更胜昔日女真!而今蒙古虽依旧受到金国的辖制,却明显已有了反叛取代之心。假以时日,待蒙古一统,崛起之后,第一个必是要灭了金国。之后,可就轮到我大宋受苦了!”

    赵竑起先还不甚在意,后听赵拓这么一说,又结合自己在朝堂之上一些所闻,越想越惊,急忙道:“小六子,你说的可当真?你又是如何知道蒙古铁骑的威猛?”

    赵拓一愣,不禁哑然。想他一足不出城的纨绔子弟,又如何能得知这些?脑中急转,随口编到:“蒙古铁骑我也是听随商队来京城的胡子们所说。而且……你先前不也曾说过,蒙古近两年不断派出使者,希望与大宋修好吗?我看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提出希望与我大宋结盟,联手夹击金国。”

    “虽是那么说,但……但蒙古真能……?”

    “唉……唇寒齿亡啊……只可惜我大宋绝大多数人都被昔日的仇恨蒙住了眼,到时候恐怕非但不会相助,只怕还会落井下石,与蒙古联手,灭了金。到时我大宋少了金国这道屏障,决计不是蒙古的对手。”

    “可,可是我们还后长江天险以及蜀道作为保护,想要抵抗蒙古,应该不成问题吧……?”

    “如若到时出现临阵换将,又或蒙古那边散来谣言,又将如何?”

    “这……”赵竑顿时哑口无言。确实,这样的事,在大宋的抗敌史上,屡见不鲜。

    “唉,唯今之计,最好的办法是排除万难,与金国联手,抵抗蒙古。让蒙古知道,他这一脚,是踢到铁板之上了。只是……我大宋君臣子民对金国都是恨之入骨,想要与金国联盟……难啊!”

    书房内一阵沉默。

    踟蹰犹豫了一下,赵拓试探的问道:“自靖康之变,我大宋虽保住了半壁江山已有百十余年,但中原已失,军队懦弱,权臣当道,圣上亦……内忧外患如此夹击之下,你可曾想过为何我赵家的江山还能支撑如此之久?”

    对赵拓如此大不敬的言论,赵竑先是心中一紧,随后想到是在自己书房之中,才放下心来。仔细想了想赵拓的问题,却是以前从未思考过的,现今被赵拓突然提出来,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竟挤出了个“天命所归。”

    “天命所归?你信吗?”

    赵竑亦觉得有些可笑,平常这些话不过是用来蒙蔽世人所用,只是除了这个他也一时间想不出原由来。“那你到说说看,是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我大宋国策与历朝历代有很大不同……”说到一半,赵拓才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立即缄口不再说下去。

    赵竑眼神复杂的看着赵拓,过了好一会儿,似下了好大决心,才慢慢道:“小,小六子……你,你考不考虑入得朝堂?”

    赵拓一呆,随即苦笑。他不过凭借前世对这方面为数不多的记忆才能说出这些,要真让他与那帮成了精的人参们斗个你死我活,必将一败涂地。

    “我这样不好吗?即可以帮了你,又不必让史相注意。我要真出了仕,不说能不能为你出力,只怕还不够你给我收拾烂摊子的。”

    赵拓原本以为赵竑听他这么说,定会失望。却见赵竑反倒像松了一口气,道:“也是,以你的性子,让你捣鼓些吃喝玩乐的,兴许会出大成绩。要真让你入了朝堂,只怕非要闹个鸡飞狗跳不可!不说别的,非但这么多年四书五经都还背不下来,光是讲课夫子,恐怕全临安城都找不出原意教你的。我可还记得当年你是如何将王夫子气晕过去的!好在他没看见你偷梁换柱了的书,不然你可不是仅仅如今落个‘不学无术’的名号了。嗯,虽说你年龄小了些,还未到时候,可世人不论这个。小小年纪就好这口儿,‘龙阳滛魔’的名号只怕是跑不掉了。”

    赵竑这么一说,气氛顿时一变,立马儿轻松了下来。

    赵拓为之气结,恨恨道:“都说了,当初那书是个误会,你咋就揪着不放了?!还未到时候?什么还未到时候?今日我还就是拉你来做个滛魔的!”

    赵竑有些好笑,随着赵拓拽,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苦,道:“对了,小六子,其实……正月我……”

    “什么?”

    “……没……”想了想,终究没说出口。

    赵拓不耐烦的催促着,“没什么就快走,别在这儿默默唧唧的。”

    第十四章 纷争(一)

    此时正是晌午,艳阳高照。御街之上摩肩接踵,熙熙攘攘。酒楼歌馆,卦摊寺观,食物店铺,人烟浩穰。杂卖场的甘豆汤,后市街的羊脂韭饼,街市王宣旋饼,曹婆婆店的五香肉饼,遍路歌叫,阵阵香味扑鼻。正是店铺林立,遍及全城,真正的一应俱全。

    砖石砌成的河道中,娇嫩的荷花开的正茂。岸边,红艳似火的石榴花,纯白如雪的栀子花,交相呼应,香气沉醉,如绣如画,一派姹紫嫣红景象。

    “小六子,风风火火的,你是赶着投胎?看见没,日头高照,就算是,你也得等太阳落了山再说吧。”赵竑一把甩开赵拓紧拉着的手,擦了擦额头流下的汗。

    “打个商量,不叫我小六子行不?怎么听得跟那什么似的?”

    赵竑一脸新奇的看向赵拓,“怎么,现在不干了?以前一直叫也没听你抱怨。”

    以前说过多少次,是您老从不听啊!赵拓郁闷的想着,颠颠的跑上前讨好道:“要不起码咱出门在外之时,称呼本名总行了吧?”

    赵竑仔细想了想,“……也罢,就依了你。不过……你今儿又是打了什么鬼主意?想跑哪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拉了我作陪?”

    “嘿嘿……”赵拓一脸滛笑,“你去了就知道了,包你此行满意,决不让你失望!”

    “我是不管你打得什么主意,只要不再牵连我,随你怎么样!”赵竑抬眼看了下街边的酒楼,道:“你不说也罢。急急忙忙拉了我出来,连午膳都尚未用,我可要先去吃饭了。”说着,不顾赵拓,笑着进了酒楼。

    “喂,喂!你也太不够义气了,等等我!”

    赵拓紧随着赵竑进了酒楼,让店小二找了个二楼雅座,靠窗边坐下。跟着二人要了几样精致的小菜,两杯水酒,吃喝了起来。

    端起酒杯,赵拓看看了酒杯中澄清的酒水,闵了一小口,笑道:“看来我捣鼓出的这酒果然不错,够劲儿,又卖得个好价钱。”

    赵竑噗哧一笑,“你捣鼓出的?当初你除了说了句‘要反复蒸馏’,别的啥也没说,啥也没做,怎么就叫你捣鼓出的?”

    赵拓搔了搔脑袋,也知道要真论起来,其实与他没多大关系。谁让他除了知道一个高浓度酒要反复“蒸馏”,其它一概不知。即便是“蒸馏”这个概念,还是他解释了又解释,一干人等才含糊不清的去试行。不由嘿嘿一笑,道:“不管怎么说,当初要不是我坚持,也不会有这酒……”

    正在此时,忽听背后一小儿的怪声叫道:“这位小道长,可是着实让小的难办了。虽说你点的这几样素菜不值几个钱,但小的不好像掌柜的交代啊。我们店小利薄,要是来往的客馆都如你这样,我们又如何活?”

    赵拓转过身去,只见一身穿宽袍大袖,头发打成髻子的少年道士面容尴尬的坐在那里。这少年道士约莫十四五岁年纪,长的倒是长眉俊目,容貌秀雅。

    少年道士脸色涨红,默然不语,半响儿才吱声道:“我,我是之前突然发现钱囊被偷,才无法付得饭菜钱的。”

    小二龇牙道:“钱囊被偷?你一个道士,没什么油水,又有哪个不开眼的小贼偷你?不会……是你打扮成道士模样,出来招摇撞骗,故意不想付饭菜钱吧?”

    “你……”少年道士拍桌而起。

    小二吓了一跳,嗖的转身躲在柱子后,但随即想到这道人没钱没势的,便又蹦了出来,挺直腰板大叫道:“我,我怎么了?难不成你吃饭不给钱,还有理了!大不了咱们见官去!”

    “我……”

    “这位小哥,我看这道长不似招摇撞骗之徒,许是真遇见了无耻小贼,你便不要再为难。他的饭钱,我来付。”

    两人一愣,小二上下打量了突然冒出来的赵拓几眼,随即变了脸,眉开眼笑道:“好了您呐!这位公子,不仅一表人才,心地更是好,您……”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赵拓听小二对自己赞不绝口,却是一幅势利眼的嘴脸,随手抛出一碇碎银,打发他赶紧退下。

    赵竑见鬼了似的看向赵拓,“你没事吧?不会是中邪了?平日整个一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人物,今儿怎么转了性,为个不相干的人付了饭钱?”

    赵拓斜了赵竑一眼,边出酒楼边道:“去!什么啊,在你眼里我就这幅的行?做点好事儿都被看扁。今儿我开心不行吗?!”

    赵竑好笑道:“你开心?你只要一开心就……”话未说完,却被打断。

    “这位兄弟,请留步!”

    赵拓与赵竑一同扭头看去,就见先前酒楼之上的那个少年道士急急忙忙追了过来。

    少年道士快步向前,道:“多谢这位兄弟仗义相助,在下尹平,今日之恩,断不敢忘。请教兄弟尊姓大名,他日必将相报!”

    赵拓一愣,随即一抱拳,“这位小道长严重了。在下肖拓,这位是我大哥,肖……贵和。至于相报,就免了吧。出门在外,谁都难免有困难的时候。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尹平生平第一次来京都便遇到这种事,原本极为恼怒尴尬,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好在随后被眼前之人解了围,当下就对赵拓感激万分。接着又见赵拓如此爽快豁达,更是对眼前这少年好感大增:“肖兄弟不必谦虚,不瞒肖兄,我乃全真教俗家弟子,近日受师傅之命前来办事,不想刚到了京城,便遇到这等尴尬事。”

    赵竑原本一直微笑不语,此时突然道:“咦?竟是全真教弟子,失敬,失敬!只是……小兄弟既是俗家子弟,那这身道服……?”听得尹平乃全真教俗家弟子,赵竑不由换了称呼。

    “我这次进京,待事情办妥回去后,便会正式归入师门,入得全真教门下。”

    不知为何,赵拓对这眉清目秀的小道士亦是很有好感,笑了笑,道:“如此一来先祝道长马到成功了。只不过……听道长之意,似是还需在临安逗留几日。只是道长钱囊被扒,不知之后又何打算?”

    “这……”尹平显然尚未想到这个,很是为难。

    赵拓轻声道:“既然如此,道长如不嫌弃,我这里倒还有些碎银,还往道长能收下。”说这,将一钱囊拿了出来。

    “使不得,这可万万使不得。我先前已受了两位恩惠,怎能再如此……”

    “出门在外,靠的是朋友。五湖四海皆兄弟。我二人希望与道长相交为友,不知道长可愿意?”

    “能与二位少年俊杰交为朋友,我自然求之不得,只是这钱我……”

    “既然如此,尹道长就收下。朋友之间,无需客气。”赵拓将钱囊直接塞入了尹平之手。

    尹平手中握着钱囊半天,终于感然一叹,拱手道:“多谢肖兄弟,他日相见,必将相报!”

    ……

    “喂,小六子,神色飘忽不定的,想什么呢?”尹平告辞后,赵竑见赵拓明显心不在焉,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

    “啊?哦。没啥。对了,阿竑……这个全真教……是啥名堂?”

    赵竑一脸惊讶,见赵拓似乎是真的不解,有些奇怪,解释道:“‘全真教’、‘大道教’、‘太一教’,乃是我大宋三大道教教派,一贯以结纳平民,与金国对抗为主旨。其中尤以全真教声势最盛。其创教之人乃王喆,字知明。全真教不尚符箓烧炼,而以苦己利人为宗,所以大得百姓的尊敬。且教中子弟,大多为忠义豪杰之士,曾多次纠众与金兵抗矣。”

    “哦……”赵拓点点头,没再说话。敢情不是金老大笔下的那个全真教,害他还小小激动了下。嗯,宋朝似乎倒的确有个全真教。只是此全真非彼全真,金老大的那个,教祖是王重阳,看来两者没啥关系。他就说不会有那么不靠谱的事……

    赵竑撇了赵拓一眼,嘲笑道:“亏你还成日信誓旦旦的说,今后要去行走江湖。怎么却连如今江湖最大的道教门派都不知?”

    赵拓脸一红,强争道:“我,谁说我不知道全真教,我只不过是一向不喜记那些繁琐之事而已。”

    “好,好,就你有理。不说这个,你急匆匆拉我出来,却到现在都没说要做什么。眼瞧都这时辰了,你要是再卖官子,我可就回去了。”

    赵拓急忙拉住赵竑,“别,别!你都说了,今儿我头脑发热,当了散财童子。你要是再走了,我倒时没钱,可就要卖给人家了。”指了指一旁灯红酒绿,香气袭人的红粉之楼,道:“这不是到了吗!”

    第十五章 纷争(二)

    赵竑抬眼看了看,“怡香楼”三个金灿灿的大字顿时煞是刺眼,脸色更是说不出的难看,“你,你说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

    赵拓没在意,宋代文人对青楼这种地方向来有特殊的情感。虽说太子留连在此传出去多少有些负面影响,但多数人只觉又是一风流韵事。

    自顾自的认为赵竑是觉有伤风化,便拉起他,在门口龟奴热情洋溢的招呼下,边进了门儿边道:“你不知道,我可是想来此见识见识想了好久。我可都打听好了,今日乃花魁苏琬比斗之日。自上次花魁大会拔头畴后,可是头次有人来挑牌子。非但如此,更是近十年来才又有人来挑牌争比。难得的盛况,好不容易才逮了这么个机会,还不紧巴巴的拉了你来瞧瞧。”

    赵竑眼皮一跳,眉头不禁微皱,“苏琬……你说的可是怡香楼的那个头牌苏琬?”

    赵拓指了指怡香楼的牌子,不解道:“除了那个苏琬,还有哪个苏琬?”

    “没……你……真只是来‘见识见识’……?”

    “当然!据说这‘挑牌子’可大有讲头,非但要论相貌,更需斗舞斗歌。平日你们这帮纨绔子弟倒是来此寻欢作乐惯了,自然不觉得什么,苦了我眼巴巴的看着。如此盛况我若是又错过,岂不懊悔?”

    赵竑在后头轻吐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便陪你瞧瞧,这挑牌子如何个挑法。”

    ……

    两人刚一踏入门儿,一阵极为刺激的香气扑鼻而来。

    “两位公子爷好生俊俏,只是看着有点面生。可是第一次来我们怡香楼?别的不敢说,我们怡香楼的姑娘,可都是顶呱呱的。”

    赵拓吓了一跳,眼前这位妈妈热情似火,胸前一对很有分量的肉弹也随她的动作而剧烈跳动。只是……赵拓急忙跳开,生怕她下一步就扑到自己身上。他还没饥不择食到能接受徐娘半老的老鸨“恶虎扑羊”。

    不理会赵竑的偷笑,赵拓一碇十成足的银子迅速递上,“这位妈妈,我兄弟二人是听闻今日苏琬苏姑娘将在此比斗花魁之争,特慕名而来。”

    那老鸨极有眼力件儿,见赵拓与赵竑虽衣衫朴实无华,却是京城内顶级的料子所制。看赵拓不喜,当下不再纠缠,笑眯眯的一边招呼,一边接过银子,“这位小哥,果然是风流人士。近日前来之人,十之八九都是为这数年难得一见的盛景。我先代我那女儿谢过各位的捧场了。看时辰各位公子大人也都到得差不多了,二位还请快快入内。”言语间,竟对苏琬有说不出的自信,甚至料定她今日必胜。不由使赵拓对这个苏琬升起了更高的好奇心。

    两人前后进了怡香楼大厅怀香居,果然此时厅内已聚集不少人,更有不少浓妆艳抹的女子,身着艳丽轻纱,扭腰摆臂,夹菜递酒。一时间莺声燕语,喧闹无比。左右看去,更是布置的红罗幔帐,纱灯光影,茗香缭绕,端是绮丽。

    “可知今日与苏琬比斗之人是谁?相貌如何?”

    “宜弘院的杜若若,刚来临安没多久,因此没参加之前的花魁大赛。不过人我见过,样貌亦很是出挑,丝毫不比苏琬逊色。就不知舞技又是谁能取胜。只是对方提出的斗舞,想来舞技自然不差。”

    赵拓留神听一旁的人议论,正此时,突听云锣声起,花魁比斗开始。只见四周灯火忽暗了下来,周围原本还嬉闹的声音,逐渐静了。清脆柔和的萧声缓缓响起,由远及近。

    赵拓朝赵竑瞧了一眼,示意他一起凑上前去看个仔细。谁知赵竑却摆摆手,独自一人躲在了犄角旮栏。转头一想也是,今夜聚集于此的达官显贵不少,虽说自古便讲究风流名士,即便是皇帝老儿宋徽宗,还跑去与李师师私会,但众目睽睽之下,当朝太子被人逮个现行,毕竟有些说不过去。

    既然如此,赵拓便随他自娱自乐,自己则奋力往前挤,期望能抢个好位置。刚一侧肩,却听一尖锐刺耳的声音自左侧传来:“这是谁啊,这不是我家小六吗?怎么跑来这里花天酒地?就不怕太子殿下生气,你失了宠?”斜眼望去,却是赵拓的大哥,世子赵诚。

    赵诚一直对赵拓便没什么好感,不满这样的下溅种也却要分得家产。起初因他无权无势,在府中不过多口饭吃,也未留意,偶尔打骂两下出出气。但随后却不知他怎么拍上了太子的马屁,哄得了太子得开心,家中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原本家中便有两位弟弟与其叫板,如此一来使他危机感更是大增,连带看赵拓更不顺眼。今日见得赵拓独自一人,二或不说便出言讥讽。他所说,是指赵拓乃为赵竑娈童之意,是如今临安城上层人士中偷偷所传的流言。

    那些留言赵拓也有所耳闻,如此无稽之谈,他听后不过是一笑莞尔。只是此时被人当面侮辱,这个人还是赵诚,不免就有些怒火中烧了。

    赵拓随即冷冷一笑,道:“原来是世子大哥。不知你那肚子好了没?能跑来办事了?近期可要好好注意饮食,可千万别到时候临门一脚踹个空,平白闹了个大笑话。”搁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而赵诚却激起更大怒火。想来前些日子,赵诚不停上吐下泻,原先还不知为何,现下立即确定是赵拓报复他搞得鬼。

    “你……!”

    赵诚刚要追上去,此时,箫声一转,曲调渐渐上扬,那来挑牌儿的杜若若已从轻纱帘幕之后款款而出。周围立时寂静无声。而赵拓和赵诚两人也被冲开。

    光看相貌,那杜若若果然是一百里挑一的美人儿。水灵灵的大眼,眉黛如画,肌肤似雪。耳坠玄白美玉,头插金步摇簪,一身水蓝色绢裙,更将嫩滑的肌肤衬得白里透红。只见她娇躯款摆,长袖轻拂,已随着这悠悠萧声转动,当真是步步生莲。

    曲子选的是《春江花月夜》,合着古琴,一曲清音如丝流淌。仿佛众人亲见那醉人的明月,潋滟的江水。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月光照着春江,一层银霜铺落,湖面波光粼粼。水天一色,只有一轮孤月空中高悬。烟云渺渺,一叶扁舟徐徐涉江而过,细雨微风,落花纷飞,正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景不醉人人自醉”,古今多少文人马蚤客沉醉于这春江花月夜。

    配合和曲子,杜若若舞着轻盈的腰肢,衣衫轻飘,秋水般的眸子似带着无尽哀愁,让人好生怜爱。曲终,周围之人立即击案称赞:“好!果然是好舞!”随后才一福身,退了下去。

    之后厅内又是一片熙熙之声,无不是称赞杜若若身姿,舞姿,相貌之丽的。在赵拓看来,随后出场的这位苏琬似乎不占优势。正这当口,忽听一阵紧锣密鼓,接着琵琶声响起,急切而沉重,高昂而磅礴,竟是《霸王卸甲》之曲。

    就见苏琬娥眉淡扫,眼漆似星,原本应是妩媚多姿的容颜,此时却带了一股子逼人的英气。身着紧身赤红碎金裙衫,银带紧束纤腰,脚踩及膝小蛮靴,头顶银色软盔,手持大红穗双鼓锤,在众人惊异之中登场。

    乐师右手拇指用力扣弦,遂放开,隆隆鼓声敲击,阵阵号角响起。指法变换多端,节奏越来越快,蓦的,四弦横扫,扫轮越来越烈,音调陡然升高,回落,再入高嘲。“凤点头”响起,点子劈啪密集,气势壮大,滚滚琴音铺天而来。以示战争越来越激烈。

    苏琬手持鼓锤,双锤挥动,细腰扭转,击鼓助阵。随后单脚垫起,左腿微抬,盈盈一跃,风驰电掣却又婀娜多姿。舞到至高,急速回转,衣袖飘飘,赤红似火,真有如战场之上千军万马奔腾,夺人心魄。荡气回肠的拂扫弦配以激烈与劲热的健舞,将那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楚汉之争体现得淋漓尽致。

    接着,原本幽静的夜空,阵阵楚歌传来,隐隐约约,飘飘忽忽,从远到近,从弱到强,惊恐开始弥散。“拂扫轮”骤然响起,撕心裂肺,凄冽绝望,四面楚歌。

    犹如发出“虞兮虞兮奈若何”的无奈和痛苦,“长抡”缓奏,凄切婉转,似虞姬嗚咽。苏琬火红的身形也越转越慢,裙带轻飘,眼波流转,似诀别。直至最后,绞弦双轮,由强渐弱,音色渐暗,破碎悲切,象征了楚军的溃败,象征了楚霸王的终结。

    曲终,苏琬双臂扣前,鼓穗横散,长袖拂地,拧身下腰,卧于厅上。一时间,怀香居之内竟鸦雀无声。

    第十六章 纷争(三)

    “啪,啪”几声拍掌,惊醒厅内所有人。随后喝彩声如雷贯耳。待苏琬退下,依旧赞叹声不断。

    接着众人持筹,随着鼙、鼓、磬等乐器伴奏,各自投入代表两美人的两长颈壶内。哪个壶内筹多,哪个胜。而杜若若与苏琬实际是各有千秋,两人容貌,身段上相差无几,就是舞技,也是难分胜负。但真到了决晓胜负之刻,竟然是苏琬高出了杜若若十几筹。转而一想,大宋自来重文轻武,而苏琬所选舞表达刚烈悲壮,激起了在场人士体内的豪情。而期间却又夹杂了柔情蜜意,更引得了文人士大夫的浪漫情怀。曲子选的绝妙,胜出便是理所当然的了。这苏琬果然是个玲珑心窍的人。

    苏琬弯身福礼,登台拜谢。不知是那位“风流之士”起哄,提议在场“有志之士”现场为其写词,任苏琬品评,并从中选取最佳之作咏唱。众所周知,词曲传播最快,最广的途径便是由青楼名妓咏唱,一时间众多人均低头深思,望借此机会名扬四海,最好同时亦能抱得美人归。随即不少自负才子之人差人取来笔墨,挥笔而书。

    赵拓不觉有些无趣。诗词作画是他最不擅长,加上他对这些亦毫无兴趣,几年学下来,撑死不过作首打油诗,还是小燕子“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那种水平。只是以眼下气氛,他却又不好离开,便只能乖乖候在一旁,等待结果。

    左右看了看,虽说赵拓写词作画不灵光,但毕竟受了前世不少熏陶,再加上今世的身份地位所使,品评鉴赏的能力还是有那么点。只是这一圈看下来,尚可的到的确有不少,但能称得上“妙”的,却寥寥无几。摇了摇头,赵拓便要转身走向空敞地。刚一移脚,还没转过身,就听“哎”一声轻叫,脚下感觉有物,是不小心踩了别人。

    赵拓立即抱拳,弯腰道歉,“对不住,这位朋友,在下一时慌乱,没有注意。还望见谅。”

    “哼!眼瞎了!”一声轻哼,让赵拓不禁微皱了皱眉,抬起头来。

    只见眼前之人,年龄与其相仿,十三、四岁年纪,却长得出奇的俊美,皓齿红唇,目若星辰,眉宇间带着些许傲气,颇有些风流姿态。唯一遗憾的是,面上有些过于暗淡,肌肤亦不甚光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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