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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第12部分阅读

    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 作者:yushuwen

    巧,却还不如八秀这个傻丫头有毅力,当下便道:“痛不可怕,只是一时的痛,等练得熟了,自然就不会再戳到手。”

    说着,便也拿来针线,坐下来练习。

    华灼抿着唇笑了,这两个丫头,都是那么招人疼。她们都不怕,自己更不能输给她们,于是双成姨娘来到秀阁的时候,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时不时传来一声“哎哟”,然后便是呼气声,又有个憨憨的声音在那里念道:“不痛不痛不痛,吹吹就不痛。”

    双成姨娘自己打了帘子进屋,笑道:“在做什么呢,说什么痛不痛的……”话未完,就看到三个女孩儿一字排开,手拿针线坐在那里,顿时了然。

    “姨娘好。”华灼放下针线,起身迎来,“今儿什么风,把姨娘吹来了?七巧,还不快上茶。”

    “不用了,我来送信,一会儿就走,还有事要忙呢。”双成姨娘笑道。

    “什么信?”华灼奇怪地问了一句,又道,“什么事儿让你忙得连坐下吃杯茶的工夫都没有,八秀,还不给姨娘搬墩儿,七巧,快上茶。”

    她这样说了,双成姨娘也不好立即就走,便顺势坐了下来,道:“那我便坐会儿,借小姐的光,偷个懒儿。”

    说着,她又取出两封信来,交到华灼手上,笑道:“这是章家那位五少爷送来的,前一封路上耽搁了,结果竟与第二封一起到了咱们家,方才夫人已经拆开看过了,说这位章五少爷是个有心人,让小姐不要怪他。”

    “好端端的我怪他做什么?”

    华灼有些纳闷,抽出信纸一看,才明白过来。原来章亦乐先前一封信送出,迟迟不见她回信,就有些恼了,耐着性子又多等了几日,仍是不见她回信,气得几乎摔了她的那个玉坠儿,还是身边的大丫头如意手快,把玉坠儿拽了回来,这才没摔坏,可这位小祖宗的少爷脾气太大,按耐不住又写了第二封信,把几乎摔了玉坠儿的事说了,然后质问华灼是不是把他忘了,是不是不愿意跟他有来往,是不是瞧不上他,措词极为严厉。

    方氏看了第二封信,原是不准备交给女儿的,唯恐女儿的小姐脾气也犯了,再写一封信骂回去,便要贻笑大方了。但转念又一想,自落水后,女儿的性子已经稳重许多,再也没有做过任性之举,她又有心想看看女儿会如何处理这第二封信,因此还是让双成姨娘把两封信都送来了。

    “我当什么事,还要姨娘你亲自跑一趟。”华灼看了信,不禁笑起来,在她看来,章亦乐的措词虽然严厉,但字里行间,分明是赌气意思更多些,她哪里会跟他计较,“一会儿我空了,回一封信给他,把缘由说清了,他自然就消气,姨娘回去告诉母亲,让母亲只管放心,我不怪他的。”

    双成姨娘的眼神变得极为欣慰,道:“小姐果然懂事了。”

    说完,便不再坐,起身走了。华灼让七巧去送双成姨娘,八秀却笑嘻嘻地凑到她身边,道:“章少爷很紧张小姐呢,不然小姐没回信,他怎么就急成这样儿。”

    “休要胡说,五哥哥只是性子急躁了些。”华灼不以为然。

    “嘻嘻,小姐还没忘了五哥哥呀……”八秀拉长声音。

    华灼拿起绣针,做势欲扎,发狠道:“再胡说八道,我缝上你这张嘴。”

    脸却渐渐红透了,对章亦乐这个男孩儿,她原是有些好感,只因见了他的少爷脾气,总忍不住便要想起上一世的自己,小姐脾气也未见得比他差呢,可是让八秀这么一调侃,她心中大不自在,对章亦乐忍不住也有埋怨起来,写信便写信,多等些日子不成吗,何必急急送上第二封信,平白落了话柄。

    第五十五章 丫环护主

    用过午饭后,小憩了半个多时辰,华灼就拿起笔,开始写大字,只是上午练了截针,腕子已经有些酸了,练字却是更讲究腕力的运用,待到四百个大字写完,一个下午已经过去,她却累得连手也抬不起来,只觉着整个右手都是颤抖的。

    “小姐,何必这样吃苦呢,咱们慢慢练不成吗?”七巧看着心疼,小姐以前最不爱学这些,如今学起来,竟然不要命了。

    华灼揉着手腕,仍是能笑出来,道:“今儿是要跟爹爹讨赏去的,自然要拼命,以后每日只须写三百个大字就成了。”

    七巧越发不解:“小姐要向老爷讨什么,多撒几个娇便是,至不济,还有夫人在呢,何苦如此。”

    “你不懂的。”

    华灼甩了几下腕子,然后痛得龇牙咧嘴,抱起那四百个大字,道:“我寻爹爹去,你到刘嬷嬷那里问问,有没有什么药,能治腕子酸痛,若有,取些回来。”

    七巧应了一声,见华灼没招呼八秀跟过去,便把正在清洗笔墨的八秀拉过来,道:“小姐要拼命,咱们得多替她想着些,我记得你以前提过,咱们府里谁会按摩的?”

    八秀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道:“是六顺呢,我听三春姐姐说过,六顺她爹原是个走方的郎中,因治死了人,吃了官司,六顺她娘带着她和她弟弟几乎活不下去,只好忍痛让六顺插草卖身,那天娘儿仨在路边抱成一团哭得厉害,恰好被夫人瞧见,见她们着实可怜,就买下了六顺。后来六顺便一直留在夫人身边,有一回我瞧见她给夫人敲腿,夫人赞她敲得好,她便说,这也是跟她爹学的,是她爹的一手绝活呢。”

    “敲腿?也不知能不能治腕子酸痛,一会儿空了,你去问问六顺,若有用,便请她过来替小姐也敲敲。”

    “知道了,我收拾好笔墨就去。”

    不提两个丫头在这里为小姐尽心竭虑,华灼这时候已经跑到了华顼的书房外,对着守在门口的九慧轻轻嘘了一声,然后在门口探头探脑。

    “要进便进,鬼鬼祟祟做什么。”

    华顼一眼就瞧见了女儿,见她这副做贼般的模样,不由得好气又好笑。

    华灼料不到自己才冒头就被逮到,只好讪讪地走进书房,嘻嘻一笑,把写了四百个大字的纸放在父亲的面前,道:“四百个大字,请爹爹检查。”

    华顼翻了翻,果然四百个大字,一字不少,顿时有些惊诧,女儿竟真有些毅力,他心中暗暗高兴,但面上丝毫不露,板着脸道:“还算勤勉,只是不得其法,白费力气,四百个大字写下来,不见一丝长进。你且过来,握笔让我瞧瞧。”

    华灼脸一苦,还要握笔啊,她的右手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但瞥瞥华顼的脸色,算了,爹爹有心要指点她,怎么能拒绝呢,不然爹爹那得多难受啊,被最最疼爱的女儿拒绝了,打击会很大。

    “站直,挺腰,抬腕,你的手怎么在抖?”

    华顼怔了一下,才意识到女儿为了写完这四百个大字,已经练到右手颤抖的地步,心里顿时一软,转到她的身后,将她抱在膝在上坐好,然后大手覆着女儿的小手,语气软和下去。

    “我写几个字,你好好感受一下我运笔的方式。”

    “是。”华灼应了一声。

    华顼也没有多写,只教了她几个最简单的运笔,便放开了她的手,道:“练字非一日之功,劳逸结合方为正道,你年纪还小,身子骨没有长全,伤了手不好,不必勉强自己。”

    “女儿知道,不会勉强自己的。”华灼瞅准了父亲这会儿正是最好说话的时候,便笑嘻嘻道,“那爹爹昨日答应女儿的奖赏呢?”

    华顼放下她,一整衣袍,正襟而坐,神色肃穆道:“说吧,什么事让你宁可吃这样的苦,也要求到我跟前来。”

    华灼才不怕他的脸色,笑道:“爹爹休要把女儿当成那些走后门送礼的,女儿想求的,不是坏事。杜伯伯的长子今年要回来参加乡试,爹爹可知道?”

    听她提到杜宏,华顼愕然,想了一下才道:“如晦兄的长子,不是早些年到江宁郡去求学……”忽然一拍大腿,“怪不得前几日他来寻我,言辞吞吐,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究竟来,只说什么想念儿子,我还奇怪他突然说这个做什么,原来是为了乡试的事,这个如晦兄,这等子事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我虽不是考官,但指点这个侄儿一二,自问还是有资格的。”

    华灼也没想到原来杜如晦早就找过父亲,只是碍于读书人的面子,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开口,不由得轻声一笑,道:“爹爹,杜伯母是想让杜大哥早些回来备考,可是杜伯伯却说惜阴书院的环境更好,又有同窗好友可以交流,非要等到乡试之前的一个月,才肯将杜大哥召回来。我便是应杜伯母所求,请爹爹出面劝劝杜伯父,若爹爹肯指点一下杜大哥,恐怕杜伯父立时便会把他叫回来了。”

    说着,她又一脸的骄傲之色。

    “不论如何,爹爹也是位天下闻名的探花郎,岂不比书院里的那些酸夫子要强得多。”

    华顼一个毛栗弹在她的额头上,道:“休要拍为父的马屁,一桩好事,偏让你说得不能入耳。行了,这事我自会斟酌,你且回去好好休息,看你右手颤得厉害,准你明日少写一百个大字。”

    华灼揉了揉额头,知道这事十有八九已经成了,心中十分快活,道了一句“多谢爹爹,爹爹最好了”,便一溜烟地跑了。

    回到秀阁的时候,七巧还没回来,八秀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华灼顿时有些气闷,喜悦的心情无人分享,真是教人最郁闷了,于是一个人趴到榻上,盘算着若是杜宏提前回到家中,凭他的才学,如无意外今年的乡试一定不会落榜了,这样明年他就不会再受科场弊案的牵连,更不会因此郁郁而终,华、杜两家的关系也不会出现裂痕。

    自己终于改变了一点未来,也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甚至未必能在将来对父亲有多少帮助,可是只要杜宏真的通过的今年的乡试,那就证明,她有能力改变未来,五年后的那场大祸,一定可以避免,就算不能避免,也能减轻一些祸患,至少,不会让她家破人亡。

    其实华灼也不是没想过把五年后的事情向父亲合盘托出,若是父亲提前有了防备,自然不会再轻易教人害了去,只是她不敢,子不语怪力乱神,她要如何解释自己还魂到幼年的事,而且如何又能让父亲相信她?就算她说出一些将来发生的事,可是小事她记不清,大事又都在几年后,短时间里根本无法验证,只怕到时反而让父亲认定她是着了魔胡言乱语。

    这样疼爱她的父亲,这样宠溺她的母亲,还有刘嬷嬷,七巧、八秀,整个荣安堂,她都舍不得,父亲可能会相信她,但也有可能把她当成不应存于世上的妖孽,她不敢去赌,只能竭尽自己所能,为父亲、为荣安堂抓住所有的机会。

    父亲一定会平安无事,荣安堂也要永远昌荣安宁。

    这样想着,她渐渐有了睡意,今天她实在太累了,练了半天的刺绣针法,又写了足足四百个大字,对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来说,负担确实有些重了。

    可是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她相信她做的这些,都不是白用功,不能对爹爹说出事实,但是她可以凭自己的努力,去获得爹爹的认同。

    华灼做了一个梦,梦里,她长大了,十五岁及笄那一年,爹爹和娘亲坐在高堂上,她盛装步入礼堂,爹爹还是那副死板着脸的模样,声音冷硬地教导她女子应有的品德与技艺,娘亲手挑了一支镶翠的金簪,为她挽髻,插簪。

    真好。

    梦中,她笑出了声。

    然后,却有个男子的声音冷冰冰地从身后传来。

    “娘子,该随为夫回家了。”

    娘子?谁是娘子?

    “鬼才是你的娘子,我跟你已恩断义绝,早已经没有关系了,乔慕贤,你滚……滚……”

    她大叫一声,一惊而醒,全身湿漉漉,竟是被那个男子的声音吓出了一身冷汗,从榻上翻身坐起,呼呼喘气,只觉得眼前阵阵发暗,好一会儿才察觉,不是她的眼前发暗,而是天色确实已经暗了,屋里没点灯,静悄悄的,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

    原来只是梦。

    擦去冷汗,华灼怔怔发愣,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为什么会梦到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乔慕贤!

    她咬牙切齿,紧紧抓着衣角。上一世,她恨本家无情,恨舅家无义,可是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个男人,白长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看不明白,将她这颗金镶玉,当成了皮裹草。

    这是一世,他是他,她绝不与他,再有任何瓜葛,绝不。

    华灼死死咬住唇,发下重誓。

    而后,她高声唤道:“七巧,七巧,八秀……都上哪儿去了,烧水,我要沐浴……”

    第五十六章 华灼拜师

    接下来几天,华灼每日上午练习针法,下午练习书法,虽是日日都累得手发酸,可是刘嬷嬷送来一些活血通筋的药材,煎了汁敷手,方氏又把六顺派了来,每天给她捏肩揉腕子,几天下来,她的手渐渐适应了,也不再那么酸痛。

    “七巧,你来看一看,我今儿写的字,是不是比昨日又好些了?”

    华灼把刚刚写好的字,拿来与昨日写的字比较一番,自我感觉挺好,似乎字又好看了些。

    七巧听了,没吱声,跑出去把坐在廊下晒药材的六顺拉进屋,然后才笑道:“小姐,我是个不识好歹的,你的字好不好,还是让六顺姐姐来瞧吧。”

    六顺不知所以地被扯进屋,听了七巧的话才明白过来,顿时连连摇手,道:“我不懂,不懂的,小姐写的字,我都不认得。”

    八秀凑过来,道:“六顺姐姐不要骗我们,昨儿我还看到你写了方子,让刘嬷嬷去买药材呢。”

    六顺脸上胀得通红,道:“那是我爹教的悬壶体,只有走方的郎中才能瞧得懂的,我也只瞧得懂这个,小姐写的,反而是不认得了。”

    “悬壶体?”华灼来了兴致,“六顺你写来我瞧瞧,这名儿倒好听,只是不知是个什么样子?”

    六顺推拒不过,只得随手写了几个字,华灼见这字宛如鬼画符一般,果然是瞧不懂,想了想,笑道:“你再写一个来我瞧瞧。”

    六顺便又写了一个药名。

    华灼仔细看她落笔,在心中琢磨了片刻,一拍巴掌,道:“我晓得了,这是七叶一枝花,是不是?”

    “小姐怎么认出来的?”六顺很惊奇。

    华灼笑道:“这字虽如鬼画符,但总还是从正经的字上演变的,我仔细瞧了你落笔与运笔,心中略一推测,便能认出来了,其实也不难的,仔细推敲,都能辨得出来,只是寻常人不这样写,乍然见了,宛如天书。”

    六顺不由得赞叹道:“小姐真是聪慧。”

    华灼心中有些得意,正要再说几句,忽见九慧匆匆而来,道:“小姐,老爷回府,请你到书房去。”

    “今日爹爹沐休,不是说去杜伯父府上蹭茶吃么?”

    华灼怔了一下,心里知道父亲必定是为了杜宏乡试的事,去找杜如晦了,这才刚过了晌午,怎么就回来了?

    九慧笑了笑,又道:“杜老爷、杜夫人还有杜小姐都来了。”

    华灼心里更纳闷了,父亲去别人家蹭茶吃,怎么反而把人给蹭回自家了。虽是不解,但是杜宛来了,她心中仍是高兴,放下笔,洗了手,又换了一身衣裳,然后才往书房走去。

    “老爷,小姐来了。”九慧在门口禀报了一声。

    因屋里有客人,华灼便正正经经低着头走进去,然后见礼。

    “女儿拜见爹爹。”

    华顼正襟而坐,脸上不露一丝笑容,平静道:“见过你杜伯父。”

    华灼又乖巧地上前给杜如晦行礼,道:“杜伯父安好。”眼珠子偷偷地左右瞄了一下,没看到杜夫人和杜宛,想来是去了方氏那里。

    “贤侄女不必多礼。”

    杜如晦笑呵呵地抚着一把美髯,面白而眼有神,身体虽略略有些发福,但仍能瞧出年轻时必是个温文尔雅的清俊男子。

    “爹爹唤女儿来,不知为了何事?”

    华灼起身,这才好奇地看向父亲。看杜如晦神清气爽的模样,显然已经跟父亲谈妥了,那接下来应该没她什么事了,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又特地把她叫过来。

    华顼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然后才淡淡道:“今日与如晦兄闲聊,无意提起你开始练字,蒙如晦兄不嫌弃你资质愚钝,有意收你为弟子,你可愿意?”

    华灼愕然,再看杜如晦乐呵呵的模样,恍然大悟,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投桃报李,父亲肯指点杜宏,杜如晦就主动提出要教她书法。

    “弟子拜见先生。”

    她没再多考虑,当即就向杜如晦行拜师礼。杜如晦不仅是淮南府的清流之首,更是有名的书法大家,拜他为师,不说其他,于她的闺誉也有极大的好处,日后别人提起她,总免不了要说上一句“府尹大人的女儿,拜了书法大家杜学士为师呢,杜学士你也不知道?当年曾教过皇子、皇女们书法呢……”,诸如此类的话。

    杜如晦曾经出任过翰林学士,现在虽然已弃官,但旁人提起他时,总还是尊称一声杜学士。

    “好,好,好。”杜如晦一连三个好字,然后便向华顼笑道,“贤弟,此事就这样说定了,回头挑个黄道吉日,让贤侄女到我府上正式行拜师礼。”

    华顼面上也有了一丝笑容,道:“既要拜师,何不一同行之。”

    言下之意,就是要杜宏和华灼同日拜师。

    杜如晦闻言,更是大喜,原只以为华顼是指点杜宏一番,未料到竟然也是要收杜宏为弟子,这下子两家的关系更近,自然是再好不过。

    他心中虽喜,但嘴上却道:“不妥,不妥,小儿远在江宁郡,待人送了信去,他再赶回来,总要一月有余。”

    华顼当然不是真要杜宏和华灼同一日拜师,只是借这句话表达自己的意思,见杜如晦这样说,自然是借台阶而下,道:“倒是我疏忽了,就依如晦兄的意思。”

    一边说,一边从书架上取过一本黄历,翻了翻,笑道:“花朝前两日,便是难得的大吉之日,宜拜师、婚娶、出远门。”

    杜如晦屈指一数日子,道:“便是十日之后,筹备拜师礼,绰绰有余。”

    于是便这样定下了,华灼在旁边听了,心中只觉着高兴,便又听华顼道:“行了,你也不必在这里站着,到你母亲那里,陪你杜伯母她们说话去吧。”

    她赶紧行了告退礼,退出书房,然后一溜小跑地进了西跨院。

    “娘,女儿拜了杜伯父做先生呢。”

    扑到方氏面前,华灼急急地报喜,听得方氏心中大乐,但面上却带了几分嗔怒,拍了她一下,斥道:“还不与你杜伯母见礼,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华灼嘻嘻一笑,连忙给杜夫人见礼,被杜夫人一把拉起,搂到怀中,对方氏道:“你喝斥她做什么,她既拜了我家老爷为先生,便算我半个女儿,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她若规规矩矩,礼数周到,反倒见了外呢。”

    方氏听了,惊呼一声,道:“可不得了,这便抢了我半个女儿去,真是贪心不足的,你已然有个未来的大才女做女儿,还要抢我这个没规没矩又笨又不招人疼的女儿做什么。”

    杜夫人噗哧一笑,道:“看看,我才说了一句,便将你心疼成这样,好端端一个女儿,偏说得这样不堪,这样好了,我抢了你半个女儿,还你半个女儿便是,宛儿,上前来,拜见你义母。”

    杜宛一愕,这可不是事先说好的,一时间也弄不清母亲是在玩笑,还是真的想让她拜方氏做义母。华灼却不管这么多,只管凑趣地把她往前推。自己拜了杜如晦为师,杜宛如果又成了母亲的义女,那华、杜两家的关系,便从通家之好更进一层,真正是同气连枝,休戚与共,论亲近,未见得比本家和其他嫡支差,自家若是再遭难,不说别的,只凭这层关系,杜如晦就不能、也不敢再袖手旁观,读书人最重气节,更讲究大义,否则他这个清流名士的名声就要臭大街了,全天下的读书人哪个还肯服他。

    方氏原就对杜宛颇多喜爱,这时见杜夫人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便顺手推舟,笑道:“送上门来的女儿,不收白不收,宛儿,这是义母给你的见面礼。”

    说着,便从腕上褪下一副缠丝金镯。

    杜宛也是有决断的,见话到此处,便不再是玩笑,于是当即跪下来,向方氏磕了三个响头,接过缠丝金镯,道:“女儿祝义母身体安康,事事如意。”

    华灼凑趣凑上瘾了,便也对着杜夫人跪下,认真磕了三个响头,笑道:“我也祝师母身体安康,事事如意。”

    杜夫人哈哈一笑,也自身上摘下一块双鱼玉佩,递过来道:“看看,看看,还没正式拜先生呢,就先从师母这里讹了一件东西去。华夫人,你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方氏笑得合不拢嘴,口中却道:“怪得谁来,还不是你自己招惹的,我这女儿,厉害的地方,你还没瞧见呢。”

    “行了,与咱们两个老的在一处,你们两个小的也不在自在,自去玩吧。”笑闹了一番,方氏许是还有话要对杜夫人说,便把华灼和杜宛都赶了出来。

    华灼拉了杜宛的手,一出门便笑道:“你在家中原只有一个弟弟,这回可好了,又多了一个妹妹、一个弟弟让你欺负去。”

    杜宛轻啐了她一口,道:“这是什么话来,我何时欺负过你。”顿了一顿,又道,“咱们瞧你弟弟去。”

    “他这会儿应该还睡着,咱们悄悄地去,看了就出来,别吵醒了他,哭闹起来,可就让人头疼了。”

    华灼这两天忙着刺绣练字,也没什么时间来看弟弟,被杜宛这么一提,她倒真的觉得非常想念华焰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脸蛋,说是悄悄地去,却还是忍不住拖了杜宛的手,一溜小跑地过去了。

    第五十七章 庆贺前奏

    华焰这个时候果然还在睡着,四喜坐在一边看着他,时不时替他拉回被踢开的小被子,严严实实地看好。见华灼带着杜宛进来,连忙要起身行礼,被华灼摇着手轻轻嘘了一声。

    “真可爱。”

    杜宛也没多留,赞了一声可爱,便主动将舍不得离开的华灼拉了出去,又道:“也不知你怎么起了性子要练字,莫不是让庄世兄给气的?带我去瞧瞧你的字,看看是否有长进了。”

    华灼听出她有调侃之意,脸色瞬间红透了。

    说说笑笑到了秀阁里,华灼还是颇为得意的把自己这几日努力的成果展示给杜宛看。杜宛身为杜如晦这个书法大家的女儿,眼力自然比华灼更高一筹,一张一张瞧过去了,方才笑道:“虽只练了几日,但可瞧出,落笔有力了。”

    “那是自然,你可没见我这几日练得手腕都要断掉了。”华灼适时地叫起苦来。这苦她不能在父亲和母亲的面前叫,但是杜宛面前,却叫得自然无比。

    “你自个儿讨来的,我可不同情你,谁要你与庄世兄赌气来,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相见的时候,你便是练出一笔好字,他又怎知。”

    杜宛把华灼的心思摸得透透的,很是不以为然,然后便拿起笔来,七巧机灵,上前研墨。她写了几个字,与华灼的字放一起略一比较,便可看出不同来。华灼的字虽然娟秀,但风格流于媚俗,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而杜宛的字虽稚气一些,也不够好看,但却风骨凛然,宛如一枝寒梅傲立于纸上。

    “你的字……怎么与以往有些不同了?”杜宛是见过华灼以前写的字,一眼便瞧出了端倪,顿时拧眉,好一会儿方道,“倒似多写了十年、八年似的。”

    华灼心里一惊,自己上一世可不是多写了十年的字,如今还魂,虽身子仍是八岁时,但字却是十八岁时的。这个破绽华顼大概是没在意,男子总是不如女子心细,而七巧和八秀也只是识得几个字,对书法谈不上什么眼力,但杜宛立时便留意到了。

    “哎呀,不要看了,我才练了几日,实是写得不好的,赶紧都拿开,八秀,把这些字烧了,省得放在这里丢人现眼。”

    华灼急忙上前,一把将自己的字全部卷起,塞进了八秀的手中。

    “啊,烧了?”八秀傻愣愣的,之前小姐还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说要留着,等隔半年再拿出来对照,怎么这会儿竟然就要烧了。

    华灼气恼的瞪了她一眼,八秀这才一缩头,跑出去找火盆去了。

    好在杜宛也没有多想,只当华灼是不好意思了,笑道:“其实你也是有天份的,只是以前不肯好好练,今后拜了我爹爹做先生,可要当心了,写不好,我爹爹是要打手板子的。”

    华灼这才定了定神,道:“我才不会给你爹爹,啊不,是先生,我才不会给先生打我手板子的机会呢。”

    “拭目以待。”

    杜宛一副才不相信你的表情,惹恼了华灼,一把按住她,狠狠呵她的胳肢窝儿,直呵得杜宛笑不过气来求饶,这才放了她。

    “不要再闹了,我且问你,昨日韦府可有贴子送来,邀你过府游玩?”

    杜宛坐在榻片一边整理方才弄乱的头发,一边问道,因笑得太过,她的雪白粉嫩的面容上,染上了一层红霞,越发显得清丽动人。

    “咦?没有啊,不是前几日才去过,怎么又下贴子来?”华灼惊奇地反问。

    杜宛微微摇头,道:“不是郡守夫人下的贴子,而是韦二小姐、三小姐联名下的贴子,邀我后日过府,我琢磨着有些不对,所以才来问你。现在看来,果然是有些不对了,你是府尹之女,平日想邀都邀不到呢,如今她们不邀你,反而只邀我一人,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

    “你必是不肯去的了。”

    华灼一时也不知道韦家两姐妹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杜宛的性子她却是知道的,平素最不爱走动,只爱窝在秀阁里读书,偶尔出来几次,还都是跟自己一起。

    杜宛点头,面上却有些为难,道:“只是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回绝的好,韦家也是清流中的名门,没有合适的理由,怕是回不掉呢。”

    “那还不容易,你只管告诉她们,就说后日我邀了你,理由嘛,庆祝我要拜你爹爹为师,唔……让我想想,这个理由还真不错,把宋娉婷、赵玉儿她们都请来,好好热闹一番……你别瞪我,我晓得你不喜欢热闹,到时候你只管躲在我屋里看书就成了。”

    自从绘芳园后,华灼就一直想着要跟宋娉婷、赵玉儿她们多来往,只是一直没得空儿,也没有合适的理由,眼下这个现成的理由,她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而且还能替杜宛解围,再好不过了。

    “只要不是我出面招待,自然你说什么都成。”杜宛心下满意,自然不去管华灼怎么闹腾。

    华灼这个决定来得突然,当杜家人告辞离去以后,她来到方氏屋里把这个想法提出来的时候,方氏瞅了半天的眉,好一会儿才道:“你拜了杜学士为先生,庆祝一下也是应当的,只是日子定在后日,却有些急促了些,又要请旁人来,怕是来不及筹备。”

    “也不用筹备什么,准备些果盘点心茶水的就行了,再说我请的,也只那么几家的小姐,都是平素与爹爹走得近的人家,明日送了贴子去,来与不来,立时便能得了回信儿,也不耽误时候。”华灼却是早已经考虑好了,她又不是大肆宴客,只请几个小姐妹来,用不着准备得太隆重。

    “太简陋了也不好。”方氏又有些不乐意,女儿拜杜如晦为师,这样的事理应好好宣扬一番才是。

    华灼笑着偎进母亲怀中,道:“娘,女儿还没正式拜师呢,若想大办,也要等到拜师以后。”

    方氏一想也是,便应了下来,隔日便写了贴子,分别送到韦府、杜府、宋府和赵府。虽说华灼原来的意思,是只邀请杜宛、宋娉婷和赵玉儿来便成了,但方氏却不能无视郡守夫人,不管会不会来,数礼上是一定要送贴子的,至于其他人家,现在送与不送无关紧要,反正等女儿正式拜师以后,她会满城发贴子,把淮南府所有的名门世家都邀请到。

    不过送到韦家的贴子,还是顺带着把韦家的几位嫡出、庶出的小姐都一并邀请了,毕竟贴子送到了韦家,只邀请人家的外孙女儿,却把亲孙女儿给无视了,这不是一个知礼的人家能做得出来的。

    与方氏的贴子同时到的,是杜宛的一封言辞委婉的信,大意是韦二小姐、三小姐的邀请,她觉得很荣誉,但是因为事前已经答应了华灼的邀请,所以不能来了云云。

    “华家这是什么意思,她家女儿拜了杜学士做先生,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特地下贴子来,邀请了咱们姐妹四个不算,还巴巴地请了表妹,表妹这一去,表弟一定也是要跟去的。”

    韦三小姐一脸不高兴地坐在屋里,对着自己的姐姐发牢马蚤。

    在她面前,坐着两个少女,其中一个是韦二小姐,正低头抚摸一串佛珠,另一个少女翻着一本经书,略年长些,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正是韦大小姐,容貌不如两个妹妹好看,但气质却极为出众,不带半丝烟火气。

    听着韦三小姐的牢马蚤,韦大小姐顺手翻过一页经文,随口道:“你莫自作多情,人家请的是表妹,咱们几个只是顺带的,我是不打算去了,前几日病了,落下的功课没有补完,没那闲工夫去参加别人的庆祝。”

    “大姐,你怎么能不去。”韦三小姐急了,绕着自家大姐团团转,见她仍是那副云淡风清的模样,知道说不动她,只能转向韦二小姐,“大姐不去,二姐你可一定要陪我去,盯着表妹和表弟,不能教人欺负了他们去。”

    韦二小姐啼笑皆非,这妮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淮南府的地界上,不,应是整个南平郡,哪个敢欺负到郡守家的少爷和小姐的头上。

    “二姐……”韦三小姐抓着她的袖子摇来摇去,先是撒娇,转而又一把抢过那串佛珠,威胁道,“你不去,我就把你最喜欢的这串佛珠给扯掉了。”

    韦二小姐性子柔弱,耐不住她磨,只得道:“我又没说不去,你急什么,快把佛珠还我。”

    韦三小姐这才把佛珠还她。

    几乎同时,杜府里,杜宛也在和杜夫人商量着。

    “静儿妹妹是爱热闹的,一定会赴约,庄二少爷极为疼爱这个妹妹,肯定不放心她一人出来,定要随行的,华家虽有男丁,但却是个刚出生不足三个月的婴孩,他一个男孩儿夹在一群女孩儿中,肯定尴尬,娘,不如明日让三哥陪我一道去,到时候他们两个男孩儿做伴,既不会冷落了客人,也不会两方都尴尬。”

    杜夫人笑道:“到底是你细心,只是你三哥是个不着调的,还是你二哥稳重些。”

    “还是三哥吧,他有分寸的,知道什么时候能胡闹,什么时候不能胡闹,二哥虽然稳重,但到底岁数比庄二少爷大得多,他们怕是聊不到一起去。”

    “可是你三哥总不能让人放心,罢了,不头疼这个,明日就让你二哥、三哥一道去,反正你现在也是华夫人的义女了,杜、华两家也算得上一家人,你义母必不在乎咱们家多带两张嘴去白吃白喝。”

    杜宛不由得莞然一笑:“那便把小弟也带去吧,左右也不在乎再多一张嘴。”

    杜夫人也不禁笑了起来。

    第五十八章 男孩儿们

    事实上,就连华灼也没有料到,自己原本只邀请了几个女孩儿,但最后来的不仅只几个女孩儿,连她们的兄弟姐妹,总共到了十来个人。

    杜家就不提了,除了杜宛,她二哥杜宜、三哥杜宽和四弟杜宥都来了,赵家来了两个,赵玉儿和她的兄长赵仲良,宋家来的是宋娉婷和她的一个庶出妹妹名唤月婷的,张云惜也来了,这是华灼考虑到赵玉儿和宋娉婷不和,特地拉来居中调节气氛的,她也带了个妹妹来,名叫雨惜,而韦家来的人最多,除了庄家兄妹两个,韦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连带那位三少爷也来了,韦大小姐原说不来的,但最后还是被母亲逼着来。

    别人也就算了,会赶来凑这个热闹也是意料之中,府尹家的大门,平日岂是容易进的,难得有机会来,别人不想方设法把家中年纪合适的孩儿们全塞过来才怪,别的不说,好歹先混个脸熟。但是看到那位阴阳怪气搅局的本事明显是一流的韦三少爷,华灼就有点头疼,悄悄拉着杜宛的手,道:“他怎的也来了,可不要把我这一场庆贺给搅得一团乱。”

    杜宛掩着唇笑,道:“谁让你家送去的贴子,写着适龄的孩儿都可以来,韦三少爷那样的一副脾气,哪有不来搅局的道理。亏得你现在年纪还小,要不然……旁人还以为义母打算替你择婿了呢。”

    “你就知道取笑我,这是我特地去爹爹书房给你挑的书,赶紧地拿走到屋里去看,我可不招呼你了,缺什么只管叫丫头,我给你留了一个粗使的守着门儿。”

    华灼被她调侃也不是一回两回,脸皮子也算练出来了,不红也不黑,只把她往屋里推去,待进了屋,又捧了棋盒过来,对着她挤眉弄眼地坏笑,道:“一人看书寂寞,不如我把庄世兄请来,你们两个就在这屋里手谈吧。”

    杜宛面上一红,嗔道:“还不快出去招待客人们,要我打你么?”

    华灼放下棋盒,嘻嘻哈哈扭头就跑,到了门口,又转身道:“真的不想跟庄世兄手谈一局吗?”说完,不待杜宛回应,她已经打了帘子一溜烟跑了,留下杜宛在屋中,气笑不得。

    立在她身后的黄莺却有些想法,上前一步,低声道:“小姐,庄二少爷身份尊贵,与你又年纪相当,性情相投,若真能……”

    她话还没有说完,杜宛就突然横瞪了她一眼,沉下脸道:“黄莺,你的规矩还没有学好,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心里要有数,这次便罢了,下次再犯,我必不轻饶。”

    “是,婢子知错了。”

    黄莺脸色一白,小姐的相貌虽然清丽可人,可是沉下脸去,却颇有些不怒而威,她心里惊慌,不敢再开口,低着头退到一侧。

    杜宛翻起了书,心中却有些不平静,黄莺的话,她又怎么会不懂,以她的年纪,本不应想这种羞人的事情,她书读得多了,一些道理便看得明白,男婚女嫁,本是寻常事,没有什么好羞怯的,但她现在年纪还小,想这种事还太早了,更何况是拿到明面上来说,传出去,她什么闺誉都没有了,因此才严厉地斥了黄莺一句。

    外面已经渐渐热闹起来了,杜宛侧耳听去,有女孩儿们的笑声,男孩儿们的说话声,唯独没有庄铮的声音,那是个和她一样喜爱独处安静的男孩儿,不过两个都安静的人若是同处,只怕会太过寂寞清静了吧。

    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怔怔地想了一会儿,杜宛才撇开杂念,低下头看手中的书。

    华灼这时却已经夹在一群女孩儿中间,谈笑生风,今儿她是主人,又是有心跟宋娉婷和赵玉儿打好关系,至于那些跟着来的男孩儿,她却不方便直接招待了,一来分身乏术,二来那些男孩儿,除了庄铮和杜宥年纪还小,其他几个却不是孩童而是少年了,她还是避着些好,三来她见了韦三少爷就烦,实在怕他弄得她下不来台,索性就把这些麻烦全部拜托给杜家二少爷杜宜。

    杜宜今年刚满十六岁,虽然还没有成年,但他生性稳重,言行举止已经有些小大人的模样,跟一群最大也不过十三岁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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