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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清穿)第44部分阅读

    至爱吾爱(清穿) 作者:yuwangshu

    “扑通”水响,她知道又是胤禩惯着那两个儿子在近岸处下水嬉戏。果不其然,胤禩将船绑好了,才呼唤小愚他们上岸,他将两个泥猴儿夹在两侧,朝他们飞奔而来。  饭后小半个时辰过了,墨涵才把两个淘气鬼叫到跟前问话:“说说吧,那小白兔是谁玩死的?”  美眉很有小八婆的潜质,明明呆在胤禩怀里看图画,忽然嚷道:“额娘,我知道!”  “美眉,哥哥他们也有舌头的,让他们自己说!”墨涵话语柔和,却严厉的瞪着儿子。  小愚抢先道:“额娘,兔子是我摔死的!”他倒干脆,一句话。  道理多的却是小鲁:“额娘,昨天额娘不是给我和弟弟解释为什么很硬的东西和很软的东西在地上摔不碎。额娘说只有在一定——”  “硬度系数!”小愚补充一下。  “在一定硬度系数内的东西才会碎。我和弟弟看法不一样,我认为兔子软软的,不会碎,弟弟说兔子的骨头是硬的,会碎,所以我们就试试来着,结果那兔子装孙子——”  胤禩已经在暗笑,这“装孙子”肯定也是墨涵教的。  “士可杀,不可辱!我便将诈尸的兔子正法了!”小愚说得大义凛然。  墨涵看一眼胤禩,无语,“诈尸”的词是何时向儿子解释的,如此生僻的东西也教?  “就是说你们没做错了?”  小愚小鲁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下不为例!把兔子煮来吃掉好不好?”墨涵故意试探。  两个同时摇头:“额娘,我们已经把小兔子厚葬了!”  她终究忍不住笑出声:“如何厚葬?”已流露出对自己儿子的欣赏。只是那后山坡埋小动物不是头一遭,他俩的探索精神是以动物的生命为代价的,看来得好好教化一番。  不甘于被忽视的美眉抢着道:“额娘,哥哥他们拿了好多、好多胡萝卜,埋了,兔子就能吃到了!”是啊,孩子哪里明白生死的道理,只当是物质上的回报便能弥补一切。  她正想打比方来解释,却被胤禩的话引开孩子们的注意力:“还有半个月就立秋了,渎上的西瓜就像你们吃饱了的小肚皮,圆鼓鼓的,月亮出来的时候,西瓜还能说话呢!”  “阿玛,美眉要去听西瓜说话!”  孩子们都雀跃起来,小鲁小愚用手臂搭起小轿子,架起美眉先出了门,胤禩才道:“等他们大了,自然能明白那些晦涩的道理,何苦急这一时?”  墨涵拉起他的手,温暖如初,只是握弓的茧子薄了,却生了握锄的茧子。  夜黑,太湖里氤氲水气潮湿湖边的土地;日出,微风从太湖里吹来,肥沃的泥土又干爽如香灰。这样的土地适合百合的生长,而百合地上套种的西瓜晚熟,却比寻常的瓜更加多汁甘甜。那年来宜兴时,已入冬,胤禩却像早有研究,赶着栽种了片片百合种。次年墨涵生下女儿后的最大的乐事便是看着湖岸旁盛开的百合,享受胤禩一勺一勺的喂着鸡汤。只是,他和女儿没有近处观花的福气,美眉随他,一样对花粉过敏。  “你腻着我做什么?你编的谎话怎么圆?西瓜不说话,你女儿可不会罢休的!她可是小人精!”  二人相倚在门外,借着柔和的月光互相审视,岁数的痕迹依旧淡淡,他取出笛子,笑得淡雅,眼里却浓浓的情意:“我连你这个人精都治得住,还拿女儿没辄么?”  清越的笛声幽幽送出,渎边玩耍的女孩儿大声叫道:“额娘、阿玛,西瓜没有说话,西瓜在唱歌啊!”  渎上的西瓜总算成熟了,胤禩看着不停吞咽口水的三个小家伙,耐心的轻轻击打瓜身,选那声音沉闷的。他赤脚上岸,捧着两个瓜,笑道:“这两个西瓜说它们最甜,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实话?”  “阿玛,我要听听!”  胤禩弯腰把瓜举在孩子们耳侧,几个小巴掌也学着他的法子轻轻敲击,小鲁于这些事没那么上心,只手指着渐行渐近的船说:“阿玛,来了个小帅哥!”  他转身去看,却已愣住,眼见那青年男子靠岸下船,行到跟前,恭敬的行了大礼:“侄儿给八叔请安!八叔吉祥!”

    美眉对于这个新来的大哥哥最热情,缠着就不放,弘皙今年十八岁,早脱了昔日的稚气,出落得一表人才,与胤礽有几分相似,却少了那种柔美,多了些刚毅。这很符合美眉的审美观点,基本上说来与胤禩相似的类型她都会喜欢。几次带她去宜兴玩耍,她对于江南书卷气的男子就毫无兴趣。弘皙虽是怀揣心事而来,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墨涵的冷漠,只抱着美眉逗玩,仔细打量这个小丫头,哄她多说话。  对随侍而来的是曹家的连生与承安,墨涵倒是热切些,直叫她家的两个小子来见礼,说是小时候就看顾过他们的。二人急忙推却,墨涵却不依,让儿子认真的作揖鞠躬。  胤禩知道墨涵介意的是与皇家的联系,但毕竟弘皙也是身不由己,何况她教导弘皙也是颇为费心,姑侄间的情意哪里一时半刻就会消融殆尽,婉转的劝道:“当初弘皙可也是尽力相助,连生、承安都是见证。”  “八叔客气了!侄儿对不起八叔、姑姑!”他答着话,却满腹疑虑的看着美眉,又对比她与墨涵、胤禩,也说不清更像谁。  弘皙使个眼神,连生赶紧将信交给墨涵,信封上唯有“亲启”二字,是胤礽的笔迹。她拿着信封的手已有些颤抖,三年间不通音信,她却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他,这是他最难熬的几年吧。与他亲密的大阿哥被囚,他又在看尽炎凉后重新坐上那摇摇欲坠的储君位子。她哪里还敢多想,已觉哽咽,万不敢当着孩子们阅信,只怕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她深吸口气,才问连生:“如今在何处历练?”  连生在京中已快八年,难寻当年的随性,很认真的答道:“万岁爷命奴才多在户部历练,说是迟早要替主子守着江南这一地的。”  墨涵转而问沉闷的承安:“还时常去十三爷府上么?”她原是托胤祥多照看这个孩子的。  “去了!十三爷身子不好,奴才常去陪他下棋。”承安是有问必答,说起十三,便显忧伤。弘皙只提醒他来了这里不许提四王爷,旁的却忽略了。  胤祥的病也从胤禟的信里隐约听过,却不知究竟多严重,墨涵待要细问,却被弘皙拿话岔开:“姑姑,唐妃知道你这里添了个小格格,带来的几套小衣服,按着小六儿三岁时的尺寸做的。”弘皙话一说完,承安便递上一个包袱。  胤禩担心墨涵心里伤感,只招呼着大家去饭厅:“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慢慢说。”  众人答应着,美眉却忽然问:“大哥哥,谁是小格格?谁是小六儿?”  那小鲁却拉着连生问:“户部就是大清朝管钱的户部?那大哥哥是做官的?”  胤禩与墨涵从未对孩子们提起宫里的事,只当这个家是平常百姓家。偶尔胤禩的||乳|母说溜嘴,按照旧时的称呼唤胤禩“阿哥”,也被二人搪塞过去。  弘皙看他们凝眉不语,也明白了,连忙说:“美眉,你额娘不喜欢大哥哥吃饭的时候说话,咱们吃过饭再说,好不好?”  美眉点着头,从弘皙身上下来,却留意到他腰间挂着的玉佩和香囊,正要去嗅,却被胤禩一把抱起:“美眉,乖乖坐下吃饭,吃了饭就可以吃西瓜了!”  小鲁一脸严肃的解释道:“大哥哥,我妹妹就是这样唧唧歪歪,你别介意!”  小愚却摇头晃脑,诡笑着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弘皙一下子就明白二人师从何人,只是觉得那个性与语言风格实在不相符,别扭之极。  墨涵却回忆起弘皙幼时的情形,那个从靴子、裤子里掏信的孩子,拿眼去看,迎上他的目光,她心里总算有了暖意,即便他是另有目的,可那份情并非磨灭。  吃了饭,胤禩就带着孩子们离开,让弘皙与墨涵闲聊。  “你阿玛可好?”  “阿玛好!”  那信中也说一切都好,絮絮叨叨说的多是莞儿母女的事,又让墨涵开解弘皙,李氏已经过世。问的也无非是他们过得好不好之类,只叫墨涵开心过日子,莫挂念他们。可经历这许多,怎么可能都好:“他的哮喘还时常犯么?”她总以为放下那紫禁城的事,可那里毕竟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既有她想逃离的人和事,却更有她牵挂的亲人。  “好些了!只是阿玛喜欢喝酒,唐妃也不敢劝他,我也劝不了!他阿玛喝了酒便一个人跑去坤宁宫,也不许人跟着。如今沃和纳又不能进宫跟着,阿玛身边连个放心的人都没有。”那跟着的都是乾清宫派来的人。  墨涵又挨着问了宫里太后、惠妃的情形,弘皙都一一答了,她才正色道:“是你皇玛法让你来的?”  “嗯!皇玛法让侄儿来暗查江南科场舞弊案,说是遇到难处可以来求八叔和姑姑。”他话说得犹豫,只怕墨涵不答应。  谁知她一口应允:“这是自然,我和你八叔自然该帮你!你头次来南边办差,可得体面的回去交待。”  弘皙有些诧异,却听墨涵又道:“只是不奉旨皇子不得离京,你八叔怎么帮你?”  “朝里的人只当八叔在行宫养病,没人知道你们在南边。得委屈八叔扮作我的幕僚才行。”  “太湖水路重重,也难为你找得到此处。”墨涵故意轻描淡写的说。  弘皙知道墨涵只要答应,胤禩一定肯相助,心底已轻松许多:“是难找,连生长在南边都说不好找。所幸有皇玛法给的水路图,那船家才找到的。因为皇玛法曾叮嘱我不许惊动两江总督和江苏巡抚衙门,只有江宁曹寅和苏州李煦知道我来了。”  “别直接称呼名讳,好歹是你皇玛法的奶兄弟。”  弘皙连连称是,却未察觉墨涵的异样。  “走吧,去尝尝渎上的西瓜,京里也是吃不到的。这可是你八叔的心血!”他有何苦衷,要瞒自己三年,他是随时准备回去么?

    126出山我话山居不纪年

    弘皙来暗查的科场舞弊案正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辛卯科场案,江南辛卯年的乡试中举者除苏州十三人外,多数乃是扬州盐商的子侄,顿时舆论哗然,苏州生员已扬言要让两名主考官下不来台。胤禩听弘皙说了事情的经过,沉思半晌。  墨涵对此事记得不多,只知牵连甚广,似乎很多朝廷大员都为此落马。那幅有名的对子却是印象深刻:“左丘明双目无珠,赵子龙一身是胆。”  “姑姑,主考官左必蕃、副主考官赵晋,我来了三日,坊间的传闻是赵晋收取贿赂,会同阅卷官王曰俞、方名,出卖举人功名,算是一身是胆!而这左必蕃却是知情不报,隐瞒事实,可谓双目无珠。”弘皙只佩服她足不出户知天下,更深信此行不虚,他又把眼下最急切的事说出,“我听闻明日江苏的生员都要齐聚江宁,只怕场面难以控制。”  墨涵连忙道:“曹大人在江宁颇有威望,此事求他出面,联络江南文人,其中必有能在生员中说得起话的,出了这样大的事,朝廷岂会不管?先安抚人心是关键。”  弘皙也觉得是好主意,就要唤连生进屋。  “等等!”胤禩止住他,问,“弘皙,你可想过你皇玛法为何让你来江南一行?”  这话连墨涵都觉着奇怪,不就是信得过他,才让他来,也让这孩子历练一番。弘皙也是听得一头雾水,仔细回味临行时康熙话中真意,这几年眼见的血腥太多,胤礽的起落又时刻提醒着他。  胤禩想到的却是三年前在万寿兴隆寺他的承诺,心无杂念、襄助弘皙,他也明白,以弘皙的阅历,知晓的无非是朝廷的琐事,于康熙心中的大方略所知甚少,如今的科举案只是一个重新布局江南的契机。“弘皙,有哪些人可以管着江苏的盐商?”  “江南盐道、江苏巡抚、两江总督,京里户部也会管辖。”  “不错!那此次明面上派来查案的钦差该是户部的人,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户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张鹏翮,另外还会配一个旗下通江南事务的官。”胤禩淡淡的道。  弘皙却是由衷的赞叹:“八叔真是神了!正是张鹏翮与漕运总督赫寿。”  “弘皙,你可知我与噶礼的关系?可知噶礼与张鹏翮有何关联?”胤禩却不知是否该谢皇父这样的安排,算是卖自己一个人情么?都风传两江总督噶礼是自己的人,其实几番起用都是老爷子自己的意思。  弘皙见他心怀坦荡,也就直言:“侄儿听闻噶礼是八叔门下。至于噶礼与张鹏翮是何关系,侄儿不知。”  胤禩也不分辩真伪,只说:“噶礼与张鹏翮是儿女亲家,关系甚密,因此噶礼在江南的恶名定然会被其掩饰。”  “八叔是要侄儿不参噶礼?”  “参不参的依据是你在江南能听到多少真事,对于噶礼所为,切不可有半点溢美之词,反而是素来与他不和的江苏巡抚张伯行的事情你得多加留心。康熙四十六年曾因当时的两江总督阿山与张伯行互相弹劾一事引起不少调任、罢免,那时候你皇玛法就对张伯行下了断语,说他是如魏征的直言之臣。噶礼贪墨之事已非一日,张伯行必然会借此事发难,你若说的比他少——”他话未尽,意却足。  “噶礼是皇玛法亲自任命的封疆大吏,难道就不袒护么?”弘皙对于错综复杂的关系依旧难以融会贯通,脑子不停转,眉头已皱在一处。  胤禩却不慌不忙,拉他走到书案前坐下:“将你姑姑念的对子多写几幅,让连生、承安他们连夜赶去江宁,散发到生员中去。”  弘皙虽不解,却依言照做。墨涵倒有些明白胤禩的计谋,却更加费解,他何以对弘皙如此推心置腹、毫无保留。弘皙的笔迹,她是一学就会,也帮着写了几幅。  胤禩边看边道:“如今事情紧急,弘皙,你且按我说的处置。有什么疑问不必急于求解,只多思量,是否能自己领会。”  弘皙迟疑片刻,终究问不出口,胤禩笑着安慰道:“如何回奏你自己定,是谁出谋划策是次要,决策实施的人是你,这才是关键!”  弘皙立刻会意,他为难的就是如何向康熙回禀,说是胤禩的意思,怕显出自己的无能,可又不愿贪功掩饰胤禩的才干。而此刻胤禩的话好似一颗定心丸,他才体会这许多年康熙对于胤禩的看重不无道理,而胤礽也私下提醒他要以事父之礼敬重胤禩。  弘皙唤来连生、承安,将条幅交给二人,交代了细节。  墨涵掌灯领着弘皙去客房歇息,回屋便翻箱子寻她的男装,胤禩将她搂在怀里,笑道:“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我若不许你去瞧热闹都不行了?”  “你帮着弘皙唱这出大戏,我岂能错过?你瞒我的事何止一件?”墨涵面带愠色。  胤禩拉她坐于腿上,长叹口气:“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我绝非长寿之人。皇阿玛想要的无非是让我全心辅佐他选定的继承人,若不顺他的意,圈禁是必然的,只怕他不会顺咱们的意,将我们一家人圈在一处。那样简直生不如死。你不是说皇阿玛还有十年寿限?那我们能偏安于此,开开心心相守十年,岂不就是最大的幸事?这三年是我过得最快活的三年,即便此刻去死,我也知足了!”  “我早该想到你是用效忠之心换来这几年的自由,他哪里会好心放我们走?”  “墨涵,养儿方知父母恩。咱们只有三个孩子,不也难以做到平均么?你生美眉时,我守在身边,眼见你所受苦痛,忍不住就要多疼她些,这哪里能算多大的过错。何况皇阿玛肩负的不止一个家,更心系天下。我这个儿子只盼着能引起他的注意,众兄弟无不替自己打算,谁又真正去体会君父之忧呢?”  “可他那样对你?”墨涵心中仍旧不平,“禩,你再莫一味教小愚读什么圣贤书。”  “路怎么走,由得他们。你不是从不拘束他们的性子么?或许你觉着我懦弱、迂腐,甚至愚蠢——”他的话有些自嘲,可他要担负的责任却是难以舍弃的。  墨涵反而内疚,至亲若此,还不理解他么,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他对他姓氏的责任——她温柔的靠在他肩上,伸出手扣紧他的手,与子偕老不是一句单纯的承诺,是一世的践诺。  同甘容易,共苦,于他二人也是易事,他揽着怀中人,死,或许都不是此情的终点。那样深沉的情感已刻下无法抹去的烙印。  胤禩早起就被他女儿娇滴滴的话语逗乐,“弘皙哥哥,你也和我们玩过家家好不好?我做新娘,你做新郎!”  然后是小愚小鲁的狂笑声,然后美眉又在问:“弘皙哥哥,是我漂亮,还是你说的小六儿漂亮?”  “弘皙哥哥,你长得好看,我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弘皙显然无法适应,小愚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绣花枕头,成天臭美!”自然是小鲁,又听他说,“汗,唉——”  小愚又在补充:“忝为其兄,见笑!”  这下发笑的是弘皙了,他见了胤禩,赶紧起身见礼,可止不住笑意:“八叔,侄儿看来还没得到姑姑的真传!”  美眉却不管说的好坏,通通当作补药吃,乐呵呵的去抓弘皙的香囊,忽然一个喷嚏。  胤禩赶紧抱起她,弘皙解了香囊递过来,他却不接:“收好了,别给她!”  “八叔,美眉喜欢,随她玩!”  美眉也撒娇:“阿玛,我要!”  胤禩点点她的鼻子,自有哄女儿的法子:“不怕脸上长红痘痘了?痒痒几天哦!”  小鲁见弘皙茫然,解释道:“美眉和阿玛一样,都对花粉过敏。”  弘皙心中一凛,诧异的问:“这个也会遗传么?”关于遗传的课题,墨涵以前曾给他仔细解释过,他却是一知半解,谁叫他那师傅也是未钻研透彻。他又问两个小子:“那你们没事?”  “我先前给你说的都白费唇舌了!”墨涵与董嬷嬷端着早餐进屋,恰好听见弘皙的话,“那xy染色体的区别早忘了吧!这是携带在x染色体上的,当然只能遗传给女儿。你都娶了媳妇,不会再来问我那些了吧?”  那原是弘皙的恶作剧,是十五叔怂恿他故意问墨涵,男人、女人为何有区别,为什么有些生男,有些生女。谁知墨涵是一本正经运用现代遗传学知识给他解释一通,说的人显得头头是道,听的人却如坠云雾。  “你皇玛法给你指的谁啊?”胤禩也好奇。  “喀喇沁郡王噶尔藏之女!”他有些羞涩,“是五叔家大妹妹的小姑子。”  墨涵与胤禩对视一眼,康熙的深切用意啊,想必这样,胤祺一支也会与弘皙扯得更紧密。胤祺是在太后宫中养大的,在宗室中地位非比寻常。婚姻又是身不由己,四个年轻人就为着如此的原因被撮合。  “弘皙哥哥,你都娶了媳妇了,我不做你的新娘了!”美眉撅着嘴不满的道。  弘皙笑笑,话却是说给墨涵、胤禩:“宫里指婚早,我们这一辈的姐姐妹妹多半指了蒙古的郡王世子。小六儿才和小愚、小鲁一般大,都叫着要嫁给观音保。”  “科尔沁的黑小子?他可是只娶公主哦!”墨涵说得不经意。  弘皙却有些不悦,无论是胤礽或是他自己接替皇位,小六儿自然便是公主,墨涵的意思——他在心底掂量,反而是胤禩更为热心。他仔细打量这一家人,最终将目光停在小鲁脸上,倒把墨涵说的染色体的话记起多半。再抬头,却见墨涵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三个孩子缠着要同去,墨涵训诫无效,美眉已赖在弘皙怀中,胤禩早答应了两个小子。墨涵也就懒得换男装,只将一家人换洗的衣服带上一套,到了江宁,自然有地方落脚。  一路上,弘皙倒有些招架不住,各种奇怪的问题接踵而至,应接不暇,小鲁非要闹明白弘皙算是多大的官,小愚好奇的是北边的事。待下了船,转坐马车,两个小子与弘皙同乘一车,耐心为他说道江南的风俗,但凡有不解的,又问题多多,他方才有些回味儿时墨涵如何耐心教导他。旁人要花功夫慢慢研读的部部史书,他只需看墨涵做的提纲,她费心教授的那些技艺,让他比那日日习武的布库还要健康。如今面对稚龄的孩子,他才学会感悟那一切。他牵过小鲁的手,问:“你可是想做大官?”  “额娘不喜欢的哦!”小鲁摇摇头。  小愚却笑着道:“额娘不喜欢那个陶渊明,嫌‘不为五斗米折腰’太迂腐气,但若是做个大大的官,阿玛教的诗,‘直挂云帆济沧海’,额娘就会同意了。”  弘皙有些惊讶,小愚不过四岁。  小鲁却有敏锐的洞察力:“大哥哥,我弟弟的记性很好,阿玛教一遍,他便记得呢。”  “那你呢?”  小愚觉着被弘皙忽视,抢着道:“我哥哥本来立志学甘罗十二为相,他最喜欢听额娘讲历史故事。我哥哥很好!”  “那是因为额娘说得精彩,阿玛说故事就没额娘说得好!”  “阿玛是君子,不与你们为伍。”  小鲁淡淡一笑:“阿玛说过,额娘说的话永远是对的。就算一次、两次不对,我们也要听。”  “额娘其实最宠的不是我们,是阿玛!”  看他两个斗嘴,弘皙也被这份快乐感染,问道:“你们过得都开心吧?”  二人却是同时道:“不好!”相视一笑,才由小鲁来答:“大哥哥,你不觉得美眉很烦人么?早点嫁出去算了!”  小愚却不赞同:“那阿玛和额娘会再给咱们生一个妹妹的。”  “也很好啊,额娘就没功夫来守着我们了。”  马车忽然停下,又钻了个小人进来,“我睡醒了!你们陪我玩!我是白雪公主,大哥哥是王子,艾小愚做黑心王后,艾小鲁是小矮人!”  小鲁说的话更逗:“大哥哥,我妹妹是真的喜欢你,我们家只有阿玛才能做王子,我和弟弟都是坏人。”  “小鲁,你真聪明!”  “那我呢?大哥哥,我呢?”小愚嘟着嘴。  弘皙赶紧点头:“你也聪明!”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坏就坏在太聪明,还不如学十叔那样过日子。  “你们不理我,我给额娘告!”美眉立刻尖声叫起“额娘!”极具穿透力!  “美眉乖!我陪你玩!”弘皙要劝,小愚小鲁显然司空见惯,有法子应付。  小愚开始慢吞吞的念台词,小鲁给弘皙补课解释剧情,美眉依旧不满意:“艾小愚,你——你不认真!巫婆!”  弘皙却想好法子哄美眉:“美眉,公主都是很温柔的,你这么骂你的哥哥,可不像公主啊!”这一招对小六儿是屡试不爽。  “可是,可是额娘说的,公主就是要想什么就说什么!”美眉不服气,她并不明白什么是温柔。  “想什么就说什么?”  三个孩子都点点头,弘皙总算有些了解,想什么说什么,他已回不去了,何必破坏这里的宁静呢?  附录:把涵子和88的儿子写得比较天才宝宝哈!我实在不熟悉那种很弱智的宝贝,我朋友的小孩简直比涵子的儿子还要嘴碎,还说些很八卦的问题,问我为什么会喜欢我老公,我只好说,因为他天天请我吃冰激凌。这小破孩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才4岁。  历史上的辛卯科场案是处理得很复杂、绵长的,这里会缩短过程,并将时间提前了几月。书包网

    127隐忧凭栏溢目水连天

    整个江宁城万人空巷,位于夫子庙的贡院已被看热闹的人围个水泄不通,江苏一省的生员齐聚于此,要讨个公道。弘皙手写的对联贴在贡院的大门上,连生与承安穿着便装混迹在人群中。连生口才好,嚷道:“十年寒窗只求一朝金榜题名,贪官连个公平的机会也不给我们,这还有天理么?”承安则大声劝:“如今学府老爷做不了主!”  旁边有人好奇的问:“那谁做主?”  承安拖长嗓子:“孔方兄!”  顿时一片哗然,忽有一个尖尖的声音冒出:“贡院该供奉财神爷啊!”是对街二楼的雅座。连生赶紧应和,便有几个健硕的生员往城隍庙而去。  雅间里,小愚问道:“什么是孔方兄?”  胤禩哑然失笑,调侃墨涵:“你最次都使碎银,儿子连大钱儿都没见过。”他让堂倌取些铜钱来,一个孩子发了几个。  弘皙好奇的问:“这茶楼是八叔的?”  墨涵道:“他没份,倒是有你一份!”  三个孩子对钱都没有概念,弘皙赶紧解释是用来买东西的。小愚念道:“康熙通宝!通宝是钱,康熙是谁?”  “这是皇玛法的年号!”  “大哥哥,哪个皇玛法?什么是年号?”小愚话多。  弘皙看看胤禩与墨涵,胤禩不语,墨涵却想到迟早躲不过,终究是要回去的,示意弘皙不必隐瞒。  “皇玛法就是你们阿玛的阿玛,也是我阿玛的阿玛!”弘皙觉得话说得绕口,可只想得到如此说法,这在宫里是最简单的道理。  “我知道哦!就是汉人说的爷爷,是不是?”小愚抢着说。  小鲁却沉默半天,一脸不解,胤禩抱他入怀,问:“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阿玛,年号,年号是皇帝才有的是不是?额娘给我讲过明朝皇帝的年号。阿玛的阿玛怎么会有年号?”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实在太复杂。  胤禩想想,才耐心的解答:“小鲁,皇玛法就是你们的爷爷,就是我大清的皇帝。”  美眉得意的笑着闹:“阿玛、阿玛,美眉知道,美眉知道皇帝!”  大人都期待的看着她,小愚小鲁却摇摇头,推开窗户去看街面上的动静。  “额娘的故事说过,皇帝,皇帝就是不穿衣服还到处走的人,是不是?”她的记性也是奇好,口齿又伶俐,“一个小孩最后叫出来,可是他什么也没穿啊,光着屁股的皇帝。大人听见了,都说,那个孩子说皇帝没穿衣服,一个说给另一个,下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没穿衣服。”  墨涵已被茶水呛住,胤禩赶紧放下孩子,一边给她拍背一边拿出绢子擦拭:“可见有降伏你的人不是?”  墨涵白他一眼,不服气:“还不是你惯出来的?”  胤禩重新给她杯中续了水,一脸柔和:“老婆,这可是照你的吩咐办,女儿就是拿来宠的!小鲁、小愚,是不是啊?”  两个小家伙显然时常配合他的奉承话,齐声答道:“是!我们家的女人都是宝贝!先宠美眉,再宠额娘!”  弘皙笑着恭维:“八叔治家有道!”  “错!”墨涵心里很是受用这样的话,“是你姑姑我御夫有术!”  “切!”小鲁、小愚明显的不屑一顾。  胤禩止住笑,抱过美眉,耐心的说:“美眉,故事里的人和生活中是不一样的。你说的皇帝和你皇玛法这个皇帝是不同的。你说的是个坏皇帝,你皇玛法是个好皇帝。”  “什么是好皇帝?”  小鲁很有见地的说:“好皇帝就是让每个人都有饭吃,有衣服穿,能和自己的阿玛、额娘、弟弟、妹妹在一起,不分开。”  小愚反驳道:“哥哥,好皇帝是要开疆扩土,威驾四海!”  眼看又要斗嘴,堂倌送封信来,胤禩看了,直接交予弘皙:“实在是荒唐,大清的举子连《三字经》《百家姓》都背不出,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  小愚立刻显摆:“我和哥哥会背,大哥哥,你听我们背书,好不好?”  “小愚,阿玛和大哥哥说要紧的事情,别扰他们。都到窗户边来,数一数穿青灰色袍子的人有几个啊?”  小鲁不慌不忙的数着,小愚贪快却容易出错,他见哥哥沉着,才静下心。美眉却是指着人说三道四:“额娘,那个哥哥好胖哦!不好看!”  “美眉,人的美丑是天定的,只是好看没有用。白雪公主的继母也很好看啊,但是她心里没有爱,不知道对别人好,所以美眉也不喜欢她。小矮人虽然长得不好看,可他们是好人。对不对?”  “嗯!小矮人是美眉的朋友!”  “美眉,那个哥哥是个勇敢的人,这些人来这里都是为了说真话的。”  小鲁已经数完,却不说话,只等小愚兴冲冲的先说:“额娘,有三十七个!”  “额娘,我数出来也是三十七个!”小鲁这才说。  “小愚,是你赢了哥哥?”墨涵爱怜的抚着小鲁。  小愚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哥哥让我呢!”  虽和胤禩商量着如何震慑行贿的盐商,弘皙还是忍不住留意墨涵与孩子们的对话。又听胤禩道:“漕运总督赫寿是你皇玛法的亲信,此行必要整顿江南官商勾结、私自贩盐的局面,这过堂的程光奎、吴泌都是盐商世家,算是其中领头的人。”他将信中另附的密函递给弘皙,“泾县知县陈天立狱中自尽,不管是否有人动手脚,如今督抚互相弹劾,陷入僵局。你得去见张伯行,劝他不要有所顾忌,再上折子直陈江南贪墨,同时要顾全大局,先稳定人心。”  “八叔!”弘皙想起康熙的嘱咐。  “将在外!你做事的准则是如何借此事整顿江南吏治,惩治盐商,安抚文人、生员,只要不存私心,不妄测圣意,事后不隐瞒,便不会错!这才是你来江南的收获。”胤禩一顿,又道,“即便你不来,江南的事也会经由曹、李二位的密折呈报于君前,这事的是非曲直,难道京城不知道?”  弘皙有些醒悟,连连点头。  “你正当大张旗鼓的在江宁、苏州、扬州走动,多结交江南士绅、前朝遗民,以你皇长孙的名义。”胤禩将话点得很明。  “那如今该先走哪一步?”  “查案就怕死无对证!”胤禩提点道。  弘皙想想,征询道:“查陈天立究竟是自尽还是被灭口!”  他的头被敲了一下,是墨涵:“我还以为教的是个木鱼,你想让你八叔笑话我么?”  “侄儿还有一事不解!”弘皙也不隐瞒,“皇玛法既然要收拾噶礼,为什么又让他的儿女亲家来审案?”  “噶礼在江南捞的银子若是一个人吃掉,早就被言官参倒了,如今正好借他引出分赃的人。虚则实之!”墨涵轻松的说。  弘皙却有些担忧:“会不会牵连八叔,都那样传。”他想到盘根错节的牵扯,忽然道,“八叔、姑姑,你们还是不要回京了!”话一出口,也觉着自己冲动,可若要再存心思算计他们,是决计难为了。  墨涵与胤禩对望一眼,心中欣慰,弘皙看看那几个孩子,忧虑更甚:“宫里的孩子哪有小鲁他们的自在。”  墨涵带着三个孩子住在江宁置的宅子,让秦仙带着巡视了织绣作坊,经营八年,已相当有规模。自从他们来了南边,就做主给秦仙娶了老婆,不许他再流连烟花地,他也不比原先岁数小,胡天黑地的折腾,独当一面,沉稳许多。  这是孩子们记事后第一次与胤禩如此长久的分开,不过三天就不停念叨“阿玛怎么还不回来?”“阿玛去哪里了?”  等到五日后胤禩与弘皙再回来时,美眉就忍不住扑到胤禩怀中哭泣:“阿玛!美眉以为你不要美眉了!美眉是好孩子啊!”两个儿子也腻在一侧,问长问短。  弘皙把事情捡要紧的说与墨涵,又言胤禩教会他不少实践之道。  “弘皙哥哥,你是坏人,把我阿玛抢走,美眉晚上看不见阿玛,美眉会哭。”美眉不依不饶的瞪着弘皙。  他心内想的却是胤礽对小六儿的溺爱、小六儿对胤礽的依赖,与此如出一辄。  “美眉乖,阿玛怎么会不要美眉呢?阿玛会守着看美眉和哥哥,陪你们长大啊!”胤禩是个好脾气的父亲,看着儿女便一脸的笑容。  “弘皙,我让连生他们回曹府去了,你若放心,就让他们多呆几日。你与我们一道回京吧。”墨涵和胤禩早商量过,胤禟来信说良妃欠安,他们总要回去看看。  弘皙却有些紧张:“好好的,怎么想起回去?美眉他们还小,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怕是吃不消吧?”  “不碍事!美眉一岁半时,我们一家就时常出门,这江南的好地方倒是走了个遍。这里是家,京里也是家。”  三个孩子听说要出远门都欢腾起来,弘皙知道无法改变,只不知该如何说与胤礽,或者该装糊涂——左右为难啊!  往北的路值得回味,墨涵第一次独自行在这条路时是康熙四十二年,旅途的辛劳与心理上的压抑令她失去了第一个孩子,而第二次是康熙四十六年,她小心翼翼的呵护腹中的宝贝。四十七年南下时总算和胤禩同行,如今,更是一家五口。两人心中都是感概万千,这三年的朝夕相对,让他们更加理解对方,也更有力量去面对一切。  “就算历史无法改变,我还是想竭力一博,为皇阿玛,为弘皙,更为我们自己。”  “怎样都好,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怎么都成!”  到了通州,弘皙弃车骑马先行,他一家人正午才到朝阳门,早有人候在城门外相迎。  三年不见,兄弟间激动得说不出话,胤禟、胤锇与胤祯将胤禩围在中间,相互看着,尽在不言中。胤禩回身将墨涵扶下车,小鲁小愚急不可耐的蹦了下来,胤禩把美眉抱到地上立好,才道:“给叔叔们见礼吧!”  墨涵仔细打量他三人,胤禟有些发福,胤锇却清减许多,胤祯是完全脱了稚气,英姿勃发。他们眼中,墨涵已不似旧时浮躁情态,却添了少妇的温婉与妩媚,别样一番韵味。只是一开口,依旧如往日那般打趣他们:“十四,你好歹也该给我儿子、女儿做个榜样,见了我这姐姐总该见礼吧!现在不哭了吧?”  胤祯对她的调笑不怒反笑:“都有儿女了,我们是该给八嫂见礼!只求八嫂在小辈面前给弟弟留点面子!”  小鲁插嘴道:“额娘,这就是喜欢哭鼻子的十四叔?”  美眉向胤禟伸出手臂,被后者一把抱起,她摸摸胤禟的鼻子:“你是最好看的九叔!”  “嗯!九叔也知道,你是最漂亮的美眉。”  那小愚行到胤锇面前,鞠了一躬:“十叔,侄儿想跟您学着放鹰。阿玛说十叔对驯养各色猛禽颇有心得。侄儿久仰十叔威名,今日一见,此生无憾!”  胤锇有些受不了他的酸文气,不满的说:“多大点个孩子,被你们教得这样古怪?你是弘昢吧?长得真像墨涵!”  一路上,墨涵与胤禩倒也给孩子说了些京里的事,也知道回宫必然得用老康为孩子取得名字,早嘱咐过了。唯一难以解释的倒是胤禩与绮云的关系,别家的孩子可能会觉得一夫多妻是平常事。墨涵反而比胤禩豁达些,才说了一句“我是你们阿玛的小老婆”,却被胤禩拦住,耽搁至今。  那个习惯对他们的事大包大揽的胤禟倒是考虑得更周详:“你们是打算住何处?我贝子府也可以住,和保泰大哥府近。老十如今是郡王,宅子也大,在南官房胡同。十四那里就算了,他家的孩子一大堆!若要独门独院,我原先的宅子老爷子也赏给我了,住那里也成。”  美眉抢着问:“九叔,我阿玛没有宅子么?你的宅子有多大,也可以种西瓜么?我阿玛种的西瓜可甜了!”  “他们倒没学着江南口音,和京里孩子一个样。”胤锇倒是细致。  “鲜与外人接触,只小鲁听渔夫说得多,学得出几句。”胤禩道,“九弟,你也别操心了,我们回安定门!”  三人互相看看,还是胤禟开口:“绮云就一直住在额驸府没回来,你那个家还是管家在料理。”  “随她吧!”胤禩无所谓,知道她得了消息一定会回来折腾,这么些年,她的傲气还在?他又道:“孩子们随你们骑马吧,后面车上是两位老嬷嬷,也请护送回府,我陪墨涵去个地方,稍后便回来。”  他的话连墨涵都觉着意外,三个孩子倒是兴奋,从来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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