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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清穿)第6部分阅读

    至爱吾爱(清穿) 作者:yuwangshu

    福气,有爹有妈,还有这样好的哥哥关心你们。我是闲人一个,找地方纳凉去了,不陪你们疯!”  胤祥却威胁她道:“若是你帮忙,等打太子妃的事东窗事发时,我就央求四哥帮你说情,好过二哥当局者迷,他帮你,皇阿玛更恼你,而且他一急也慌了不是;若你今日就这样走了,我就给四哥说自打你进宫,总是打扰我和十四弟,还拿太子压我们,不许去上书房,只准陪你玩,让四哥求皇阿玛对你严惩不怠。”  他哪里有侠气,十足一匪。墨涵也不中计,做个对眼:“威武不能屈。”说着作势要走,胤祯却做出癞皮狗的表情,嘴里象抹了蜜:“涵姐姐,求你救救小弟吧!你的大恩大德我来世作牛作马也会报答的。”  墨涵扑哧一笑:“少说那么远的事,我不信来世,这辈子就要你还。”想起宝玉给黛玉说的要变乌龟给她驮碑:“我死了,你就变乌龟给我驮碑得了。”他一小孩也不怕作乌龟:“好的,我这乌龟就给你守一辈子的墓。”墨涵和胤祥靠在炕上笑作一团,胤祯还四肢弓着,摆他的乌龟造型,晃来晃去。连墨涵都忘记了史书中所说的他日四四君临天下时,十四不就是被囚禁守陵寝去了,恰正应了今日戏言。  一日两篇字,这小半年,他二人差的字各有两百多,这一算,才猛然惊醒,就算有墨涵帮忙,也是来不及了,胤祯被吓了一大跳,忙说要不找几个习字的小太监帮忙。墨涵劝他别慌,让他们各写了一篇字,临走叮嘱字就由她来解决,他们只需按要求背书就是了。  墨涵让佩兰去找油纸,自己则仿着他二人的笔迹随意写了点《左传》、《战国策》之类。等油纸拿回来,墨涵把油纸裁得与写字的纸等大,然后再两样重叠,用把小匕首挖字。镂空的模版做了足足半天,脖子弯得太久,有点受不了,手也酸,晚饭吃得都有气无力,要讨好她的人却还不停的给她布菜,满脸堆笑,殷勤得肉麻,德妃和敬嫔开始担心自己的儿子是否误食了熊心豹子胆,怎么敢和太子抢人。墨涵却不在意,很自在的使唤他俩,切好块儿的西瓜也要他们喂到嘴里。胤祥见她这样,倒是吃了定心丸,知她肯定是成竹在胸才作威作福的。  饭后,胤禩来了,墨涵问他过几日天气怎样,说是晴天,墨涵叫来佩兰:“去给十三爷说,他觉得写那些字要用多少墨,就叫人给我送双份的来。”  胤禩好奇的问:“你又伙着他们搞什么鬼。”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我不说,你哪天用的着时,学着像你弟弟一样讨好我就是了。”墨涵还想卖弄一番。  “我没事求你时就对你不好么?”胤禩不自觉的又去看她的红唇,看佩兰不在,悄悄的就整个身子都靠得近些,墨涵还没来得及问他要做什么,胤禩就被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吓回去了。  却是胤祯把胤禟和胤锇带了进来,墨涵一看,又是两张献媚的笑脸,不用说,胤祯肯定是把自己出卖了。  墨涵看他进来就不敢看自己:“卖了?”  她问得如此直接,胤祯有点不好意思:“恩。”  “可卖了个好价?”  胤禟连忙抢话,对外边喊声“抬进来”,却是北方少见的水果,甜美的笑颜舒展:“涵妹妹,这些你将就着吃,明儿等我舅舅家的船从南边回来,自然选最好最新鲜的给你送来。”  墨涵居然给他抛个媚眼:“九哥,你这样美的面容,又这样好的脸色对我,没有水果我也是会把差事给你办好的。”说完却拿眼去看胤锇,看他的脸,看他空着的双手。  胤锇却去求几个兄弟帮忙,还不停给胤禩递眼色,墨涵却发话:“自己管自己的事,你八哥还欠我东西没还呢,你休想指望他。”  谁知胤锇也是个混人:“欺负我这没娘的罢了,我长得胖乎乎不如他几个俊俏,舅舅家也不待见我。算了,大不了被皇阿玛罚就是了。”胤禩知道他的脾气,连忙拉住他劝慰,又回头用眼神求墨涵。  墨涵本就是要逗逗他,没想这刺激得过火了:“十哥,谁说你不俊俏,他们是空有一副臭皮囊!你好歹写一页给我参考参考啊!”  胤祯却问:“这么多人的,你可忙得过来?”  “我只担心你还有那么多书没背,小心你家的老虎四哥吃了你。”墨涵一脸凶相。  “你伙着十三弟和十四弟蒙混四哥,你就不怕了?”胤禩严肃的说。  “我反正是恶名在外,是醋泡着的人,他要吃我,酸死他!”  大家都笑起来,胤禩趁机在她耳边小声说:“我的牙不怕酸的。”  墨涵咬着牙直对他翻白眼。  先酸掉的是墨涵的牙,杨桃吃得太多,牙都染黄了,嚼什么都不行,只能喝粥。接的印刷业务倒是完成了,用模具套着印刷,出来的东西很像样,只是墨太多,浸得纸有些不平整,又在太阳下晒卷了,最后的工序就让佩兰垫在布下熨平了。按照他四人的分好。皇上应该还有三日才会到,墨涵想着那千古二帝都要回来了,麻烦会更多,此时惧怕比好奇略胜一筹。那最后这几日该好好利用一下。墨涵说服了胤禩,伙同胤祥与胤祯,换上男装,三个小少爷连个跟班都没带,就出了紫禁城。  出了门才知道,这两个小魔星也是没有单独出来玩的机会的,走在大街上居然比墨涵还要兴奋,巴不得把长安街都被搬进宫。

    15惊魂 温泉水滑洗凝脂

    把辣椒油加到麻酱里,调匀,一大夹爆肚进去打个滚儿,放进嘴里,那个香辣啊!“老板,再来三盘儿爆肚!”  “还好她喜欢吃的是爆肚,要吃山珍海味,我俩的银子不够!”  墨涵已经吃了六盘,胤祥和胤祯早就吃饱了,她还在加,还故意做些很多粗鲁的动作,把右脚踩到板凳上,在吃东西的间隙用筷子剔牙,“我该再吃份肚仁儿吧?”她用大牙斜咬着筷子,歪嘴眯眼儿,一副市井无赖样。  胤祥把银子放在桌上,使个眼色,和胤祯从两边把她拖着就走。说好出来玩,眼看大半天时间就要被她耗在吃东西上,一早要喝豆汁儿、吃焦圈,沿途吃了冰糖葫芦、驴打滚,刚丢了火烧的碗,就把屁股钉在了爆肚摊。  墨涵还在厚着脸皮辩白:“我担心我们就象故事里说的太子哥哥和你们四哥那样迷路,你们吃得少啊,我多吃点可以吐给你们吃。”她巴不得他二人厌弃自己,免得招惹桃花劫。  两人拉着墨涵出了安定门,早有马车侯在那里,也不告诉墨涵是去哪里,只说在马车上多摇晃一会儿好帮助她消化食物。墨涵探出头去看,似乎往北边走,机场方向?墨涵是地理白痴,会考都需要补考的人,若问她气流、洋流是不知道的,最多晓得天圆地方是不正确的。吃饱了就想睡,胤祥使劲鼓励她睡觉:“你折腾一早晨,也累了,睡吧!睡久点养足精神。”说着又和胤祯会心一笑。墨涵觉得不对:“你们不是想把我卖了吧?临的字可还在我那里!”近段时间在她熏陶下,他俩说话都狠,痞子气十足,胤祯奚落道:“你也不照照镜子,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卖什么价,英俊如少爷我还差不多。”墨涵打个饱嗝:“无聊!”  不过出门早,墨涵还是睡着了。等到被他们拉下车时,已到了目的地,却是一处行宫,这大热天里边居然冒着股股热气。  “是温泉么?”墨涵问。  “还算有眼力,这就是汤泉行宫。这下你可以教我们水遁术了吧?”他们的记性还真是好,而且执着。这里就是小汤山吧。  墨涵想着理由推托:“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我们泡在一个池子里不方便吧!”  胤祯表情有点茫然,比较单纯,胤祥却轻蔑的上下打量墨涵:“你也算女人?我身边伺候的宫女个个比你有看头,前有胸,后有臀,小爷我都还没收房呢!你——简直没意思!”  墨涵气得半死,咬紧银牙,握紧拳头,胤祯看她古怪,问胤祥:“她怎么了?”  胤祥让个宫女带墨涵去更衣,拉着胤祯进去:“她自卑,你再大点儿就明白了!”  等墨涵磨蹭着穿了古代还算保守的浴袍出来时,他俩已经泡在汉白玉大理石砌成的温泉池里嬉闹着。墨涵安慰自己:“以前不是还买了比基尼么?现在这样有什么,农村小孩这个岁数下河还光着身子呢!”心情刚缓和点儿,就听胤祥给胤祯说:“快多看几眼儿,等她再大点儿,给咱们做小二嫂就看不成了。”  “胤祥,你以后娶十个老婆,累死你!”墨涵也不知道怎么诅咒了。  胤祯却说:“十个老婆不是美死他!皇阿玛还不止十个老婆呢!”  墨涵不和他们理论,跳进池子,到古代就是好,跟着阿哥混,全是免费旅游,要是能去西安泡泡杨贵妃的华清池就更妙了,现在去骊山只能看,不能下水。气蒸腾氤氲,水温缓缓地渗入肌肤,全身心都能在这温水中得到最大的放松,墨涵尽情的享受着。小魔星却不放过她,非要她传授绝技。墨涵想到灯光效果能让物体暂时隐形,不过需要回忆大卫魔术解密的细节:“你们别闹,我在运功,今天晚上星星出来时就可以传授技艺了,不过你们呆会儿不许吃晚饭。”  “好!一言为定!”也不知道这十三怎么回事,性早熟,别的事却这么容易糊弄。  舒服的水温,头顶开始冒细汗了,墨涵开始慨叹:“温泉水滑洗凝脂,多泡温泉对皮肤好。”  胤祥真的和书上说的不一样啊,又打击墨涵:“你像排骨,还好意思自比杨玉环,就算你是她,可惜二哥又不在,我和胤祯不懂得做李隆基来欣赏你!”  墨涵瞪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这胤祥的嘴简直跟她学得青出于蓝了。接下来另外一个徒弟语不惊人死不休:“胤祥,我觉得墨涵进宫后也许变心了,说到二哥她就不高兴。那天九哥送水果来的时候你没看见,墨涵笑得一塌糊涂,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九哥,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看,她脖子上挂了个东西在衣服里,你说是不是二哥给的定情物啊?”  “弄不好是九哥给的。”  墨涵心里喊道:“你们的八哥给的!”简直没有人话。还是沉到水里吧,好不容易吃顿自己喜欢的东西累积了点力量,不要白耗在他们身上。  墨涵问了行宫的首领太监,这里还是有焰火的,嘱咐他们温泉池今夜不要点灯,听见传来叫喊,就同时点放焰火到池子的上空。墨涵也不知道这样灵不灵,只想实在光亮遮不住,就用焰火吸引小魔星的注意力,自己就乘机躲到旁边的小树林,这样或许可以马虎过去。叫个小太监又去嘱咐胤祥他们,一定要入夜之后才去。安排好了,胡乱吃了些东西,就躲在屋里睡觉,让宫女天一擦黑就唤醒自己。  黄昏的最后一缕霞光已退去,墨涵找块白布比着眼睛、鼻子和嘴剪了四个洞,蒙上试试,刚好合适。墨涵把衣服换了,其实按照十岁计算这个身体还是发育得比较完全了吧,至少不是太平公主吧。担心他们真的好奇来看玉佩,把负屃取下来,用白布包住头,简单的骷髅造型吓死两个长舌男。再把叫太监准备好的中空的竹管带上潜水用。  虽已入夜,地热还没散去,光着脚踏在地上还有些烫,墨涵就住在离泉眼最近的屋子,那里的水应该可以煮熟鸡蛋吧。墨涵置身于光滑的池中,这池子和游泳池差不多大,只是没有深水区,不然跳跳水应该不错,以前墨涵最喜欢游泳,但不太愿意去游泳池,因为城市里人多,水池就像一口大锅,人就像饺子浮在水里,密密麻麻。墨涵用蛙泳姿势自由的游了几个来回,又练习自己不怎么熟练的仰泳和蝶泳,累得气喘吁吁了还不见那两个小魔星。夜色渐渐沉了,墨涵失望的看着天空,没有月亮和星星来增添情调,真是无聊,黑漆漆的一片,又有温泉的水汽笼罩,在这池里视线有些模糊了。她取出竹管,试着用它在水里呼吸,由于不习惯只用嘴呼吸,倒把自己呛了两口水,刚把头伸出来换气,却听见有脚步声,连忙把身子藏在水里,只把脸浮在水面。  来的似乎只有一个人,墨涵在石阶的远端,也分不清是胤祥还是胤祯,只听见他下了水。墨涵轻轻的在水里移动,靠得近了就潜到水底,对着那人站的方向游过去。水底什么也看不见,只凭着感觉近了,墨涵突然一下从水里蹦出来,眼睛被那白布和头发遮住了,觉着这人比胤祥他们都要高,刚好“哇”的大叫一声,就被对方用右手抓住咽喉,左手拉住胳膊,按进了水里。这突然的变故让墨涵出气都困难,她拼命挣扎,可是根本无力抗衡,眼看气若游丝,让她连反省冒失的自我检讨都来不及开展就要驾鹤西去。水往肚子里灌,意识游离,却又被从水里提起来,脚悬着踩不到底。脖子和手都被放开,墨涵拼命乱抓,有人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拍着背,呛进去的水从嘴和鼻子往外流,不停的咳嗽,难受得泪水也流了出来。“我发誓,我再也不玩水底迷藏了。”墨涵渐渐缓过气,她意识到背后是个陌生的男人,就要挣脱那环腰搂着自己的手臂,可是任她怎样用力,那手臂都纹丝不动。墨涵心里有点怕了,但想能进这行宫的应该也是王公贵胄,不至于加害自己:“我是和胤祥来的,我以为你是他,所以闹着玩,放开我吧。”身后的人胳膊还是没松,也不说话,却用另一只手解开墨涵头上的白布,扔到水里。墨涵连忙低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可这低头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挣扎居然让外袍滑到腰际,胸前竟只有亵衣遮体,走光了!墨涵连忙双臂交叉护在胸前,那人却发话了:“我倒要看看不近女色的胤祥带了什么女人来?”话里居然有了三分调侃。墨涵听他认识胤祥,倒也不怕了:“你既然知道这里来的都是宫里的人,为什么还下黑手整我?”  “我没把你当刺客拿下,你还有理么?”声音有点严厉。  “我才没有要离的本事,你把我放下来,这样说话不好看。”墨涵抗议道。  “你夜里带着这样的面具就好看了么?”手臂却松开了,把墨涵放进水里,墨涵刚要跑,却被他从后面扯住双肩,墨涵连忙说:“你要看明天看,现在这样不是君子所为。”  “我几时自言是君子了?”手上已使出劲让墨涵转过身去。  墨涵急中生智把放在胸前的手转移到脸上,从指缝打量他,却把自己的面容挡住。面前的男人高出墨涵许多,水雾中看到的脸虽没有太子的柔美、胤禟的俊朗、胤禩的秀丽、胤祥的刚毅,可是怎么说呢,很an的感觉,很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不够养眼,却很爽心。虽然现在处境尴尬,墨涵还是自我安慰,身上的布料比比基尼面积大多了。  看她滑稽的动作,那人却笑了,那笑透着几分邪气:“你刚才还护着胸怕我看见,怎么现在转过来还生怕我瞧不清楚么?竟把手拿开了。”  墨涵慢慢说慢慢后退:“遮住脸,你就不知道我是谁,此其一;其二,今天胤祥还取笑我没有曲线,没有欣赏价值,你看了还是白看,我不吃亏。”说着已退出了三尺开外,提脚就要逃跑,却不料脚底一滑,人已尖叫着向水底滑去。还没落下去,就被handso an 接住,墨涵第一反应就是遮住脸,手却被他拉住,墨涵用头顶住他的胸,让他看不见自己,想他会顾忌胤祥吧:“朋友妻不可欺,你该给胤祥面子吧。”  “朋友妻?胤祥心仪的不会是你这样的女孩儿!”他的语气很是肯定,手已经伸到墨涵的下巴上。忽然夜空中闪出一道亮光,随即“砰”的一声在空中炸开,无数零零落落的火花漫天散开,像一朵盛放的龙爪菊,而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序曲,不停还有光束冲天而上,就在温泉的上方绽放,形态颜色各异,焰火就像是你期盼的美梦,光亮闪过后等着它的绚烂,墨涵一直抬头仰望这久别的焰火,竟不觉烟灰坠落迷了眼。她使劲扑闪睫毛,想通过眨眼挤出灰尘,却愈发难受。泪水已滚落出来,视线有些模糊。  一只温热的手拨开眼皮,微弱的气息吹落了灰尘,墨涵再眨眨眼睛,只看见某人的唇近在眼前,那神情竟是极尽魅惑,她顿时觉得心突突跳着,有片刻的失神。夜空回复宁静,她猛然意识到还呆在他的怀里,他却是痴痴的看着她。墨涵连忙挣脱了,落荒而逃,留那人呆立水中。  她惊魂未定的在屋里才换好衣服,小太监就在门外说:“格格,十三爷请您过去。”  胤祥和胤祯在屋里一张苦瓜脸,墨涵见他俩呆坐着,气不打一处来:“害我白等半天,以后别想求着我救你们了!”两人却不停给她使眼色,又突然表情木然,眼睛直盯着墨涵身后。  她转身,却是刚才水中男子,一衣青衫,长身而立,神色冷峻。胤祥上前道:“墨涵,这是四哥,快见礼啊!”  “你们骗不了我,四阿哥跟着皇上还没回京呢!这样恶心的玩笑!”墨涵心想骗什么不好,这邪里邪气的怎么会是四四,吓她冒冷汗。  “恩古伦格格,那你说我是谁?胤禛洗耳恭听。”还在邪笑!  墨涵盯着他笃定的目光,转身看胤祯对自己直点头,忽觉得浑身热气被吸走了,就像从太阳底下直接被扔进冻库。今天老天爷开了个大玩笑!

    16琴挑朱弦一拂余音在

    有一点墨涵倒是觉得史不我欺,胤禛在胤祥的心目中是由敬重生出的威信,而同胞的胤祯却是畏惧的躲避他,这样的感情是否已经注定了他日两个弟弟的不同命运呢?墨涵呢?心里揣着对胤禛的十万个好奇,想起昨夜的尴尬,还有那口无遮拦的胡说,猪头,都提醒自己几次还记不住祸从口出。  次日一早,胤禛告诉他们康熙要去五台山奉皇太后一起回京,他被派着差事先行。他笑嘻嘻的说:“还好我先回京,才逮到你们两个,我走这么久,你们的功课怎么样啊?”又对着墨涵:“当然,若非来此,岂能见到传闻中的恩古伦格格。对吧?”  墨涵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笑,明明笑起来一点不阳光。若是这头一遭就被他灭了气焰,今后就莫想在宫里有清闲日子了,直等着被这笑面虎吃得只剩骨头吧,一定要绝地反击,反正他还要二十五年才当权,若是回不去现代,不能被他耽误二十五年的逍遥。打定主意,墨涵嘴里毫不留情:“你出征在外这么久,都不急着回家看你的大小老婆,倒来把弟弟守着;皇上让你办差,你却跑到行宫来享受;这么久没见到德妃娘娘,也不急着回去见;你聪明活泼的两个弟弟见到你就变成病猫,可见你凶恶成性。你看,你臣子、儿子、丈夫、哥哥,居然没一个角色做好,失败,太失败!”  患难见真情啊!胤祥也不管胤禛根本没有生墨涵的气,连忙劝他息怒,胤祯则把墨涵拖出了四爷的屋子。  “墨涵,你斗不赢四哥的,他罚我都是铁石心肠,比皇阿玛还要厉害。”胤祯说到胤禛就不满。  “小笨蛋,他也是为了你们好,胤祥和你们亲厚,你是四爷唯一的同母兄弟,你几时见了他这样费心费力去管别的弟弟。”墨涵是真的喜欢胤祯,就像自己的弟弟,如果能劝他消除对胤禛的心结,以后的命运是否能少点坎坷呢?“你看我平时老逗你和胤祥玩儿,你们怎么不恼我?也是觉得我是真心当你们是朋友,所以朋友就不计较了。那兄弟比朋友还要亲密,不是更该如此么?”  “我是说不过你的。你此刻给他说好话,但你却是说不过他的。”胤祯装得老气横秋的样子。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的歪理从来比道理多。再说了,人与人的争斗其实和打仗是一样的道理,气势一定要足,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死也要站着死。你也别愁了,走!咱们去泅水,胤祥看来很享受他的折磨的,也不需要咱们去搭救了。”墨涵是吃饱今天、不管明天的心态,想到昨天算首次交锋的话,自己早就输了气势了。  一席话说得胤祯有些懵懂,墨涵还想在他面前显摆自己的学识,却被人拦腰提起,横拎着前行,头顶传来胤禛的声音:“胤祥、胤祯,你们都过来见识一下恩古伦格格的魔有多高?”  墨涵气得喊叫:“胤祯,你帮我记住,我下次还在背后说人坏话,你先帮我割掉舌头!”真是狗记性哦!“你放了我,我又不是你表妹,太子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狗拿耗子!”  “你要做耗子与我无关,太子的手谕今早就到了,着我代为照顾格格,直到皇阿玛迎皇太后至汤泉为止。”不会吧?太子怎么送羊入虎口啊?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墨涵看着热滚滚的水汽,竟到了温泉池边。胤禛把她横抱到胸前,依旧是读不透心思的笑容,他突然双手一抛,将墨涵摔到水池中。后背在水面摔得生痛,紧接着又沉到水底,等到她挣扎着把头探出时,已经狼狈不堪,刚顺过气要破口大骂又忽然冷静下来,自己此刻绝不能服输,一想明白,就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立在水中。胤禛也很是意外,呵斥着胤祯、胤祥:“戏看够了就进去温书,皇阿玛回来前,非得把功课补上不可,听见没有?”俩人爱莫能助的给墨涵挤眉弄眼,在胤禛的逼视下悻然而去。  胤禛吩咐人搬来桌椅,摆上古琴、书籍,熏好香,又伺候了茶点,也不理睬水里的墨涵,就在池边悠然自在的抚琴、看书。  墨涵深知用对付胤禩的办法是奈何不了胤禛的,胤禩自从救下她就没来由的宠着,哪怕最初墨涵还不喜欢他时,也是温和如春天的。可这是四四,求饶是最快的解决办法,但不是墨涵的办法。她索性泡在池子里不上岸,靠到池边安静的听他的琴曲。他似乎也是要通过抚琴平静心绪,先是《高山》、《流水》,但听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墨涵隐约觉察,可却难以细究缘故。一曲未尽,胤禛自己已紧锁双眉,他饮口茶,闭眼沉思片刻,这下奏出的却是《沧海龙吟》,她立刻醒悟先前的曲子不合他的路数,听起来自然别扭。墨涵昔日成天呆在家中,就偏好音乐,涉猎甚广,中外乐曲、戏曲竟是无一不好,听得多了,也有了几分心得。这《沧海龙吟》据传乃诸葛亮所作,乍一听,曲调似乎晦涩,但凝神感悟,却能在清冷和缓的曲调中品出飘忽动荡的气势,曲至激昂之处,只在袅袅的余音之中点到,却铿锵似吟啸,沧海蟠龙浅吟回旋,飞将出海傲视九霄。  胤禛哪里还是刚才魂不守舍的模样,琴、人已浑然一体,洋洋洒洒,曲由心生,人在曲中,曲罢他自己也是痴了。墨涵却是心惊不已,他日将剑拔弩张的兄弟二人,今日都是豪情壮志满怀,一个寄情在《鹧鸪飞》,一个抒怀于《沧海龙吟》,可是胤禩,还未对垒,就被胤禛先声夺人了。《鹧鸪飞》有的是美好的向往,却不及《龙吟》中志在必得的笃定,胤禛还只是龙子,竟以龙自居了。胜负真的已是定局了么?或许要规劝胤禩远离这是非才是。墨涵长叹一口气,却刚好接触到胤禛审视的目光。他也很好奇,传闻中刁蛮无知、不学无术的丫头难道听出了曲中心意,怎么用那样琢磨的眼光打量自己,他顿时有了几分慌乱。转而又暗自嘲笑自己的多疑,她才多大,哪里有如此心思见识。可他生性多疑,还是决定再试她一试。  胤禛重整琴弦,右手以春莺出谷势起始挥弦,似乎专注于指间,却用余光留意观察墨涵。但听那琴声如泣如诉,凄婉哀怨,他弹奏的恰是闺中悲曲《长门怨》,想那陈阿娇和汉武帝刘彻本是表亲,金屋藏娇的佳话余音尚存,阿娇就成了弃妇被幽闭长门宫,“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墨涵顿时恼了,只道他是在讥诮自己痴心要嫁太子的事,却不料他是借此曲试探她,她的聪慧度不明人心。她顾不得浑身湿衣难蔽体,愤愤然上了岸,冲到琴案前,抓过琴退后一步,就要砸碎到地上。胤禛只当她是冲着自己而来,却没料想她如此火气下已权衡武力绝非他的敌手,只得借物撒气。那琴本是他心中挚爱,眼见要毁在她手中,却隔着琴案,不及相救,心中不禁懊悔。谁想半空中墨涵却拉住下落的琴身,因琴已顺势下坠,墨涵也拉不住,她却自己先躺到地上,垫在了琴下,千钧一发之际竟救下古琴,人却摔得直叫唤。  胤禛连忙去扶墨涵,她却把琴抱在怀中,只惦记琴的好坏:“还好,我才不要做那千古罪人。”  胤禛只得先把琴放好,再扶她起来:“什么千古罪人?”  “这可就是大圣遗音?”墨涵反问他。  胤禛倒是惊讶:“你居然还有这样眼力,识得这古物,我也算没有对牛弹琴。”  大圣遗音乃是唐肃宗李亨即位后所作的第一批宫琴,这琴还有盛唐风貌,秀美而浑厚,可惜到民国时期在故宫旧物中发现时已经弦轸俱失,岳山崩缺,后幸有古琴家管平湖先生为之修缮,得以重见天日。墨涵见过相关图片,关键时刻幸好辨明,若这唐琴是自己在清代毁坏,不就是罪人了么?可这也不好给胤禛解释。略一站稳,才觉不妙,方才落水和此刻坠地,接连两创,墨涵顿觉腰背疼痛,衣服又黏糊糊的沾着,难受得要命。  胤禛却还要逗她:“还有什么魔法尽管使出来啊!我不是太子爷,不会中你的招儿。”  “你若想要我的命,那很容易,但要我丢掉做人的气节,那不可能!”墨涵头也不回往温泉池跑去,又要跳进去,可离池半步却突然猫着身子闪开,竟料定了胤禛会跟来拉她。胤禛的确对着她直冲过来,怎想她会躲开,惯性使他难以控制步伐,墨涵又已迅速窜到他身后,就势把他推入水池中。胤禛稳住身子,没有呛水,却听见墨涵的狂笑:“哈哈——四爷,话不要说得太满,中招与否由不得你!”看着他湿淋淋的背影墨涵很是得意,但也心知自己能得逞赌的就是胤禛对自己还有一丝关怀,对他既往的芥蒂也减退了一分,但还是不想错过这个难得令他出丑的机会:“胤祥、胤祯,快来看啊!我把道行高的四爷扔进水里了!快来啊!”墨涵边吼边笑,胤祥他们还真跑了出来,刚好见到胤禛一身是水的从池里走上来。墨涵连忙躲到想笑却又不敢笑的二人身后:“四爷,你要招惹我,让你肠子都悔青!”还要说,胤祥已经捂住她的臭嘴,说:“胤祯,你陪四哥去更衣,我把墨涵押回去。”  胤禛也不言语,只看着那双闪着皎洁光芒的眼睛,讥笑自己的失策。  墨涵换身内衣就窝在床上,今天是挽回昨天的败绩了。有一点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太子不是喜欢自己么?为什么总是刻意制造机会让自己和别的阿哥接触,进宫之初,让胤禩照顾自己;又让自己和十三他们亲近,和他们长期胡天胡地的玩没人干涉,应该有太子的暗地支持;如今自己一碰上四四,太子居然特意叮嘱胤禛管教她,实在有古怪!想不明白的先放一边吧,墨涵是没有做福尔摩斯的功力的,一个点还看得清,要连线思考很困难。塑造神探波洛的阿加莎不也是先写结尾的破案推论,再来写案情发展、调查么?若是自己先有答案,也好推断了,可是现在不是知道四四最后的胜出,可经过呢?真的有那么多的血雨腥风么?胤禩就没有机会一博么?至情如斯的太子能导演帐殿夜警的戏码么?人的思想是负担,墨涵的记忆更是沉重的包袱。  伺候墨涵的宫女怯生生的拿盒药膏给她擦背上的淤青,吞吞吐吐有话却不敢说。墨涵很不耐烦:“你有什么就说,我吃不了你!”药应该是胤禛给的吧!  “格格,您不要生气,是四爷吩咐奴婢一定要给您说的。”  “说吧,我不怪你就是了,肯定不是好话!”  “格格,四爷说请您记得擦药,早点复原,才——才禁得住再摔。”  墨涵也不气:“哼!我不早点好,怎么和他斗!谁怕谁!”  中午一过,屋子里就闷热难耐,这汤泉行宫该是入冬来泡热汤赏白雪的,胤禛却把他们困在这温泉旁受热,泡在水里感觉还好点,可时间一长,墨涵觉得都快晕厥了,四肢泡得发白。行宫里的宫女、太监按照胤禛的吩咐清扫着行宫,为接驾做准备,墨涵就跟着首领太监许顺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闲逛。许顺不愧是太监头,做事有模有样,哪个屋子是皇上、太后住,哪些屋子安排妃子,还有公主、阿哥的居所,又备下如同客房的屋子应对皇上心血来潮的召唤。皇太后是有名的孝庄皇后的侄孙女,她的屋子按照蒙古风格布置,很是华丽。这太后把惠妃叫去了五台山,想来惠妃是为了让胤禩在康熙面前多露脸,知道老康要去,便把胤禩从京里唤至五台山了。墨涵还是午饭时从胤祥口中得知的,胤禩或许走得太急,也没给自己捎来只言片语。  又见许顺亲自捧来个木匣,小心翼翼取出个灰绿色的香炉,放在靠窗的条几上,又用袖口仔细擦拭一番,又吩咐宫女:“从明日起,每个时辰都来点上安息香,一个时辰都莫错过。太后六月初六摆驾行宫,六月初三始,就不要再熏香了。可记住了!”  “什么破规矩,简直折腾人!”墨涵嘀咕着,但细想之下明白了,这太后一直寡居,是得熏香来调节一下内分泌。  许顺是宫里的老人儿,有什么倒也直率:“格格,这可是四阿哥一再叮嘱的,连这香炉都是元朝旧物,唤作龙泉窑立耳鬲式炉,是从京里专程送过来的。这都是四阿哥对太后的孝道,奴才等做这点儿算得了什么。”  他又絮絮叨叨安排很多细节给底下的宫女,还从袖中掏出字条费力核对,墨涵凑过去看那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竟是笔力苍劲,见字如见人,猜想该是胤禛的字。听许顺一说,倒没猜错:“格格,这是四阿哥体恤老奴,怕事情多了记不住,特意写给奴才的。”许顺是真心感激,可他这岁数应该是老花眼了,字太小,看着十分麻烦。  墨涵真是狗记性,又信口而言:“四爷是假好人,他捉弄你呢!明知老人家眼力差,还故意把字写这样小,哪里安了好心!”话音没落,就看见胤禛一脸愠色站在门口。他刚要张口训斥她,墨涵却不给他机会,知道他想罚自己,便先拿话堵住他的话由:“我上午摔伤还没痊愈,胳膊没有力气写字的,要重新把字誊写大点儿,你自己想办法。”说完,头也不回的溜掉。

    17草香 暗香浮动月黄昏

    也不知道胤禛把胤祥、胤祯藏到什么地方了,问太监、宫女竟答不出来,墨涵东逛西逛,到了后花园,远远看见蜿蜒回廊后有个亭子,在树阴掩映下倒别有一番清凉,那垂杨柳恰似帷幔,把凉亭包裹住了,躲在里边应该不容易被发现。墨涵还真以为这是自己发现的新大陆,可进了亭子,看见那石桌上放着的古琴,顿觉失望,那琴正是胤禛的大圣遗音。若是他别的值钱物件,墨涵肯定要搞破坏了,可这是国宝啊!她用手指临摹着琴上草书的“大圣遗音”四字,琴池两侧是隶书刻的“峰阳之桐,空桑之材,凤鸣秋月,鹤舞瑶台。”那琴弦不同于现代的尼龙钢弦,是用蚕丝做成,墨涵忍不住翘起兰花指,小心拨弄琴弦,声音很是圆润,想到和胤禩约定的琴萧合奏,不禁莞尔。  偶尔有徐徐微风拂来,甚为清爽,胤禛骨子里是享乐派吧!居然独占着此等好地方,想那万园之园的圆明园不就是他亲自选样修建的么?若是穿到乾隆朝,就能见到美景了。墨涵穿越之后,觉总要在路途上才睡得香,昨夜暑热烦心,又没睡好,此刻困乏得紧,在亭内围廊上躺下小憩,顷刻就入了梦境。梦中好似传来阵阵清幽的琴声,如晨曦露珠,又似石上流泉,寻着琴声,墨涵在梦里来到一片花海,无边无际的浅紫色,风带着紫色摇曳,细看却非薰衣草,而是情人草,都说情人草是没有香气的,其实是淡得无迹可寻却真实存在的暗香。风卷着暗香牵引着墨涵,香风好似变作她的双翼,让她可以自由翱翔、飞舞——  一觉醒来,已近黄昏,墨涵擦擦嘴角的口水,也没梦到好吃的,白流什么口水啊!出了花园,许顺正带人找她,说是四爷传晚膳了。许顺拿出几页字条给墨涵看:“格格,您真是细心,今日多亏您说了,四爷把小楷拿回去,誊写了这大的给奴才。”没想到,他还真有心。  见了胤祥、胤祯,却不见胤禛,墨涵连忙追问他们下午在什么地方,结果是他们的师傅法海来了,毒日头底下,出了行宫玩三人行的“游学”去了。这法海是佟半朝家的文化人,学识倒是有的,不过有能耐的人一般都孤芳自赏,还喜欢特立独行的寓教于晒。  “他也不怕你们中暑,再多的学问都跟着汗一起蒸发了。”墨涵暑天在人多不通风的地方最容易气闷、头晕。  胤祯却说:“你真娇气,还没入伏你就受不了,你以前夏天怎么过的?你赫舍里家在伏天搬到冰窖不成?”十四,空调,多点电费而已。  “胤祯,你师傅都宣讲了什么啊?”  回答的是胤祥:“今天老师讲的是《韩非子》,晋国赵武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的故事。心中无私念,方能如此。”  墨涵又问胤祯:“你可把老师讲的听明白了。”  胤祯很不服气:“我不比十三哥差,你别瞧不起我,你又知道什么?”  “狡兔尽则良犬烹,敌国灭则谋臣亡。这也是韩非的观点,说的就是你们帝王家的事。我读史书感悟最深的就是这句话,历朝历代无一幸免。”墨涵的话语掷地有声。  胤祥低头思考,胤祯却追问她:“越王何故要杀文种,范蠡可真是逃走和西施泛舟太湖了?”  “你个小孩子,正经书不信,偏去信那些野史,夫差虽误国,对西施却情深意重,就算范蠡也有情义,可把自己的女人往他人怀中送,何其卑劣。西施若连这个也分不清,实在辜负第一美女的盛名。我若是西施,必然投湖以殉夫差深情。”虽义正词严,墨涵却想自己不是一直相信野史中的雍正篡位说么。  “你还没回答他勾践杀文种的问题呢!”胤祥说道。  “文种是功高盖主了。韩信可有见天地不杀的承诺,还不是被诱杀了。一样的道理。做得文雅的是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不过他得江山也是兵不血刃的。”史书没有白读,可以给他俩露一手。  胤祥和胤祯还真有默契,同时问道:“我大清朝就无此事!”满人常自诩得天下最干净,毕竟逼死崇祯的是李自成,而大门是吴三桂自己开的。  墨涵却不服他俩的气势,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四大贝勒议政怎么就成了皇太极一人称帝,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哐——”的一声,房门竟被踢开,墨涵还被反应过来,就被胤禛一个耳光闪在地上:“还好意思谬论韩非,‘夫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就不曾读过么?太宗文皇帝的名讳也挂在口上,还知礼法么?”看来他早就在门口偷听了。  他又转身去骂两个弟弟:“你们也由着她胡说么?宫里的规矩她不知还情有可原,你们呢?他日在皇阿玛面前,你们可能担保护她周全?”  再傻也能明白他的用意,其实胤禩早就规劝过墨涵,只是和风细雨哪里就能让她长记性,如今这聪明人却是傻的,只恨胤禛又当众羞辱于她,哪里体会他是好心,躲回自己屋子生闷气。宫女送来的饭菜和药膏都被她扔了出去,心里越是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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