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若重生之偕老 作者:po18.us

    班人的位置交给大徒弟，丁敏君就是个成事不足的，都见到杨逍那个妖人的面了，却空手而归。

    意外的得知纪晓芙同杨逍的关系之后，灭绝师太心里便另有了一番计较，给门下弟子的命令也从见到纪晓芙就地清理门户变成了即刻通知她本人再行处理。只是没想到纪晓芙藏身得那么严密，一连三年都音信皆无。

    这一日，灭绝师太正把丁敏君叫到身边训斥，门下弟子来报，说是武当派掌门张真人来访。灭绝师太一听，又惊又喜，赶忙整理衣服迎出大门。

    将张三丰迎进来之后，两人分宾主落座。张三丰并不多客套，开门见山就说明了来意。灭绝师太听过之后，瞅了一眼乖顺的站在张三丰身后的周芷若，除了长得漂亮之外，并没什么突出的地方。

    虽然因为纪晓芙的事情，灭绝师太这几年就没给过门下那些稍有姿色的女弟子好脸色，可是毕竟对张三丰心里有愧，自然不好因为这点不能称之为借口的借口拒绝张三丰。先把人收下，大不了随便扔到哪里，不在眼前晃悠也就没什么了。

    灭绝师太叫过一直在房内思过的丁敏君，让她把周芷若领下去安顿，自己则陪着张三丰说话。把人平安的交到了灭绝师太的手里，张三丰又在峨眉逗留了几天，期间灭绝师太拐弯抹角的替纪晓芙退了婚。

    虽然灭绝师太语焉不详，但张三丰也没深究。只是不管什么原因，自己的徒弟被退了婚，再跟灭绝师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总有些尴尬。所以张三丰婉拒了灭绝师太的挽留，又叮嘱了周芷若一番之后便动身返回武当。

    而灭绝师太则庆幸于张三丰没有刨根问底，又见张三丰对周芷若十分上心，便也对周芷若开始另眼相看。不过这份另眼相待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张三丰走后的第二天，灭绝师太就招来周芷若，结果问什么周芷若都一脸的懵懂；想把人逮过来摸摸筋骨，周芷若吓得直往柱子后面躲。最后灭绝师太也烦了，把人随便交给底下的弟子，就再没过问过。

    周芷若对灭绝师太这个前世师父可以说是又敬又怨。虽然前世灭绝师太对她比其他弟子亲近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周芷若自己争气，可是将周芷若从小拉扯到大的那份疼爱却不是作假。灭绝师太对周芷若既有养育之恩又有教导之义，人心都是肉长的，周芷若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可是，正是这个让周芷若爱戴了十几年的师父，用死亡来逼迫她立下违心的誓言。对师父的愧疚，对誓言的坚持，对张无忌的不舍，一重重的压迫最终将周芷若逼向了不归路。即使最后落得一无所有，周芷若也没真恨上灭绝师太，她只是怨，怨灭绝师太明明早就看出来她对张无忌的情意却依然枉顾她的意愿逼她立誓。

    当初人在局中如坠迷雾，如今跳出来回头看，周芷若只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荒唐，灭绝师太所逼她完成的事情又是那样的可笑。不就是为了让峨眉扬名立万么，其实峨眉在江湖上的地位已经不低，为什么一定要压过少林武当独占鳌头？

    假如没有那份誓言，她直接向张无忌借看屠龙刀，或者把倚天屠龙中的秘密和盘托出，以张无忌的为人，怎么会不答应？更何况倚天剑中所藏的《武穆遗书》在峨眉的手中完全是暴殄天物。一群女子拿着《武穆遗书》有什么用，难道还能组成娘子军上阵杀敌？

    至于屠龙刀中的九阴真经，张无忌已经练了九阳神功，自然不会把九阴真经再据为己有。再不济她也可以用《武穆遗书》作为交换，两样总能保住一样，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今既然有机会重头再来，自己跟峨眉的关系又不像前世般紧密，周芷若几经思量，最终还是决定在灭绝师太面前装傻。她不是没想过说服灭绝师太，可是十几年的相处，她对灭绝师太的性格不说是一清二楚也至少了解个七七八八，嫉恶如仇，心狠手辣，为达目的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周芷若自认没那个能力改变灭绝师太，所以所谓的说服也就是在脑中幻想一下。加上灭绝师太对弟子的爱憎大多取决于那弟子武艺是否出众，而峨眉门下的弟子也并非全是良善。才第一天来，丁敏君就给周芷若来了个下马威，为了不再重蹈覆辙，周芷若便下决心做个默默无闻的路人。

    果不其然，灭绝师太很快就把周芷若定为空有其表的榆木疙瘩，暗地里对张三丰也能看走眼感叹了一番之后，便对周芷若便进行了放养。由于上辈子的记忆，周芷若跟峨眉门下弟子很快混熟。不过除了偶尔为了取信于人问些浅薄的问题，周芷若尽量不去观看峨眉弟子习武，不止是因为她对这些早就了然于胸，也是为了避嫌。

    丁敏君自打第一眼见到周芷若，就不喜欢这个小姑娘。她熬了这么些年，在师父面前也不过混了个功过相抵。好不容易纪晓芙身败名裂，继承师父衣钵的最佳人选终于落到了她的头上，张三丰却又送来一个周芷若。

    虽然后来弄清楚周芷若不过是借住，灭绝师太对周芷若也不甚喜欢，可是丁敏君却依然直觉这个小姑娘很是具有威胁性，所以私下里丁敏君没少找周芷若的麻烦。倘若不是贝锦仪时常劝着，依丁敏君的性子，才不管周芷若的背后有什么人，先想办法废了她的武功绝了后患再说。

    即便是有所收敛，丁敏君给周芷若带来的困扰也着实不小。一开始周芷若还能退让，后来确定了灭绝师太对她丧失了兴趣，便放开了胆子，没人的时候也开始跟丁敏君对着干起来。上辈子丁敏君是她正经的师姐，说什么周芷若也只能忍着。如今新帐老账一起算，她不找回本来就不叫周芷若！

    “在武当混不下去就来我们峨眉，你把峨眉当做什么了？识相的早点滚蛋，白吃白喝也不害臊！”这句话丁敏君只要见到周芷若就会说一遍，这次在庵堂外碰巧撞上了自然也不例外，“哎，你来这儿做什么？该不会以为出家当了姑子就成峨眉弟子了吧？你也不瞧瞧你那模样，一脸的狐媚，佛祖能收你？呸！”

    “大冷天的怎么就有蚊子在嗡嗡？天降异象必有妖孽啊！啧啧，妖孽啊，妖孽！”一边说周芷若还绕着丁敏君走了好几圈。

    “不识好歹的丫头片子，你说谁妖孽！”丁敏君拔高了声音，手也放到了腰间的剑柄上。

    “嗤，还真有人不自量力，就她那歪瓜裂枣的样，还想当妖孽？不是我说你丁师姐，真的妖怪看到你都得被吓退十里地。你看看你那脸尖的，连后山的猴子都比你圆润；再看看那眼睛小的，哎，见过蝙蝠没？对，就是那个吸血的恶心玩意儿，魔教还有一个魔头用它来当外号来着，它的眼睛都比你的大。”

    丁敏君原本长得其实并不难看，只是以往有纪晓芙在旁边做对比，如今又来了个更清丽的周芷若，所以才显不出她的好来。而丁敏君又一直对自己的外貌耿耿于怀，最是听不得别人说她长得如何，周芷若简单两句话就气得她跳脚。不过丁敏君也不是吃素的，敏锐的抓住了周芷若话里的漏洞。

    “好啊！你总算是露出马脚了！你才多大？从哪里知道的青翼蝠王？我看你就是魔教派来的j细！张真人被你骗了，我师父那关你别想轻易过去，妖女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师父来！”

    “噗，丁师姐你今年真的二十了？怎么跟个三岁小孩子似的，说不过就找师父来给你出气？不是我说，师太她老人家最近好像更喜欢静仪师姐，有没有空见你还两说呢！”又是一记致命打击。

    看着丁敏君越来越扭曲的面孔，周芷若坚决的奉行了赶尽杀绝的道理，“其实丁师姐你把师太找来也好，这两天也不知是谁跟我说来着，当初有人粘我六哥粘的恨不得自荐枕席。被我六哥严词拒绝之后又相中了一个，哪成想还是争不过自己的师妹。你说要是叫师太知道你对魔教妖人念念不忘，师太是先杀了我这个可能的妖女还是先灭了你？”

    “血口喷人！你这是血口喷人！谁跟你说的！你说，是谁跟你说的！”

    轻松的躲过丁敏君斜刺来的一剑，周芷若嫣然一笑，“哟，这是恼羞成怒了，还是打算杀人灭口啊？我好怕啊！”

    第十章

    贝锦仪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丁敏君剑尖斜刺，挑向周芷若手筋的一幕。而周芷若仿佛被吓呆了，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

    “师姐住手！”顾不得多想，贝锦仪抽出长剑直指丁敏君后心要害，逼得丁敏君不得不收手抵挡。

    “贝锦仪！你好大的胆子！”这次丁敏君对周芷若下毒手也是一时冲动，见到贝锦仪之后一头冷水从头泼到脚。灭绝师太对门下弟子愈发的严格，若是叫她知道今日之事，后果不堪设想。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发制人，唬住了贝锦仪再说。

    “师姐……”见周芷若脱离危险，贝敏仪连忙收手撤剑，“对不起，我也只是一时情急……”

    “不用解释了，走，跟我去见师父！”丁敏君伸手就去拉贝锦仪。

    “别……师姐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想着你能躲开的……”同门相残乃是大忌，贝锦仪虽然是为救人而被迫出手，却还是不敢直视丁敏君的眼睛，心中也不断的打鼓。

    丁敏君本来就是虚张声势，见好就收，重重哼了一声以后，一甩袖子转身走人。路过周芷若身边时，还不忘狠狠的瞪上一眼。

    贝锦仪出现的时候，周芷若正想在丁敏君身上尝试一下从头学起的九阴白骨爪。有人来打扰，立刻松了手上的力气。自前世她就知道这位贝师姐心善，必然不会眼睁睁的瞅着她被丁敏君废了右手。果不其然，贝锦仪出手了。

    前世见多了丁敏君的嚣张跋扈，周芷若被解了围之后原本并没有想继续待下去，不管起因如何，依着丁敏君的性格，这事儿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只是这次贝锦仪出手着实有些过火，加上丁敏君跟贝锦仪两人对峙时正好挡住了周芷若的去路，无奈之下，周芷若皱着眉把这场闹剧从头看到尾。

    好不容易恶人先告状的戏码散场了，丁敏君最后瞪的那一眼又把周芷若的火气给勾了上来。她周芷若是什么人，哪是那么好欺负的？若不是修为不足，又看在过往情谊的份上，早就大闹峨眉派了。

    “丁师姐，你的衣衫裂了，要不要……”周芷若左手拉住丁敏君的袖口，右手向丁敏君小腹探去。

    “放手！这时候知道讨好了？晚了！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丁敏君只觉小腹处微微一痛，低头看时却没发现什么异常，甩开周芷若的手大步离去。

    “芷若，”贝锦仪扶住被丁敏君甩得连退了几步的周芷若，“你还去招惹她做什么。丁师姐那脾气这么些日子你也该清楚了，以后见到她躲着点。”

    “谢谢贝师姐，”周芷若稳住身子，冲着贝锦仪感激的说道：“贝师姐的救命之恩芷若记下了，以后若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能帮上忙，定然万死不辞。”

    “你这小丫头，说话这么老气做什么，这点小事怎么能称得上救命之恩，你可要羞死你贝师姐了。”

    “习武之人断了手筋，跟失去性命有何不同？”周芷若一脸的认真。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好不好？好了好了，我能有什么事让你帮忙的，你这份心师姐记住了，快回去歇着吧，记得，别乱跑！”贝锦仪失笑，揉了揉芷若的小脑袋，说道。

    贝锦仪的回答在周芷若的意料之中，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除去偶尔丁敏君会给周芷若的生活带来些调剂，周芷若在峨眉的日子可以说十分惬意。虽然依旧要起早贪黑的练功，可是却不用担心突然有人闯进来发现她练的并不是武当功夫。每天一日三餐吃的要比寻常峨眉弟子要好，几乎隔半个月几位师兄就会托人带一大包的补品给她，吃都吃不完。每四个月则必然有一位师兄亲临，待上五六天，检查她的进展并且传授她更深一层的功夫。

    以前在武当，周芷若只能暗自修习九阴真经上的内家功夫，外功却是一点儿都没尝试。如今没了顾忌，内功也小有所成，便用心的练起摧心掌和九阴白骨爪。重新修习这两式前一世让她震惊四座，也同样被嘲笑得一无是处的功夫，周芷若别有体会。

    那黄衫女子话虽然难听，却也不无道理，道家的功夫果然并非那般浅薄。有了总纲和锻骨篇做基础，九阴白骨爪施展起来多了分仙气，哪还有一丁点的邪乎？而摧心掌现在她虽然还不够火候，做不到粉碎敌人的五脏六腑，但是也已经能够做到表面上的全无伤痕。相信假以时日，要达到张无忌修炼七伤拳的那种程度也不无可能。

    武当派弟子选择兵刃多以长剑为主，周芷若也不例外。如今她已经勉强能一口气将七十二路绕指柔剑使下来，只是对其中的一些变化还拿捏不准。幸好除了丁敏君之外，峨眉的几位师姐人都不错，有什么不懂的周芷若去问都是知无不言。更有几个机敏的看出来周芷若那点小心思，虽然不明就里，在灭绝师太偶尔兴起问起周芷若时却会帮着打圆场，念叨上几句‘勤奋有余，资质不足’，把灭绝师太对周芷若的兴趣扼杀在摇篮里。

    “可惜了，本以为张真人送来个好苗子，哪知道这么不争气，”前几日灭绝师太听丁敏君说这周芷若来历不明，找来其他弟子询问，却只得到周芷若愚钝不堪的结论。

    “资质是天生的，芷若也算勤奋，将来虽然不能出类拔萃，却也不至于庸庸碌碌，”贝锦仪弄不明白为什么好几位师妹都争着抢着说周芷若的坏话，好心的站出来替周芷若辩解。

    “勤奋有什么用！你看看你大师姐，这都几年了，我传授给你们的‘灭剑’和‘绝剑’静仪不用一个月就全学会了，她呢？还是一窍不通！哼，成天就知道胡思乱想，有那时间不如多练练功夫！”

    “师父说的是。”

    “敏君下山也有一阵了吧，怎么还没消息？你明天也下山，去找找，别又给我冒出一个纪晓芙！”

    “是。师父，下个月武当殷六侠要来，您看？”提起纪晓芙，贝锦仪突然想起按照顺序，过些日子该轮到殷梨亭来峨眉教导周芷若了。

    “你不说为师差点忘了，这样吧，静仪，你替你贝师姐下山。锦仪你和殷六侠比较熟，还是留在山上。为师不想见殷六侠，他要是真来了你替为师接待吧。好好招待，人怎么来的就怎么送下山，不许出纰漏。还有你们，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有点数！好了，都下去吧！”

    一个月后，峨眉上下严阵以待，结果来的却不是殷梨亭。

    “芷若，芷若！想我没？想我没！”莫声谷冲着贝锦仪点点头，招呼都没打就冲着周芷若直扑过去，一把将周芷若抱起来原地转了好几圈。

    “七哥？”周芷若瞪大了眼睛，怎么会？上次是四哥来的，这次不是应该是六哥吗？

    “坏丫头，说了多少次让你叫莫哥哥，这才走了几个月就全忘了！来，叫声莫哥哥给我听听！”莫声谷捏住周芷若的鼻子，大有‘你不叫我就不松手’的架势。

    “别闹，叫外人看了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周芷若才是师姐，莫声谷则是那个不到十四岁的小师弟。

    “我看谁敢！”前一刻莫声谷还不停手的揉搓着周芷若的小脸，回头扫视峨眉诸人之时，瞬间面容冷厉，浑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势，“芷若，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跟你过不去，尽管说出来。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子，枉顾我武当和峨眉的交情，瞧不起我们武当七侠！”

    “莫哥哥，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你别听他们乱说，我在峨眉挺好的。你看看，”周芷若退后一步，“一根汗毛都没少。”

    “咳，莫七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小妹进屋吧，”贝锦仪尴尬的打断了莫声谷和周芷若，莫声谷的话虽然刺耳，可是自己大师姐做的也的确有些过分，只是不知道莫声谷是怎么知道的。

    “贝姑娘，我这人说话直，你别介意。你也知道，芷若是我们武当的宝贝疙瘩，六哥跟我都不同意将芷若送出来的。架不住大师兄说我们几个大男人会耽误了这丫头，才忍痛割爱。我看这几个月芷若该见识的也都见识的差不多了，要不然我还是把人接走得了，也省的碍你们的眼。”

    “莫七侠言重了，芷若这孩子很懂事，师姐妹们都很喜欢……”

    “不见得吧，”没等贝锦仪说完，莫声谷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上个月我四哥在甘州还遇上丁女侠了，她可不是这么说的。哼，现在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芷若要是妖女，我们武当七侠就是魔头，武当就是魔教！有本事就杀上武当除魔卫道，欺负个小丫头算什么本事！”

    又是大师姐！贝锦仪懊恼的一跺脚，涨红了一张脸。她说什么也没想到丁敏君竟然那么不懂事，在自家胡言乱语也就罢了，在江湖上抹黑一个十四岁不到的孩子，这不是摆明了让人瞧不起她们峨眉吗！

    “锦仪，吵吵嚷嚷的做什么呢，还不进来！”莫声谷一上峨眉，就有人给灭绝师太送了信。知道来人不是殷梨亭，灭绝师太也没了顾忌，没想到刚一出来就听见莫声谷在那里大声呵斥自己的徒弟。

    丁敏君的所作所为灭绝师太也极为不满，但是那是自己的徒弟，她可以打可以骂，莫声谷一个外人，还是个小辈，有什么资格在峨眉呼来喝去！

    “莫七侠好威风！张真人平日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见了长辈连声好都不会问！”

    “师太，”莫声谷双手抱拳，勉勉强强算是行了个礼，“晚辈如何是晚辈的事，您动不动就把家师扯上，不知道是何用意？”

    “放肆！”灭绝师太扬起拂尘，照着莫声谷面上就甩了过去。

    莫声谷没想到灭绝师太说动手就动手，再想躲就来不及了，脸上被灭绝师太的拂尘狠狠扫过，留下数道红印。这还是灭绝师太留了手，要不然这一下足以把莫声谷的头骨抽裂。

    “莫哥哥！”灭绝师太刚出来的时候，周芷若心里还多少有些矛盾。虽然一直躲着避着，可是真亲眼见到灭绝师太，上辈子存留下来的那种亲近就不容她忽视。但是那份亲情毕竟是上辈子的东西，这一世周芷若跟莫声谷朝夕相处，感情不同一般，见到莫声谷受伤，那点眷恋又算得了什么。

    “莫哥哥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周芷若一阵手忙脚乱，在怀里找了半天掏出一堆没用的东西也没找到化瘀药，眼瞅着莫声谷的左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却又不敢轻易去碰伤处。

    “没事，没事，你别着急，”莫声谷最是见不得周芷若皱眉，咧嘴一笑，想要安慰周芷若，结果扯痛了伤处，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别乱动！”周芷若又是一阵慌乱，扶着莫声谷就往自己的住处走，把灭绝师太，贝锦仪等人忘了个干净。

    “站住！”灭绝师太还想说什么，却被贝锦仪扯住了衣角，“锦仪？”

    “师父，大师姐来信了，说有重要的事跟您说。”

    “哼！”灭绝师太也知道贝锦仪这是在给周芷若和莫声谷解围，她也不愿跟武当结梁子，瞪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徒弟，也就没再阻拦周芷若二人离开。

    “师妹，你去给莫七侠送些药，再说两句好话，”贝锦仪见灭绝师太不再计较，偷偷松了一口气，拉过身边一个峨眉弟子，低声吩咐道。

    “是，师姐。可是，师姐啊，你觉得莫七侠会用咱的药吗？听说张真人也听护短的，会不会找上山来啊？”

    “你费什么话！”贝锦仪轻敲了一下这个峨眉弟子的额头，“让你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心师父听见了罚你！

    第十一章

    “疼不疼？”周芷若挑起一团化瘀的膏药在莫声谷的左脸颊上揉开，斟酌了一下开口劝道：“师太她老人家护短，你以后说话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她护短，我们就不护短了？”莫声谷仰起脖子，“不就仗着手里有把倚天剑吗，好像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似的，哪天我把剑给偷过来，看她还耍什么威风！”

    “七哥！这里不是武当！”隔墙有耳，莫声谷刚才的话要是传到灭绝师太耳中，武当和峨眉之间的梁子那就结定了。

    “嘿，我也就是那么一说。那老尼姑还是有几下子，要不然倚天剑早就被抢走了，哪能像现在这么风平浪静？你七哥也不是傻子，还能送上门给那老尼姑揍？好啦好啦，别愁眉苦脸的，以前大师兄说你说话做事不像个孩子我还不信，现在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比师父还能念叨。小孩子就该有个小孩子的样子，成天板着脸做什么？”

    周芷若心道，两世加起来她的年岁可不就是不小，真要天天像个小丫头片子咋咋呼呼的，其他人是看着顺眼了，她自己能别扭死。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周芷若一边继续给莫声谷上药，一边问起武当诸人的近况。

    这一年多来，武当山上除了俞岱岩之外又多了一个闷闷不乐的人，殷梨亭。自从张三丰带回来纪晓芙退婚的消息，殷梨亭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迅速憔悴下来。殷梨亭对纪晓芙虽然说不上是一见钟情，可朝夕相处下来却也是情根深种，所以才会厚着脸皮请张三丰出山，亲自到纪家和峨眉派提亲。

    当初殷梨亭虽然没有明着问过纪晓芙的意思，可纪晓芙若是对他没有情意又怎么会同意订下这门亲事？虽然订婚之后，碍于礼教两人反而生疏起来，殷梨亭却坚信两人之间的感情不会因为距离有任何的褪色。

    如今说退婚就退婚，连点说得过去的理由都没有，殷梨亭怎么可能接受！张三丰刚把这件事告诉他的那几天，殷梨亭整个人都如遭雷击，接下来就在酒坛子里泡了整整半个月。其他几侠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他扔到花池里浸了个透心凉才罢休。

    醒了酒以后，殷梨亭开始嚷嚷着要上峨眉找纪晓芙说清楚，后来还是张松溪的一句话把他彻底给震醒了。纪晓芙连退婚都是让灭绝师太代为出头，就算他找上峨眉，又怎么可能见他？

    又闹了大半年，逐渐接受了现实的殷梨亭开始变得沉默。平日里虽然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不论是练功还是办事都没耽搁过，可是却很少露出笑容。等轮到他前往峨眉为周芷若传授武功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把机会让给了莫声谷，仿佛半年前拼死也要硬闯峨眉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六哥现在还是那么消沉吗？”周芷若担忧的问。

    “好多了，上个月大师兄带着六哥下山散心，效果还蛮不错的。相信再过些时日，六哥也就全放下了。对了，你在峨眉这一年见没见过纪姑娘，她是真的移情别恋了还是有什么苦衷？唉，六哥心里有个结，不打开怕是以后再看见多漂亮的姑娘都不敢争取了。”

    周芷若心里一沉，最后还是摇摇头，“没见过。要不然我改天去问问贝师姐？”

    “算了算了，让你个小丫头问这些也着实难为你。别想这些了，来，让七哥仔细瞧瞧！”

    自打一上峨眉，莫声谷满心满眼都是给周芷若出气，直到现在才有时间好好瞧瞧周芷若。还真别说，一年不见，当初的小丫头可是要长成大姑娘了。以前周芷若的脸多少还有点婴儿肥，现在则是标准的鹅蛋脸，显得眼睛比以前还要明亮。当初离开武当的时候，周芷若还只到莫声谷的胸口，如今不用垫脚就已经到了他的肩膀处，照这个趋势下去，够到莫声谷的下巴也不无可能。

    周芷若得到莫声谷上山的消息时正在练功，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应了出去。莫声谷当时抱得痛快，现在返回头看着周芷若包裹在一身紧身短打之下的妖娆身段，还有胸前微微鼓起的两个小馒头，一张脸后知后觉的开始发烫。

    “嘿，嘿嘿，真成大姑娘了啊，以后七哥都不能抱你了，”说完，莫声谷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说不定人家小芷若压根没多想，他这不是画蛇添足吗，完了，小芷若肯定把他是故意占她便宜！

    莫声谷不说，周芷若还真没多想。可是他这一提，周芷若的脸也开始发烧。当时在山门处，好像有几十个峨眉弟子吧？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一男一女搂搂抱抱……她这一世清名算是彻底毁了！

    “芷若，你别多想，没啥，咱俩从小玩到大，没啥，真没啥。”

    “对，什么都没有，没错，什么都没有。”

    “喝茶，喝茶！”

    “好，喝茶。”

    “……”

    “……”

    “呃，我还是先走吧，明天再来看你。”

    “七哥慢走。”

    转过天，莫声谷没事人一样照旧来传授周芷若武当剑法，周芷若也同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认认真真的跟着莫声谷学剑。

    由于之前跟灭绝师太的不愉快，莫声谷没有在峨眉逗留，花了两天把该教的全都教给周芷若之后，便跟峨眉诸人告辞。灭绝师太照旧遣了贝锦仪给莫声谷送行，自己则没有露面。

    都走到山脚了，莫声谷突然想起件事来，跟贝锦仪道了声歉，急急忙忙把周芷若召回来，从包袱里掏出一条银光闪闪的蛇皮鞭。

    “芷若，七哥前些日子在外面碰上一条白蟒，挺稀罕的。我想着你没什么合适的防身家伙，就把白蟒皮剥了给你做了条鞭子。先前一乱七哥把这事儿差点忘了，你试试看，顺不顺手？”

    接过这条鞭子，周芷若眼睛就是一亮。九阴真经上的外家功夫大多都是掌法拳法，关于兵刃则只有一套鞭法。她正愁找不到借口学鞭，莫声谷就把白蟒鞭给送到了眼前。

    “喜欢不？平时你在外走动，带着长剑多有不便。像这样把鞭子缠在腰上，既方便又能防身。你先熟悉着，二哥他们已经去帮你找合适的鞭法去了，下次给你带过来。”看着周芷若欣喜的模样，莫声谷笑得心满意足。

    莫声谷走后，周芷若便一心投入在修习白蟒鞭上，跟峨眉诸弟子接触的越发的少起来。一来她自打前世开始就格外喜欢鞭法，二来她也不想面对那些人或取笑或疑惑的眼神。明明她同莫声谷只是兄妹之谊，为什么一个个笑得都那么暧昧！

    周芷若以为莫声谷既然说下次带鞭法过来，那么下次来峨眉的肯定依旧是他，要不然真等上个一年半载，那还不什么都耽误了。哪成想四个月后，把鞭法送上峨眉的依然是宋远桥，再四个月，俞莲舟，又四个月，张松溪，接着四个月，竟然又是宋远桥，莫声谷就再也没出现过。

    起先周芷若还有些疑惑，后来一琢磨，她在峨眉都被人笑话，说不定莫声谷也是怕尴尬所以就推了自己来峨眉的机会。直到有一次私下里问起四侠张松溪，才知道莫声谷的脸皮厚着呢，一点都没有回避的意思，天天吵着嚷着要来峨眉看望她。

    “那七哥怎么会一直都没过来？”周芷若纳闷的问。

    “被大师兄禁足了，”张松溪一想到莫声谷扒着紫霄宫的大门，眼巴巴的瞅着他们师兄弟一个接着一个下山的样子，就忍俊不禁。

    “禁足？”

    “七弟人还没回来，他在峨眉山门那通大闹就传回武当了。大师兄说了，什么时候他学会了尊师重道，什么时候再放他下山，免得给武当丢人。”

    没有莫声谷，日子依然得过。转眼又是一个春秋，算起来周芷若在峨眉也住了也有将近三载。一个月前，二侠俞莲舟正式告知周芷若她已经把武当七侠全部榨干，如今欠缺的只是火候。以后的日子他们也不会再来峨眉，若是周芷若还想压榨些什么，就自己回武当找师父张三丰去。而周芷若私下里自行修炼的九阴真经也将近圆满，除了有些招式需要深厚的内力她还无法完成之外，其余的全都融会贯通。

    这一日，周芷若运行完一个大周天，正准备去后厨烧水洗身。就见一众峨眉弟子急匆匆的赶往前殿。脑中转了一圈，周芷若一时也没想起来前一世时，这个时候峨眉发生了什么大事。好奇之下，周芷若拦下了一个峨眉弟子。

    “发生什么事了？”

    那峨眉弟子跑得急，头都没回：“快去前殿！大师姐回来了，师父叫咱们到前殿听训，纪师姐被找到了！”

    第十二章

    周芷若听过那峨眉弟子的话之后又仔细回忆了一下，隐约也忆起前一世的这一年，灭绝师太的确曾经把门下弟子全都聚集起来过。只是当时她刚好闭关修习峨眉九阳功，灭绝师太也让人带话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就没有参与。后来她也曾经私下里问过不少师姐妹，可是除了贝敏仪叹了一口气之外，所有人都对她说不过是大师姐又闯了祸，师父训斥了一番罢了，却根本没提起纪晓芙三个字。

    如今这峨眉弟子竟然说灭绝师太召她们是因为纪晓芙，周芷若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悄悄摸到峨眉正殿的后窗户向内看去，果然殿内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只见灭绝师太坐在上首，脸色铁青，两条下垂的眉毛愣是被气得挑了起来，原本可以称得上风韵犹存的面容平白多了几分扭曲。灭绝师太面前并排跪着两人，其中丁敏君挺直了腰板正在争辩着什么，而贝锦仪则神情恍惚，一声不吭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确定看到的是晓芙？”灭绝师太声音中都带着冷风。

    “师父，我绝对没看错！”丁敏君见灭绝师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扯了一下神游太虚的贝锦仪，“贝师妹，当时你不是也看见了吗，你倒是说句话呀！”

    “锦仪？你说！”面对贝锦仪，灭绝师太的语气虽然柔和了不少，但是其中威胁的意味却昭然若揭。

    “师，师父，弟子，弟子……”贝锦仪不敢去看灭绝师太，低声答道：“弟子觉得那人的确长的很像纪师姐，可是……可是纪师姐她不是……”

    听到这里，周芷若猛然恍悟过来。她就说哪里别扭，那纪晓芙不是早就死了吗！

    前一世周芷若对纪晓芙这个人就是只闻其名，灭绝师太在她面前从来都不提这个人，私下里也不许其他弟子跟她说。一直到灭绝师太去世之前，周芷若才想明白灭绝师太为什么不让她去打探这位据说无论哪方面都足以担任下一任掌门的师姐。纪晓芙和周芷若的经历太过相似，都是天资卓越，都是灭绝师太最宠爱的弟子，最后又都跟魔教妖人有了纠缠。

    灭绝师太死后，周芷若每每想起灭绝师太竟把她跟纪晓芙相提并论就充满不屑。重活一世，除了偶尔替殷梨亭哀叹一声遇人不淑之外，自然更不会去多想。如今仔细想想，那纪晓芙坟头上都应该已经长草了。假如她没记错，纪晓芙临死时丁敏君和贝锦仪也在场，那现在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哼！两个不中用的东西！”殿内灭绝师太的厉喝打断了周芷若的冥思苦想。

    “师父，弟子是真的看见了，就在魔教总坛附近！”丁敏君还想争辩，结果被灭绝师太的掌风一扫，就地被打出许远。

    “锦仪，你好好回忆回忆，别跟你师姐一样没出息！”灭绝师太对贝锦仪还有一些期望，所以比之对待丁敏君，对贝锦仪的态度要好上不少。

    “难道……”贝锦仪原本就觉得纪晓芙死而复生之事太过诡异，灭绝师太逼问之下，突然间升起一个念头，“难道是师妹身边的那个小女孩？”

    “哼，还算不笨！那孽种也不小了。你们既然是在光明顶附近看到的，除了那孽种还会有谁！”当初灭绝师太下手时丝毫没有容情，所以她根本不相信纪晓芙还会活在世上。也只有丁敏君天天提心掉头，生怕她顾念师徒之情放纪晓芙一条生路，将来纪晓芙回来会抢了她下任掌门的位置，才会慌慌张张疑神疑鬼。

    灭绝师太口中的孽种，指的乃是纪晓芙与杨逍之女杨不悔。周芷若想起当年在光明顶上所见，连殷梨亭见到杨不悔第一面都把她错认为纪晓芙，可见两人长相之相似。这样说来，丁敏君二人认错也情有可原。只是看眼下这情况，峨眉其他弟子全都一脸的迷茫，丝毫对纪晓芙已死之事毫不知情。那灭绝师太将门人召集起来，又是为的什么？

    “好了，以后做事稳重些，毛毛躁躁成什么体统！还有你们，”灭绝师太缓缓扫过殿中所有弟子，“为师把你们叫来不是让你们看热闹。为师知道你们私底下没少猜测，今天为师就给你们一个明白。你们纪晓芙纪师姐在两年前被魔教妖人杨逍所害，为师不愿晓芙死后也不安生，便没有告诉你们。既然敏君提起来了，你们也记住，纪晓芙是被杨逍杀的，我峨眉跟魔教血海深仇，势不两立！记住没有！”

    “是！”众弟子不敢怠慢，齐声应道。这其中不乏有心底怀疑的，丁敏君平日虽说气量狭小容不得人，可是做事却并不想灭绝师太骂的那般不知轻重，而灭绝师太口中的孽种指的又是谁？明知道里面必有内情，可是哪个敢在这当口去给灭绝师太找不痛快？

    “好了，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管好自己的事，不该管的……哼，你们心里有数！窗外那个，你也一样！这里不是武当，要撒野回你的武当去！”灭绝师太冷不丁叫穿周芷若的藏身处，惊得周芷若浑身就是一震。

    周芷若深知灭绝师太的性格，当初她是峨眉弟子，即使做错了，灭绝师太也会护她到底；如今她是武当门下，却偷听了峨眉派的私密之事，即使她是小辈，此事怕也很难善了。

    行踪被叫破，周芷若心里忐忑，表面却是大大方方的走进正殿，冲着灭绝师太深施一礼，“前辈，晚辈鲁莽，请前辈降罪。”

    “鬼鬼祟祟，你安得什么心！”先前丁敏君被灭绝师太掌嘴，趴在地上一直不敢起来。周芷若进来时，她偷眼看见灭绝师太似乎面有怒色，便三下两下爬了起来，抢在灭绝师太之前开口一巴掌扇向周芷若。

    周芷若对灭绝师太礼敬，那是顾念两人前世的师徒之情，对丁敏君可就没那么多顾忌。就见周芷若上身后仰，双脚用力，轻飘飘就退出三丈有余，让丁敏君的手掌落了空。周芷若右手放到腰间，稳住身形的同时一道亮银闪过，丁敏君的左脸颊就被甩出一道红痕。

    “啊！”丁敏君痛呼一声，转头冲着灭绝师委屈道：“师父，这小妖女使妖法！”

    灭绝师太没有理会丁敏君，双目紧紧盯着周芷若，若有所思。又看了一眼丁敏君的伤口之后，才冷冷笑道：“好，好，好！贫尼还真看走了眼，竟把明珠当鱼目。周姑娘，你藏得好深啊！”

    “前辈，晚辈也是为了自保，对丁师姐多有得罪，请前辈见谅，”周芷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继续说道：“这是我武当特制的伤药，对鞭伤甚是有效，还请丁师姐收下。”

    “好个自保！”灭绝师太手腕一扭，周芷若手中的瓷瓶就被灭绝师太的拂尘卷走，“周姑娘这一鞭想打的不是敏君，而是贫尼吧！”

    “前辈，晚辈不是故意偷听，只是刚才有位师姐叫晚辈前来，晚辈觉得有些不妥，就没有进来。本想等前辈和众位师姐议完事之后再行询问，所以才一直在门外候着，”对灭绝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