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疴 作者:归雁栖迟
会忍不住叫你别去。”
他把她拥在怀里,她手上的泡沫水尽数滴在他裤子上。
刘珂心理防线崩溃,“只要你说,我就不去,院长不答应,我就辞职。”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不讲道理。
叶沉哭笑不得。
“还是个孩子?说不干就不干?”他瞬间成了她长辈,教训她。
刘珂终究是有理智的人,他抱着她柔声劝慰,很快就平静下来。
叶沉问:“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
“这么快?”他还以为,至少下个星期。
“嗯,院长说,早去早回。”
“行李收拾好了吗?”
“下午收拾了。”她不想打扰他上课,闲得没事,就打扫了遍屋子,连带收拾了行李。
叶沉没话说了。她比他更有条理,若非这次毫无预兆地情绪崩了,他才应该是那个乱了手脚的。
她把事情都准备好了,他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
但她说“只要你说,我就不去”,他是信的。
此时她柔顺地缩在他怀里,小小一只,有点可怜的样子,叫他好不舍。
他并非自私的人,不能阻止她工作。
异地恋三个月而已,忙几次实验,上些课,就过去了,没什么禁受不住。他如此安慰自己。其实,有多少自欺欺人的成分在,他亦再清楚不过。
第50章 番外十一
【平行世界的他们·五】
晚上,当她换睡衣时,她的身体呈露在他面前,名为感动的人类情感油然而生。
在最醉生梦死,在以手触摸这副身躯,在偶然一瞥人体解剖图,在许许多时刻,他都会为它的美丽而感动。
他对她的爱,常常倾注在对这副身躯的讨伐上。
可一当她的眼湿乎乎地瞅着他,这场征伐,便温柔得像下棋,只恨不得让她吃他的子。吃光。
她转过身,羞怯怯地。
有时,愈不谙情/事,愈能勾起男人心底的那丝邪念。
他再正人君子,性别仍为“男”。
她刚套上的睡衣,又被他剥了。
他一想到她很快要离开,久不能见,便发了狠;一想到,她会痛,牵连着他的心,便又放缓。
整夜整夜,矛盾的心理折磨着他自己。
要入睡时,他见她眼眶红红的,不知是先前哭泣,伤了眼,还是他弄疼她了。刚才太混乱,没留心。他自责。他半跪着,亲在她眼皮之上。
她太困顿,眼皮跳了跳,最终没能睁开,沉沉睡去。
他却没睡,半圈着她,用目光一遍又一遍的描摹她身体的细节:她胸前的小痣,手臂外侧的幼时打针留下的疤,额上的痘,还有她笑起来,会出现细纹的眼角。
他对它的了解,或许甚于她自己。
看着看着,蓦地想起,自己未与父母打招呼。他小心放开刘珂,下床,到处寻手机。原本,床头柜上有个小闹钟,几次激烈时,被扫下去,便收了起来。
手机……应该在裤兜里。没记错,他从地上捞起裤子,手机就掉了出来。按亮,一看时间,是父母入睡的点,可他没回家,他们大概担心,也不会去睡。
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他们的,最近的一个,在十分钟前。
每回做事前,为防打扰,他们手机都会开静音。
他起床,套了裤子,走到窗边,给母亲回电话。
她应该一直等着,所以很快就接了。
她骂着他:“这么晚不回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死哪儿去了?”母亲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有多担心,此时就有多气,全付诸于言语。
他看了眼睡熟中的刘珂,说:“跟我女朋友在一起。”
母亲愣了一愣,“女朋友?”乍一听,以为他在糊弄她。
“嗯。”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是你同学吗?……”
没等母亲问完,他便打断了:“妈,有空再跟你细说,很晚了,你早点睡。我先挂了。”
整个通话过程,他都是压着音的,怕吵到刘珂。
他把他们的恋情告与母亲,便是为未来,他们的未来,做了长远的打算的。
从某些程度看,叶沉是传统型男人,顾家,有责任感,大概是被父母影响的。父母彼此,都是对方的初恋,年少一时冲动,在结婚之前发生了关系,父亲说什么,也要娶母亲,一直到今天,感情仍好。
说起来,连感情观也相似。认真开始爱一个人,就是死心塌地。
*
刘珂去外省的头一个星期,每天累得回房倒头就睡,连一句“晚安”也来不及对叶沉说。
大清早起来,洗漱完,梳了头,就冲去医院,路上买包子或油条果腹。中午吃饭时间四十分钟,抛开排队时间,不到半个小时。说是学习,倒像来做苦工的。
这些,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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