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从伙计的描述来看，鲁荒王对此事很谨慎，丹方里的yào材分别在不同的yào铺、以不同的身份购买，几乎把所有的智慧都放在炼丹上了。

    而且鲁荒王对炼丹之事绝对是亲力亲为，不相信任何人，不假于人手，所以不管鲁王妃这等贤妻如何防备，都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地下室有位绝命du师。

    礜石是yào铺特殊货物，进多少，卖多少，谁买了都要登记并定期jiāo给衙门过审。一旦发现数目有异常，衙门会查的，yào铺为了转移风险，所以要求买主必须签字画押按手印，否则宁可不卖，也不会冒着吃官司的风险。

    为了确定是鲁荒王本人，沈琼莲将登记购买礜石的账目拿出来，她记忆力惊人，对笔迹、手印也是过目不忘，用一个西洋放大镜做出对比，把鲁荒王九年来所有的礜石记录单独列出来，购买日期和重量都在列。

    胡善围和茹司yào来到yào铺找她时，她刚刚停笔写完了。

    茹司yào看着沈琼莲的统计记录，连连摇头，“如果将这些礜石一次xing服完，足够把鲁荒王再du死九次。”

    沈琼莲问：“难道真是鲁荒王自己的原因？”

    茹司yào还是摇头，“关键是量的问题，别说是吃礜石粉了，你就是吃同等量的石灰、丹砂、孔雀石，甚至黄金，也会死个三四次。”

    胡善围把鲁王的《炼丹手记》给沈琼莲看，“从他每次的丹方记录来看，鲁荒王对礜石早就有警惕，一直在减少分量，甚至慢慢添加了一些解du的yào材去中和礜石的duxing。他最近一年还在每次服用丹yào后生吞五个鸡蛋清和狂饮牛ru的办法，无师自通，用来减少胃部和肠子的灼烧感，这也有利于解读du。他可能四十岁左右因积du而死去，但他如此小心翼翼，在二十岁出头就死了，茹司yào也觉得蹊跷。”

    茹司yào拿出红彤彤的yào丸，“你们店制yào的工具一用，我要验一下是不是这东西吃死了鲁荒王。”

    作者有话要说：鲁荒王：从绝命du师到绝命du尸，只有鬼知道我经历了些什么。

    第133章 好大的口气！

    一切又都绕到了事情开始的原点——五颗鲁荒王秘制yào丸上。

    茹司yào选了两颗yào丸，磨碎了，去除杂质、吸掉铁屑磁石等杂矿物，又是烤、又是蒸、又是煮的，好像一个手艺精湛的厨师正在在烧一个复杂的菜式。

    天快亮的时候，茹司yào将最后留下来的粉屑放在铁板上炙烤，一溜溜幽灵般的白烟腾空而起，散发着浓烈的蒜臭味，白烟的上方悬着一块铁板，和铁质的天花板碰撞，白烟遇冷凝结，待白烟蒸腾完毕，在铁板上凝结出如粗盐般、xing状似ru尖的细小颗粒。

    茹司yào用竹刀像伺候祖宗似的小心，将“粗盐”刮下来，只凝结出一颗，这就是反复提纯过的砒霜。

    茹司yào将这颗砒霜装进小瓷瓶里，晃了晃，粗盐在瓶子里翻滚，发出沙沙声，听起来像极了du蛇吐信。

    只是听着声音，就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一夜未睡，茹司yào熬红了眼睛，说道：“提纯过程中未免有些耗损，但这一颗也够把人弄得半死不活了，这只是两颗yào丸的量，鲁荒王一口气吞服了五颗，加上其他yào物大多是发散的热xing，导致最脆弱的眼睛先受损，瞎眼之后，鲁王妃找来大夫服用过解du的yào，但枯木岂能回春？次日不到天明就断气了，鲁荒王的死亡过程漫长的就像北风的冬天，死前受尽疼痛的折磨。”

    胡善围和沈琼莲在旁边轮流小睡一会，给茹司yào打下手，精神稍好一些，胡善围拿起热手巾擦脸，说道：“这么说，鲁荒王死于服用丹yào无疑了？”

    “嗯。”茹司yào点点头，表情却依然疑惑，她拿出铁皮盒子里淡黄色的礜石，又翻开《炼丹手记》最后一页记录：“他这一锅丹yào里礜石的用量只有两钱。而且这些是中下等成色的礜石，虽然还没冶炼提纯，但从我从医多年的经验来看，两钱这种成色的礜石duxing很有限，根本不够致死量，可是从鲁荒王的尸首来看，他绝对死于砒霜中du。”

    沈琼莲刚醒，伸了个懒腰，闻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