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 别跑 作者:yuwangwen
崔钰关不住拦不住,只得放他们离去。
“这次多谢连堡主相救,我等没齿难忘。”
“是啊,连家英雄出少年啊。”
“不敢。”
那边寒暄的起劲,连落被众人困在中间,苦笑不已。
“师兄,”云浅唤了声,从暗处走出来。
顾行舟转头,也看到了他。
他们的视线碰在一起,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
“师兄,事情已了结,我们走吧。”
云浅握住他的手,一瞬间,他将一切抛在脑后,不再看这个冰窖一眼。
“站住!”含笑的青年越过其他人走到云浅身前,“云浅,你放开他。”
云浅对上他的眼,毫无犹豫吐字,“不。”
“云浅,你决意跟我作对?”崔钰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挑衅,“你要知道,跟白云教作对,会有什么下场。”
“崔钰,我不会放手,因为我喜欢他,我不怕跟白云教对抗。”
我喜欢他。
我喜欢他。
我喜欢他。
云浅听见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在与崔钰的一场较量中,他坚定的说出自己的心声,表明自己的立场。
冰窖里一片抽气声,此起彼伏。
连落苦笑的面容僵住,垂在腰际的手不觉捏成了拳。
他在生气?
连落慢慢松开手,他想不通,为什么在听见那个人说喜欢别人时,他沉不住气?为什么忽然好难过,为什么?忽然胸口好空,那是一种空落落完全抓不住的恐惧。
我怎么了?
垂落在身侧的手掌复又握紧。
诸位掌门识趣的告辞,一下子走的干干净净,整个冰窖显得十分冷清。
“哥,跟我回家吧。”
“小落,哥有未完的心愿,不会走的。”
“哥,”连落抓住他的手,握住,“你这些年在外面也不好受吧,你为了一个外人离开家,就如愿了?可他心里那个人,并不是你啊。”
崔钰勾起一个笑,却比哭还难看,“弟,我不管这些,我是真喜欢他,你不明白这种心情。”
连落不明白,当然他也劝不动这位纨绔的哥哥。于是纠结的结果是……
“哎,师兄,他们要跟我们到什么时候。”云浅瞅了瞅脸皮厚如城墙的崔公子。
对方只回他一句,“我说过,我崔钰要的绝不放手。”
云浅又瞄瞄另一只没眼色的。
连落冷冷瞥了他一眼,脸色臭的很,仿佛比他还不爽。如此脾性,真叫人消受不起。
“我说连堡主,你又是什么缘故?”
“哼,”连落撇开眼去,只臭着张脸装酷。
云浅无奈的吁口气,去看师兄。
顾行舟始终面带微笑,笑颜温文尔雅,看不出丝毫芥蒂,那气度,那从容的姿态,真是一等一的好看。
云浅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顾行舟安抚他,“小浅,稍安勿躁。”
云浅再次吁气,稍安勿躁?怎么稍安勿躁?好不容易打发了那群如狼似虎的掌门,终于找到师兄开始二人世界,恰恰被两位不识趣的打断,怎不叫人忧心?
沮丧完,路还是要走,不行,总得想个辙。
云浅开动脑筋,一时难住了。
“成,大家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去前面茶座歇歇?”
四人一行入了茶座。
云浅自然坐在师兄身边,崔公子很不客气的挨着师兄,连落见了,板着张脸坐到另一张桌上。
“他怎么了?生什么气?”
崔公子的脸凑过来,暧昧的挤眼,“我说云浅,你是木头还是傻子?你不知道他怎么了?”
云浅憋红了脸,“我怎知?”
“原是真傻啊。”
“想说什么就说,不用遮遮掩掩。”
“这事啊,得你自己想。”
云浅确实纳闷了,歪着头想不出个所以然。
茶座上茶客们热烈的讨论江湖上发生的事,说的仿佛亲眼见到般。
先是那浩浩荡荡的武林大会,可惜被白云教给弄吹了。正是白云教捣乱,才让他们听到这么多辛秘。
当年的事被捅出来,原来长威镖局的血案是鲨鱼帮所为,原来鲨鱼帮暗地里干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原来当年围攻逍遥谷的事,五大门派都有份。原来白云教已经悄悄复出,江湖上将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武林大会并未解决江湖燃眉之急,现下各大门派吵的不可开交,寻仇报复的大有人在,门派内鬼尽出,以命相博的大有人在,层出不穷。
动乱,才刚刚开始。
“听说鲨鱼帮的程帮主被人发现死在妓院,身上被捅了几百个窟窿,死状极为可怖。”
“我也听说了,一定是长威镖局干的。”
“那也说不准了,程帮主的仇敌这么多,指不定是其他人要他死呢。”
“这种人死了活该。”
“哎,这江湖上的对对错错,谁分的清。这下鲨鱼帮非找长威镖局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谁说不是呢。”
“诸位可知,这次众派掌门被魔教困住,是连云堡主击退了魔教。”
“我听我表兄说,是这么回事。”
“这连云堡就是不同凡响,五十年前也是连翼堡主大败魔教,大快人心啊。现在他的后人也同样英勇,如此,武林有救啊。”
“对,我等倒想瞻仰连堡主的容光。”
云浅背过身去,抖个不停,笑的简直停不下来,“我现在才知武林传说多不靠谱,连落,你……击退魔教?哈哈。”
连落冷着张脸,狠狠瞪了云浅一眼。
“哈哈,我还是忍不住。”
崔公子闲闲道,“云浅,可不能这么说,若不是小落偷了解药坏我大事,那些人能逃出我的手心?他可真算逞了回英雄。”
崔公子睨着弟弟,半是威胁半是安抚。
冷落别开眼,哼了声,继续阴云密布。
☆、第 36 章
一行人吃完茶到来福客栈落脚,顾行舟以节省银两的名义开口要了两间客房,拉着云浅上楼。
崔钰第一个拍案而起,“不成,这孤男寡男的,成何体统?”
云浅捂住嘴,这话从崔钰口中说出,真是说不出的变味。
连落挑挑眉,无声抗议。无奈下四人敲定了四间客房。
云浅闷闷扒了几口饭,到了夜半,他偷偷摸进师兄的客房。
师兄房门的灯亮着,修长的身影无限美好。
“师兄,是我。”
“小浅,这么晚了不睡?”
“我睡不着,师兄在做什么?”
“处理一些内务,”顾行舟翻看文书,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小浅,坐这。”
云浅自然不客气,往顾行舟身边一坐,好奇道,“都是些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小浅有这份心就很好。”顾行舟轻点他鼻子,“等我一下,马上好。”
云浅探头看了看,似乎是些账册之类的东西,上头记载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光是看着都要头皮发麻。
云浅暗自嘀咕,原来帮派里有这么多内务,当个掌门也挺累的。
云浅不禁想到从前在逍遥谷的日子,他就不曾见师父处理这些事务,逍遥谷,不讲规矩,不讲门第,没有这么多束缚,有的是快活的少年时光。然后这些都远去了。
想着想着,冰窖里面无表情的脸孔浮上脑海,心凉了一截。
“小浅,想什么呢?”温润的掌心探上云浅额头。
“师兄,”云浅抓住那只手,放到颊边,无声颤抖。
顾行舟顺势将人一揽,让云浅坐在他腿上,手掌抚摸他的面颊,嘴唇在他额前落下滚烫一吻。
“呜呜,师兄,我想师父了。”
“都过去了,小浅,有师兄在。”
“嗯。”云浅勾住顾行舟的手指不放。
“小浅,师兄会保护你,一切交给师兄。嗯?”
将人圈在怀里,手掌抚摸怀中人的腰线,渐渐下滑。
云浅按住他的手,眼神迷蒙,嘴唇颤抖不止,“师师……兄。”
“师弟,你在引诱我。”
顾行舟垂头含住他的唇瓣,舌头一挑探入他口中嬉戏。
“唔,”云浅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喘息着靠在他怀里。
情迷时,他被压在案上,案上的东西扫落一地,凌乱不止。
“小浅,放松。”衣襟被拉开,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
“唔,别在这里。”
“咯到你了?”顾行舟修长的手指抬起云浅的下巴,在他下巴亲了亲,对上他的眼,眼神说不出的温柔缠绵。
云浅别开眼,羞的直想砖进地缝,索性将脸埋在那人怀中,躲着不出来。
“小浅,你要闷死自己吗?”顾行舟身将人打横抱起搁到床榻上,他俯身在他上方,以手支撑,深情款款凝视他,“小浅,看着我。”
“不,”拼命捂住脸,若不是被困住,云浅早脚底开溜了。
不是没有过,但那时候他意识朦胧,加上□焚身,神智迷离,也就顾不得羞耻半推半就了。现在想来,那种欢愉,简直叫人迷醉又恐慌。
顾行舟在他额上亲了一记,松开他,到案上取了酒,他坐在他身边,“来,喝点酒。”
“不了,师兄,让我来。”
一口酒灌下去,热辣辣的感觉冲昏了头脑,云浅捧住顾行舟的头凑上去索吻。
盯着那张脸,他忽然清醒了,“等等,师兄别动。”
“怎么?”
“别动,听我的。”
云浅将人推到在床榻,往他脸上摸去。
摸了半天摸不到什么,他纳闷了,“师兄你不会是假冒的吧。”
顾行舟笑容一凝,叹口气,转过身去,缓缓褪下一层面具。
“师兄,你……”云浅大大抽口气。
师兄,有些不同了,从前他俊秀优雅,而今更多了几分气韵,说不出来的气质,与其说是温文尔雅,他的样子更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师兄的头发真是黑亮光泽,好似上等的绸缎,云浅色心大发,扑过去解了师兄发呆,云发如瀑垂落,衬的面容越发清雅动人。
三年过去了,师兄甚至比从前更秀色可餐,岁月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云浅看呆了,那优美的充满男性气息的唇就这样覆盖他的,云浅毫无反击之力,任他带他坠入情/欲深渊……
烛火点了一夜,屋里的人也喊了一夜,屋外立着一人,托着夜宵,手指紧紧掐住掌心。
少年嘴唇紧抿,忽然放下宵夜,冲向夜色消失不见。
崔钰从回廊走出来,端起盘子,啧啧道,“好香,浪费食物可不行哦,弟。”
他往屋里看了一眼,颇为烦恼的叹口气,屋里两人倒是大胆的很,也不怕叫人听了去。
放弃不是他崔钰的作风,不过眼下有件事急需解决。
近月来,白云教渐渐兴起,俨然江湖一大势力。崔钰每日有忙不完的事务处理。
这不,事情来了。
“护法,教主再不现身,教里要乱透了,他们都在传……”
“传什么?”
回禀的人教徒小心翼翼偷瞄崔钰一眼,踌躇开口,“他们说教主让您给软禁了,您要独揽大权,自己做教主。”
“哪个嚼的舌根,不怕教主撕了他的皮。”
“回护法,穆坛主不满您很久了,他跟几个分坛的坛主联合起来,要拉下您的位置。”
崔钰皮笑肉不笑,用扇子拍拍教徒的头顶,“你做的很好,本护法不在教里的日子,你多盯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禀报我,回头我让教主好好奖赏你。”
“多谢护法。”
“下去吧。”崔钰揉揉太阳|岤,这个穆秋棠倒是棘手,摆明了跟他对着干,他崔钰当然不是好惹的,偏偏教主很器重他,要对付他还得从长计议。
穆秋棠也就三十左右,长的有板有眼,偏偏为人刻板,散播谣言这样的事他是做不出来,但此人对他深有芥蒂,经常找他茬倒是真的,估计是其他几个坛主要拉他下水。
崔钰眼中精光一闪,眼下正是大好时机,他要借这个机会让教主明白,穆秋棠不过是个听信他人谗言的呆子,靠不住,他崔钰才是教主的得力助手。
崔钰想到这里,得意的笑了。
☆、第 37 章
寒冬之际,困意绵绵,云浅半眯着眼,打了个盹。一双修长圆润的手绕过他腰间,给他套上中衣,外套,连着裤子一并提上,再系上腰带,完了将人往镜台一按,纤长灵活的手指飞速动将起来,那人手中执着玉梳,衬的手指如玉般白皙润泽。
云浅盯着那手指,不禁握住,痴痴看着,大脑尚未完全醒神。那手指抽回,耳边听得一声轻笑,那笑声温柔而令人沉醉,云浅试着睁大眼,猛地含住他的手指。
那人正在梳理他的头发,见了他的动作不由松了手,云浅一袭长发顺势滑到颊边,挡住了部分视线。云浅急的拨开发丝,那人一把握住他的手,“乖,别乱动。”
乖?
不觉得突兀,反而有丝丝的甜蜜,云浅果然乖巧地点头,恋恋不舍的看着修长的手指远去。
对方优美的唇靠近他,覆盖住,捧住他的头,一阵辗转亲吻,拍拍他的发顶,“可满意了?”
云浅轰地红了脸,说的他跟个色鬼似地,虽然他是对他很有胃口没错。谁让他家师兄平日里掩藏着姿色,只床笫间略透露一二,这要下了床,可瞧不见了。
俗话说的好,秀色可餐,盯着自己师兄那张不可方物高贵优雅的脸,很难有人能把持的住吧,何况他们昨夜一通缠绵,要说忍得住才怪。
“师兄。”
“唔。”
“再凑近点。”
他巴住他的手指,可怜巴巴瞧着他,好似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唔。”
不消多说,当然是不满意,于是乎,色胆包天的某人缠上自家师兄的脖子,对着优美的唇形猛亲一记。
越亲那种冲动越发明显,下面涨的难收,他呜呜直叫,一脸垂涎,没头没脑乱亲一通,得不到回应的某人索性发了狠,一口咬住那唇,我咬咬咬。
“唔,松嘴。”低沉的笑声响在耳边,修长的手指伸进来,在他口水翻搅一阵。
唔,云浅含住那手指不放,当然他其实更肖想美人的唇,不过美人送上门来哪有推拒的道理。
忽然那人将手指抽出,擦拭了下,将云浅抱紧,唇微微弯了下,手指伸进怀里人的衣襟内,逗弄了下小粉红,顺着那处打圈圈。
云浅的脸一下子烧的滚烫,不是没有滚床单的经验,但这样的动作,怎么看怎么不适合师兄美人,美人就该优雅的被扑到啦。
想到这里,一股前未有过的勇气与色胆蹭蹭蹭冒头。
嗷嗷。
云浅自己解了衣裳,然后急切的去解那人的,一阵摸索,摸的两人都气喘吁吁,云浅红着,颤抖的往下探去。
“小浅。”师兄美人一把抓住乱摸的小手,牢牢握住,“现在不是时候。”
“什么?”迷茫的大眼瞪啊瞪,此刻只看的到香艳的唇形,哪里听他说些什么。
手腕被牢牢握住,云浅不满的在他身上蹭啊蹭,翻身将师兄要在下面,谁说要停的,他才刚要行动呢。
“唔。”师兄闷哼一声,按住小师弟不老实的双手,笑着将人反压在身下,勾着他的下巴,眼角带着难以言喻的媚意。
他贴在他耳边,吐着热气,“今夜师兄帮你纾解。”
云浅扯住他的衣裳不放,“不成,我现在就……”
下面涨的不像话,云浅是男人,如此美色当年,哪有不动心的,何况是心爱之人,何况正是缠绵之时,最重要的是,现在是晨间,饶是圣人也要忍耐不住。
他垂涎着脸,鼓着腮帮,可怜巴巴说,“好师兄,你就从了我吧。”
“嗯?”
“晚间我随你折腾,行不,你要怎么摆就怎么摆,我没关系。”
美人师兄抬起他的下巴,笑的意味深长,俯身压上来,“小浅,真的,可没骗我?”
“当然没。啊喂,可不是现在,唔,做什么?”
修长的腿盘上腰间,一阵乱踢,饶是对着个美人,云浅很想爆粗口,美人变脸都这么快吗?谁说不行的,现在又享受的哼哼?啊喂!明明答应从我的,呜呜。
“唔,哼哼。”好吧,看在美人卖力摆动腰部的份上,就算了。
润泽的唇凑的好近,云浅毫不犹豫一口咬住,“张嘴,嗯?”
云浅被他一阵冲撞,依言张开嘴,强势的唇舌立即席卷而来,将云浅的唇包含其中,浅尝后又深入探索,勾着他的小舌不住的舔吸。
“小师弟真听话,来,看着我。”
云浅仰起一张泪汪汪的脸,不住扭动,望进那双水色艳敛的美眸,不禁呆住。
“唔,舒服吗?”□持续运动,牢牢抱住身下人,抬手抹去那张脸上的泪迹,“有这么舒服吗?看,哭成这样。”
云浅神智回笼,羞的将脸蒙住。
“放开我。”
优美的唇将人压的秘密牢牢,“你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挣脱不开的某人渐渐抛弃了羞耻,紧紧攀住那人的肩头大力喘息。
“唔,师兄,慢一点。”
“……”
过了小半个时辰,那人抱住怀里人换了个姿势,他从背后抱他,云浅的下巴搁在他肩窝上,环住他肩膀,仰着头喘气不止。
“唔,唔……”
“撑得住吗?”
云浅直想翻白眼,心道,美人儿,等你被翻过来折过去的时候,你就知道撑不撑得住了。
肚里一顿诽谤,云浅哼哼两声,心念一动,手掌顺着师兄的腰线缓缓下滑,摸进禁忌之处,打着圈圈,脸上浮出大大的笑意。
你折腾我,我也折腾你。
可惜那地方正致力于某种运动,报复不上,云浅转念一想,手指悄悄滑进美人的衣裳,挑开衣襟,顺着优美的锁骨一路下滑,到某个粉色的小点停住,眼睛眯成一条线,恨不得将那地方瞪穿,手指轻轻摸上去,努力耕耘中的人颤了下,云浅更得意了,低下头含住打着卷。
“唔。”喘息声从美人嘴里泻出,说不出的优美动听。美人凑过来,抬起他的脸狠狠
堵住作怪的唇。
“呜呜,痛。”
唇上传来胀痛,一阵辗转吸吮,后脑勺被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好一阵窒息后,两唇分开,彼此的视线胶着,晨间薄薄的空气燥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抽没了,已重新上传,童鞋们看过来
☆、第 38 章
“小浅,”修长的手指托起尖尖的下巴,焦灼的视线对在一起,唇轻轻碰着,再次燃烧。
喘息过后,云浅穿好衣裳,顾行舟为他系好腰带,让他坐在镜台上,拢起他一缕长发打理,柔顺的头发垂在颊边,被他松松挽起,别上精致骨簪。
“好了。”
云浅握住他的手,贴着他的手掌,看着镜子里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自己,怔怔的。
“小浅,”顾行舟挑起他的长发在唇边一吻,拉起他的手。
“师兄,我总觉得现在的日子,好似梦一般。”云浅喃喃道,“可以这样与你一起,可以抵足长眠,醒来第一眼见的是你,真好,你就在我身边,这些我从前不敢奢望,甚至不敢想。”
顾行舟静静听着,颔首看他,眼神柔和,他反握住他的手,仿佛要永远抓住。
“师兄,我是幸运的。”
“我也是,”顾行舟轻轻蒙住云浅的眼睛,将人抱在胸前,“小浅,我很幸运。”
轻轻的吻落在眼帘,云浅眨了眨眼,悄悄闭回去,静静感受师兄的温柔。
窗子不知何时开了条缝,丝丝凉风透入窗纱。
两人松开,云浅睁开眼,透过绛红色的窗扉,正对上一双冰冷暗沉的眸子。
云浅忽悠有种很古怪的感觉,古怪到让他想一探究竟,少年眼中的神采,悄悄拨动某心弦。
“连落?”
少年转身就走,云浅追了一步。
顾行舟按住他的肩膀,手上加大力度。
“师兄?”
顾行舟唇边仍留着那抹笑,眼睛里却折射出某种尖锐的东西。
云浅揉揉眼,他看错了吧,师兄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大概是太累了吧。
“肚子好饿,小二,来两斤包子。”
“客倌,早点有人替您点了,我问那位客倌,说是给送到您房里去了,您没瞧见?”
“是哪位?”
“跟您一块来的那位公子,总是冷着脸,对您可真好。”
云浅心里有几分明了,他快步回房,果然看见房里放着香气四溢的早点,举目看了看,并没有别人,想是那人送完早点就走了。
他虽猜到是谁,还有几分不可置信,那个人,看人总带着几分冷意,对他也不是很友好,会做这些事?
吃过早餐,崔钰摇着扇子提出教中有要事处理,要先走一步。
走之前,他贴近云浅耳边狠狠威胁了一通,信誓旦旦表示会早日回来。
崔钰走后,云浅纳闷的瞅着连落,连落身为连云堡堡主,难道就没有要事要处理?堡主都这么闲的?
云浅不住盯着意外留下来的家伙,很想问他,“连堡主,你哥走了,你怎么不跟着?”
连落没有表示,依然住着客栈,云浅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有一回云浅忍不住问他,连落起先不理他,被缠的紧了抛出一句,“我哥让我盯着你们。”
好吧,这是个理由。
却不是个让人高兴的理由。
云浅哭笑不得。
据青城派的弟子打探,毒娘子曾在渝城出现,渝城位于极北的方向,要走上几个月的路程才算,山水迢迢,路途遥远,顾行舟也不着急,一边派人继续跟进对方的动向,带着小师弟一路悠闲看尽山水。
午间乏了,他们便倚在马车里小憩。头靠着头,双手交叠在一起,好不令人艳羡。
马上的少年始终板着脸,神色冷然,装作漠不在意,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在酣睡的白衣人身上,久久不动。
风起,云悄悄染成墨色,天空暗沉下来。
“糟,变天了。”
“往前百里有个亭子,我们去避避雨。”
扬鞭催马,三人在暴雨落下前赶到亭子。
亭子可避雨,却不挡风。连落与顾行舟有内力镇着,不觉寒冷,倒是云浅平时里练功偷懒,心法只学了皮毛,也不知道用内力御寒,直冷的瑟瑟发抖。
顾行舟解下外套,将云浅密密裹住,那边连落盯着他们,手中紧紧捏着脱下的长衫,手指捏的泛白。
“那个,连落,不用了。”
连落哼了声,将衣裳扔到一边,“衣裳脏了。”
云浅,“……”
云浅虽觉得不是这么回事,无言反驳,哆哆嗦嗦追问了一句,“你不冷吗?”
连落扭头不看他,盘腿调息。
顾行舟轻笑了下,点了点云浅鼻尖,“管别人作甚,先照顾好自己,小浅,冷吗?到师兄怀里来。”
云浅注意到连落的耳朵动了下,似乎在探听些什么。
纳闷了,师兄平常自视甚高,从不说这些话,今日怎么了?一个个都不正常?
云浅撇撇嘴,师兄,其实你是故意的吧。
云浅稍稍离开师兄一点距离,又被拉回去,师兄将他抱坐在腿上,拉开衣裳,连同自己一起包进去,两个人就这样密密合合贴在一起。
小小的亭子挤上三个人,冷风吹过来,云浅忽然不哆嗦了,他觉得热极了,忍不住挣动,师兄未免贴的太近了吧,而且,他的手,可不怎么老实。
“师、兄。”云浅咬住唇,按住他越伸越下面的手,脸蛋腾地晕红,虽然这才三个人,光天化日的,他平时怎么不见师兄情热如火?
“嗯?”顾行舟眉眼上挑,温润的眉眼透出的一股要命的漫不经心,抓的人那叫心痒。
“师兄,你是故意的吧。”云浅贴在他耳边,几乎忍耐的咬牙切齿。
一定是故意的。
顾行舟淡淡挑眉,不置可否。
啪地,连落扔了什么东西,头也不回冲进雨里。
“喂!你做什么去?”云浅莫名看着,“师兄,你说他发的什么疯,这样大的雨,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我去叫他回来。”云浅说完扯了片芭蕉状的叶子便要冲出去。
“小浅,回来。”
“师兄,怎么?你……唔。”
张合的唇被一口含住,狠狠允吸,这个吻中带了不寻常的狠劲,简直叫人窒息,“呜呜,师兄,你做什么?”
推了几下后,顾行舟松开他,微微喘息,眼神潮湿氤氲着某名的□,指腹摩挲着云浅的双颊,“小浅,不要去。”
“不行,师兄,连落他……”
忽然眼前一阵发黑,云浅软软倒了下去,顾行舟将人抱紧,静静凝视小师弟晕红的脸颊,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下。
顾行舟手心攥着一张纸条,纸条已被捏的变形,深深掐进掌心。
顾行舟似无所觉,他只望着云浅的侧脸,微微出神。
次日,云浅悠悠转醒,雨过天青,清新的空气令人精神一振,他辗转动了动,身子一空,从亭子的石栏上摔下来,没有预料中的怀抱,甚至没有记忆中的侧脸。
“师兄?!”云浅喊了几声,几人应答,他越来越害怕,师兄不见了,他是不是生气了?还有连落,他究竟跑哪里去了?
慌乱之时,云浅发现石案上压着张字条,一看,是师兄的笔迹没错。
“小浅,师兄收到青城弟子的飞鸽传书,崆峒派夜袭青城,现青城受到重创,师兄需赶回处理要事,望君珍重。”
落款处写着师兄二字。
云浅看了又看,折好纸条收进怀里。一时又是欣喜又是忧心,师兄不是要抛下他,这便好。
云浅守了亭子半日,在他几乎要放弃时,少年的身影出现了。
“连落,你……”
他的话未说完,少年的身形晃了下,直直倒下去。
“喂!你不要吓我!醒醒!”
好容易将人抬进亭子,再去检查车马,云浅恼的直想锤地,原来昨夜暴雨惊了马儿,马儿想是挣脱了缰绳自己跑了,剩下空落落的车子。所幸里头的东西还在。
云浅摸出常备的药丸,这药清凉去火的,希望有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连落啊连落,这恐怕是我第二次救你了。
说起第一次救人的情形,云浅模模糊糊记得一些,只是没什么感觉了。
糟,连落的情况不乐观,想是淋了一夜的雨,这方圆百里除了这亭子哪有避雨的地方?连落那时候冲出去可不是找死?
云浅不由有些生气,使劲戳戳他的脸,连落眉头一皱,云浅吓的缩回手,连落可不好惹,若是叫他知道自己趁他昏迷行打击报复可有的受了。
连落啊连落你究竟想的什么?
云浅脱了外衫给连落盖上,然后托着下巴等连落醒来。
连落这一觉睡的可真久,他额前也没这么烫了,怎么还是长睡不醒?
都一天过去了,云浅啃着干粮忧郁地盯着那张始终发白的脸色。
“很痛苦吗?连落,为什么你总是蹙着眉?你感到不安吗?”云浅挺挺胸,喃喃念道,“别怕,有我在呢。你只管安心睡你的,只是别睡太久。”
“连落,一天过去了,你怎么还不醒,你就不饿吗?看我手上拿着什么,香喷喷的米糕,你想不想吃,嗯?”
“就算不饿,你也别白着脸啊,你清醒的时候脸色就够臭了,老是冷冰冰看人,我也没欠你啊,瞪我,瞪我有什么用?有本事现在瞪我啊。”
“连落,为什么我觉得这种感觉好熟悉,这种守着你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好奇怪,我明明喜欢师兄啊。”
云浅摇摇头,甩去奇怪的念头,正欲起身,忽然被抓住袍角,云浅一惊,“你……”
一看之下,心落回原地。连落抓着他的袍子,嘴里喃喃着什么,眼睛紧闭,脸上冒出冷汗。
原来没醒啊,云浅叹一声,俯身用袖口给他擦汗,看他脸色苍白眉头紧皱,怪可怜的,不由凑近了些。
少年口中喃喃不休,云浅离得近听个正着。
“娘亲……娘亲别走……”
手腕被紧紧攥住,云浅目瞪口呆。
☆、第 39 章
云浅寻思着,连落不记得了,他若记得,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云浅知道,若知不是这个模样。
少年紧紧抓住他的手,眉头皱的像山一样高,也许是梦到过往的事了?
云浅摇摇头,过往的那些事,没必要追究什么,既然忘了,就不要去想,况且,并没什么可想的。
云浅被抓的紧,走不开,便静静守在连落身边,任他握着。
静静勾勒着少年苍白的轮廓,指尖轻轻划过,道不明的微妙滋味。
“连落,你可要好起来啊。”
云浅默默脱下衣物将他盖的严严实实,如此过了一天一夜,连落的气色好了些,云浅决定带连落去镇上看看。这里较为偏僻,走上百里也不见村落,偏偏马儿跑了,一时半会真没辙。云浅盯着连落,一时打不定主意。
泥泞的道路上,白衣人身上的衣裳脏的不行,背着个少年一步一个脚印,走的艰难。
白衣人放下人,呼了口气,喃喃道,“都怨我往日练功偷懒,这会背个人都不成,果然师兄是对的。”
念完后认命的重新背起人,继续一步步前进,“连落啊连落,你明明看上去瘦的很,怎么这般重呢,你可快点醒,我要撑不住了。”
又背了老远,脚酸的想扔下人,于是又歇了段,云浅忍不住抱怨,“你说你好端端冲出去淋什么雨,你倒好,睡过去了,正好省了段路途。”
回首去看连落,仍是那副脸色苍白的模样,云浅嘴唇动了动,也说不出什么了,歇歇脚抹抹唇继续上路。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云浅将人放下,难掩兴奋之色,是马鸣!
“前面的小哥,烦停一下,在下有事相求。”
赶路的男子顿了顿,“你有什么事?”
“在下的弟弟生病急需找大夫,想借你的马一用。”
那男子看了眼云浅背上之人,眼神一变,“既然你弟弟要治病,我这马给你了。”
“太感谢了,不过在下不能白要你的马,我可以买下来。”
“不用了,我看你弟弟病的重,你快去吧。”
云浅想想也是,给连落看病要紧,多余的话就不说了,看这男子的反应,他大约不缺钱。
“在下谢过了。”
云浅将连落扶到马上,然后自己在他后面坐好,一手搂住少年,一手控缰,让马儿慢慢前进。
真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男子犹自站在那里,唇边勾起若有似无的笑。
这男子正是叶铭,青鸾山庄的叶庄主,刚从白云教分坛赶回来。
不错,他是白云教的人,兼任青龙坛坛主。
叶铭引燃烟火,看它在空中缓缓绽放,灿烂炫目。
崔钰崔法护,这回我看你怎么得意。
云浅这边真是焦头烂额,要到了马,他的确不用辛辛苦苦背人,只是连落怎么还不醒。
最糟糕的是,他的前额还烫着,经常说些胡话,这病来势凶猛,毫无减弱的迹象,加之马上颠簸,连落不好受,他云浅也不好受。
少年虚弱,神智不清,紧紧挨着他,难得一见的脆弱。云浅需要一刻不离的看着他,抱紧他,以防他支撑不住栽下马去。
云浅的腰板挺的笔直,少年靠在他怀里,眉头微微舒展。
云浅搂住少年,一脸苦色,连落啊连落,你倒靠的舒服,可怜了我的腰杆。这下真是酸的厉害。
原来一直挺腰这么累。怎么他往日见师兄从来不累,师兄这个人,十分讲究仪态坐姿,无论做什么,腰杆永远是笔直的,坐马车磕磕碰碰时人家滚的乱七八糟,他是一点不受影响,端坐如松,神态、气韵,都是完美的。
这样的师兄,完美的让人觉得不真实,然后他也会做饭给他吃,帮他穿衣整理仪表,会抱着他取暖,会温柔的喊他“小师弟”,那一声声呼唤,跟谷中没什么差别,尽管逍遥谷已成过往烟云。
云浅想着师兄温柔的样子,怀念的几乎想大喊,如果师兄在,大概躺着享受的换成他了。
不由的想入非非岔了神,手里松了几分,白马一个颠簸,连落从马上滚了下来。
“唉,小心。”云浅猛回过身,紧紧抱住人,还好没真摔下去,好险,不由将人抱的更紧。
走了好长段路,由于连落的身体情况,云浅没敢让马快跑,于是一路不快不慢的骑者。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浅耳朵一动,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他的神经渐渐绷紧,这声音……
有很多人很多马,在往这个方向赶,云浅隐隐听到嘈杂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近。
“抓住他!”
不好,这些人恐怕是冲着他们来的,云浅忽然想起半路遇见的那个男人,那个若有似无的笑,直觉告诉他,要坏事了!
“连落,我们得跑快点,恐怕我们陷入别人的圈套了。”
云浅眼睛一亮,拔下骨簪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次,马儿嗖地往前冲了出去!
连落,云浅除了逃命没有别的本事,但这次,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云浅暗暗下定决心,将身前的人紧紧搂住,压低了身子。
追兵来的凶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被他们捉住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一支箭矢不偏不倚的射过来,云浅吓了一跳,险险躲了去,心道这样不成,他们骑着白马,目标太显眼,但不骑马肯定要被追上的。
他扫了眼越跑越偏僻的地域,心上一计。骨簪刺破了马身,那马疯狂的摆脱身上的人,箭矢一般向前冲去。
云浅抱紧怀中人猛地滚入草丛,悄声伏低身子,一边检查连落的情况。
云浅摔下来的时候紧紧护住连落,是以他没有什么擦伤,云浅松口气,他听到追兵的交谈声,猛地屏息凝神,并紧紧捂住连落的嘴。
“头儿,那马往那条路去了。”
“蠢蛋!歇什么歇,还不快追!”
浩浩荡荡的马群过去了,云浅悄悄叹口气,紧捂连落的手也松开了,“好险,总算躲过去了。”
等等,不能高兴太早,这些人很快会发现不对,他们一定会折回!
现在改怎么办?就这么坐以待毙?
云浅心焦难耐,这地方倒是偏的很,大片的杂草生长茂盛,仔细一找还是无处藏身,云浅只身走了几步,发现不远处有个水潭,一汪深水,看来深不可测。他转念有了想法。
折回几步,却见到半身坐立的少年,一双清幽的眸子仿佛寒潭,正一瞬不瞬盯着他。
“连落,你醒了?”紧绷的神经松了些,云浅快步过去扶住他,连落的神色还是很苍白,显然是刚刚醒来还未调整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连落当然看的出云浅的狼狈,原本纯白的袍子脏的认不出颜色,还有他的脸,满是尘土,眼睛里遮掩不住的疲惫。
“我……”云浅的嘴唇抖了抖,想说些什么,但他望着连落清澈的眼睛,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有人来了。”连落神色大变,“云浅,我们在躲他们?”
云浅点点头,“他们追来的倒快。”
“你有对策?”
“只能先试试,不过你的身体……”
“我没事。”
若不是眼下情况紧急
云浅,别跑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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