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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成说(女尊)第12部分阅读

    与你成说(女尊) 作者:yushuwen

    “木子”的男子往山下走去。

    下山的时候,顾木子将帕子打湿,递给妻主敷脸。

    自杨明宣消失后,顾木子便独自搬回青木镇居住,孩子就交给爹娘在照顾,偶尔回一趟顾家村。他并不想看见孩子,顾父顾母担心他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劝过他回来住一起,他却怎么也不愿。

    杨明宣跟着他回到青木镇的宅子的时候觉得极眼熟,想许是这身体原本的记忆,倒也没多想。

    顾木子见她愣在院中,道:“宣,你饿不饿?我去做饭吧!”

    杨明宣跟上,道:“我帮你吧!”不知不觉就走在前面,轻车熟路的进了厨房。

    顾木子突然拉住她,不好意思道:“这几日家里都没做饭,也没有菜……”

    杨明宣一愣,扫了眼厨房,只有墙边歪着几棵焉头耷脑的大白菜。杨明宣挽了挽衣袖,道:“走了这么远的路我也饿了,出去吃麻烦,家里有面粉吗?我来做吧!”

    顾木子拿出面粉,问道:“你是要做面疙瘩吗?”

    杨明宣挑眉:“师父说你们这儿没这个吃法的,你怎么知道?”

    顾木子低下头,回忆起以前的点滴,淡淡道:“你做过的,我记得的。”

    杨明宣没听清,转身捡起一棵大白菜,开始动手一片片掰开,顾木子在一旁帮忙。

    杨明宣见他不似在山上那般只说一句话,便问道:“你没有认错人?我真是你妻主?”

    顾木子隐了隐泪水,看了她一眼,道:“你左腰侧有颗痣。”

    杨明宣连忙捂住腰身,红着脸呵呵笑道:“你不用说得这么直接,我只是确认一下。”

    “我们成亲多久了?”

    “四年,宣,我们成亲四年了。”

    杨明宣听他这么亲热地叫自己有些不适应,道:“不好意思,我都忘了。”

    顾木子摘菜的手有些发抖,竭力稳住声音,道:“没关系,你说过的话我都记着,你不记得了的,我也记着。”

    杨明宣心中一疼,不由自主伸出手,抚上男子的脸廓,柔声道:“让你受苦了。”

    顾木子闪着泪水握住妻主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哭道:“只要你回来,什么都不重要了……”

    杨明宣被泪水惊醒,忙抽出手接着摘菜,不自然道:“你不要生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杨明宣看着自己的手愣了会儿,她一时也想不清,索性先不想,便去生火烧水。顾木子抹了泪水,转身打水洗菜。

    到了晚上,顾木子将水盆端到房里,蹲下身子道:“我帮你洗脚。”

    杨明宣有些别扭,往后退了退,道:“我自己来吧!”

    顾木子笑道:“我们以前都是这样的,我来吧!”

    以前,都是杨明宣打了水端到他脚下,一边挠痒痒一边给他洗的。如今她虽都不记得了,但他都记得,自妻主离开以后,他越来越想念那些温暖的回忆。

    杨明宣见他虽然在笑,但眼底满是忧伤,不过是在强颜欢笑。便自己端过水,到另一边凳子上坐下,道:“你不要太难过,我们慢慢来,现在我还是自己洗吧!”

    顾木子也不强求,拿着毛巾候在一边。

    真正睡觉的时候杨明宣才为难了,看着紧闭的房门,还有唯一的床,进退不得。

    顾木子铺好被子,过来牵她的手,他今天试探地牵过许多回,到现在,杨明宣几乎不会再抽开了。

    “宣,天晚了,过来睡吧。”

    杨明宣被拉到床前,道:“我看家里还有其他房间,不如今天我先去别的房间睡一晚?”

    “宣……”顾木子知她虽然忘了事,却一如继往心软,也不多说,就这么弱弱地唤了一声。

    杨明宣抚额,看了看床上的被子,道:“我一个人睡习惯了,床上正好两床被子,不如我们分着盖吧!”

    顾木子应了声,又将被子分开,自己先钻进里面,道:“快睡吧!”

    杨明宣退无可退,硬着头皮也爬了上去。

    杨明宣在山上住了一年多,虽然整天都是扫那片地,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规律得很,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顾木子这一年多来,几乎夜夜失眠,如今妻主虽然回来了,却忘了所有前尘旧事,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他小心地掀起妻主的被子,偷偷钻了进去,又怕将她扰醒不敢太大动作,待感受到她的心跳就在耳边时时,伸出手轻轻抱住她,这才安稳地睡下。

    第 42 章

    杨明宣醒来时,感觉颈间有温热的呼吸,心中一惊,突然想起昨天夜里跟人同床共枕,定了定心神,低头看看抱着自己的人,只看到一个黑黑的头顶。

    杨明宣摒着呼吸不敢有太大动静,轻轻提起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放到一边,自己掀开被子下床。转头去看床上的人的时候,却见他整个后背都露在外面,又过去扯过里面的被子准备给他盖上,触手却是冰凉,她心里一惊,难道他一整晚就是这样睡的?又伸手探了探,被子里一点温度也没有,只得将自己温温的被窝给他盖上。

    “何必呢?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也不认识你,你这样执着也是无济于事,我唯一能做的,只能代替原来这人好好照顾你,夫妻情份,怕是给不了你了。”杨明宣叹口气,穿好衣裳洗漱去了。

    青木镇的人都是一大早起床赶集,到了中午集市差不多就会散,所以想买东西还得趁早。杨明宣想着今日得去买些菜,习惯性走到柜前打开抽屉,里面有些散碎银子,她取了些,见那男子还在睡,也没叫醒他,拎着篮子就到集市上去了。这一切做得极自然,直到买完菜回来的路上,她才纳闷自己怎么知道银子放在那里的。但是这么一想,她又放心了,看来那男子还真是自己夫君!

    顾木子迷迷糊糊还没全醒时,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一片空荡,整个心也空了下来,再真实的梦,只要睁开眼就是虚幻了。他闭上眼,如果长眠不醒就能和妻主在一起的话,他也不介意。

    “无论如何,我都希望我的木子能好好的活着,好不好?”

    “有一天我又回来了,找不到你怎么办?”

    ……

    每每想到这时,妻主的话就像咒语一样回荡在自己耳边。顾木子捂着耳朵埋进被子里,哭道:“你不在,我一个人怎么活着?我还在这里,你去哪里了?你去哪里了?我要去哪里打能找到你,宣……”

    杨明宣进了院子见大门还是自己出去的模样,想着人可能还没醒,便轻手轻脚进了厨房做早饭。可是早饭都做好了,缸里的水也挑满了,柴也劈好了,却还是不见屋里有什么动静。

    杨明宣端着饭菜进了房,放在桌上,见床上鼓鼓的一团,那男子把自己裹在里面了。

    杨明宣好笑地走过去准备叫他起来,想了想又不知道对方姓什么,昨天称他“公子”就挨了一巴掌,她今天就想换个说法,忆起这男子自称“木子”,她便抬手拍了拍被子,道:“木子,木子?起床吃饭了!”

    顾木子听到熟悉的声音先是一愣,大惊之下便挣扎着从被子里探出来,只是前天晚上两床被子分开,他一早又在床上哭得天昏地暗最后把自己裹了进去,一时倒不知该从哪里钻出来了。

    杨明宣见他动了,便转身给他打水洗脸,昨晚男子给她打水洗脚,她想礼尚往来总是不错的,便出去了。

    待顾木子挣出来,屋里哪有人影?他颓然的坐回床上。

    杨明宣将洗脸盆放在门边的架上,取下毛巾搭在一边,见男子坐在床上发呆,便道:“木子,起来洗脸吃饭吧!”

    顾木子回头,见妻主就站在门边,激动得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只着单衣光着脚冲过去扑进杨明宣怀中:“你去哪里了……”

    杨明宣没个准备,直接被扑到门上一撞,又怕对方伤到,只得稳稳接住:“小心!”只是怀里的人身子一软,就往下滑去,杨明宣忙抱住,低头一看,居然晕了。

    杨明宣把人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就出门请大夫去了。

    顾木子再次醒来时,杨明宣正端了药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道:“醒了!”说着就将药递他转身去拿什么了。

    顾木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生怕她又从眼前消失,杨明宣捡了几颗蜜饯过来,见男子还盯着自己,笑道:“这药挺苦的吧?你喝吧,我准备了这个!”说着就摊开掌心,在他面前晃了晃。

    有些人,就是遗忘了所有,却本性依然,一如她手中紫红的蜜饯,千百年不变。

    顾木子双手捧着碗喝了一大口药,望着杨明宣,道:“你喂给我吧!”

    杨明宣一愣,见他双手抱着碗,笑了笑,像看穿小孩子的把戏一样,拈了一颗送进他嘴里,道:“果然就是个孩子!”说着还揉了揉男子的头顶。

    顾木子含着蜜饯眯着眼笑了,宣,我陪你重来一次又何妨呢,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精神好些没有?要不要下床一起吃饭?”杨明宣见他将药喝完,接过碗放回桌上问道。

    “嗯,木子下来吃。”说着便要起身下床,杨明宣见他样子虚弱,又过去将他按下,道:“算了,大夫要你多休息,你还是躺着,我喂你吧!”

    顾木子就窝在被子里让她一口一口地喂着自己。

    杨明宣在心里叹口气,小心喂着,她发现自己自下山后叹气的次数比在山上还多,这男子对他的妻主情根深种,可自己一个重生冒牌货,怎么承受得起这样的情爱?

    杨明宣收拾好屋子,就坐在房间里发呆,好在她在山上这么发呆也发了一年多,并不觉得无聊,只是闷在房间里有些难过,刚想动一动,床上的人就动了,她只有坐好,笑笑道:“我动动腿!”

    她一离开男子的视线,男子便急得鞋袜不穿四处寻她,她就不敢再随意走动,老老实实杵在男子眼前。

    顾木子打了个哈欠,却死撑的睁着眼不睡下,杨明宣在一旁都看得犯困,见他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泛着湿意,哭笑不得的走到床前坐下,道:“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一会儿,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着好不好?”

    “我不困!”顾木子忙坐正眨了眨眼,试图将磕睡虫赶走。

    杨明宣不知他这一年来都没安稳睡过,只想着大夫的嘱咐,要多休息,便拍了拍被子,道:“可是我困了,要不一起睡会儿吧!”

    顾木子忙往里挪了挪,笑道:“好!”

    杨明宣忙拉住他不让他往里睡,道:“你这刚捂暖就别往里面去了,我睡里面吧!”说着就脱了外袍上了床,抖开被子钻了进去。

    顾木子这才肯躺下,可还是睁着眼盯着她。

    杨明宣伸出手摸进顾木子的被子,找到他的手牵在手中,道:“闭上眼睡吧,你牵着我,我哪里也不去,陪你睡觉,好不好?”

    “嗯。”顾木子这才闭上眼,沉沉睡去。

    杨明宣也有些困,牵着这个几乎还算陌生的男子的手居然也睡着了。

    杨明宣是被尿憋醒的,她看着身边睡着酣甜的男子还紧紧地牵着自己,急得满头大汗,想要不惊动他抽出手似乎是比较高难度的动作。

    正在她咬牙皱眉不知怎么办的时候,顾木子醒了,见她这副模样,问道:“怎么了?”

    杨明宣有些不好意思,可实在憋不住了,红着脸道:“我……我想更衣……”

    顾木子一愣,旋即明白,眨巴着眼不解道:“你去啊!”

    杨明宣动了动手,还是被紧紧握着,顾木子这才发现是自己让妻主不能动的,忙松了手。杨明宣这才解放,连衣服也顾不上穿,冲进茅房才算松了口气。

    顾木子待她回来,道:“宣,你不用守在我身边,我没事的。”

    杨明宣摇着头笑了笑,道:“没事,你要不要喝水?”她试了试桌上的茶壶,有些凉,“我去厨房烧点水,有事叫我。”

    “嗯。”顾木子坐了起来,看着她出门。

    没一会儿,杨明宣不放心,就回房看,见他果然还坐在床上探着身子往外在瞧。木子见她进来忙坐正,装作刚起身的模样。杨明宣从柜中取出披风给他系上,将枕头往后垫好,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道:“才着凉,穿这么少还不好好盖着,什么时候能好!”

    顾木子缩缩肩,皱着鼻子笑道:“我想看看你。”

    杨明宣一愣,想着厨房的柴还在烧,一时半会水也开不了,索性坐在床边,笑道:“行,我就在这儿坐着,你好好看。”

    顾木子抿着嘴靠在床上,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这个渐渐熟悉的妻主,一点点变回来。

    等水烧好了,杨明宣拎了茶壶进来,倒了杯开水递给顾木子,道:“有些烫,你先拿着捂捂手,一会儿再喝。”

    顾木子一边点头,一边傻呼呼地将杯子送到嘴边去喝,刚刚触到唇上就被烫到,惊得松了茶杯,翻落的开水又溅到手上。

    “啊!”

    “怎么了?”杨明宣正转身拿自己的那杯水,回头见茶水被打翻便知他是烫到了,忙过来拨开落在被子上的杯子,抓起男子烫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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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3 章

    杨明宣抓过他的手,溅到开水的地方已经泛红。

    “你等一下!”杨明宣丢下话就跑向厨房,待她拿着一个小坛罐进来时,顾木子的手已经起了点点小水泡。

    杨明宣小心的握住他的手,皱着眉头拿冷毛巾给他敷了一会儿,问道:“还疼不疼?”

    顾木子像只小狗一样将两只手勾起垂在前面,眨着大大的眼笑着摇头。

    杨明宣从罐中挖出点猪油涂到他手上,“话还没落音呢,你就烫到了!”

    顾木子似乎不知疼痛,丝毫没有闪躲。杨明宣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就轻轻按了按那小水泡,问道:“不痛吗?”

    顾木子呵呵傻笑两声,道:“不痛!”

    杨明宣摇摇头叹口气,只要这个身体在他身边,怕是捅他一刀,他也会这个样子说不痛吧!

    过了两日,身体已经略好的顾木子在家里扫地,杨明宣在院中洗衣。忽然就听屋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她连忙擦了擦手跑进屋,就见男子跌坐在地上。

    杨明宣过去扶他起来,顾木子却站也站不稳,杨明宣只得将他抱到床上,拉起裤腿一看,膝盖到小腿的地方一片青紫。

    “这是怎么搞的?”杨明宣皱眉问道,也不知伤到骨头没有。

    “木子……不小心绊倒的。”顾木子闪闪躲躲地,可脸上却是笑意。

    杨明宣眯着眼狐疑地扫了男子一眼,她前世是名老师,经常有学生调皮打架磕磕碰碰的事发生,她只扫一眼就知道,紫成这样,绝不是刚才那一下绊倒能造成的。她只冷着脸不做声,请了大夫给他好生上药,幸好没伤到骨头。

    顾木子见妻主不是很高兴,并没有像自己之前伤到那样担心关切,心中有些惶恐。杨明宣将他照料得极为妥贴,只是没了曾经的爱意,显得冷漠客气了许多,这不是他想要的。

    做饭的时候,顾木子主动要求自己做菜,杨明宣看了他一眼,别有深意地说了句:“好,切菜别切到手!”

    顾木子心虚地应了声。杨明宣找个借口晃出了厨房,顾木子回头看了一眼,见人已出去,就停下了切菜的手,拿起菜刀看了看。

    杨明宣隐在墙边看着这一切,轻轻走了进去,果然就见男子闭着眼拿刀往手上划去,她本能地伸手去阻止,那刀锋就深深划进了她的手臂上。

    顾木子睁开眼看着眼前不停淌血的手,吓得不知言语,手上的刀哐当一声掉到地上。那一下他是下了狠心的,他想,只要自己伤得重,妻主就会担心,就会像以前那样心疼自己……

    “你到底想干什么?”杨明宣也是恼火,哪里有人三番五次自残的。

    顾木子吓坏了,被她这么一吼也清醒了一些,抓着那只血淋淋的手哭道:“大夫……大夫呢……”说着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杨明宣跟着出去拉住他,只是左手伤得重,险些没拉住人倒将自己绊倒的,木子反应快,一把扶住她,泪水连连,道:“我去请大夫,去请大夫……”

    杨明宣还是拉住不让他走,一字一句道:“你听好,我只说一遍,如果再被我发现你这样伤害自己,我就自杀,让你再也见不到杨明宣,不管你等十年,还是二十年。你要知道,消失的人可以被你找到,可是死人,是无法复生的!”

    “不要!”顾木子听完一把死死抱住杨明宣,“我不许你死,不许你死!”

    杨明宣开始头疼,这男子精神显然已经有些不对,她也不敢让他一个人出门去请大夫。一只手勉强将男子从身上拉开,道:“你去找块干净的布,给我绑上止血,我和你一起去医馆!”

    顾木子这才想起妻主还在流血,听了话马上进屋找了块布,颤抖着给妻主缠好。杨明宣一只手牵着男子往外走,道:“以后我出门尽量带上你,你一个人不要四处乱跑,知不知道?”

    顾木子见妻主肯主动牵自己,心里也美美的,可是看着已经被浸透的而开始泛红,心中又疼得厉害,便默默告诫自己,要听宣的话!

    大夫扫了他们夫妻二人一眼,将杨明宣的伤口清洗上药包扎,语重心长道:“小两口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怎么动不动就伤害对方呢?”

    顾木子因为自己最近伤得频繁,担心大夫误会妻主,忙摇手解释道:“您误会了,我们没有吵架,是不小心伤到的,不小心……”

    大夫本来在给杨明宣包扎,看在这次伤的是她的份上就不想多说什么的,此时听这侍君在一旁开脱,又狠狠剜了眼杨明宣:“一个女人,朝男人撒气算什么本事!”说着就狠狠拍了拍她的伤口:“好了,走吧!”

    顾木子朝大夫点头道谢。杨明宣疼得倒抽一口气,哭笑不得的拉起顾木子,道:“我们走吧!”

    杨明宣伤了手,许多事就干不了,连洗脸拧毛巾这样的事,都要顾木子帮忙。杨明宣见男子忙得乐呵呵的心里便有些发毛。顾木子之所以伤害自己就是想引起她的关心,重温过去妻主给他的关怀,可是如今人已不是过去的那个人,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对着一个陌生男子产生爱意,何况是一个略有些疯狂的男子。

    杨明宣见他喜眯眯地看着自己,心里却有些泛疼。谁造了这样的孽让一个男子来承受?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却有人敲门了。杨明宣有些诧异,她在这里住了都快大半个月,也没见个人来,这会儿会是谁?

    她一只手开门有些慢,红莲抱着孩子见是她的时候,抿了抿嘴,一把将小家伙塞进她怀里,道:“你的女儿!”

    杨明宣忙将孩子接好,手上虽痛却也不敢撒手,额上直冒冷汗,道:“你位公子……”

    “你!”红莲正欲发火,又想起山上住持的话,生生压下火气,道:“不要以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能推卸责任,你要好好照顾顾侍君和小宣宣!”

    那天在山上她并没有注意看红莲,想着本就不认识的人,也没多留心,却是认得这孩子的,但又被来人的话吓得一跳,“这是我的孩子?”那日她见顾木子拉着自己下山,看都没看孩子一眼,而且这十多天对孩子只字不提,还当孩子许是那个煽自己一巴掌的男子的,是以也没多想,哪知这人居然说是自己的。

    顾木子听见动静出来,见是他,笑道:“红莲,你怎么来了?”

    红莲见顾木子脸色依旧苍白,过去牵住他的手,道:“她到现在还没有想起来?”

    顾木子摇摇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妻主,这才发现妻主还抱着孩子,忙过去接下,将孩子放在地上不管,拉过妻主的手撩起袖子,伤口又裂开,血渍都浸了出来。

    红莲也是一愣,蹲下来扶好孩子,对杨明宣低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

    杨明宣放下袖子,温温笑道:“无妨,过去的事我都忘了,难免有些疏漏,木子现在身体不是很好,红莲公子是吧?还希望你有时间多过来陪陪木子……”杨明宣说得隐晦,顾木子不止身体好,连精神状况也不是很好,时常恍恍惚惚,拉着自己就一脸甜蜜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好在并未再做什么自残的举动。

    红莲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事,问道:“那个住持是你什么人?”

    杨明宣想起他说的是师父,道:“是我师父,是她救的我。”

    “救的你?你怎么了?”红莲倒是知道宫纤云曾打过她一掌,可大夫都说没事,难道后来又受了什么重伤?

    杨明宣想起一年多前在山上醒来的时候,师父见她睁眼第一句话却是摇头说的,“你也真是固执,既然给你重返原界的机会,你又何苦强行留下?”

    杨明宣当时一愣,她不知道,前世出了车祸后自己并没有死去,而是成了植物人,躺在医院一年多,突然有一天奇迹般的有了苏醒的征兆,却不知为何,眼看人都快醒过来了,突然就没了心跳,彻底死去。

    那天住持离去前丢下一句话,一直让杨明宣弄不明白。

    “也没什么,只是听师父说她遇到我的时候我浑身是血,她就带我上了山。”杨明宣蓦然又想起师父的那句话:“逆天改命,不得善果。”再看了眼身边的顾木子,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青木山离这里才多远,怎么你都不下山的?”那段时间,苏白连官府的人都动用了,四处寻她,却没有丁点消息,谁知她人却离他们这么近。

    杨明宣也蹲下来逗了逗小家伙,道:“师父见我浑身是血,怕我是被仇人追杀的,就没让我下山。”其实她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不让自己下山的原因。

    “红莲,别问了,她回来就好了。”顾木子给妻主擦了擦汗,道:“宣,别想了,一会儿头又会疼的。”

    杨明宣抬头冲他笑了笑,问道:“孩子叫什么名字?”

    顾木子与红莲闻言俱是一愣,杨明宣消失后,顾木子生不如死,哪里会想起给孩子取名字,顾父顾母也不好擅作主张,毕竟是杨家的孩子,便一直只是“小宣宣”的叫,如今一岁多了,却连个姓名也没有。

    杨明宣见他们不说,忙解释道:“我不记得了。”

    红莲见状,忙拦住欲开口的木子,他不想让杨明宣还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就责怪顾侍君对孩子不上心,道:“一直等你取名字呢,孩子小名叫宣宣,你看给小宣宣取个什么名字好?”

    杨明宣也没多想,挑着小指头轻轻戳了戳孩子的脸,笑道:“小宣宣……”

    孩子被戳得痒痒的,笑着往一边歪去,杨明宣怕她摔倒,抻手拦住,却忘了自己左手受伤,差点连带着孩子一起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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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4 章

    小家伙本能地抓住拦在身前的手,杨明宣皱眉稳住,起身对红莲道:“麻烦你先看一下孩子和木子,我马上出来。”说完便进了屋。

    红莲点点头,给小家伙整了整衣服便由得她在院子里玩闹。小宣宣很少回到她这真正意义上的家,从出生起便被带在外公外婆身边,没有见过娘亲一面,爹爹从来都不将她当作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娘亲回来,却不记得自己了。只是这时她还小,不懂这些,只是知道外公外婆不在这里,自己不能随便哭闹,不然爹爹会不高兴的,所以一个人闷闷地跑去墙边蹲着捡小石头玩。。

    顾木子见妻主进去了,不放心便说了声也进屋去看。红莲便在院子里陪着孩子玩。

    顾木子进来时,正见杨明宣一个人在绑绷带,只是一只手不得力,绕了几圈还是绑得松松垮垮的,便扬了手到嘴边,准备用牙咬紧再系,谁知道眼前一花,顾木子就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过来帮忙了。

    杨明宣面对着窗户,看不清正对自己的顾木子,只笑笑道:“你来得正好,一个人怎么都系不紧。”话音刚落,就觉手上一凉,顾木子又啪嗒啪嗒地掉起了眼泪。

    杨明宣深吸一口气,无奈道:“怎么又哭了?”

    “是风吹的,木子没哭。”顾木子抬起手抹了泪水,忍了一会儿,突然扑进杨明宣怀里,大哭道:“你快想起来吧,宣,我求你了,我不想这样看着你你却什么都不记得,我不要这样……”

    杨明宣伸出没受伤的手拍了拍木子的背,道:“别哭了别哭了,孩子还在外面呢!”

    顾木子从她怀里抬起头,抽咽道:“你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能这样冷静,宝宝生下来,可是你不在了,要宝宝做什么?你回来了又什么都不记得,回来做什么?你把我的宣还给我,还给我!”

    杨明宣愣了愣,一只手抓住在自己胸前乱捶的小手,撺在掌心,贴在胸口,柔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我愿意离开,把她还给你,可是,我回不去了……”杨明宣一时也感伤起来,虽然那个世界她也不太想回去,可是如今自己在这里却是鸠占鹊巢,惹□离子散,家不像家,看着整日精神恍惚的木子,心里的内疚一日深过一日。

    顾木子却是只哭,当初他嫁给杨明宣时,哪怕女人整日流连花街酒坊,他也不曾难过过,被打被骂也只当是被狗咬了,太阳出来,他照常过自己的日子,虽然不如意,但自己不在意,谁也无法伤害自己……

    可是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那一碗汤药?那三颗蜜饯?还是那温润的话语及柔和的微笑?可如今一样的人,相同的药,同样的蜜饯,不变的温润柔和……可明明又都不一样了!

    “木子,”杨明宣松开手轻轻抚上男子的脸,擦了擦泪水,道:“你给我时间,好不好?”

    “我等不及了,不想等了,宣,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顾木子期待地仰着头,希望妻主能点点头,一切回到过去,像从前一般,啄着自己的小嘴笑道:“木子又被风吹了啊!”

    杨明宣苦笑,道:“对不起,目前我只能努力照顾好你和孩子,不让你们吃苦,多的,我现在给不了……”

    顾木子一把推开她:“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你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不要你照顾,都是你立什么契约,你就真的不见了!”

    杨明宣一愣,“什么契约?”

    顾木子擦了把眼泪,到抽屉里取出按了手印的纸,道:“你是因为有这个,所以才敢离开是不是?才敢把我丢下是不是?还是你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不要我了……”

    杨明宣一时也顾不上男子在哭,打开纸扫了一眼,越看越心惊,这契约模式与现代内容差不多,这个社会,是不会有女子立这种东西的,且那上面的字明明就是自己的笔迹,难道,她真的忘了什么?

    红莲突然进来,道:“快出来,五皇子来了!”

    杨明宣见顾木子还在盯着那纸契约,便把他拉进怀里,将泪水擦干,道:“别哭了,我大概能想起以前的事,我们先出去把皇子打发走,好不好?”

    “真的?你真的能想起来?”顾木子抓住还在给自己擦眼泪的手,惊喜过望,此刻就是说玉皇大帝下凡他也不会扫一眼,重复道:“你真的能想起来?”

    杨明宣笑了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红莲两手一捞,一起拽了出去。

    杨明宣果然没猜错,那日在后山上的人便是五皇子。小小的院子里突然一下涌进来许多人,杨明宣大致扫了一眼,除了侍卫就是官员,她一个也不认识,便拉着顾木子一起跪下叩拜。

    五皇子依旧一身便服,扫了眼杨明宣,道:“平身吧!”然后径自走向大厅主位坐下,一圈人候在旁边。

    杨明宣就觉得其中一个官员一直盯着自己,她看了几眼,也不认识,心里却有些奇怪,可皇子在上,她们只能乖乖候在旁边,看这皇子有何贵干。

    君宇曦马上便要回京了,他倒是真没事干,只是昨日绕到后山时,看到那棵死树就想起了杨明宣,虽然不知姓名,但他着人略一打听,便知道了,要召见时却听说这个从来不下山的人,终于被住持放下山了,心里好奇,便下来看看。

    这会儿瞧见了,和平常百姓家也没什么特别的,没坐一会儿,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走了,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赏赐,顺便带走了红莲。

    红莲似乎有什么话要和杨明宣说,只是不敢让皇子等自己,张了张嘴还是跟着走了。

    杨明宣牵着小家伙看了看红莲,问顾木子:“五皇子要红莲去做什么?”他们并不知苏白与皇子是表亲,但见红莲刚才主动倒茶伺候的样子,倒像是认识的,便没去管那些豪门贵族的事,只是随口问了问。

    顾木子见人都走了,忙拉住杨明宣的手,激动道:“宣,你要怎样才能想起来?”他憋了这么久,终于等走了那些人,便再也忍不住了。

    杨明宣见他一刻也没有忘,心中有些酸楚,一手牵着小家伙,另一只手准备来牵顾木子时没注意碰疼了一下,皱了皱眉收回了手。

    顾木子忙扶住她,道:“疼不疼?”

    杨明宣笑笑,道:“没事,我们进去吧!”

    杨明宣坐在椅上,将小家伙抱在身上坐好圈在怀里,这才对一直看着自己的男子道:“家里除了那契约,可有其他与我有关的东西?”她先要确认自己倒底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在她记忆中,她是一年前才到的这个世界,可显然,那契约不是这里的人能写下的。

    顾木子转身到另一个房间抱了一叠纸张出来,都是杨明宣在墨轩做帐房时回家教他练的字,他嘟着嘴眨了眨眼,问道:“这些有用吗?”

    杨明宣第一次见到顾木子如此灵动的样子,心跳突然快了两拍,她连忙翻了几页,除了一些一眼便能看出是顾木子这个新学生写的外,其他都是自己的笔迹,还有些李白的诗句穿插在上面,杨明宣看到后来,甚至出现一些现代情歌的残章断句。那个时候夫妻恩爱,时常将一些甜得腻人又让人羞臊的歌词写出来,一句句唱给小夫君听,只是如今词在人已非……

    杨明宣有些头疼,小家伙在怀里老实了一会儿,又开始瞎动弹,顾木子怕孩子碰到妻主的伤,忙抱了出来,笑道:“小宝宝,别闹娘亲!”

    小家伙第一次被爹爹这么宠溺地叫着,咯咯地笑着往他颈子旁边蹭,学着大人叫道:“宝宝,宝宝……”

    杨明宣听男子这么哄着孩子也是一愣,抬头看了一眼,顾木子虽然依旧苍白,却有什么在开始改变,她努力在回想,倒底自己曾经做了什么,让一个人几乎能为自己死,也为自己生。

    顾木子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妻主说可以想起来后,他乌云密布的世界似乎被阳光一丝丝照进来,明亮了眼睛,温暖了胸膛。

    正在小家伙“宝宝,宝宝”叫得正欢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顾木子放下小家伙,道:“别瞎跑,爹爹去开门。”杨明宣忙看好孩子,也不起身。

    赵心远开始看到杨明宣的时候还大吃了一惊,真是想不到会在这里相遇,只是皇子知府大人都在,她也不敢造次,待好不容易送走君宇曦那尊大佛,连知府都来不及知会一声,官服也没换就跑了回来。

    顾木子开门时,赵心远一脸惊喜:“公子,真的是你们!”

    第 45 章

    顾木子见了来人,心里一阵莫明烦躁,想也不想抬手就关门,赵心远一个闪身挤了进来,依旧兴奋不减:“公子,公子,真的是你们!!”

    杨明宣在里面也听到动静,就听一个聒噪的女声,不停“公子,公子”地叫唤,她怕顾木子被人欺负,牵着小家伙也出来了。

    顾木子从来没有真正看过小家伙,其他人倒是看到了,可又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杨明宣,而杨明宣本人很少照镜子,这相貌与前世本就不一样,她又看得少,铜镜也不太清晰,是以一时也没太大感觉。

    可赵心远不一样,她虽然脑袋不大好使,可眼睛还不是瞎的,比如可以在众多人中一眼认出顾木子。所以当她看到杨明宣牵着小家伙出来的时候,一向强悍的躯体突然震了震,但随即镇定下来,宛如春天来临一般,咧嘴笑道:“杨小姐,真的是你们!”然后指着小家伙,道:“这……这是你们的孩子?”这孩子简直就是杨明宣的缩小版,但显然比杨明宣看上去可爱多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杨明宣本能地对这个陌生人产生了不太好的感应,但依旧好脾气的点头笑了笑,看向顾木子问道:“这位是……”

    赵心远自从在京城看清形势黯然离开苏家后,谁料自己居然高中探花,后又在京城安了家准备买些小侍时,正遇上刚从苏家离开的小晴,姻缘际会又娶了小晴后,这脑瓜也开始明白了一些,人情事故方面也练达不少,她自己这么觉得,但同僚一直把她当猴戏在看,好在无人与她有何利益冲突,于是这样一朵奇葩奇迹般地在官场上存活下来了。

    她一向自来熟,看杨明宣的表情当自己还觊觎她家夫君,便自觉坦荡实则依旧猥琐地大步流星地走向杨明宣身边,十分激动地抓起她的手,左手,一手握住她的手掌,一手狠狠捏向她的手腕,拍道:“真是缘分啦!”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杨明宣很久以前不明白,为什么看古装电视的时候,无论男主或女主,不管哪里受伤,总是会嘴角流血呢?恨不能扭了脚也是嘴角挂丝血痕,这下她顿悟了,因为他们是主角!

    杨明宣感受到胸腔里的喷发时,脑海里居然跳脱地想到了这些。

    痛!杨明宣五官痛苦地纠结在一起,松开牵着的小家伙,一手紧紧抓住还兀自拍得正欢的那只手,艰难地从自己伤处挪开,咬牙切齿道:“放!开!我!”

    其实赵心远被喷得一身地血也是惊呆了,手上的动作只是没能跟着大脑停下来,这会一拉就拨了下来。

    顾木子冲过去扶住妻主,对着赵心远吼了一声:“滚!”

    赵心远很委屈,她哪里想到拍个手能把人拍到吐血的?惊慌道:“你们等着,我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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