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成说(女尊) 作者:yushuwen
何相识的,自己也没在脑海中搜寻到相关记忆,只是见莫致远爽朗又带点痞气,好像与自己小时候见过,还很熟悉的模样,是以也开点小玩笑。
莫致远见她取笑也不在意,道:“果然是长大了,沉得住气了,你还记得我?”她此时才提起,便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杨明宣的反应。
杨明宣见她提起正好省了自己的事,道:“先生是长辈,先生记得就行了!”顺道又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
莫致远也不多问了,只道:“那还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随母亲外出办事回来,经过南平镇,认识了你的母亲,老杨,那个时候你才五六岁吧,我和娘在你家还住了两天呢!”
杨明宣想了想,还是没什么印象,突然想起件事,就问道:“我家的房子可是你看的风水?”
莫致远笑了笑,道:“那是我娘看的,那个时候我年轻,跟着凑个热闹,你娘也是一时兴起,居然真去青木镇起了座宅子,呵呵!”
杨明宣诧异了,“不是看的南平镇上的那座吗?”
莫致远道:“我和娘去的时候你们家那宅子都在了,虽然风水也不错,但是青木镇那处地,却是胜出许多!”
此语一出,连顾木子也停了,抬眼与妻主对视,最后又都默默地低头扒饭。
莫致远见他们小模样,乐道:“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打眼色,当我不知道呢!听说你把南平的宅子卖了,据说,还是借了我娘的名!”
顾木子忙从碗里抬起头解释道:“不是妻主说的!”
杨明宣无语地叹了口气,索性一言不发,反正都卖了!
莫致远道:“哎!人都死了,谁还能对质不成,小木子就别紧张了!”话音刚落,就觉得一道夹刀带要枪的视线扫了过来,又忙抓起碗扒了两口道:“杨家小夫君,食不言、食不言,快吃饭!”
最后那方端砚杨明宣就留给顾怀瑾自己用去了,然后带着小夫君告辞离开。
莫致远死活要送出城,并赖在马车上殷勤地为顾木子讲些镇上趣事,快出城的时候,一个学生大汗淋漓地追了过来,恨恨地看着自己的先生,道:“先生下午当真是有要事?!”
莫致远一见到那人,几乎吓得从车上滚下来,又得作出为人师表的模样一本正经道:“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许多年后,杨明宣听说莫先生终于还是娶了夫君,听说那个夫君从前男扮女装在外读过书!当然,那是许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杨明宣出了镇就把小夫君拉到车前,眯着眼警告道:“以后别和其他女人讲话!”
顾木子故意皱着鼻子哟嗬嗬地j笑了两声,颇为自得的说:“这证明你夫君我风韵尤存!”
杨明宣扑哧一笑,这都什么乱比喻!
他们并没有固定的行程和必去的地方,一路上就这么游山玩水的过来了。两个人整日并坐在马车外边驾车,不到一个月就黑了一圈。
顾木子倒不在意这些,反而是杨明宣,她倒不在乎自己,只是看着小夫君脸上有点点干,早先养出的那点水润就快没了,有些心疼。
晚上的时候,两人住进客栈后,杨明宣便找小二要了新鲜黄瓜十分得瑟地在顾木子面前晃悠。
顾木子白了一眼,问道:“杵根黄瓜在我面前做什么?!”
杨明宣捧过顾木子的脸轻揉了一下,道:“我的木子这么聪明,能不能猜到黄瓜是用来做什么的?”
顾木子继续白,“黄瓜不是用来吃还能干什么!”
“错!”杨明宣竖起一根食指左右晃动,笑得邪恶,道:“黄瓜还可以暴菊花!”
顾木子一把抓过来,身体力行,咔嚓一口咬下,嘴里含糊不清道:“毛病!”
杨明宣瞠目结舌,不过很快回复过来,贼贼地从怀里又掏出一根,“那根是给你吃的,这根嘛……嘿嘿嘿……”
当晚,顾木子被弄得极舒服,直嚷着还要还要!
杨明宣不自在的咳了两声,“这么叫让人误会的,你等着,为妻再切一些过来,你躺好,为妻好给你敷!”(想歪的去撞墙吧!)
……………………
偶尔他们也会耽搁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好在被子等物品都带得齐全,天气不冷不热,在车上将就一夜也没什么太难过的,总归有爱的人在一起,地狱也是天堂了。
第二日,顾木子便拿着毛巾到河边去洗漱。
杨明宣正在收拾马车,突然听到河边木子的大叫,惊得一把甩了被子朝河边拔足狂奔,待到了河边,发现小夫君正走在河水里抓着根树棍在捞什么。
杨明宣连裤角也懒得挽,直接下到水里将木子一把打横抱在怀里才觉得踏实一点,心里有怕,有担心,责怪道:“跑到水里做什么?滑倒怎么办?着凉怎么办?”
顾木子却顾不得那么多,在她怀里还拿着树枝挣扎道:“快救人!”
杨明宣先把木子抱回岸上,木子道:“快救人,是那个举人,刚从上面掉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才是王道!
再不废话。
第 16 章
杨明宣见小夫君安全了,这才扎进水里将那人捞了起来,开始施救,待到举人吐了几口水后,又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救活了她也懒得管,这么一折腾连肚子都饿得叫得欢。
杨明宣见那人这样也没法赶路,换了衣裳索性支了锅凑合着煮点东西吃,顺便也将衣服挂在枝上晾起来。顾木子特意嘱咐煮得烂些,两人吃完后他就端了碗爬上马车去看那举人,原本应该是杨明宣来的,只是不知道她闹什么脾气,觉得心烦,顾木子怕人刚救起来别又饿死了,就撂起帘子进去了。
赵心远皱着眉头又呛了两声,一睁眼,顾木子就如天神一般端着热气腾腾地碗关切地看了过来。
“你醒了?”顾木子的声音天生软糯,又因性情倔强,那声音不若一般男子那般妖娆,却又别有一番滋味,还略带磁性。
赵心远的心又晕了,支撑着身子就这么迷迷瞪瞪地看着顾木子。
杨明宣并未走远,听见动静就知道人醒了,朝车里一看,那人居然眼冒桃心地盯着自己的小夫君,心里一下火就大了,才刚出了莫致远的魔眼,这又不知道掉进哪里了,只得咬着牙小心从顾木子手里端过碗,说道:“你去透个气吧!”
顾木子莫名其妙看了妻主一眼,先要她来偏不来,这会儿又凑上来,懒得理她,说了声“小心烫”就下车了。
杨明宣见小夫君背过身走了,刚刚还柔情似水的眼一下就冷下来,把还有些烫的碗一把塞进女人手上,“吃饭!”
赵心远的心完全跟顾木子一起飞出了车外,揣在怀里的碗也不觉得烫,杨明宣越看越来气,可对着刚出鬼门关的人又不好发作,索性也下车,走到小夫君身边,亲密地揽在怀里,还耳鬓厮磨起来,末了,还回头警告地瞥了一眼车里的人。
顾木子毫无所觉,他嫁给杨明宣三年了,尤其近大半年,这般模样也不觉得害臊,便由得她去。
可是车里的人似乎毫不介意,只盯着那略瘦的身影,其他的在她眼里,都浮云了,包括杨明宣。
赵心远吃了些东西,整个人都热乎乎,也就好了许多,本来刚刚也只是不小心失了足受了惊,一睁眼又见了心中的仙子,这就是有病,也被她认为的顾木子这个人间仙子给瞟好了。于是又是欣喜又是忐忑地拿着空碗下了车。
顾木子见她过来,忙接过碗,问道:“小姐还需要吗?”
赵心远红着脸忙摇头,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激道:“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杨明宣黑着脸,插到两人中间,道:“不客气不客气!”
赵心远根本就不鸟她,绕了一步,依旧情深满满地看着顾木子,道:“公子真是观世音降世,上次也多亏公子相助,心远才不至于露宿街头,公子在此请受心远一拜!”说着又拱手大拜。
杨明宣双眼恨不能瞪出火来,又插到中间,道:“不客气不客气!”
顾木子看妻主的样子在外人面前只能憋着笑,对赵心远说:“小姐客气了!”
赵心远道:“公子善良,是心远的福份,公子若是不嫌弃,就不要称我小姐了,公子可直接叫我心远,恕心远唐突,请问公子芳名?”
杨明宣真的怒了,一把挡在小夫君面前,冷道:“有完没完?!”
赵心远似乎这才看到杨明宣,不解地看向顾木子,“请问这位是……”
杨明宣拉了拉正欲说话的小夫君,道:“不知小姐问我家夫君的芳名是作何啊?”
赵心远听了这话,有些失落地看了眼顾木子,可一对上那善良清澈的眼神,心里又跟霍出去一样,道:“上次烦公子相助,在下想只是想报答公子。”
杨明宣道:“不用报答了,没死你就走吧,我们还要赶路!”
顾木子有些不满地瞟了一眼妻主,别人好歹刚刚死里逃生,怎么这么快就撵人走呢,起码也要等人衣服干了再走啊,这举人身上穿的可是他亲手缝给妻主,他舍不得给别人穿走!
赵心远见他们二人如此模样,直觉得善良如公子这般美好的男子,怎么就配上了个这么粗俗不讲理的女人呢?真是暴殄天物,心里打定主意,便把期望放在不久后的科考中,她一定要考个好成绩,有钱有权了,便能报答恩人,她一定要救公子于水火!
心里有了计较,再次可惜又深情地看了一眼顾木子,依依不舍地走了。
顾木子也是依依不舍,当然,他是舍不得那套衣衫,杨明宣见此情形心中不快,闷在一边吃干醋。顾木子见完全看不到衣服的影了,回过头就拧住杨明宣的耳朵,“你就不知道再等等啊,那衣服我花了好长时间长做好的,你就让她穿走了!哼!”
杨明宣捂着耳朵叫饶,嘻皮笑脸道:“原来木子是舍不得衣裳啊,那我们追上去,让她脱了!”
顾木子听完一回味,眯着眼下手更用力,吼道:“好啊!你还当我舍不得什么!”
“为妻错了,为妻错了,为妻再也不敢了…夫君大人饶命,饶命啊……”两人就这么在河边笑闹着。
闹得累了,杨明宣一屁股坐到草地上,又觉得不舒服,干脆躺下,顺手把木子一拉,让他枕在自己的肚子上,一起看着天空。
顾木子道:“刚才还急吼吼的要离开,这会儿怎么不走了?”
杨明宣道:“急什么,那人刚走,与我们方向一样,我们这会儿驾着车赶过去肯定又会碰到,懒得理她!”
顾木子翻过身,趴在妻主肚子上笑道:“不知道你别扭什么,不想理就不理是了!”
杨明宣装作轻挑的样子挑起小夫君的下巴,道:“我怕我看到她一冲动把她衣裳给扒了!”
顾木子也来了兴致,双手捧心故作惊慌道:“妻主大人,您喜欢女人啦!”
杨明宣一挑眉,反身将顾木子压在身下,嘿嘿坏笑两声,很粗鲁地就去扒顾木子的领口:“哼!胆子不小,今天让你看看,为妻是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顾木子知道这片地清静,他们住了一夜也没见个人,便也大胆,学着刚才杨明宣告饶的模样惊慌失措地捂着领口道:“不要啊~妻主不要啊~木子知错了!”
此时两人正在兴头上,杨明宣背着身子,顾木子又被她压着,遮住了,只听背后有人大喊一声:“你这贼人,快放开公子!”
杨明宣就觉得后脑一懵,失去了知觉。
赵心远十分嫌弃地连拖带抓地把晕过去的杨明宣拽到一边,扶起顾木子焦急地问道:“公子,公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顾木子吓了一跳,扑到杨明宣身上查看伤势,并没有出血,杨明宣只是后脑疼得很,很快就醒了。
顾木子扶她坐着帮她揉着脑袋心疼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杨明宣一抬眼就看到那该死的女人,火冒三丈,指着赵心远就吼道:“你他妈给我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顾木子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轻轻地给妻主揉着,他都快心疼死了,哪里顾得上不相干的女人!
而这事在赵心远看来,越发坐实了杨明宣是个粗暴无礼的家伙,而顾木子便真是那仙子下凡,被人这般虐待还顾念她的伤势,真是人间难得!她在心里又下了个决定,等她有权有势了,一定把公子娶回家,她不会介意他曾有过妻主的,她会真心对公子的!
赵心远想到这里,便觉得一刻钟也不能丢下公子,于是依旧情深款款地从杨明宣脑后捉住顾木子的手,道:“公子,你跟心远走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这种女人不配你!”
顾木子见她还敢招惹自己,穿走衣服的旧恨,伤了妻主的新仇通通涌上心头,抄起刚刚赵心远夯杨明宣的树棍,就朝赵心远抽了过去,吼道:“滚!”话说,那棍子还是他早上在河边捞这女人时候特意捡的一根较粗的,想不到救了这种人!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赵心远,她走到半路,突然发现身上穿的衣服不是自己的,想必肯定是那邪恶的女人的,她觉得脏了自己纯洁的躯体,想要换回自己的衣裳所以才回头的,哪知就见了那么一幕!杨明宣并不是长得仪表堂堂地那种正派人士的模样,相反,因着以前的一些作为,对上了现在的灵魂,让人一眼看去,却有种亦正亦邪的模样。而十分凑巧的是,赵心远每次见杨明宣,总是在“欺负”她心目中的仙子,这能不让她往坏处想吗,作为正义的读书人,当然路见不平,捡棍相助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恩人被人欺辱啊!
虽然此刻仙子般的公子也吼自己,可她觉得,那是因为这个邪恶的女人在旁边,公子肯定是怕女人伤害自己,所以故意装作凶狠的模样来对自己,公子太善良了,说什么她也不能把善良柔弱的恩人公子留在虎狼身边!
于是,更加卖力地拉顾木子,“公子,你不用怕她!等我考了状元,一定会将她审之以法的!”
顾木子惊呆了,这人脑袋里是在想什么,抽都抽不走!于是恶狠狠道:“你敢!她是我妻主!”
赵心远心中更是悲凄,就因为这个邪恶的女人是仙子的妻主,所以还敢这么堂而皇之地对待她的仙子,于是更加坚定道:“公子,你放心,心远一定会让她给你写休书的!”
顾木子愤怒了,站了起来,卯足了劲扬起棍子朝赵心远后颈打下去,“毛病!”
赵心远很坚强,顾木子手劲不大,这一下没将赵心远怎么着。
而赵心远看顾木子的眼神越发炽热,仙子那焦急的眼神,一定是在催促自己赶快离开,不行,她怎么能走?她绝不能丢下仙子一人!
杨明宣自己揉了一会儿才算回过神来,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拉过赵心远,举着拳头瞄准,照准鼻心一拳挥了过去!
世界,终于清静了!
第 17 章
杨明宣哼哼冷笑两声,没见过挖墙角还挖得这么义气凛然的,这不是欠揍是什么!
顾木子轻轻摸了摸杨明宣还竖在半空的拳头,皱着眉头道:“疼不死你,不知道用棍子啊!来,我摸摸,疼不疼?”
杨明宣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还红着眼的小夫君,抱到怀里,叹口气无奈道:“以后得把你藏起来,不能让别人瞧见了!”
顾木子捏着小粉拳哼了一声,看了眼地上晕倒的人,问道:“她怎么办?”
杨明宣有点犯难,扔下她吧,倒没什么危险,可这也太不地道了,带上车等她醒吧,她也不愿意,着实有点为难。
“不然,就在这里等,等她醒了我们就快马加鞭的离开!”顾木子说这话的时候杨明宣蹲下去查看了一下赵心远的伤,鼻孔里出了点血,流了些出来,一左一右画了个“八”字胡在脸上,那面目看上去更加猥琐可恶,恨不能再揍上一拳。
“不行!醒了又没完没了!你等一下,我把她拖到一边,咱们先走!”杨明宣说着就把赵心过往干净点的地方拖去了,这身衣裳算是彻底废了。
顾木子上了车,左右看了看,青天白日的,应该不会有事,道:“宣,走吧!”
杨明宣这才挥了鞭子离开,顾木子就一直并坐在旁边帮她揉着后颈那一片。
起初买这辆马车的时候,小马还瘦不拉叽的,这几个月跑下来,小马是长得又膘又壮,平日在野外,杨明宣也不再拘着它,缰绳一卸便由得它去撒野,玩累了,最后它也会自己溜回来。
如此一路向北,夏末时节,两人便进了京城。
入京没几日,顾木子的脸色就一日差过一日,时常躺下就不想坐着,坐着就不想站着,连平日喜欢逛逛的闹市也不去了,整日窝在客栈睡觉。
杨明宣以为他是累了,先是由着他昏天暗地的睡,过了几日见他还是不动,当是小夫君不喜欢这里,说如果不想呆在这里,就可以继续向北,不出半月就能去塞外,那里兴许别有一番景致。
顾木子翻了个身,懒洋洋道:“懒得动,再呆些时吧!”
杨明宣没做过母亲,上辈子准备要孩子的时候正是事业刚刚有起色的时候,她与丈夫两人忙得一个星期也见不上一面。这会儿又没个长辈在身边提点,两个傻瓜就么一个睡着,一个陪着躺着,愣是没往那方面想。
这么糊里糊涂地窝了小半个月,杨明宣这才发现不对劲。顾木子是吃过苦的人,从不挑食偏食,可这几日也不知怎么回事,见什么都不爽,这个不吃那个不爱,还时不时恨恨地念杨明宣两句。
杨明宣就拿京城的美食诱惑他,希望他能出去转转,这样心情也愉快些,可顾木子眼皮也不抬一下,只说道:“我就不出去了,你去买回来吧!”
杨明宣只得挫败地一个人出去买好吃的回来。
杨明宣挑的这家客栈,那是物美价廉,住得舒服又不花多少钱。她前脚离开客栈,一个灰扑扑地人后脚就进来了,走到柜台前道:“住店。”
掌柜拿起笔,记录道:“小姐贵姓?”
女子拿出路引,道:“敝姓赵,赵心远。”
若说,赵心远是真跟他们有缘。不过后来杨明宣与她对饮的时候这么恨恨地来了一句:“就真是有缘,那也是孽缘!”
杨明宣这几日将京城大街小巷转了个遍,她看着小夫君有点难受也心疼,尽力的满大街搜寻他可能喜欢可能感兴趣的小玩意儿带回去。
街上男男女女,人来人往,她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人,所以也不在意那些路人,只是偶尔找人找听一下有什么好吃的,希望能合小夫君的口,也不知这几日他是怎么了,平日就是那个来了也没见他这么怪脾气的。
杨明宣无聊,一个人逛着实无趣,便东瞟瞟西瞄瞄,正好看到路边首饰摊上的一对耳坠,一眼便喜欢上,“木子带上肯定好看!”心里这么想着就去拿那对耳坠,刚摸上去还来不及提起细看,一只洁白修长的手也同时去拿,比杨明宣晚了一步来不收回,就这么覆到杨明宣的手上,柔若无骨。
杨明宣诧异,抬头一看,是个十七八岁的貌美男子,一身淡青长裙,脂粉不施,出尘脱俗地立在这闹市中间。
对方也是吓一大跳,忙收回手,尴尬地朝杨明宣笑笑,却还是红着脸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杨明宣也不知说什么,笑了笑便去看手上的耳坠,是一对弯月形,虽然只是银饰,但是做工却是不错的,杨明宣越看越爱。
小贩刚忙完另一个客人,回头道:“小姐真是好眼光,这是我爷爷亲手做的最后一对耳坠了,而且价格公道!”
杨明宣极是喜爱,问道:“我要了,多少钱?”
一旁的男子却急了,脸上更红,只是盯着那对耳饰,又不说话。杨明宣只顾问价,也没注意刚才的男子没走。
小贩是个实诚人,见对方爽快,她也报了个实价,杨明宣二话没说付了钱就离开,没注意身后的情形。
男子不舍地看了眼杨明宣离去的背影,问小贩道:“刚才那样的耳坠,可还有?”
杨明宣摸了摸怀里的耳坠,心情愉快,便加快了步伐往客栈走去。
顾木子躺了会儿,觉得心烦,刚刚没吃多少,这会儿觉得肚子有点饿,妻主又没回,便起身自己下楼去吃点东西。
不知为何这两日自己的嗅觉猛然提高,有什么味老远就能闻到,这还没下楼,就闻到厨房飘过来的一阵鱼腥味,惹得他直想呕,可是扶着楼梯干呕了半天,也没见吐出点什么,只是肚子里越发难受。
赵心远一抬头,就见着落入凡间正在蹙眉难受的仙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顾木子,关切地问道:“公子,你没事吧?你有事吗?你还好吧?难受吗?心远带你去看大夫!”
“放开我!”顾木子心想,就算是冤家路窄,也没见过这么窄的路,怎么就能又遇见了!
杨明宣抬脚进来,就见着那阴魂不散的某人正在对自己小夫君动手动脚,冲过去就一把拉开赵心远,护住小夫君,顾木子心烦,顺便朝赵心远踹了一脚。
赵心远还没注意,就哎呀呀从楼梯上滚下来了,然后把这一脚记到了杨明宣头上。事实证明,赵心远的身躯就和她挖墙角的毅力一样,是十分强大的,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可又不敢近杨明宣的身,杨明宣力气大,她讨不到便宜,干脆就地站着,指着楼梯半道上的杨明宣就骂道:“你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公子这般善良的男子居然被你巧取豪夺了去!你会遭报应的,你会被雷劈的,你会……你会……”才说了两句她就词穷了,打小她学的就是圣人之言,又不爱说话,就没跟人起过什么争执,唯一一次听见村里两个大叔吵架,她才勉强学了这么两句,此时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多,她就更无地自容,觉得骂别人也辱了自己的人格,最后只得消音,一双眼睛恨不能瞪成斗鸡眼般死盯着杨明宣。
掌柜此时也过来了,两边说了点好话,就把赵心远劝出去了。
杨明宣都懒得理她,见怀里的人儿脸色越来越差,担心得不得了,顾木子就晕倒在她怀里了。
杨明宣大惊失色,抱起小夫君就往外走,“让开,让开,医馆在哪里!”
刚刚看热闹的人让出一条路,有好心的人站出来带她向医馆奔去。
顾木子醒来时,就见妻主坐在床边握着自己的手傻笑。他白了一眼:“我饿了,你买的东西呢?”
杨明宣忙把小夫君扶起靠在床上,往背后垫上一床软软的被子,再从大堆零嘴中刨出一包她觉得还不错的,献宝似的捧到小夫君面前:“木子请~”
“发什么颠!”顾木子接过东西拈了一个丢进嘴里,等吃了两三个,又塞一个给杨明宣,他也知道自己这几天没原由的脾气不好,可妻主依旧这么温柔地包容自己,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支使一声就屁颠屁颠地往外跑得不亦乐乎,突然心中升起莫大的幸福感。
杨明宣见他吃得差不多,拿出帕子给他把手指一根根擦干净,道:“木子,明天我们去夜明湖走一走吧!”
顾木子挑眉:“我这几天不想动,再说吧!”
杨明宣道:“大夫说了,你得动一动,不能整天窝在床上,这样对孩子也不好!”
顾木子正想再说什么,突然一愣,“你说什么?”
杨明宣像小媳妇一样抬头看了一眼木子,又迅速垂下眼睑,道:“大夫说,出去转转,对你肚子里孩子好……”
顾木子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摸到自己肚子上,突然一下毫无预兆地一把抱住傻笑的杨明宣笑着尖叫道:“啊!我有孩子啦!!我有孩子啦!!!”这可是她盼了三年的小生命,终于来了。
“嘭!”房门突然一下被人踹开,赵心远手里握了根手臂粗的柴火棍满心焦急地冲进来,道:“公子……!”
第 18 章
客栈的门并没有多结实,受了赵心远那一脚后便在那里吱吱呀呀地晃动,摇摇欲坠。
杨明宣冷冷一回头,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朦朦胧胧地看向门口拿着家伙的家伙!
赵心远顿觉浑身冰凉,连忙将柴火棍挡在胸前,颤抖道:“你别瞎来啊,你别过来啊,你快放了公子,不然……不然……不然我……”她全身颤栗地拿着棍子,一步步朝前走去,似是前面有毒虫猛兽一般。
顾木子因着刚才的激动,还挂在杨明宣脖子上,一抬头就看到了赵心远,他也怒了,发挥刚刚尖叫的余波,大喊一声:“小二!!!!!”
赵心远被这一声尖叫吓了一跳,惊慌之下跘在凳子上,在杨明宣和顾木子张大的嘴中向前扑了去,那根柴火棍一把甩了出去,撞到床架上,又弹了回来,“嘣”一声回归到赵心远的后脑勺上,而后滚落在一边。
小二闻声,噔噔噔没几下就上来了,进了门一看地上的人,十分不好意思地朝杨明宣夫妇笑了笑,装作不经意地一把拎起还趴在地上的赵心远的后领子,往屋外拖去,出门后十分体贴地带好门。
被赵心远这么一闹,原本激动异常的两人也平静下来,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最后通通将视线挪到顾木子平平的肚子上傻傻的笑着。
杨明宣想了想,脱了外袍也爬上了床,一会儿钻进被子贴在木子肚子上听动静,一会儿又爬出来啄木子一口,手就在小夫君的肚子上不停的摸啊摸。
顾木子知道自己有孕后,一反前几天喜怒不定的常态,笑得如三月里的阳光般春风和煦,对杨明宣提出的游夜明湖也表现出十二万分的兴趣。
晚上,顾木子因为心情好,又吃得饱,同杨明宣聊了一会儿很快就睡着了。
杨明宣却怎么也睡不着,有了孩子她当然和顾木子一样开心,只是现在两人孤身在外,身边也没长辈提点,住在客栈也不是长久之计,还得请个有经验的大叔来照看小夫君。她一个人想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头绪,先想着明日先游湖再做打算,他们估计得在京城呆到木子生产之后才能回去。
如此想着想着,她也进入了梦乡,梦里一个鼻涕虫跟在她身后撵啊撵,小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娘亲~娘亲~”
吓得杨明宣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天也快亮了,再看看旁边熟睡的小人儿,再想到梦里的小鼻涕虫软软糯糯的喊着自己,心口满溢地幸福感。
杨明宣在客栈住了多时,与掌柜、小二也混了个脸熟,而且那几日顾木子脾气不好,杨明宣却极尽温柔好言好语地哄着,脸上毫无一丝不耐的模样。且昨日那举人一闹,大家都知道那小夫君怀有身孕了,所以一见杨明宣下楼来,掌柜先是恭喜了一番。
杨明宣喜眯眯地道谢,又向掌柜打听了一下夜明湖租船的情况,让她顺便帮忙留心一下有没有幽静的小院要租出来的。
杨明宣自己选好早点,送回房中,顾木子正揉着眼睛下床来。
杨明宣放下早点,将毛巾打湿递到小夫君手里让他洗脸,顾木子笑了笑,接过来擦了把脸,问道:“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杨明宣又把包子喂到他嘴边,看着顾木子咬了一口,才回道:“也是刚醒,去楼下看看有什么吃的,你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顾木子就着妻主的手把包子都吃了,杨明宣端着豆浆吹了吹,道:“别咽着,慢点喝。”
顾木子捧着杨明宣的手,喝了一口,突然问道:“你吃过了吗?我们一起吃!”
杨明宣道:“为妻先把你喂饱,一会儿就吃!”
顾木子睁着眼睛含了一大口豆浆,趁杨明宣不注意,嘴对嘴地哺了过来,就这么半吻半渡地全喂进了杨明宣嘴里。
杨明宣一愣,反应过来两人便开始唇齿纠缠,直把顾木子又吻得躺回床上,杨明宣才起身,点点小夫君的鼻尖道:“小坏东西!”
杨明宣一个人吃倒是很快,完了便小心翼翼地扶着顾木子下楼,两人慢悠悠地踱到夜明湖畔。
湖边柳树成荫,凉风习习,波光粼粼,湖面上偶有三两只画舫七八只渔船在上面荡漾。
杨明宣牵着小夫君到一处凉亭坐下歇息,道:“木子晕船吗?要不要到湖上去看看?”
顾木子手搭凉蓬往湖面上看去,道:“好啊!”
两人便就在湖边要了只小蓬船,悠悠荡荡朝湖中划去。
顾木子就这么依在杨明宣怀中,耳边感受到妻主缓慢沉稳地呼吸,昏昏欲睡。
杨明宣低头看了看怀中半眯着眼的小人儿,帮他温柔去拂去吹乱了的发丝。
忽然,不远处有人喊了起来。起初杨明宣还没在意,可越听越不对,顾木子也醒了,爬起来道:“宣,是不是有人在叫你啊?”
杨明宣也有些诧异,眯着眼朝不远处的画舫看去,可是他们正迎着光,对面的情形沐在阳光下却是看不真切。
船娘将小船朝那边画舫划近了些,杨明宣这才看清了一点,那画舫前立着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正朝自己招手。
“帐房杨……哎~杨小姐……”
杨明宣满脑黑线,这叫法,不是红莲还能是谁!竟然红莲在,那男扮女装的前东家肯定也在!
不一会儿,就见红莲朝画舫里说了些什么,苏白一身月白长袍就掀帘出来了,虽然杨明宣看不见苏白什么表情,但是想也想得到,肯定是面无表情,果然,刚出来露个脸就转身进去了。
杨明宣回头对船娘说:“我们离远些吧!”说完就朝还站在船边的红莲挥了挥手。
船娘应了声,就朝反方向划去。
红莲在画舫上一愣,见小船渐行渐远才发现帐房杨是想离开,忙挥着手喊道:“小姐请你上来……”
杨明宣一个激灵,装作没听听,只催促船娘快些。
顾木子不解问道:“既是苏小姐请你,怎么也不上去打个招呼?”当初苏白在青木山上救了二人一次,他一直念在心里,如今异地遇老乡,又是救命恩人,自然是份外高兴。关于绿竹的事,他也知道是误会,所以自那以后也未再放在心上。
杨明宣欲言又止,小夫君现在怀有身孕,还是让他少想些,想了想,还是不说,便只道:“苏小姐此时怕是与客商在谈生意,只是碰巧遇到我们才客气一下,我们就不上去打扰别人了,以后回了青木镇,有的是机会!”
顾木子想了想,觉得也是,便又窝回妻主怀里,眯着眼睛享受着大好河山的良辰美景。
不知不觉中,小船又靠近了另一艘画舫,里面隐约传来丝竹之声,湖面宁静,乐声似有似无,小船不知不觉就跟着那画舫飘荡在湖面上。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顾木子虽然不通音律,但终归是美好的事物,听着也是极悦耳,突然停了,他睁开眼不悦地看了眼画舫,想说什么又没说,索性闭上眼往妻主怀里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杨明宣见他反应,想必是和自己一样,轻轻摇了摇怀里的小夫君,道:“木子可是想听?回去为妻奏给木子听好不好?”
顾木子一听就来了精神,爬起来,道:“宣,你会弹琴?”
杨明宣笑笑,道:“弹琴不是很熟,不过为妻会吹笛,木子想不想听?”
“你什么时候会的啊?”顾木子奇怪地看了一眼杨明宣,又往她的怀里、袖袋里摸了摸,倒没摸出笛子来。
杨明宣赶紧把不安份的小夫君按回怀里,她可受不了小夫君这么个摸法,笑道:“小时候学的,后来没怎么吹,差点忘了!”
在“杨明宣”还小的时候,老杨对她的教育还是颇为上心的,诗书子集、琴棋书画一样也没落下过,只是她没怎么用心学,到后来就更不谈练习。而现在的杨明宣在前世,跟着爷爷学过吹笛子,不过后来忙了起来,也是许久没练,想了想,木子现在有身孕了,她怎么的也得来个胎教什么的,便想起了这茬。
就在两人讨论笛子古琴时,只听画舫那边传来“扑嗵”一声,杨明宣心下一沉,不好,有人落水了,她本能地扶顾木子坐好起身去查看。
顾木子也焦急地起身,杨明宣忙将他按下,“坐好!”
船娘这时停下浆,道:“小姐不要担心,那画舫上会有人去救的!”救人是好事,她也得顾着自己客人的安全!
杨明宣这才静了下来,想了想也觉得是,只往那落水处看了看,就见落水的人在那里扑腾挣扎,连句完整的“救命”连喊不出来。
可偏偏画舫边站的人多,却没一个人下水去救人,不一会儿,还在扑腾挣扎的人支撑不住,一点点往下沉去。
突然,那画舫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男声:“谁敢去救!”
杨明宣这才明白,这人是被人故意推下水的,出了人命怎么办?她也顾不上许多,准备脱了靴子往下跳,此时,顾木子拉了她一把,指着不远处,道:“有人!”
杨明宣抬眼望去,水中红衣沉浮,是红莲!
红莲一个猛子扎下去,不一会儿就将人捞了起来,他左右看了看,公子的画舫离得较远,他一时也回不去,杨明宣见他在犹豫,肯定是不能上刚刚落水的画舫的,忙招手道:“红莲,这边!”
船娘也不等吩咐,朝红莲那边划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赵心远是某人比较有爱的一个角色```
第 19 章
红莲费力的将人拖到船边,杨明宣和船娘拉住落水人的胳膊往上提起来,又将红莲拉了起来。船娘有些怵地看了看旁边的大画舫,见对方只是冷冷看着,并没有行动,忙拿过浆拼了命的往岸边划去。
顾木子递了帕子给红莲,道:“快擦擦。”红莲接过,三两下把脸抹了下就在一旁喘气。
杨明宣见落水者是男子,愣了一下,又顾不上男女有别,将男子穿得严实的衣领松开一些,又将他翻到自己膝盖上趴着,按了几下背,男子吐了好几口水出来,可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船娘常年漂在夜明湖上,落水人见得多了,她回头看了看那艘大画舫,见无人追赶,干脆也不划船,过来帮杨明宣救人。她见那男子吐了几口水又没醒,便探了探脉搏,听了下呼吸。最后遗憾的摇摇头,回到船头继续划船。
杨明宣也不管那些,抬起男子的头,很快检查了一下,做了些准备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就对着吹了下去。红莲还在喘气的,见了此时情景惊得自己都不会吸气了,愣是随着杨明宣的动作慢慢吐出来,险些没将自己憋着。
吹了几口气后,杨明宣将双手交叉在一起按压男子胸骨处,可是男子还是没有反应,杨明宣叹口气,又不想放弃,只是如此反复动作。
红莲只觉得杨明宣是不是疯了,刚刚他也看到船娘摇头了,人都死了还做些什么奇怪的动作?
顾木子却是知道,上次在野外救那举人时,妻主也是这样,他也是奇怪,不过后来妻主给他讲过,所以此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人命大过天,就算被救之人是个男子,他也没多的想法,只希望这名男子能醒过来就好。
不一会儿,男子竟真的醒了,船娘和红莲不可思议地看着脸色惨白却睁眼醒过来的男子,看了一会儿又把视线挪向杨明宣。
男子醒了一会儿,又虚弱的晕了过去,杨明宣怕他撞到头,一把揽到怀里,小心放平,又将自己外袍脱下盖在男子身上。
杨明宣不想在救人方法这个问题上过
与你成说(女尊)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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