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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重生第14部分阅读

    与你重生 作者:rouwenwu

    不如回归原点。”顾维庭不假思索道,“这回的事情都起自一点——陶夫人坠海。就像发令枪,把一切都带出来。那以后,红色打印纸、夜间歌声、呼唤陶琏的名字,而后扯出陶琏和云朵、陶琏和齐宇乾等一切。”

    “我知道陶夫人坠海是重中之重。但我们分析过了种种可能。最顺理成章的嫌犯是陶琏,可确实不像他做的,那块载重的石头也很结实,高崖下的符咒表明不该有流散妖鬼从下面爬上来,拉陶夫人下去。也许真的是一场意外?”齐姝琴自语。

    顾维庭攒着眉毛不言语,他们静静站了许久,顾维庭一直盯着齐姝琴思考的模样,灵心一动,忽道:“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

    齐姝琴吓了一跳,“怎么这么说?”

    “我们以前到底认不认识?”顾维庭紧追不放。齐姝琴有些狼狈,“当然……都是一个城市的学生,还在同一个区念过书,或许见过吧。”

    “你小学和初中是哪里的?我高中和大学肯定没见过你。”顾维庭道。齐姝琴只觉得思维散开,言语不受控制,“都……在家学习。”

    “我看过现代玄黄世家的研究,玄黄子女基本都在家接受专门的小学教育,初中大都会到外面,接触社会。”

    “每家每代都不同。齐家掌门还在,没到给他作传的时候。你不知道也正常。”

    顾维庭的目光表明他并不信服,齐姝琴勉强道:“若是认识,我干嘛不说呢?”问住顾维庭,恰好岑曼丽送走许乐之和苏吉,刚回来,齐姝琴借故让顾维庭离开了——却才发现她自己软手软脚,早已无力站着,一下坐到床上,躺倒就起不来。岑曼丽以为她有事,要喊灵帮忙,齐姝琴抬手无力挥挥,“别喊,就是有点累。”

    岑曼丽犹豫片刻,“小顾……和阿吉都关心组长。我们也是。”

    齐姝琴明白她提那两个名字在前的意思,“工作灵没有谈恋爱的吧?你呢?”

    岑曼丽一激灵,“哎?哎哎?这个……这个也是柏拉图式吧……”

    “那你有柏拉图式的意中灵吗?”齐姝琴玩笑道。

    岑曼丽老大不自在地低下头,扭捏许久说:“没。”

    齐姝琴想起她和董霄的一些小动作,心中有数,只淡淡道:“反正大家都是灵,谈了也没什么,不要受伤害就好。”

    岑曼丽说是,齐姝琴又说:“大家关系好,关系不好,但都是一个组的同伴。若真有什么问题,拿到台面上说比较好。就算不愿跟对方说,跟我说也行,哪怕是跟关系好的同伴去说都行。但一定要注意分寸。即便真的不喜欢谁,也别做过头,留点余地。总之要注意团结。曼丽,你别笑我假正经。我也是有感而发,你说,有道理吗?”

    岑曼丽听了齐姝琴这番话,一颗灵心紧张地就要跳出来,脑子也呆了,好像泡到鬼池里,浑身冰冷。半天才结巴说:“……那是……一定的……团结……团结最重要。有什么……问题吧……我肯定会直说……怎么会害谁呢……不会……大家虽然有点磕磕绊绊,但这么长时间了嘛……谁会害谁……”

    齐姝琴满意地笑了,并不见消极。岑曼丽的心情却是坏透,知道自己的小招数被她看穿。闷闷地躺在床上,只想这个组长果然聪明,只是能力到底有限,而且自己恐怕在她心中的印象也不好了吧。

    各揣心事到了晚上,苏吉回来,说他俩排查岛南,没有结果,南边的确冷清,老辈人更是罕见。但许乐之来了精神,死活不放弃,留宿在外也要把岛东搞定。齐姝琴微微失望,也没多说。苏吉察言观色,怏怏不乐地出门,裴清浅在对面站着,嘲讽他,“小许上战场,你丢盔卸甲回来算什么?这要是在我们江湖上,一辈子耻辱。”

    “大家都没带自己的阴阳手机,也没来得及准备阳间手机,我若不回来报信,难道要组长担心?”苏吉反驳。

    裴清浅说:“当老大最看重什么?属下的能力。无功而返,你自己琢磨吧。小苏,咱这位美人组长来了后,你都立过哪些功呢?我们小顾到真是——”董霄过来了,裴清浅住了嘴。董霄瞥了苏吉一眼,大有“你不该在这里”的意思。

    苏吉憋气,“你们聊。”飞快地回房,突然想:董霄和裴清浅向来没交情,现在凑一起做什么?

    偷看见董霄进了裴清浅的屋子。他又想:背着组长商量什么呢?

    小心翼翼地凑上房门——里头簌簌都是低声交谈,苏吉贴得更近些,听见“子时”、“小女灵”、“齐宇乾”这几个字。他一思索就明白,大惊:他们这是要单独行动,对付齐宇乾吗?!

    突然一声剧烈的兹拉,如电流窜过,里面的动静霎时没了——苏吉也吓了一跳,直起身子东张西望。

    紧接着一阵诡异的呜呜声,好像从隧道中传来。随后又是激烈兹拉响,嗡嗡声连绵压来。苏吉跑回自己房间,才发现那声音是从宾馆院子的大喇叭中传来,他打开窗子试图听清——很多窗口也都探出好奇的脑袋。

    起初那声音模模糊糊,还伴随杂音,逐渐走入正轨。依稀是个中年男声,开口便是——

    “陶琏,乖儿子,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听到这盘磁带的内容。但我还是要把事情的真相留下来。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和你的母亲——那个背叛了我的可恶的女人,就要不在你身边了……”

    36

    36、第三十五章 遁地

    磁带的内容是一段几十年前的私密往事。主角是陶琏父母,起因是陶母红杏,过程是陶父发现,巅峰是陶母要离,陶父崩溃,结果是陶琏成了孤儿,原因是车祸。

    也许陶琏依然记得,十岁那个暑假,炎炎夏日,海风清凉,告别了小伙伴回到家里,摊开暑假作业,嘬着笔杆子和橡皮头,想着吵了几宿的父母何时能带他去陆地上的游乐园玩。终于一个清早,父母不吵了,他们翻箱倒柜,收拾一堆小陶琏认不出的证件,一起出门。

    他趴在老宅的窗台上,看着母亲钻入后座,父亲启动车子。他们走的时候都没和他说话,留下的只有钻入车中的矮小背影,直到全然消失。

    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车子坠海了。

    陶琏成了孤儿。父母留下大笔遗产,他是唯一的继承人。

    但是陶琏的父亲还留下这盘磁带,告诉儿子,你有一个多么不幸的家庭,你父母的形象有多么猥琐。母亲的水性杨花,父亲的震怒崩溃,恶念如老宅外墙上的青苔,在阴凉中滋生大片。

    于是同归于尽。

    他们都放弃了身为父母的责任。

    陶琏是什么时候听到磁带的,没人清楚。但他一定是知道了。根据祝雪芝的日记,不难推测陶琏明白“那个秘密”,所以祝雪芝提起的时候,他脸色阴沉到让祝雪芝恐慌。

    而那之后,祝雪芝就消失了。

    现在,几乎每个窗口都挤满脑袋,不知谁说了句“是不是那个老婆掉海的人啊?”于是恍然大悟的潮水翻涌,苏吉被卷进去,听得麻木。那磁带里男声对往事的陈述已经完结了,接下来是转带的声音,兹拉半天——人们都屏息等待。

    “陶琏——”

    苏吉毛骨悚然,是那天晚上在风中摇曳的女声!这一次却是从磁带里传出来,伴随着沙拉拉的嘈杂,从那个落尘的大喇叭里爬了出来。

    “陶琏——陶——琏——哦——我——找你来了哦——”

    女子的声音仿佛一根吊着铅块的青筋,被拉得细长,在空气中颤巍巍。苏吉感到浑身鬼气乱撞,作呕的感觉涌上来,他离开窗台,突又听见一阵尖细笑声在风中晃荡,“陶琏——你躲不过去——祝雪芝——云朵——她们都回来——回来找你了——”

    歇斯底里的笑声绕着宾馆大楼荡漾,听惯鬼哭的苏吉也退后好几步,那声音还在继续——“是你杀了她们——哈哈哈哈哈——你和你爸一样——杀自己的女人啊——”

    扭曲的笑声几乎炸开喇叭口——楼上传来一串绝望嚎叫,是陶琏的,随即是重物砸地的响声。

    房门被撞开,董霄道:“组长说上楼去!”

    苏吉不敢迟疑,跟着董霄跑,裴清浅也掠过来。三灵奔到陶琏房前,推门听了一声“放过我吧!”一只花瓶飞出,碎到对面墙上。随即晃出陶琏涨得紫红的大圆脸,他往外冲,董霄一肘顶去,陶琏摔个四仰八叉的同时还撞倒齐宇乾。董霄经验丰富,揪起陶琏按在床。齐宇乾从地上爬起,“住手!你们要做什么!”

    “你呆在人家屋子里做什么?”董霄比他更魄力。陶琏叫道:“齐先生是来保护我的!”齐宇乾也道:“刚才的广播是你们几个搞的鬼吧?!你们到底是谁?几次针对陶先生是什么用意?!陶夫人是不是你们弄死的?!”眼神凌厉,手指已塑成杀诀,一道黑符挺立。苏吉刚要申辩,香风一绕,齐宇乾两眼一白,摔地上了。

    “我点了他。”裴清浅轻描淡写。

    苏吉目瞪口呆地看到裴清浅抽出绸带,将齐宇乾五花大绑在暖气管子上。又拎出一把匕首,晃晃悠悠。

    苏吉骇然,“你知道他是谁!”

    “你有偷听的胆子,倒是没和他斗的胆子。”裴清浅讽刺地笑。苏吉求助董霄,却见董霄举着拳头对陶琏说:“你已经很危险了,而你重金请来的齐先生不是我们的对手,你和我们配合会更安全。”陶琏醒过神来,“你们……你们是谁?刚刚的广播是不是你们在搞鬼!”

    “是谁搞鬼,你恐怕更清楚!”董霄诈唬他,“自己做的恶事,报应来了吧!”

    陶琏面如白浆,“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像我父亲那样!我没有长成他那样的人!这一切都是云朵的恶灵做的!是我第一个老婆云朵!她变了鬼缠着我!”

    “好好一个阳间人,倒是满嘴鬼话。”裴清浅笑,“下步如何?

    董霄道:“看着他,我带这哥们——”拍拍陶琏的肩膀,“先谈谈,然后去组长那里再聊会儿。哥们,走吧。”如拎小鸡崽般提起陶琏,大步而出。

    苏吉再也忍不住,“你俩到底密谋什么?别忘了你们的身份!”

    “闹去缉大佬那里,他敢把我如何吗?苏吉,你来的时间也挺长了。”

    苏吉知道缉尚书对这个千年老鬼向来隐忍,也不知背后的干系,只想大概因为俩人都来自同一朝代吧。讪讪道:“你和董大哥倒默契。”

    “也是为了组长,”裴清浅柔和道,“明摆着齐宇乾成拦路虎,组长不忍动,我们就担了这罪过嘛。你看我们家小顾是如何默默无闻,却把事情都办妥的?学着点。”

    苏吉不吭声,裴清浅点醒齐宇乾,苏吉以为她要把匕首横上齐宇乾的脖子,不想匕首抵住齐宇乾的“第二生命”所在处——瞠目结舌。

    齐宇乾动了动,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刚要怒,觉出那个地方不对劲,顿时变了脸色,不敢再动。

    裴清浅乐道:“别伤和气好不?这里若是出了问题,您活着也是白活。”微微用力,齐宇乾敞着腿,有了清晰的压迫感,真是羞愤交加。

    “咱们做个生意,您把结界放开,至于为什么,您就别管。您若是喊了,相信我能让所有进来的人看到您对我不轨,而我这位老弟在试图营救我。传出去可不好听了。”

    齐宇乾怒道:“你们到底是谁?”

    “您真没创意。”裴清浅说,“给您十秒钟时间,开始数了——10、9、8、7、6……”匕首前进。

    “松开我,我就撤结界。”齐宇乾说。

    裴清浅抬起葱根白的指头点了几下,这才解开绸带。齐宇乾发现只有手指能动,就连前臂都是僵的。他本想骗开绑缚,再用玄术击倒面前这俩。谁知这女子会点|岤,现在他只有十根指头在原地动,没法变方向,如何反抗?裴清浅盈盈笑着,匕首又进了几分,齐宇乾一闭眼,罢了!反正也没人知道这事,手指纠缠几番,“可以了。”他虎着脸,勉强维持威严。

    裴清浅让苏吉出去查验,片刻被证实了。齐宇乾冷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裴清浅一笑,“您这几天守着陶琏那人渣也挺累的。刚刚的广播内容您都听见了,何必给个人渣卖命呢?休息会儿吧。”

    一掌砍晕齐宇乾,又对苏吉说:“我看着他,你下去看看。别说我在做什么。”

    “万一陶琏说出来……”

    “那男人不敢。如果刚刚广播里的事都是真的,他已经要崩溃了。”裴清浅讥笑,“云朵确实有理由怨恨当初的眼光。”

    苏吉跑下去,云朵倚着窗台,陶琏昏在地上。

    “他情绪崩溃,怎么问都问不出。只说有恶鬼缠身。然后——”岑曼丽解释,“云副组忍不住过来看,陶琏就厥过去了。怎么弄也不醒。”

    “装!”云朵不解恨地用鞋尖踢陶琏,陶琏如死猪般纹丝不动,董霄拉开云朵,齐姝琴说:“祝雪芝在日记里提到过的磁带所记载的秘密,恐怕在刚刚就被公放了。”

    云朵说:“恐怕祝雪芝早就死了。因此而死。”

    “如果夜歌宾馆是陶家老宅的旧址,那么我们的对手选在这里公放,是一种纪念。她要让陶琏在恐惧中死掉。”顾维庭说,“她要报仇。对象就是陶琏。问题是她要为谁报仇。”

    “祝雪芝。”齐姝琴轻轻道,“根据最后一张打印纸的内容,祝雪芝在消失前曾将磁带和日记一起寄出去。她恐怕早有准备。陶琏也许摧毁了磁带,但祝雪芝大概录制过一份。”

    “这个三儿,还真是有心。”云朵哼笑。

    齐姝琴平静道:“如果不算祝雪芝的话,那么我们可以初步肯定这个装神弄鬼的人是为了祝雪芝而来。云姐,她知道你的存在,你的死亡。她认识祝雪芝,更认识陶琏,她恐怕就是陶琏身边亲密的人。云姐,你真对这样一个人没有印象吗?至少你曾请私家侦探调查过祝雪芝,她的交际圈呢?”

    云朵说:“我需要时间回忆。”

    “广播里最后的女声是谁?和那天晚上在风中呼唤的一样。云副组没听过吗?”苏吉问。

    云朵摇头。

    “刻意改变声音,加上磁带和喇叭的效果,听过也分不出了。”董霄道。

    齐姝琴说:“董大哥麻烦跑一趟,问问经理,广播室的问题。”

    董霄应声而出,片刻回来,“广播室被进入过,播音内容被调换了,设备都给调成定时公放。而且摄像头被遮掩,找不到人。”

    “对方很熟悉这里。她事先一定来过。”齐姝琴弯起眉毛,“裴清浅呢?”

    苏吉说:“没见到。”

    齐姝琴看他,“让她下来。”

    “我没见到……”

    “立刻。”齐姝琴沉下脸。

    苏吉见董霄也不吭声,只好去了。

    裴清浅听后冷笑,“糊涂!小女灵若和陶琏有关,放开结界后定会来这里找陶琏算账!难道要那孩子一过来先碰齐宇乾?!”

    “组长不知道你做的事,她要你下去。”苏吉道,“这就是私自行动的后果。”

    裴清浅说:“许乐之笑话你,真是没错。”

    苏吉尴尬,裴清浅出手解开齐宇乾的|岤道,“他醒来,出事我可不管!”

    拂袖离开,撞进齐姝琴的房间,“有事?”

    “清浅,你和董大哥一起去找宾馆经理、保安、前台服务员还有清洁工,打听一下最近一个月有没有人长期住在宾馆,或者屡次进入宾馆的人。最好形容出样子。”齐姝琴道,“曼丽,你去找负责咱们这层的清洁工。把董大哥没问清的事再问一遍,董大哥你给曼丽交待一下。边走边说。云姐,你去小顾的房间好好回忆一下。”

    他们鱼贯而出。

    苏吉横下心说:“组长……”

    齐姝琴看他,眼眸若水。刹那间苏吉不管了,“裴清浅和董霄擅自行动,背着您把齐宇乾给逮了!其实——”巴拉巴拉,能说的都说了。

    齐姝琴默默不语,顾维庭默默不语。

    苏吉觉得自己活似大傻瓜,好怀念许乐之,好歹他还能插科打诨。尴尬间,齐姝琴猛然戴上草帽面纱,冲出房间,顾维庭与苏吉急急跟上。

    他们又回到陶琏的房间外,苏吉抢在顾维庭前面开门,一道青光闪亮,齐姝琴将苏吉压在地上,“太莽撞!”她低声说。

    苏吉呆若木鸡——她……她……美丽高贵的她,竟然贴着自己,紧紧的。

    大脑空白,他看着齐姝琴站起来——顾维庭被青光击倒,同时从房内闪出一条小小灵体,穿着旧式学生装,披头散发,呜咽而去,所过处,皱巴巴的习题纸洒落。齐宇乾追出来,一道符咒冲向逃跑的小女灵,齐姝琴手腕一抬,结界护上去的同时,她也反身离开,追小女灵去了。

    齐宇乾大喊:“齐姝琴!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站住!我是你亲哥!你怕什么?!”拔腿追去。

    苏吉慌了,“怎么办?”他问顾维庭,顾维庭擦擦青肿嘴角,“跟我来!”

    苏吉抛开成见,只知此刻同心协力才能保护齐姝琴。他俩追齐宇乾,齐宇乾追齐姝琴,而齐姝琴追着小女灵,一时半刻谁都搞不定谁。跑到他们住的那个楼层,有扇门开了,陶琏晃晃悠悠地跑出来,“鬼……真的是鬼……”刚好见到齐宇乾,二话不说抱过去,“齐先生救我!真的是鬼啊!”

    苏吉和顾维庭也抱过来,于是“哥俩好”变成“哥四好”,倒在地上犹如缠毛线。而齐姝琴已跟着小女灵跑出宾馆,外面不知何时,已大雨滂沱。

    “停下来!我可以帮助你!”齐姝琴焦急地喊,“你知道什么?‘还有一个’指的是谁?是祝雪芝?还是别的受害者?”

    小女灵捂着脸横冲直撞,肩头在雨水中还冒着青色若烟雾般的光,那是齐家术法伤害的结果。此刻她很惶恐,乌云满天,漆黑夜间,老槐树被吹断的枝条横挡小女灵面前,身为灵的她,却顿了一顿。

    齐姝琴看到,心中一喜,下一刻又惊讶地睁大眼——

    小女灵穿过槐树的枝条,大头朝下,没入土地中。

    灵,不是土地公。

    纯灵体可以穿墙,但是遁地——

    豆大的雨珠放肆地打着齐姝琴,她丝毫不觉地站在雨里,审视小女灵消失的地方。

    遁地,不可能。

    除非……

    她蹲下,手握成拳,敲打着湿漉的泥土。

    除非这下面根本不是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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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第三十六章 突兀的事变

    许乐之进门便看到属于他和苏吉的温暖小巢里,躺了一个——

    “木乃伊?”他怪叫,“这是什么?!怎么裹着我的床单?!”过去掀开,“呜——哇哇!”

    苏吉推他出去,关好门,“淡定。”

    许乐之压低声,“那是……齐宇乾?齐家继承人?组长的大哥?世界头号大水货的 n次方还不止的那个?”

    苏吉,“…………”

    “为什么在我的房间里?”

    “他暂时不要行动的好,否则组长就露了。”苏吉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我们一致认为绑了他最好。至于以后……再说吧……”

    许乐之笑了,“咱们组头次做这么漂亮的事。哎,老陶呢?”苏吉一脑门子黑线,“陶琏被放回屋了。裴老鬼没收了他的房卡,警告他离开半步就是杀身之祸。组长的意思,先圈起来再说。”

    “组长呢?我打听出很重要的事。”许乐之正经道。

    “外面,和小顾一起研究泥土。”

    “你放她和小顾一起?”

    “什么话?她是组长。就算不是,我也不能管着她啊!”

    许乐之说:“她在做什么?”

    “和案子有关。似乎发现了地上的问题,正研究呢。”

    “说你傻你真傻。”许乐之道,“你不是想追她吗?追她就要让她看到你的能力。你倒好,争脸的事躲一边,没头没脑的事倒抢着拍马。”

    苏吉无奈说:“案子很紧张。你还是快汇报吧。”停了停,“她喊小顾帮她,没让我去,让我看着齐宇乾。既然她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许乐之啧啧两声,扭脸跑下去,此时雨过天晴,风小了更多。齐姝琴已摘下草帽面纱,与顾维庭观察一颗“老态龙钟”的大槐树。

    “组长。”许乐之说,“我查了一夜,打听出来了!陶琏果然在说谎!有老人回忆说,陶琏在岛外念高中的时候,曾有一段日子频频回岛,有几次还带着一个女孩子,看校装应该是同学。对了,有个老太太的儿子曾经和陶琏是同级同学,说那个女孩子是陶琏追的女友,一个班的。”

    “那女孩呢?”齐姝琴问,身旁的顾维庭还在对着槐树的瘤子皱眉。

    “莫名其妙就不见了。警察也怀疑过,也到岛上来找过尸体,据说也盘问过陶琏,但找不到尸体,所以只能报失踪,案子不了了之。”许乐之说,“过了很过年,陶琏工作后,也曾有人看见他带了个女人来,女人住在宅子里好几个月。对了,有个老辈人证实夜歌宾馆就是推翻了陶家老宅建的。”

    “女人呢?”

    “也不见了。没人知道去了哪里。也没人关心,反正不是岛上的人,走了就走了。”许乐之道,“对了。还有个貌似得了痴呆症的老渔夫……我问的时候他老在旁边瞎说八道,也不知对不对。”

    “说吧。”

    “他说岛上有条秘道,是以前岛上的富豪为了在紧急时刻逃难用的。”

    齐姝琴沉默片刻,“好。那关于海边高崖的封印呢?”

    许乐之挠挠头,“倒是有人记得是来过人。”

    “谁请的?”

    许乐之谨慎道:“也许是过得太久,都记错了吧……据说是七年前,有人看见有个外面来的女的,带着几个人过去的……”他的声音渐小,因为看到齐姝琴沉下的脸色,“组长?”

    顾维庭的手还搭在树瘤子上,却也回过头。

    “果然。”齐姝琴对顾维庭说,“我们都疏忽了。”

    “早该察觉是她。”顾维庭道。

    许乐之表示不满,“哎,我在外面奔波的时候,这里到底怎么了?”

    “曼丽刚和我说过,”齐姝琴道,“负责咱们这几层清扫的清洁工,根本就没有上岗。有个蒙面的女人出了几倍于薪水的高价,让她们都休息,并且对外要说谎。而她们做保洁的行头和工具都轮流被拿走了。”

    顾维庭说:“我在这个地方发现过清洁工的抹布,挂在树杈子上。董大哥也提过,说听见有个清洁工的抹布不见了。”

    “秘道应该就在这里。抹布恐怕是她下去的时候不慎掉落的。”齐姝琴说,“她扮成清洁工的样子,裹得严实也没人会起疑。蒙着大口罩,摄像头拍摄不清。她推着保洁车的时候可以弓身,隐藏了真实的体态特征。”

    “她用清洁工的身份做掩饰,随意出入各层,将传单分发。又在大风天里装神弄鬼,还溜入广播室做手脚。”顾维庭补充。

    齐姝琴苦笑,“就在我们眼皮底下行动,高。”

    许乐之一头雾水,“你俩说甚呢?”

    齐姝琴道:“陆郎中和我们联系说,引灵部那边传消息了,生死簿和亡魂地图上没有显示。”

    许乐之翻着眼皮子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忽然睁圆了眼,“生死簿没有显示?亡魂地图上也没标注?!那岂不是说——”惊得只把话说了一半,许乐之都出不来声了,半天就是一个字,“高!”

    “可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陶琏的财产?不是说陶琏要破产了吗?直接杀了陶琏就可以,何必大费周折?”顾维庭说。

    齐姝琴也在思考,云朵过来了,“我想了好久,真是想不出什么特别的线索。”她说,“祝雪芝是孤女。和她相熟要好的,我印象中也就是她玩拉拉时的对象了。”

    “男的?”顾维庭问。云朵翘起眉毛,“哎,都是拉拉了,自然是女的。但是我仿佛记得当年侦探给我的报告上有个细节,祝雪芝私底下和那个人约定用男他来指代。”

    顾维庭一拳揍到槐树上,“原来如此!”

    这一拳落下去的声音稍微有点大,让大家都很奇怪,就连顾维庭自己都纳闷不过一拳头,哪里蹦出的声响。却有一股子幽风混着潮气自下往上袭来,掠过众灵。他们一同望去——好似地陷般,槐树旁的一块地面已全然裂开,露出一方直径一米的大地洞,黑黝静默,好似咧嘴的兽。

    齐姝琴、顾维庭、云朵、许乐之、苏吉一起进的地洞。

    这个地洞有着明显的人造痕迹。最初是两米多的垂直,攀附着四壁小心地探到底,便是结实的土地。往前探去,竟是一条脚底铺砖的隧道。顾维庭打开借来的电筒,他们一行摸索着前进。这地道并不艰险,一路平坦,也没遇到太困难的障碍。只是走了许久都见不到尽头,寂静中只有电筒单调的光芒照在有限的视野内。微弱的光明总在前方,而后面却是沉重的黑暗,紧随着他们的脚步,不肯放过。他们慢慢走着,时而听到一些怪异的声音——“好像是歌声。”云朵打破沉默,许乐之不由搂紧苏吉,“哎哎,真的是……有点像歌声……”

    前方,光芒消失而黑暗滋生之处,隐隐传来歌声,凄切哀婉。

    齐姝琴听了会儿,“我们走的路是对的。继续。”不用她再多说,顾维庭已一马当先,苏吉也抢着跟过去了。

    又走了约莫半个多钟头,歌声逐渐消失了,周围的海潮味越来越浓重。脚下的路也终于变得扭曲,忽高忽低,甚至有了上下的台阶。

    再逐渐的,脚底开始发凉,原来都淌进了几厘米的水中。不远处有隆隆的闷响——顾维庭忽然停下脚步——大家也都停了下来,他轻问:“现在是几点了?”

    “天亮的时候我往回赶,进宾馆已经八点多了。”许乐之道。

    顾维庭对齐姝琴说:“恐怕不宜再往前走了。”

    灯光下,他们看到齐姝琴也点点头。

    “为什么?”云朵不解。

    苏吉说:“涨潮。”齐姝琴听了,向他微笑,苏吉感到舒服,还有一点回答正确的得意。许乐之恶意地拐他一下,懒洋洋道:“这么说,这个洞的出口就是海上了?”

    “恐怕就是海边高崖。”齐姝琴道,她的声音虽然柔软,依旧在这个洞|岤里发出沉闷的回响,有点悚然。

    “这里是人为建造的。”顾维庭打着手电来回照看。明暗间,形态各异的石块土方宛若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看,那里还有外凸的高台,恐怕是为了防潮水涌上的。组长,上次落潮的时候,你下去看到的缝隙……?”

    “如果我没猜错,”齐姝琴沉吟,“那裂缝所在的石壁,和刚才槐树的机关该是一样的。如果岛上的富商大贾遇到危险,举家从槐树旁下入地道,在高点的地方可以稍作停留,待落潮的时候再往前走,或许前面备有舟船。然后从里面打开石壁上的机关,出海逃亡。”

    “陶琏一定知道这个暗道!”云朵冷道,“那个小女灵和祝雪芝的尸骸,恐怕就在这里藏着呢!怪不得警察也找不到尸首,没法正确侦查。现在再看祝雪芝日记的内容,就可以解释了。唱歌和攀爬崖壁的恐怕就是被陶琏杀害的小女灵。有时候她会顺着地道的入口回到陶家老宅,在那里徘徊等候陶琏。”

    “对啊!”许乐之激动地捶手,“那些习题纸都带着一股子潮腥味,还有类似盐的成分存在,肯定是在靠海的地方长期接受潮气所致。若是正常情况下必然烂掉,但如果伴随着一具没有安葬的躯体,一条含冤的魂魄,自然就可以在鬼气作用下保存许久。对啊,就是这么回事!”

    “问题是外壁的应家符咒是怎么回事?”苏吉问,“还有,这和屡次恫吓陶琏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还真是不开窍。”许乐之说,“她必然是知道了。甭管如何,都相处那么久。若是有心,肯定能打听出这条通道。应家的符咒,大概是为了让祝雪芝安息吧。”

    “不是。是封堵。”齐姝琴沉沉道,“我恐怕祝雪芝的骸骨已经入土为安,就在她请应家下咒前。而她知道通道的原因,和乐乐的推断应该是相同。”

    “那小女灵的身体呢?”苏吉又问。

    “她只管祝雪芝?是这个意思吧?”许乐之开动大脑。

    齐姝琴无奈地点头,“恐怕是……她能用这么久来报仇……心态估计也……仇恨的力量,竟如此……”脸色黯淡不语,似有心事。顾维庭收回照向远方的电筒——“呜哇哇哇哇!”站在对面的许乐之忽然鬼叫起来,立刻躲到苏吉背后,一只手颤颤指着前方,“看看!”他忙不迭叫道。苏吉和云朵也都变了神情——

    电筒灯光下,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背着破烂书包的小女灵,披头散发,淌着水珠子,不知何时,已静静站在了齐姝琴的身后。

    “她早走了。”

    小女灵猛地抬起头,张合的青紫嘴唇让沙哑的女声漂浮在空荡的洞|岤内……

    五个灵去,六个灵回。

    当齐姝琴一行紧赶慢赶、重见天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一地红色打印纸和一具陶琏的尸首。

    “陶琏破产……千万家业败光……断子绝孙只因……嗯……陶琏怎么不行呢?”许乐之捡起一张纸,念着上面的内容,“云副组,不好意思,可我真想知道……”

    云朵气道:“反正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正常。别的不要问我!”

    “出什么事了?”齐姝琴沉脸,询问赶下来的董霄,“不是要你们看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曼丽看到那个做怪的清洁工,我和裴清浅追过去,结果刚回来,陶琏就坠楼身亡了。那之前,我听说从楼顶上洒下来一堆红色打印纸,就是乐乐手里拿的这个。还听说陶琏曾经见鬼一样的在房里大吼大叫,可问题是房卡就在我们手里。唉!现在已经是一团糟了!”董霄懊恼地说。

    裴清浅则从五楼直接跳下来,自然身轻如燕,“还有更热闹的。”语气中有点看戏的味道,眼睛直直瞅着齐姝琴。

    果然,宾馆门口来了一辆警车,三四个警察和五六名保安簇拥着一个人——或者说是架着一个挣扎的人,艰难地上了警车。

    齐姝琴只看了一眼,立刻被顾维庭挡在身后——进地洞前,为了不遮挡视线,她把草帽面纱留了下来。

    那个被带上警车的人,是齐宇乾。

    “我是找我妹妹去了!”他怒吼着,“我让人非法监禁了,是我妹妹放了我!我追她去了!你们这帮人敢铐我?!都走着瞧吧!”

    大家目瞪口呆。岑曼丽跑下来,“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追清洁工去了,半道看见窗外飞打印纸,觉得不对劲就赶回去,结果还是晚了……据说陶琏掉下去的时候,您大哥,嗯……齐家继承人刚好在陶琏的房间里。让赶来的保安给堵住走不了。”说到最后都要急哭。

    齐姝琴淡淡说:“齐家会弄他出去。这不是我们操心的。房卡的事情不要介怀,因为进入陶琏房间的人必然是拿到备用房卡——那是个冒牌清洁工。”

    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冒出来:“是她……”

    小女灵湿漉漉的手臂抬起,指向围观陶琏尸体被抬走的人群中的一个口罩清洁工。

    “哎?怎么看着像我附体的那个啊。”云朵若有所思的时候,齐姝琴的命令已经发出,“拦住她!”

    38

    38、第三十七章 水落石出

    清洁工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身负轻功的裴清浅。她在夜歌宾馆的后院外墙处被堵住,转身欲往回跑,董霄一马当先,后面跟着许乐之和苏吉,接着是云朵,她从墙后转过来,和清洁工打了个照面——再后面的齐姝琴要去拦已经来不及了。

    “……是你?!”清洁工看到云朵后,瞪大的眼昭示了她瞬间的惊恐,往后一退便让裴清浅捏住,再也动弹不得。

    “是她?”云朵说,“我附体的清洁工。我来的时候正在气头上,直接附体了。怎么?她有问题?如果如此,那我们,包括齐宇乾都与真凶擦身而过了。也太讽刺。”

    齐姝琴脸色凝重,裴清浅扯下清洁工的帽子和口罩。那是个容色中等的女子,眉眼间透着近乎男子的刚毅——除了云朵外,众灵都哎了声。岑曼丽道:“陶夫人?!她没死?!”

    “百分之百的人。”许乐之观察地面的影子,道。

    “云朵?”陶夫人惊呆地盯着云朵,“真的是云朵?你不是死了吗?”

    云朵还算沉得住气,“你是谁?”

    “陶琏的夫人,坠海那个。”许乐之说。云朵道:“我知道坠海的事。看来你是诈死。你就是为了杀死陶琏?”

    陶夫人说:“你是人是鬼?”

    云朵有些正经,“你认识我——对,她是陶琏现在的老婆……”在场诸灵都变了神色。苏吉对齐姝琴低声道:“组长,冥府保密法。陶夫人知道云朵已逝。”

    齐姝琴沉着脸色默默不语。云朵却说:“反正也违规,不在乎多来一件。我没了后,陶琏娶了你。你干嘛又害他?”

    陶夫人冷笑说:“我不管你是人是鬼。陶琏是什么货色你会不明白?当你莫名其妙地被他用‘惊喜的约会’给弄到那间酒吧,而被斗殴的小流氓误伤致死后,你就一点都没怀疑?”

    “我料定和他脱不开关系。在他给我托保的时候我就怀疑他不安好心,却没想到他真的敢。”云朵说,“你怎么知道的?”

    陶夫人镇定自若道:“因为是我让他给你托保,再杀了你的。”

    云朵一怔,随即怒道:“你到底是谁?我得罪过你吗?!”

    陶夫人说:“怪只怪你是陶琏的老婆,给雪芝打电话,恐吓她。”

    云朵惊讶,“你是为祝雪芝而来?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爱人。”陶夫人说。

    云朵傻了,“你就是那个……祝雪芝搞同的对象?”

    “我们是真心相爱。你别用不正经的词汇亵渎。”陶夫人冷道。云朵失神一下又正色说:“祝雪芝都离开你,恢复异性恋了。你还忠诚于她?”

    “她的选择与我无关,我爱她是一生一世的事。”

    云朵接不上话,齐姝琴道:“红色打印纸上的内容是祝雪芝的日记。上面提到过两个‘他’——其中一个‘他’是陶琏无异。但如果揣摩日记的上下文,会发现祝雪芝的记录中,还藏着另一个‘他’——”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还是给他打了电话,我知道他现在也很忙,而且自从我作出选择后,他肯定是不愿意见到我了。但在这个时候,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他了……

    ——现在,我已回到了房间,将那东西装入信封中。很快,在我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手里的这本日记也将随之一起装进去。我写下的是他的地址,我相信他会明白,我在离开他、来到这个岛上的半年内,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云姐曾经提过,”齐姝琴又说,“祝雪芝和同性相爱时,喜欢用‘男他’作为第三人称来称呼对方。这个小习惯也保留在她所写的日记里。而这个人其实是女子,就是你。”

    陶夫人说:“不错。你真是心细,这点小问题都察觉了。”

    “可惜太晚。”齐姝琴道。

    “你惋惜陶琏那个人渣?他是自己掉下去的,是自尽。他受不住打击——破产、无后、隐私被曝光还有见到‘死人’的心虚。”陶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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