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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美人(女尊,NP)第47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酪话愕某良拧?

    但是,面对这样的气氛,我丝毫没有退却。 我的做法是对的,而且,在目前而言,这是最好的办法,即控制了局面,抽回了各城的兵力,而且又能个金国一个沉痛的打击,如此一箭双雕,如何说不是个好方法。我虽然有些残忍了,可是从来战争没有不残酷过,不管是长城,还是金字塔,都是血肉堆砌的。

    “施将军莫不是与金国有什么仇恨吧?”姜三看着我,冷冷道。

    我回视她,良久,我淡淡道:“我是与金国有些私仇。但我不会假公济私的!这点你大可放心,姜副将。”

    姜三半眯着眼,打量了我许久,最后,说道:“末将觉得施将军的方法是目前最有效的。”

    她的这句话到让我有些意外。想不到第一个赞同的人居然是她。

    “末将亦是如此觉得。”然后是方乔深。

    其他几位魏贤的副将们看看魏贤,又看看我们几个,不知如何决断。

    “魏将军,你如何见解?”我问道。

    魏贤沉默半响,最后看了我们一圈,最后说:“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军令一下,随即三军将士开始行动。不过这是密令,因为怕在命令执行之前便生事端。首先便让劳役们用了两天的时间挖了足够的壕沟,这壕沟的大小是刚好让人直躺的。而单单把她们坑杀就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战俘们虽多,但是毕竟是手无寸铁,最后,命令被执行了。

    我自是没有亲去现场的,我只是听着士兵们的谍报。

    突的,我想到了“自掘坟墓”这个成语,觉得有些可笑,有些讽刺。

    在以后的某一天,我无意间听到几个士兵的对话,显然是参加了执行的士兵。我只记得有个士兵说:“当时我看到那些战俘们渴求生存的眼神,我觉得我们其实和那些蝼蚁差不多。那以后,我很多晚连着做了同样的梦,梦里都是那些战俘们跳进坑里时的眼神。害得我都不敢睡。”

    ※ ※ ※

    我军坑杀了三十多万金国战俘的消息很快在这个大陆上传开。我听得最多的词语便是没有人性啊,残忍噬血啊,禽兽不如啊,果然是妖孽啊之类的话,说的最多的当然是金国的百姓。

    我无所谓,我已经变了,我发现我越来越冷漠,不是我重视的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不是我重视的人我根本不去关心她们的死活。这个转变让我措手不及,也控制不了。

    本以为轩辕韶华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来雪耻的。即使她沉的住气,金国朝廷也受不了这么大的气。可是,整整半个月过去了,轩辕韶华竟然丝毫没有动静。

    在五皇女轩辕韶翮的周旋下,金国朝廷对轩辕韶华的悬而不发已是大发雷霆了。大有要另派人取而代之的意向。

    可是不管如何大的压力,轩辕韶华还是不为所动。

    天气已是十二月,冷的人都冻不了。挂在外面的衣服都是挂着很多冰杈的,像根翠萝卜似的一拗就断。

    每天都有很多士兵被冻死。

    我看着越来越多的冻死的士兵,我突然有了某个想法,轩辕韶华她在等我们自取灭亡。

    在地理上,金国处在北方,冬季非常的寒冷,听人说,在金国极北地区都是无人居住的空地,因为太寒冷了,住不了人。而西北则好一点。所以,金国的都城是比较靠近南部的。

    而赵国处在南方,四季如春,哪怕是在寒冬也是比较温暖的。这样长期生长在南方温暖之地的士兵突然来到这个北国之地,而且是在最寒冷的十一二月份,那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而轩辕韶华正是看中了这个原因,所以一直不主动开战,想把我们引入这严寒之地,直接让我们冻死,不战而胜。而即使我们不被冻死也都僵硬如石,根本打不了仗。

    这样发展下去,我们就真的完了。

    第三十一章

    是夜,寒星当空,寒风凛冽。

    我坐在军帐内,这寒冷的天气冻得人睡不着。帐内添了三个火盆我还是觉得冷,何况那些根本没有火盆的士兵的营帐。常常有士兵一睡便再也醒不来。我睡不着,也不想睡。

    望着睡在床上的昊月,我不得不说他才是一个奇迹。

    从他受伤到现在已经半月有余,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活着。一个正常的人不吃不喝一个星期就是极限了,可是,他,他,竟然还活着。虽然气息微弱,本来就不健壮的身体也越来越消瘦,都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可确确实实的,他还活着。这之间,他滴水未进。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个正常人,还是有什么神功护体。

    叹口气,无奈的走过去,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他的,所以现在我要在这里照顾他。虽然觉得他是个奇迹,但我还是怕他冻着了,所以给他加了一床被子。他的体温似乎要比我高很多,被窝里暖烘烘的,害得我老是忍不住把手伸进他的被子取暖。

    在他被窝里捂了好一会儿,手才渐渐有了些知觉。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我看了看紧闭的双眼,终还是不舍的握住。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因为长期握剑,手掌上有薄茧,但掌心却很柔软,又有弹性。摸到他的指尖,半月未打理,指甲长长了不少,非常扎人。

    我实在不愿离开这温暖的被窝,挣扎了许久,终还是站起,在帐内的杂物堆里翻了许久,终于找到一把剪子。本来有丁点温热起来的手一碰到那冷冰冰的剪子便立刻冻僵了,手指都不怎么听使唤,非常的不顺手。走回床边,从被窝里拉出他的手,一看,不禁皱眉。看看床上的男人,他是男人吗?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有这么随意不爱打扮的男人的。他的指甲长长了很多,就更加明显的看出他剪指甲的习惯,他绝对是只剪三刀的,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再把中间尖的地方剪掉,所以指甲的样子有两个菱角的。而且肯定是长期都这样剪的,所以连指甲跟甲肉相连的地方也按着他这样三刀剪的样子生长起来了。说实话,不好看!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我执起他的一根手指,使着十分别扭的剪子,按着圆弧的方向剪去多余的指甲,剪德圆溜溜的。其实他的甲床很长,即使剪得圆溜溜的,指甲也觉得十分修长。剪好了一只手,放在床上一看,我眯眼笑了,嗯,好看多了,这样一看,他手还真是挺漂亮的呢。

    把这只手塞回被子里,又从被子里拽出另一只。发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够不着,看了他一眼,便脱了靴子坐上了床,只穿袜子的脚搁在外面很冻,顿时怀念起他被窝里的温暖,眨巴眨巴眼,索性把脚也塞进他被子里了,反正他也不知道,就算知道就怎样,这床这被子都是我的,我暖和一下不行嘛。嗯,真暖和!

    执起他的另一只手,掰出一根大拇指,用剪子慢慢的剪了,又剪得圆溜溜的,再掰出食指。

    刚想剪,却发现一直有股冷风袭来。我顿住,看了圈帐内,发现帐帘掩得不够严实,被寒风吹开口子,刺骨的寒风正从那口子里灌进来。冻得人直哆嗦。我撇撇嘴,实在懒得下去把帘子掩实,继续剪起指甲。那寒风锲而不舍的吹着,似乎抱着把整个帐篷都吹翻的仗势继续呼啸着。我继续掰出中指剪着,只觉得帐外的风更猖狂了,呼啦啦的吼着,隐约间还伴着嘈杂声,似乎卷起什么仍在地上的撞击声,真正是要把人耐心都磨光了。我泄气的扔下剪子,下床,匆匆穿上鞋子,走到帐口。刚想把帐帘掩上,却不知怎的,反到把帘子揭开了,只钻出脑袋,看了看帐外。

    外面寒风凛冽,没来得及带耳罩的耳朵即刻便被吹得像是针扎般刺痛。帐外很安静,只听得到风声,巡逻士兵的脚步声被淹没在风声里,若隐若现。四周黑漆漆的,火盆根本点不住,被寒风吹得狂乱,投射在各个帐上,变得有些狰狞。远处,太黑,影影绰绰,看不正切,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下。

    我一个哆嗦,赶忙将头缩回来。冻死了!赶忙将帐帘掩实,但手,却挺住。不对,有什么不对。我的手还捏着帐帘。

    顿时,再度揭开帐帘,看向刚才漆黑的远处。

    远处,一个黑影,晃动。

    那个黑影的后面,更有很多个黑影,晃动。

    我皱眉,捏在帐帘上的手不觉加紧。

    我密切地注视着那个地方。

    随即,视线越来越清晰。

    前面的那个黑影是个人,跌跌撞撞,闪闪躲躲,显得惊惶失措。

    后面的那些个黑影也是人,但起码有五六个,只觉得一片暗红,是我军军服的颜色。

    那前面的人身着白衣,衣袂飞扬,身后的乌黑长发飘散在这寒风凛冽的夜里,显得那么的无助。那人影一矮,显然跌倒,但很快的便又站起,看后看了看那群红衣士兵,晃动的更快了。快得让我清楚的看出了那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有些一头很长头发的纤弱的男人。甚至看到他惊慌无助的表情,他在逃避身后的那几个士兵,他寻在庇护的地方,他在四处看着。

    “站住,你给我站住,再不站住,小心我……”后面的发被风声淹没,听不真切。传入耳朵内的只是士兵一声盖过一声的“站住”,还有男子求救的信号。

    帐帘不知几时被我松开,被风吹得“噼啪”响。

    我定定的望着那男子的脸,有些不敢置信,不会是他吧?

    突的,那男子定住,无措的望向四周,选择逃跑的线路,倏的,他望向我这一边,视线与我一个交汇,我一怔,他亦是一怔,我看到他坚定不移的向我这边跑来。

    那几个追赶他的士兵也近了,她们还是喊着,当看出那个男子向我的方向跑来时,却露出了担忧害怕的神色,却也不敢更大声的喧哗。显然,她们的响动也惊起了巡逻的士兵,士兵们聚合,也向我这边跑来。

    男子跑的近了,却被突然从旁边飞奔过来的巡逻士兵拦住。顿时,他被士兵们一架,便生生摔向地面,趴在了地上。

    随即,身后那些追赶的士兵也都赶上来了。

    我怔了怔,抬起脚步,迈向那边。

    众士兵把他团团围住,长矛都指着他。那些追赶他的士兵中为首的一个推开其他人,伸手,拽住男子的衣服,男子像是小鸡被拎起,站都站不稳。

    “怎么回事?”我立即出声质问。

    那个士兵的手一顿,随即松开男子,男子便如枯叶般跌回地上,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为首的那个女子拱手,有些为难的望着我。

    我见她衣衫还有些凌乱,顿时皱起眉头。

    女兵也即刻意识到自己的没有军容,随即整理衣衫,站得笔挺,朗声道:“报告将军,这个军妓企图逃跑,我等在追赶他。”

    军妓?我生生怔住。

    “他?”我震惊的指向地上的男子。

    “是!”她的回答坚定有力,声音盖过风声。

    我再度看向地上的人儿。

    那人也幽幽的抬起脸,神情却倨傲,甚至有些不屑的样子,眼神更是比这寒风还要冰冷。

    “你……”我叫道。

    他幽幽的刚想站起,却被女兵们怀疑想要对我做出过分的举动,而被长矛的棍身生生一压,就要再度摔向地面,我赶忙伸手接住。

    士兵见状,随即收起长矛,怕刺伤我的样子。

    他被我一个扶起,身子却颤颤巍巍。

    我只觉得握在我手里的手臂纤细的异常,我一手便能把他整个手臂握住,却感到握在手下的他的手僵硬,甚至有些颤抖,他有些愤恨般的抬头看我,想要甩开我的手,但身子却一歪,皱着眉头闭上狭长的凤目。

    他晕倒在了我怀里,一头青丝如水如丝,垂至地面。我望着只着内衫,却也同样凌乱的他,细长的瓜子脸,弯弯柳眉,如冰薄唇,这样的绝世容颜这世也难找出几个啊!果然是你啊,古晓梦。

    士兵们见他晕倒在我身上,担心的呼道:“施将军,他……魏将军!”

    这时,魏贤也听闻响动,披衣而来,对士兵点点头道:“施将军,这是?”

    我皱眉,才想起现在所在何处,想了想,说道:“这位是我的……朋友。不知怎的竟流落这里……”

    魏贤看了看我手中的古晓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士兵们道:“该干吗干吗去吧。”

    “是!”士兵们回应一声,便都退下。

    “那我也回去了。”我对魏贤说道。

    魏贤点点头,看着我将古晓梦抱起,走回自己的帐内。

    第三十二章

    “你怎么流落到……这里的?”本想说你怎么流落到当军妓了,最后还是改了口。

    我觉得古晓梦真是个牛人,不管在什么状况下他都能保持一副倨傲的神情。难道他天生就是这种表情的,还是说他的优越感让他做出这种俾睨众生的高姿态。不过话说回来,他这样清高的样子确实合很多女子的欢心。人嘛,往往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古晓梦的这种性格就恰恰满足了女人的追求心态,如高悬天边的明月,看得到,却摸不到,再加上他确实生就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蛋,更是让女人趋之若鹜。

    可是,也有例外,我就不包括在那很多女人之中。我反到是喜欢那种温温柔柔的男子,看到他这种拽的二万五的样子,就很想把他踩下脚下,狠狠的蹂躏。我有种欲望,想要将他那冷冰冰的脸狠狠的撕碎,想要看看这冷冰冰的面具是怎样的一副容颜。

    他醒来后就端坐在床上,背挺得笔直笔直,右手温和的放在左手上,目视前方,如丝绸般光滑柔亮的长发温顺的贴在他背上,垂至床上。

    他就这般坐着,仿佛置身世外,对于我的问话浑然不觉的样子。

    我有些奇怪的望着这样的一个人,真的是很奇怪的人啊。

    他也不是鄙视,不是不屑,是真的看不到坐在旁边的我似的。只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情,无欲。对于我这般□裸的好奇的打量竟也能熟视无睹。

    我更不解的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三番几次的跟我扯上瓜葛。

    第一次见面是在燕国九千岁的宴席上,然后是在金国皇宫的酒宴上,最好竟在轩辕韶华囚禁我的牢狱里。那次,他救了我,然后,又消失了。

    本该像两条平行线一样的两个没有交点的人,为何会频频相遇。最主要的是,他为何要救我?我们非亲非故,无冤无仇,他不欠我什么,我也不少他什么,为何,他会救我?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脑子,让我想不透。

    而且,他不是一个让各国皇亲贵族都不敢亵渎的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梦姬吗?怎么会流落到在我军当起军妓来了?

    我看着他有些褶皱和污点的白色内衫,军妓啊……

    可惜了啊,这样一个冷似霜雪,傲如梅花的妙人。

    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古晓梦都保持这个姿态。却突然,慢慢的转过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被他这样冷冷的眸子一看,我竟一怔,甚至,还有死死紧张。

    “你觉得我美吗?”不是征询,不是自负,仅仅是平静无波的语调。

    却让我差点掉了下巴。前面一直没有说话,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这么有冲击性。

    他见我未回答,一副我不回答誓不罢休的盯着我。

    “嗯……美……美……”美则美矣,但是像株雕像似的没有感情起伏,我不喜欢。

    “那你娶我吧。”亦不是征求,也不是命令,而是像在陈述今天天气很冷这种事情般的语气。

    闻言,我不仅下巴掉了,连眼珠子也掉出来了。

    我……我……没听错吧?

    我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他却平静的看着我,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见我久久未答话,他说:“我还是处子。”说完他便微转向我,揭开衣角。

    我刚想制止他,但视线却已经看到了他左侧腰间的那朵半个手掌大小的殷红花徵,绽开在洁白如雪的皮肤上,妖冶,刺目。

    我抬头看他的脸,却发现他脸上没有一丝害羞的表情,还是一径的冷淡。

    待他确定了我看到了代表男子清白的花徵,他缓缓的放下衣角,抬眸望着我,等待着我的答复。

    如此相望了许久,嘴角一扯,我淡笑着轻轻说道:“如果说我不要呢?”

    他闻言惊讶的睁大了狭长的凤目,有些不敢置信,“为……什么?你……不是说……我美……吗?”

    “你是很美,可是,跟要我娶你有何关系?”

    “关……系……?”古晓梦怔怔的望着我,似乎无法理解,像是自语,又像是反问,微微拢起柳眉,眼里有什么东西滑过。隔了许久,他才想通什么似的,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说完,淡淡一笑,顿时,只觉得帐外的寒风突然静止了,时间也静止了,一切都静止了,好似有人在我面前撒下一斗的星辉,一时间如痴如醉。

    我还处在刚才的茫然中,却见他嘴角已经收了笑,淡淡说道:“你还记得我在金国救过你一次吧?”

    “记得。”

    “那么,若把娶我作为当初我救你的回报如何?”

    我顿了顿,看着他恢复平静无波的凤目,问道:“你当真是要我娶你,还是只想找个庇护所?”

    他微抬眸,定定的望了我一眼,“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

    他望着我的凤目里眼波动了动,却未流露出更多的情绪,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说道:“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我看了他许久,说道:“那我娶你。”

    他不再看我,又目视前方,他的前方只是对着帐帘,寒风吹打着帐帘,发出“噼啪”的声响。

    ※ ※ ※

    魏贤对于我收了一个军妓并无多言,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方乔深恭喜我得了一位绝世美人,可是我内心却没有丝毫喜悦。我也理不清自己对古晓梦到底抱持着什么样的态度。我想,是个女人,都会对于古晓梦这样的美男子心动的,可是,我明白,心动不代表喜欢,更不代表爱,我明明知道,可是我还是说娶他了。

    我想,他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是,故事,或大或小,谁没有!他说了他只是为了寻找庇护才选择嫁给我,其实,只是刚好是我吧,若当时换做是别人,他也会说同样的话吧,对他来说,我并不特别。这样的认知让我有些气馁,因为人或多或少都虚荣心,希望自己在别人眼里是特别地,尤其是在这样别人都得不到的绝世美人的眼里。

    我本可以只是给他一个安身之所,并不是非要娶他。可是,面对他那冷冷的面容,冷冷的眼神,冷冷的言语,我便情不自禁的说出了我要娶他的话。这个婚约没有爱情,只有交易,这样的感情向来不是我所追求的,如今,却也做了这样的事,一时间有些迷惘。

    可没来得及等我感怀春秋,就听得探马报,有事发生了。

    昨夜里,我军左翼与右翼分别遭人突袭,两翼的士兵损伤不多,但粮草却几乎被烧光了。

    得回这个消息时,我和魏贤都惊了。

    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已经让我军损兵折将得了,本来就不多的粮草棉衣也只能挨过这个冬日,现下大半粮草却被敌人烧光了,这不是摆明了要断我们后路吗!可是,更让人担忧的还有一件事,我军左右翼也不是那么弱,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敌人偷袭成功,顿时,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我军中一定有敌方的内应,里应外合,以突袭吸引我军的注意力,又乘后方无人,才能这么轻易的烧掉粮草。我一想到这个,立即转头看向魏贤,只见魏贤也看向我,我们眼神一交汇,就立即明白了她心中也是如我所想。她的眉毛深深皱了起来。

    眼下,我们不该先考虑反攻,应考虑我军的粮草问题,还有,尽快找出内应。

    我立即修书回朝,可是,却难以下笔,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楚的很,其实赵国现下并不富足,前几年金赵两国还在战争,最后以赵国求和而结束。赵珩登基还不到三年,权力尚不巩固,国库本就空虚,这次我带来的粮草军饷已是让国库都快空了,这会子要赵珩上哪儿弄银子去!唉,我大叹一声。这可如何是好?我到是有不少银子,可是我那银子拿出来了还不讨好,我那些银子见了光,我就等着被赵珩拔除吧。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

    我看魏贤也是对此烦恼的不得了,却又无计可施。

    就在魏贤忙着抓内应,我忙着无可奈何的时候,却又发现了一件事,让我怀疑,我最近是不是犯桃花了!

    那日下午,魏贤去了右翼军那,我仍旧在后方营地。正在打盹,士兵突报,营地外有一个男子求见。

    我一怔,一个男子,还特地跑到大营来?

    “可知是个怎样的男子?”

    那士兵闻言,脸微红,唯唯诺诺的回道:“是个……非常……美丽的……男子……好像叫……叫……朝云……”

    朝云?我微诧!朝云,朝云。我认识的唯一一个叫朝云的男子就是烟雨楼的楼主,那个跟蓝烟很相像的温文尔雅的男子。一想到朝云,我便想到心中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蓝儿,你究竟在哪?心下一阵扭痛。

    我并不记得我跟朝云之前有牵连到要他感到军营来找我的地步,不知是什么样的事?多思无用,召他进来便知。

    我对地上的士兵说,让她把人带进来。

    自从我答应娶古晓梦之后便决定把他送回府里,一个男眷留在战场实在是不方便,他也未有异议。可是还没等我安排,军营就出了粮草被袭的事情,所以安排他回府的事情也就搁下了。现下他与昊月一并住在我帐内,虽说我答应娶他了,但我也有自己的思量,并未与他一帐。我自己便在他们边上搭了个小帐住下。

    一柱香后,刚才那个士兵便把朝云领进了。

    我正正经经的坐在帐内的书案前,帐外士兵道:“报将军,朝云公子带到。”

    “进来吧。”

    听得帐帘一挑,顿时,寒风灌了进来,我不禁抬起头,只见眼前出现一个身如玉竹的翩翩君子,穿着一袭蓼蓝长袄衫,还是那么淡定,从容,娴雅。可不就是那个烟雨楼的楼主朝云公子嘛。

    见我有些失神的望着他,他也不惊不讶,不焦不躁,脚步轻巧的走到我书案前五部远的地方站定,然后微微福身,微笑着启口道:“朝云见过施大人。”声音不急不缓,润如玉击。

    惊讶过后,我敛定情绪,淡笑着回道:“公子请坐。”

    朝云也未推辞,“谢大人。”随后莲步轻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在,只占了椅子的三分之一,坐姿优雅。

    我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看我手中的书卷。

    隔了许久,只听朝云道:“大人不问朝云为何千里迢迢来找大人吗?”

    我对他温和一笑。等待着他的下文。

    “大人不问,想必是大人心中已知朝云此来的目的了吧!”

    我仍旧是温和的笑着。

    “那不知大人有何想法?”

    我嘴边的笑容渐渐扩散,漫不经心的道:“朝云公子啊,她们为何让你来跟我说呀?”

    朝云闻言一怔,随即站起,然后单膝跪于我案前,左手轻轻贴与右肩前,右手自然下垂,他做的这个姿势表示他们族对一个人最大的尊敬。他垂头道:“请大人不要误解我们族长的意思,族长派一个男子来并不是对大人的不尊重,反而是知道大人是个不轻贱男子的光明磊落之人,之所以让朝云来,出于三点考虑,一是因为如今在战场上,任何一个外人的出现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二是因为族长觉得朝云与大人还有那么点交情;三是……朝云自己想来。”

    我闻言,眉头微不可见的皱起。却没有戳破那层谎言,交情?我冷笑。

    朝云见我嘴边挂着的冷笑,眼底滑过重重的伤痛,“原来在大人心里,朝云也不过是这样的一个男子啊!”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话,不知怎的,我的心里竟也滑过丝痛楚。

    我咬了咬牙关,许久,说道:“公子还是坐着说吧。”

    我在心里无奈的叹口气,我这个一对上美人就心软的脾气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朝云闻言,脸上顿时一亮,嘴边噙笑,如玉的声音说道:“谢大人。”

    我想忽视他脸上那种久违的笑容带给我的震撼,可是视线却不由自主的定在了他脸上,他也未散躲,只是笑得更加的温润,一点一点的沁入人心田。

    隔了许久,我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笑容是另一个人的,却仍然让我流连忘返。不禁道:“说说看吧。”

    朝云仍旧挂着温和的笑,不急不缓的说道:“族长要朝云交样东西给大人。”说着他从袖口里抽出一封密封的信函,起身递与我,“这个是族长的亲笔信函,请大人过目。”

    我接过,打开,过目了。

    是金国西北边境胡族族长客洱沁巴的书函,信函底部盖有族长的印章。大抵的意思便是就希望与我合作,得知我失了粮草,愿帮助我,希望与我军合作,一齐分金国为二。看完,我冷笑,这客洱沁巴的野心到是不小啊。说什么为我军削弱金国的精力愿出兵金国,还要我许她半个金国,也不怕撑着了。

    我看完,把信笺揉做一团。凭什么我要许她半个金国啊,她自己想要争霸的野心,怕我军一口气真打到了沧琏,她自己就没了甜头了,凭什么我锅里的东西要分你一半,还这么粗的口气。刚想扔了这信笺,又闻朝云说道:“族长听闻大人的爱将中了一种剧毒,族长特派人在沙漠里找到了琅尔麽花。族长怕我一个男子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被人劫持,所以还派了武士护送,想必明日便可抵达。”

    闻言,我握着信笺的手紧了紧。

    琅尔麽花,我曾听苏吟逸说过,这是生长在西域沙漠的一种奇花,十年才开在一次花,一次只开一朵花,而且只在深夜开,花期很短,只有十五到二十天,又生在浩渺无际的沙漠深处,很难采摘,摘下来后保存更难,需要冰雪冷藏,可在炎热的沙漠里,用冰雪冷藏那是不可能,那就只有武功高深的人用内力了,可是一路冷藏回来,一个再高的高手这么用内力也是受不了,所以,必定要好几个高手才能平安护送回来。更别说中途会不会有人拦路抢劫了事情,而且,最要命的是,摘下来后,即使冷藏的话,二十天内必定烂死。

    尽管这花采摘保存的条件如此苛刻,但还是有无以计数的人前去追寻,是因为此花的花瓣的汁液有一种神奇的功效,它能治百毒,不管毒性多么强烈的毒,有没有解药的毒,只要服用了它的汁液就能痊愈,而没有中毒的人服用了便会百毒不侵。传言,哪怕中毒之人死了,只要在十二个时辰之内,都仍治活。

    而现在,我竟听闻说那个客洱沁巴为了表达诚意送了琅尔麽花给我。我有些愣住了,如果服了那花的汁液,那昊月……我不禁迟疑了,手中的信笺握得更紧了。

    第三十三章

    半夜,我躺在床上,有些辗转难眠,不禁又回想起我与昊月之间的点点滴滴,那稍纵即逝的快乐,那长时间的怨恨,最后全停驻在那一夜,他站在湖心,湖水浸湿了他整条亵裤,粘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双腿,湖水也浸湿了他的身子,他的墨发,他整个人笼罩在水光之中,那一刻,像是一幅画。人总是贪婪的,当尝过了他的美好滋味,又怎么愿轻易放弃!救?还是不救?这个念头如双头的蛇在不断的纠缠着我,煎熬着我。

    我受够了受制与人的窝囊,如今,我真的要为了一个背叛过我的男人再次陷入这样的境地吗,为他人作嫁衣赏?我不甘,我真的不甘,那客洱沁巴按个什么心还真以为我猜不透吗?他之所以选择朝云来做说客,还不是知道我朝云的容貌跟我的蓝烟相似嘛,她们是吃准了我是个多情种是不是,吃准了我拒绝不了朝云,放心不下昊月是不是!如果我答应了,不就证明了我确实就是这么一个重儿女私情,成不了大事之人?可是,若放弃了,那昊月……

    一想到,那个木头人真的成了木头,我的心又变得一抽一抽的痛。

    正在我厄自挣扎间,突然觉得帐外有人,我一惊,闭上眼睛,装睡,一动不动,静闻着外面的声响。

    帐外之人的脚步很轻,顿了许久,还是挑帘进来了。

    然后也轻轻的掩好了帘子,慢慢的走到床前,没了动作。

    我听闻着这人的呼吸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眼前就好像出现了一片碧蓝碧蓝的湖水。不知为何,我丝毫不觉他要加害于我。

    我等着他的动作。

    许久,只听到衣服悉悉嗦嗦的声音,我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突的,被子一角被揭起,一阵冷风灌进来。然后立马有一个温暖嫩滑的东西贴了上来。我随即睁开眼睛,望着钻进我被窝的朝云,惊讶道:“你……”

    朝云温和的眼在夜里还是显的特别的亮,他嘴角含笑,温文尔雅,低低的唤了句“大人……”,声音里竟也有丝柔媚。望着他与蓝烟如此相近的脸,我一瞬间无言以对。

    他的手慢慢的缠上我的腰,刹那间鲜明的骨香肉腻的触感让我一惊,顿时我才清醒过来,随即退出被窝,被窝留给□的朝云。

    我皱起眉头,“你这是做什么?”

    “族长让我一个男子来找大人,自是把朝云赠与大人了,朝云即是大人的人了,自然要服侍大人。”

    “我的人?”我冷哼一声。

    “是的,朝云已是大人的人了,大人要朝云生便生,大人要朝云死便死。”

    我眯眼,“你在威胁我?”

    “大人说笑了,朝云有什么筹码能威胁大人呢!朝云不过一个男子,族长把朝云送给大人了,若大人不要,那朝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说完,他垂下了头。

    “那边是这么威胁你的?”

    朝云未语,仍旧垂着头,墨发垂在耳边,有些冷落。

    “我知道了。”

    闻言,朝云复又抬头,微抬身子,被子顿时从他什么都没穿的身上滑落,泄露大片春光,他伸出手,欲解我的衣带。我急忙退开。他不解的抬眼。

    “我说我答应跟你们族长交易了。但是,你不是我的人。”我坚定的说道,这个人,不是蓝烟。

    朝云微微睁大了温和的双眸,望了我一会,随即便又敛了双眼,低低说道:“是朝云越矩了。”

    “嗯。”我随便应了一声便转过身子。

    朝云很明白。虽然我转过了身子,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从床里爬起来,从地上一件一件拾起衣服床上,脚步轻移,和来时一样,不慌不惊,只闻帘子一挑,我知道他走了。我转身,果然,他已不在了。我望着被掩上的帘子,重新爬出被窝,却觉得被窝里有一股湖水的味道,倏的想起了刚才那股骨香肉腻的触感,我急忙揭开被子,坐起。

    披上大衣,我揭开帘子,帐内的寒风顿时让我清醒了不少。望着几步外的我原来的帐篷,脚步刚迈出,便又觉不妥,古晓梦也在那个帐内呢。遂又作罢,望着夜空里闪烁的寒星点点,呼出口气,就这样吧。

    ※ ※ ※

    我坐在昊月住的帐内,望着床上的昊月,不语。

    忽闻帐外士兵声音:“启禀将军,朝云公子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

    抬眼,看到不远处的古晓梦怔怔的发着呆。

    随即,帘子被挑起,我望着进来的朝云,还是那件寥蓝长袄衫,还是那般的温和,淡定,看到立于一旁的古晓梦,他微讶,再看看坐在昊月床前的我,他明白什么似的喃喃低语:“原来是你在这里啊……”便没话了。

    古晓梦见到他也是微讶,平静无波的眼里刹那一黑,随即又恢复平静,像是没有看到任何人似的立于一角。

    朝云谨慎的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过来我身边,然后递与我,我接过,置于床边,打开,只见满满一盒子的冰块,冒着冷舞,冰块上躺着一朵黑紫色的花,形状像是喇叭花,这便是琅尔麽花,那神奇的治百毒的花。

    一时间,我有些激动,转头问朝云:“真的有用吗?”

    朝云似没料到我会问这话,望着我的眼微讶,随即便又温和的笑道:“有用的。”

    我点点头,从盒子里取出花朵。

    朝云立即过来端走盒子,我右手拿花,左手掰开昊月的嘴,把花朵捏在掌心。我知道我的力气有多大,可是这样,我拼了命的挤,却只有两滴,还好都滴进他的嘴里了。再挤,也挤不出丝毫,我松开手一看,那琅尔麽花竟变成了一朵冰花般透明,花瓣薄如蝉翼,我好奇的盯着看了一眼,便放回盒子里。

    终于苦熬了一个时辰,等药力慢慢渗透进四肢百骸,我才对帐外的士兵喊道:“快去叫军医过来。”

    “是。”帐外士兵领命而去。

    半刻钟内,老军医便急冲冲的赶过来,看到床上的昊月,她露出股无奈的表情。

    “看看他如何了。”我道。

    老军医摇摇头,甚是无奈的走过来,但也认真的搭起脉来,随即,惊讶的睁大了双眸,粗糙的手有些颤抖,“这……这……”她不敢置信的再次搭脉,然后翻翻昊月的眼珠。我却觉得身旁的朝云也跟着颤抖了一下。抬眼看他,却见他一脸惊讶。我真有疑惑,突闻老军医道:“怎么这么奇怪呢,这位公子的毒已经解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那为何他还不醒?”我这话是对朝云说的。

    见朝云未回话,我抬头不解的看他,却见他皱起眉头,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口。

    “你们都出去吧。”

    我一挥手,众人都出去了,老军医还在对昊月突然解了毒的事想不通。

    “你说吧,怎么回事?”我道。

    朝云看了我一眼,说道:“因为……他是中了降。”

    “什么?”我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朝云抿抿唇,走到昊月身边,翻开昊月的眼皮,说道:“你看。”

    我并未看出什么来,朝云指着昊月的上眼白的中间地方,我仔细一看,看到中间有一条黑线似的东西,这是……

    朝云又翻开昊月的另一只眼,同样也在上眼白的部分看到一条黑线的东西。

    “这就是中降的表现。很难有人知道这是中了降,因为这降与我们西域的灵术有些相似,所以我知道一点。”

    我突的想起以前在小说上看到的故事,心下一惊,还是问道:“他中的是什么降?”

    “灵降。”

    灵降,我一惊,问道:“怎么解?”

    “一是由下降者解降。”

    我皱眉。

    “二是由另一个降头高手破降。”

    我的眉皱得更深了,“一时间到哪里找高手啊?”

    朝云迟疑了很久,终于说:“大人身边就有一位。”

    我心里惊讶,脑子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但还是问道:“谁?”

    “古晓梦。”

    我握紧了双手,漠然了。

    朝云出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帐内,隔了很久,我对帐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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